軍車來到訓練營,看著外面沒遮沒攔,光禿禿的訓練場地,鶴舞皺了一下眉頭。
上過大學的人都知道,這軍訓的滋味簡直是終身難忘。烈日、站軍姿、扯著嗓子喊的口號、還有那隨時把你從床上拉起來的哨聲,每一樣,都讓這些溫室花朵們苦不堪言。無一泄憤的時候,只能扯著嗓子干嚎軍歌,那聲音可以媲美北方的狼了。
因為從小練跆拳道的原因,這些鶴舞還可以忍受。倒是班里的那些小女生受不小了,第一天就暈倒了四個,第二天中暑兩個,第三天累病三個……看著最后剩下的寥寥無幾的女生,鶴舞有些擔心起另一個訓練場地的肖朵。
晚上的時候,鶴舞撥通了肖朵的手機,嘟的兩聲后,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我是肖朵,哪位?”
“我是鶴舞。”
“鶴舞,你給我打電話啊,我開心死了。”
聽到對方突然拔高的音量,鶴舞很是懷疑剛才那半死不活的聲音只是自己的錯覺。
“軍訓你還吃得消嗎?”
“別說了,我們的教官簡直就是變態,我快支撐不住了。”
“呵呵,我們的也沒好到哪里去,班里的女生倒下了大半。”
“鶴舞沒事嗎?”
“我從小就練跆拳道,這點苦還是可以承受的。”
“跆拳道啊,鶴舞真厲害。”
“肖朵沒事我就放心了,早點睡,明早還要訓練呢。”
“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掛了電話,鶴舞回房休息,白天的勞累讓她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在煎熬中,一個月的變態軍訓終于接近了尾聲,那些倒下的女生又重新回到了隊伍里,軍官和學生的關系也緩和了一些。
最后一天中場休息的時候,幾個學院的新生聚集在一起,其中一個軍官心情甚好的耍起了自以為傲的跆拳道。末了,還不怎么謙虛的自夸了一番。實在看不過去的李睿,有些不屑的說:
“要說跆拳道,還是數我們女王最厲害,她可是拿過全國青年組的冠軍呢。”
坐在地上,正在假寐的鶴舞在聽到‘女王’這個敏感的詞時,睜開眼,正好看到對面李睿那一臉白癡的笑容,接著是周圍同學起哄的聲音和教官有些掛不住的臉。不知道誰帶了一個頭,大家開始齊聲叫起來:
“女王,女王,女王。”
在這種聲音持續了大概一分鐘的時候,教官走到鶴舞的面前,有些挑釁的說:
“你就是那個全國青年組冠軍,女王?”
原本鶴舞不打算攙和這灘渾水的,但在見到這教官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時,改變了主意,抬起頭,面無表情的說:
“是的,難道你想挑戰?”
“你敢應戰嗎?”
“有什么不敢的,只怕到時候你會很沒面子。”
沒想到鶴舞會這么說,教官有些氣憤,但已經夸下的海口,自己怎么說也不能輸。冷哼一聲,朝場地中間走去。鶴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跟了過去。
見兩人擺開架勢,不遠處的李睿喊道:
“女王加油,別腳下留情,直接KO了他。”
嫌這家伙太呱噪,又是個捅事簍子,鶴舞一個眼神過去,把李睿高漲的氣焰立馬給澆熄了。見鶴舞那么有氣勢,圍觀的其他幾位軍官都有些沒底了。心里暗自祈禱,自己的兄弟可千萬別輸了,否則回到部隊少不了要被笑話。
雖然是盡興的比試,但是關乎顏面,軍官招招有力,一點也不給鶴舞留余地。原本想點到為止鶴舞見對方那么的沒有風度,也就不手下留情了。變守為攻,步步逼近,一直把軍官逼到死角,然后一個抬腿,真的毫不留情的把對方給KO了。
同學們見軍官倒下,一擁而上把勝利的鶴舞抬了起來,高高的拋向空中,口中還喊著:
“女王,萬歲!”
被拋起的鶴舞,直起直落,藍天白云在自己的視野里忽明忽暗。轉過頭,望向下面的軍官,此刻正很受傷的站在那里。
想著明天軍訓就結束,可以回去看爸媽了,鶴舞郁悶了近一個月的心情突然的好了起來。
軍訓結束了,免不了要被首長檢閱一番。看著彩旗招展下一列列整齊的方隊,帽檐下油亮的皮膚還有那底氣十足的洪亮口號,鶴舞覺得這一個月過的也不是那么的變態。
回校的途中,李睿擠走了鶴舞旁邊的一個小個子男生,再一次的湊了過來,問道:
“女王,你看我一個月下來是不是爺們了許多?”
鶴舞左右打量了一下他,點了點頭,說道:
“是黑了許多,以前就像個白斬雞似得。”
沒想到鶴舞說話那么的不客氣,李睿備受打擊的說:
“我那叫斯文,哪里像白斬雞了。”
見鶴舞沒有再理自己的意思,沒話找話的說:
“不過,女王白皙的皮膚變成了蕎麥色呢,真好看。”
鶴舞再接再厲的沒有搭理他,李睿又說道:
“可惜,過不了兩個月又要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