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風,帶著炎熱,還有淡淡海的味道。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校舍墻壁上的爬山虎在風中蕩漾,襯托這白衣飄飄的校園。鶴舞站在會長辦公室的窗前,表情恬淡,眼神幽遠。
“女王,報社的記者三點的時侯過來。”
半轉過身,劉銘拿著公文夾,和往常一樣,井然有條的匯報著行程安排。
“這次的記者是誰?”
“報社的社長。”
“這么給面子,看來我也要好好配合才是。”
“女王還沒見過這個社長吧?”
“嗯,總是錯過。不過,小道消息倒是聽了不少。”
“是個很有個性的人。”
“哦?你這個評價有意思。”
“這個社長叫謝亞南,出自書香世家,很擅長辯論。”
“擅長辯論?那上次的大學生辯論會他參加沒?”
“參加了,還是上官謙的副手。”
“他家只是個普通的書香世家?”
“家族里出過幾位外交官,也有在這個城市任政府要員的。”
“也是一個有背景的人呢。”
“這是個國際大都市,A大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校,這里面匯集的當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言歸正傳,說說這個謝亞南最讓人棘手的方面吧。”
“這人的風評不錯,就是有點極端,特別是在采訪的時侯。”
“會逼得別人下不了臺嗎?”
“那道也不至于,就是眼里容不得砂子。”
“我三番五次的拒絕了他的專訪,看來今天要悠著點了。”
“報社雖直接歸學校管,但終歸是學生會的附屬機構,他不會做那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過,以他的性格和一貫作風,刁難是免不了的。”
“算了,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吧。”
“那我下去準備一下。”
等劉銘出了辦公室,鶴舞回到位置上,繼續辦公,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
“進來。”
隨著自己聲音的落下,就見劉銘領著一個小個子男生走了進來。因為背光,鶴舞放棄觀察那人的表情,放下手里的文件,等著劉銘給自己介紹。
“女王,這是報社的謝亞南。”
基于禮貌,鶴舞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謝亞南的面前,對只到自己肩膀的男生伸出手,用一貫的友好態度說:
“你好。”
沒有理會鶴舞伸過來的手,謝亞南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有些不屑的說:
“女王日理萬機,見你一面還真是千難萬難啊。
輕輕帶過此人的有意諷刺,鶴舞對愛莫能助的劉銘使了個眼色。待辦公室就剩下了采訪和被采訪兩人時,鶴舞輕笑了一下,好脾氣的說:
“一味的推脫報社的正式邀約,的確是我的不對,我今天在這里誠懇的向你道歉。”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會長大人會給自己道歉,和寥梓轅當初的反應一樣,謝亞南原先準備的萬種臺詞,無一用武之地,有些措手不及。
想著來者是客,在謝亞南傻站著的時侯,鶴舞來到飲水機前,看了眼茶水臺上的飲品,扭頭問謝亞南:
“喝點什么?茶?咖啡?或者白開水?”
回過神來的謝社長,調整了一下情緒,走到一邊的座位,說:
“茶。”
將一杯綠茶送到茶幾上,鶴舞退回到一邊的位置坐下,開始打量起這個人來。謝亞南有著南方人的清秀,可能是家庭環境的熏陶,端著茶杯的他周身自然的散發淡淡的書香氣質。這種氣質,是同樣清秀的李睿和劉銘所沒有的。不過,有些難以想象的是,這表面溫潤的一個人,說話卻句句帶刺,脾氣也是火爆的很,真是水與火的矛盾綜合體。
“沒人告訴你,看人要含蓄嗎?”
剛說到火爆,這個喝著茶的男孩子就開始現場表演了,鶴舞有些好笑的說:
“含蓄是針對懂的它的人來說的,像你這樣見面就話里藏針的家伙,還是直奔主題的好。”
“不要剛見面就對別人評頭論足。”
“這叫知己知彼,外加爭鋒相對。看來,出自書香門第的你中文造詣還有待改進啊。”
深知自己涼涼的態度最能激起別人的怒火,鶴舞很沒良心的將其發揮的淋漓盡致,然后慢慢的欣賞某人漸漸鐵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