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副校長,鶴舞也沒客氣,直奔主題,說明來意。副校長劉峻基看了眼鶴舞有些倔強堅持的表情,嘆了一口氣,拿起手邊的一份文件說:
“軍區不準別人隨便進入的,我這里有一份閱兵時的流程表和一份文件,你就代我送到軍區的王團長那里吧,另外,我會提前給那邊打好招呼的。”
看著副校長那么有心,鶴舞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仗著他對小姨的感情,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謝道:
“謝謝校長。”
“不用客氣。老實說,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記得我上大學的時侯,你才六歲。小小的,扎兩個牛角辮,可愛的像個天使。特別黏只比你大十歲的小姨,老是纏著你爸媽來A大找她。玩困了就喜歡在梧桐下的長凳午睡,每次都昏天暗地的怎么也拍不醒。最后,你小姨就會跑來找我,拜托我背你回去。轉眼已經十二年,你都那么高了,真是彈指一揮間啊。”
看著副校長好似看自家女兒似的看著自己,鶴舞很難相信,當時二十二歲的他為何對只有十六歲的小姨那么執著,至今念念不忘。也許,小姨和自己一樣,流光飛舞中錯過了這位情深意重的好男人。
拿著資料,坐上副校長的專車,鶴舞很有范兒的去了城外的軍區。車停在軍區大門口,看了眼熟悉的軍綠色大門,一年前軍訓的一幕幕昨日重現。下了車,王團長的衛兵迎了上來,替鶴舞登記后,領著她進了大門。
代交文件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接下來就是隨著小兵去了訓練場。人還沒到,那宏亮的口號聲已經傳進了鶴舞的耳朵里。
“鶴舞同學要去哪個訓練場?”
“西邊的那個吧,那里我比較熟。”
“是啊,去年的這個時侯你在這里可是風云人物呢。”
“見笑了。”
“不過,今年也不例外啊。”
“哦?”
“今年有一個特別不服管又特別能打的家伙,讓那些教官頭疼不已。誒,就是那個罰跑的。”
順著小兵手指的方向,鶴舞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家伙,雖看不清臉,但鶴舞還是猜出他就是溫翱鵬。不過有些意外的是,他能那么聽話的認罰。
“咦,你不是說他特能打又不服管嗎?怎么甘愿受罰呢?”
“聽說是打輸了。”
“輸給了誰?”
“特種兵的一個連長。”
“難怪。除了他,其他的學生都還好吧?”
“基本上還可以。可能是這位帶的頭,有段時間還挺不好帶的。”
“一只老鼠帶壞一鍋湯?”
“呵呵,挺貼切。不過東邊訓練場還不錯,他們有一個好的領頭。”
“法律專業的?”
“你怎么知道?”
“猜得,這個專業的人法律意識很強,一般不會鬧事的。”
“也對,那人好像姓唐,叫什么來著?”
“唐越。”
“對對,就叫唐越。一個姓唐,一個姓溫,你說這人品和姓名還挺搭的。”
聽了小兵的話,鶴舞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值。和訓練的教官們打了招呼后,鶴舞就在訓練場邊觀察起來。
中休的時侯,東西兩個場地的人集到一起拉歌。因為白衣藍色牛仔褲的鶴舞在迷彩服的環境里太過顯眼,時常會有人好奇的朝這邊望過來,其中包括鶴舞一心要找的呂棋、溫翱鵬和唐越那三人。
因為爆曬,呂棋白白凈凈的臉變的紅通通的,使那有些嬰兒肥的臉看起來像個蘋果。至于唐越和溫翱鵬,一個紅黑的像關公,一個黑亮的像包拯。怎么看,怎么好笑。
手插褲兜悠閑的觀望,讓盤地而坐的新生們交頭接耳起來,猶如蒼蠅的嗡嗡聲讓教官好不惱火,一聲大喝,把一群人嚇得正襟危坐。罪魁禍首鶴舞,輕笑一聲,轉身,揚長走出了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