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轮转,波澜不惊。
自盘古俸鸿钧法旨开天辟地,大塑三界万道而身陨化,体化十二祖巫,血化上古大妖,精化道法三清……
时值巫妖之大盛五千年之运道,后巫统地,妖统天,而后四百年是该巫消道长,巫妖遂应天道相战,相泯。
十二祖巫相继泯灭,妖教亦是无力再统天界。
是时商出灭夏绝了巫之大统,遂而道教昌盛。
天界无主不可,女娲圣人遂亲奉师尊鸿钧之师命亲掌天界。
如此又经四百余年,商之君主纣者乃是一贤明之君,之是这四百年之轮回又至时该再立天界论不得他这人界再参上一句。
纣至执掌天下,民无不安居乐业,地无不沃土而丰。
而其东立伯候姜恒楚、南立伯候鄂崇禹、西立伯候姬昌,北立伯候崇候虎。
四地相互,商自当再立四百年…只是天道无常又怎是一国气运可当的?
时值盛夏只是这青常关之处却是寒风相冽,万股沙风便是在这片黄沙天地中不停的流窜。
这处之地已然是西伯候之领地的极西之处,已是没有了庭院楼阁,没有了青山如水……
有的便是漫漫黄沙,罡罡烈风,以及万里不见丝云的天空。
也不知是为何,自姬昌领此地之后,此处之荒沙日盛,这天气无常亦是惊心。
前一时还是艳阳当空,后一时已经是黄沙卷天而起,至其极点之时,恍龙恍虎,通天龙卷,漫天扑地的杀了过来,那些寻常的路人遇上又哪里还有着一分幸存之理?故而是说要时时常常的仰天以观象防这天相突变送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在这蛮沙之地。
之是这无人的蛮沙之地今天却是突然来了一个人……
就在这黄沙漫漫相交之里缓缓的走出来了一个少年,他是身上是锦衣华服,长发鬓角整洁的没有一丝的尘土。
却也是似如一名贵公子一般,只是一张细嫩面孔之上的疲惫之情却是不管怎么挡也挡不住的。
他的名字是苏菲,草办苏,草非菲。
乃是冀州苏护之义子,不过这是这一世罢了…
百世之前他乃是女娲圣皇座下之三界六合巡游使,官虽是不大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一位武中神将。
三个月之前,他突是觉醒过来,忆起了前世今生,终是算得自己百世轮回终于到了这最后一世。
今世之需到了那昆仑登天门之上,炼神化虚重塑己之仙体,历了过场一般的天劫助自己化了这百世的因果行道,就算是又成正果。
若是再加上自己这百世下来所累之因果,其位却也要再登上数分,或许可以拿个三品仙的职分也不是不可。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也应该到了百世之时了吧,只是她在被打落凡世的百世之前也不过是刚开心智,这百世轮回之下,也不知她能不能如自己一般再回天界。
不过到自己将女娲娘娘钦赐的天书九卷修个半成找到她又是有什么麻烦?
到时这人界莫非还会有人可以挡得住自己?
到时自己助她修身化体,再塑道果,多则十年,少则五载,也必将是能如自己一般飞升天界的。
苏菲也是知道自己这百世轮回的最后一世必将是凶险到了极点,只是这凶险又怎么可能逆得过天道?
要知女娲圣人点自己落尘时可是已经开口说了百世轮回了,若是这等圣人的话都不准的话还有准的话吗?
一饮一啄皆是天道的圣人怎么会出错?
慢慢长天路,茫茫滚沙海,前无古人之去处,后无来者之征途。几十里之中没有半分的人烟,就算是要说那生机也要去指那百里之外。
苏菲不由叹息昔日他也只道,朝歌民之昌乐,国之富商,土之肥沃强过西歧百倍,今日观至此处方知那西歧也是人间乐土啊…
苏菲长叹一声,自己百世之前所修的乃是女娲圣人讲道之时亲传的大天罗无上九卷天书,其中自有无上道法。
只是碍于自己此时皮囊差的可以故而是使不出什么大神通的…就算是做个以一敌百的武夫也是难以为继。所谓的什么道法也就是可以做到一个消署避寒,风沙不侵的地步罢了。
再往前百里有余就是藏风关就算是彻底出了西歧的的地界,再往前万里出去就是昆仑了。
冀州至此苏菲当是走了数月,他也不雇个护卫,只是安步当车,一路行下,当也是西伯姬昌遵纣王之意把西歧治理的颇有成效,故而这苏菲倒也没有被人给半路劫杀害命。
就算是有之,这苏菲此时灵智大开,上通天道,下通地脉,当是趋吉避凶无往不利。
苏菲心念一动掐指随心一算,却是得了一个前路再行两个时辰不远便是一个食处,若是过了此处,再次西行便是一路顺畅。
苏菲大喜过望,却不知此时天道轮回,道行紊乱…这一掐算还不若不算…
这一番又走了数十里去,却终是遥见了一间客栈。
客栈之外立着一面华美的招客旗,上书四个大字,“有间客栈”。
苏菲一见此处便有些称奇,只道没想到在这等地方竟是有着这般的客栈。
却见那客栈占地颇大,大堂之中摆满了条案,五间正房,立于大堂后处,却看起来是休息之处,在一面还有几间独立之处却也不知是储物之处还是茅厕之所。
苏菲忽是皱了皱眉,这客栈之上却是有些血气,只是倒也无碍,想来也是妨不到自己什么。
便也就步了进去,只见这客栈之中没有一个客人,柜台后面是一个满脸堆笑的消瘦中年老板,而在其身后的厨房之中还有着一个颇胖的老板娘在忙碌着什么。
而在这厅堂之中还有着一个不停忙碌着擦桌子的少年,那少年自苏菲进门就没有停下脚步过,引得苏菲坐下,便听得苏菲吩咐,去厨房取了两荤两素,一坛老酒,随后便在一边擦起了桌面。
苏菲便在此处自酌自饮起来,这极西之地,日在当头,月在东空,苏菲悠然跪坐在条案之前,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条案之上的老酒,却也是不顾迎面而来的风尘。
“客官这风沙迷目,还是到角落的条案上吃食吧!”那跑堂活计几步过来轻声说道。
苏菲却是眉目一挑心中忽是心血来潮,沉吟道,“你看这片天地苍苍茫茫,当是生于天地,绝世于天地。你就不想去这天地中闯上一闯吗?”
少年却是浅笑了两声,“就算是位及人臣又能怎么样,我到是只想有两亩房地,养几只鸡鸭,再娶上两房老婆,固定如此一生也是美妙之极了。”
苏菲不由得皱起了细致的眉毛,叹道,“你这却是执迷不误了,成那人臣…”
老板却是想听出了什么一般,露出几分笑容走了过来,“客官不知道对这菜色感觉如何?”
言罢就把活计向自己身后一拉,压低嗓子狠声道,“不许胡言,不然惹恼了贵客看我一巴掌扇死你。”
少年伙计自然就是脸色一变愣愣的往后堂走去。
苏菲心中一叹,只是心中念道,可惜了这身不错的根骨。
看了看掌柜的那张很是油腻的面孔便是挥了挥手把他打发开去,道,“下去吧,让我自己清静一下。”转而又为自己倒了一碗酒,迎着这风尘,长叹了一口气,观向那渐黑的天空,沉声自语道,“喝下这碗却是就要一路西行,这凡尘与我再无半分的关系!”
酒入口中,就如穿肠烈火,忽得这风就大了起来,苏菲只觉得浩气冲心,抓起那酒坛就往口中倒去,吞下了几大口,口味虽差,酒质也是颇差,只是这酒到是颇合苏菲的心境,正要抓起来再来一口时,苏菲却突然觉得这天地猛得一恍,
苏菲猛得就站了起来,这是怎的?转而就是天摇地动,苏菲只觉得脚下不稳险些摔落倒地,眉目之中不由透出了几分惊异,莫非有大能者来此了?只是自己灵心通天,不管它是人是魔来到此处自己怎么可能会一点感应都没有?
苏菲扭头看向掌柜的却见他站得四平八稳,一脸笑意的说道,“客官这酒的味道如何啊?我可以为你这只肥货特意的加了料呢!”
苏菲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才发现动的不是这天地而是自己!
也是到了这时苏菲才突然感觉到一阵无语伦比的眩晕骤然传来,苏菲连忙就是掐指明智,守住自己心头的一点清明。
早进店门之前他就已明白这就是一间黑店。否则也不会有着如此之重的杀气。
不过这一点点的迷药也想弄倒自己?苏菲冷笑一声,心中念着,一会儿这掌柜和老板娘就按照他们的杀虐来给他们一个归所,至于那个少年自己便传他两卷天书引他走个正途才是,看他这天资也是有望飞升之人。
只是苏菲不掐指还好这一运起心念却觉得头痛欲裂一般,苏菲之道这迷药好生厉害,随后便加紧念起了冰心咒,只是这时一阵剧痛忽然便从自己的脑后传了过来。
“嗡”的一声,苏菲只觉得天昏地暗,拼尽自己的全力回头看去,却见那伙计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手中正持着一根手臂粗的短棒,也欢喜也无忧,苏菲心中一动,莫非自己算错了吗…或者说这世间当真有人可以扰乱天仙的算法吗?
掌柜的走过来踢了苏菲的身体两下,却是那少年一棍之下已经把他打的后脑迸裂,红白都流了出来。掌柜的嘿嘿笑了两声,道,“去把他拖给老婆子,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单是这副皮囊也可以吃个半月有余了。”
又是如昨日一般的一个挂着日头的风天。此时一轮惨淡的白日就如此的升了起来。
这凶烈的狂风就疯狂的逛荡在这充斥着无尽肃杀之气的广阔天地之中,也许就有个把的倒霉鬼,死在这狂风黄沙之下。
就在这一间颇大的客栈之外,树着一根高大的旗杆,杆上挂着的一面书着“有间客栈”的大旗,就在这狂风之中猎猎作响。
这日客栈之中又来了三个人,三人都是一身的锦衣秀服,三人六只淡蓝色的眸子就在这客栈中扫来扫去,半晌之后其中一人才嘶哑着嗓子说道,“掌柜的你就不知道招待客人吗?”
只是此时那个少年伙计在干什么呢?
只见就在这客栈后面的空地上,少年活计用精铁铲子飞快的在这地上挖出一个大坑来,之见此时他的额角已经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了挖的也不是一时半会了,他看了看自己这一个半时辰的成果后终于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转身就从身后取出了一个蓝色的染血包裹,透过包裹的几丝缝隙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尽是一些惨白的骨头,若是按体积看来这也是有半副人骨的份量。
他缓声的念叨着,“这话我还是要说一次,下辈子别见到客栈就进,否则又要肉作馅来骨熬汤,唉…说不尽的一个惨啊!”
言罢他就将这包裹直接扔进了坑中,随后又将坑给填了起来,这次却是快了不少,一时就给填了个结结实实,最后少年伙计又上去狠狠的踏了几脚,让它与周围的土地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这么过上两天,这荒野的风沙就可以将这个人的所有痕迹消磨的一干二净,再也留不下半分痕迹,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名捕你还能把这里遍地挖开不成?
少年伙计看着恢复了原貌的大地又伸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圆珠来,这圆珠呈一个墨色,却又不是纯正的黑色若是细睛看去竟是能从那其中看出一个个的符印出来。一时之中其中仙风倒涌,一观就不是凡品,那个被自己敲了闷棍的家伙,却是个倒霉的穷鬼,自己在收拾他的时候却也就是在他的身上取出了那么一个珠子来,按照平时来说他是绝对不敢这么藏私的虽说不至于把自己如同这些倒霉鬼一般给剁成包子馅但是一顿毒打却也是少不了的。
少年握着这珠子一阵的失神,突然就在这寒风之中传来了一声绝响的号叫声,“你个巫韵狗杂种给老娘滚进来?让你挖个坑都用这么长时间,老娘的包子都熟了八锅了,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进来老娘就拿你作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