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黄娇。
等待和守望带来的偶尔失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失望。因为有爱,才会有期待,所以纵使失望,也是一种幸福。虽然这种幸福有点痛,但这种痛再痛也比没有爱的人要幸福。
站在广场的某处,随意环视四周,总是会有不经意的发现。女孩飞扬的嘴角和嘴边灿烂的笑容;男孩抱着洋娃娃的羞赧和等待的浅浅幸福;女人高昂的头颅和骄傲的高跟鞋;男人笔挺的西服和奔波的丝丝倦意;老太太鬓角的银丝和干净的衣角;老大爷金边的老花镜和岁月划过眼角的痕迹。
黄娇喜欢坐在这里的花池边,静静的看着她周围的每一个人。每天放学以后,她总会坐在这里,好像自己不存在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是黄娇十几年的习惯了。
这时,一个小皮球掉到了黄娇的脚下,黄娇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是一群小孩子在玩皮球。黄娇笑了笑,将皮球踢了回去,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时的黄娇显得是那么的恬静和动人。
黄娇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该回去了。
“娇娇,回来了?”
“娇娇,今天怎么没有和小天一起回来呀?”
黄娇行走于街道中,街道中都是一些老街坊了,小天也就是艾天隽了,对于黄娇和艾天隽他们都是特别熟悉,黄娇和艾天隽由于在一所学校,经常上学和下学都是一起,而也有街坊们的如此一问。
“小天,他不知道去哪玩了?李嫂,您又在洗衣服了?”黄娇熟悉的和周围的街坊邻居打着招呼。
对于黄娇来说,这里就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把这里的每一户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所以没有一点隔阂,显得十分亲昵。
黄娇推开那扇有些生锈的铁门,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种了很多米兰,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香亦非常。院子里收拾的干干静静的,透露出这户人家很洁净的样子。
黄娇向着屋内走去,冲着屋内喊着:“妈,我回来了!”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了黄娇一眼,说道:“娇娇回来了呀,今天没和小天一起回来?”
黄娇从背后取下来背包,看着那个中年妇女,吐了吐舌头,娇嗔道:“妈,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小天是你儿子呀?那么关心他。你女儿我,都吃醋了呢!”
黄妈妈伸手接过黄娇取下来的背包,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黄娇的肩膀,说道:“呵呵,你呀,就像长不大的孩子,当然你是我女儿呀,妈那不是随口问问么?”
黄娇进到屋子里,就斜躺在屋内的沙发上,瞪着眼气呼呼的说道:“小天也真是的,今天居然不等我了!我去他们班级一问,他们班的值日生告诉我,小天一下学,就走了!气死我了”
黄妈妈把黄娇的背包放在桌子上,指着黄娇笑呵呵的说道:“你呀!刚刚还说我偏心,你不是还在想着小天么?”
黄娇躺在沙发上,冲着黄妈妈吐了吐小舌头,可爱的样子尽显无疑。黄娇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用了的用鼻子闻了两下而后扭头对黄妈妈问道:“妈,今天做的什么饭呀?这么香?”
黄妈妈伸手在黄娇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说道:“你这小吃货,什么都逃不过你的鼻子!今天妈妈特意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里脊,庆祝你生日!”
黄娇听到生日的时候,尤其是听到了红烧里脊的时候,那样子,恨不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使劲拍了拍额头,懊恼的说道:“妈,您不说,我都忘了呢,今天是我的生日呢,嘻嘻,又要一饱口福了。”
黄娇拿起背包向楼上跑去,冲着黄妈妈喊道:“妈,我先去复习了啊,饭好了,您叫我啊!”
黄妈妈应了一声,也转身往厨房走去。
黄娇的屋子在二楼靠着南面的哪一间屋子,因为这里可以看见艾天隽的屋子,黄娇和艾天隽最喜欢在窗台上聊天了。黄娇急冲冲的跑上楼,就是要看看艾天隽回来了没,要把自己生日这个消息告诉艾天隽,然后让艾天隽给自己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要狠狠的难为难为他,黄娇最喜欢看到艾天隽为难的样子,很呆很可爱。黄娇趴在阳台上,冲着旁边的屋子喊着,“小天,小天!”
黄娇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声,知道艾天隽可能是还没有回来。有些失望的走回到房间里,坐在书桌前,打开课本,拄着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盘旋的飞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小天,不知道你报的什么学校,以前都忘了问你了,我可不希望咱们在两个地方上大学!
或许连黄娇都不曾注意,她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深闺怨妇一样,望眼欲穿的盼望着艾天隽的归来。爱情就是这样,当你用尽全力去争取,可能未有所获,但是它就在你不知不觉之中,盛开的像花儿一样。可能黄娇都不知道,艾天隽已经深深的嵌入到了自己的心底,牢牢的扎根在哪里,然后发芽,最后是生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还是慢慢的变枯萎,这个答案只能看老天爷了。
黄娇和艾天隽从小就在一起,在被人看来,那就是正宗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两个也没有辜负别人的希望,从小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当然了,他们暂时还穿不了一条裤子,当然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黄娇的母亲,也就是黄妈妈,在市电业局上班,每天朝九晚五,是一个标准的居家好女人。而黄娇的父亲,在黄娇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因故逝世了,可以说,黄娇是一个没见过爸爸的女孩子,听起来很可怜,但是黄娇就像一颗顽强的小草,茁壮的生长着,她从来没有为别人的流言碎语而伤心,小的时候,别的孩子骂她是没爹养的孩子的时候,总是艾天隽站在她的身前,替她打跑那些坏孩子。这个也是现在黄娇和艾天隽好的像一个人的原因之一。说起黄娇和艾天隽小时候的故事,就算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黄娇无精打采的翻了翻桌上的复习册,打了一个哈欠,每天她都是早上五点就起来学习,然后做好饭,才去上学。黄娇抬头看着桌子上的一幅合影,是她和艾天隽在市中心文化中心照的照片,看着艾天隽那张帅气的脸庞,黄娇咬着牙,指着照片上的艾天隽,狠狠的说道:小天,你完了,我现在很生气,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居然抛下我,就跑去玩了,现在还不回家,今天可不是一份礼物那么简单了,我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你!”黄娇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娇俏和可爱。
当然了,如果艾天隽听到黄娇此时的话,一定会大喊几声冤枉,如果艾天隽知道今天是黄娇的生日,一定会马不停蹄的飞奔回家,精心准备一份在他看来独一无二的礼物,艾天隽最喜欢看到黄娇开心的笑容,看到黄娇的笑容,艾天隽总感觉自己也会不知原因的开心,只要黄娇开心,他就开心,没有原因,只要看到她的笑,艾天隽就会感觉到不知名的满足。
在黄娇还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把艾天隽圈圈叉叉的时候,楼下黄妈妈喊着黄娇吃饭了,把黄娇从意淫中惊醒,无精打采的放下手中的复习册,慢悠悠的向楼下走去。
黄妈妈看到黄娇那个懒散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刚才黄娇在楼上喊艾天隽的时候,她也听到了,知道黄娇是因为艾天隽没有回来不高兴呢,其实在黄妈妈看来,黄娇和艾天隽两个人,关系那么好,在一起的话,她也是挺满意的,要是女儿黄姣找一个不认识的男孩,黄妈妈可是绝对放不下心,黄妈妈心中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呀”,又暗暗在心里说,“有空得找小天的爸爸妈妈谈谈这个问题,孩子喜欢就行了!其实,黄妈妈对于孩子还是挺宽松挺开朗的,对于黄娇和艾天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是乐见其成。
黄妈妈看着女儿那个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黄娇说道:”娇娇呀,你去看看小天回来了没,我刚才听到小天家好像有人回来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小天回来了,要是小天回来了,就让他来咱家吃吧,小天父母现在应该还没下班,正好让他陪你一起过生日。”
黄娇一听见这消息,就立刻变得精神奕奕的,跑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见黄娇在说着“我现在就去看看”只是已经跑出了家门,黄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黄娇就拽着艾天隽跑了过来,冲着黄妈妈说道:小天刚刚回来,他爸妈还没回来,今天他陪我过生日呢!黄妈妈看到女儿前后的变化,只能再次在心里暗暗叹息着“女大不中留呀”。
黄妈妈走进厨房端菜去了,黄娇则是拉着艾天隽叽叽喳喳的问着,艾天隽本来想帮黄妈妈端菜来着,但是黄娇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只能作罢。陪黄娇坐在桌子前聊着。
“小天,你今天怎么没有等我呀?”黄娇撅着嘴,满脸幽怨的望着艾天隽。
艾天隽看着黄娇幽怨的小脸,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他说林雪想做他女朋友,他敢保证黄娇绝对会很生气,很伤心,但是他又不想说谎,内心很纠结,最后他不想对黄娇说谎,就实话实说了,黄娇听完之后,没有生气,只是故作豪气的拍了拍艾天隽的肩膀,说道:小天,今天表现不错,没有说谎,一会奖励你一块红烧里脊。”
艾天隽听完之后,满头黑线,很是无语,自己经常说谎么?其实,黄娇在听完艾天隽的叙述之后,不知怎么了,又想起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内心突然传来一阵恐慌,她害怕了,她努力不去想,但是发现那种恐惧压制不了,反而越加强烈。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害怕艾天隽会离开他,自己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满满的装的都是艾天隽。
艾天隽没有发现黄娇神色的变化,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黄娇聊着。
黄妈妈喊了一声开饭,他们在祝贺黄娇生日快乐之后,开始吃饭,饭桌上,除了黄妈妈偶尔问一下艾天隽的父母最近的情况和他的学习情况,艾天隽和黄娇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只顾着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艾天隽在苦苦思索着,黄娇生日该送什么礼物才好。而黄娇则是蹙着眉头,努力地压制着心头的不安和惶恐。黄妈妈发现了黄娇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有些奇怪,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魂不守舍的。但是也没有主动问,孩子们的事,大人老搀和也不是个事。于是一顿生日晚饭,在有些压抑的情况下草草收场。
吃完饭艾天隽就起身,跟黄妈妈说要回家复习,想走。黄妈妈只能让黄娇出去送送。
阴暗的路灯下,小巷里两道被路灯拖得长长的身影,慢慢地走着,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闷。最后,黄娇忍不住开了口,“小天,你……你报考的是哪所大学呀?”
艾天隽正在心里捉摸着,送什么礼物好呢。听到黄娇的问话,不假思索的说道:“浙江商学院”。
用艾天隽父亲的话说,通向成功的道路是坎坷的,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人和老师的视线,按照艾天隽父母的意思,高考的时候,艾天隽注定要考上浙江商学院,然后离开这座老的掉渣的古城,当然,艾天隽打心眼里也愿意考好,然后再父母满意的笑容中全身而退,堂而皇之的离开他们的视线,去过属于自己的全新的生活。
而黄娇听到之后,心里仿佛一颤,那种恐慌再也压制不住,仿佛洪水决堤一般蔓延开来,泪水慢慢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就好像有一种东西要强行从她的体内抽离而出。
而艾天隽等了半天没听到黄娇说话,抬头看去,看见黄娇泪水横流,心里一痛,赶紧走上前去,把手搭在黄娇的肩上,柔声的问:“娇娇,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开心的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艾天隽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看见女孩子哭了,如果说他看见林雪哭泣的话只是心里有一些不忍,但是看见黄娇泪水横流,心中狠狠的一痛,他很了解黄娇,黄娇一直很坚强,他很少见黄娇哭过,更别提像现在哭的那样厉害。在艾天隽的心里,他宁愿自己自己挨打挨骂也不愿意看到黄娇留下一滴泪水。
黄骄哭红了双眼,抬头娇柔的看着艾天隽,哽咽的说道:“小天,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我害怕,我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艾天隽看到黄娇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恨不得碎掉一般,揉了揉黄娇的头发,柔声说道:“怎么会呀?我们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忍心离开你呀!你可以也报考浙江商学院呀!”
黄娇看到艾天隽那温柔帅气的样子,不觉有些痴了,感到心里暖暖的,不由得扑哧一笑,指着艾天隽说道:小天,你等着,我也要去商学院,还有我明天等你的礼物哦,一定要记得哦!说完,扭头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家。
艾天隽看着黄娇消失的背影,很是奇怪,黄娇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哭,一会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甩了甩脑袋,朝着家门走去。
黄娇回到家,黄妈妈看到女儿红肿的双眼,很是奇怪,把黄娇摁在沙发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天欺负你了?不像呀?小天不是那样的人呀?
黄娇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黄妈妈,黄妈妈摆了摆手,让黄娇上楼休息去了,随后蹙着眉头,很是愁绪,她在愁——女儿黄娇如此痴缠艾天隽,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