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是有春雨绵绵的柔情,但更有阳春三月的抒情。
三月的季节,鸟儿鸣虫儿跳草儿青,如似天女轻撒,大地之上处处可见耀眼的油菜花。天空高而澈,微风柔柔,阳光软如丝缎。枕着双臂,躺于青草之上,呼吸着漫天的花香,独享这上天垂青的地方。
“暮霜,”忙摇摇头,关青纠正着错误,“不对,不对,不对,暮雪,徐暮雪”,伸直脖子,她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唉,暮雪,暮雪。”
油菜花丛中的暮雪,被关青发现了,“真是的,在这里睡着,”
小跑着,关青来到暮雪面前。双手插于腰上,放眼四望,漫天的油菜花,不禁也要她心绪彭动,“有眼力,是个好地方!”
深深地呼吸一下,暮雪邀请地说:“一起躺下吧!”
“嗯,是不能便宜你,”说着,就在暮雪身边躺了下来,“啊!舒服!”伸出胳膊,关青拥抱了一下春天的空气。
调皮地眯缝着眼,一线碧海晴空的蓝天,“对了,暮雪俞景乐这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俞景乐,仅仅保留快乐?熟悉的名字,悄然有力地触动了心弦。人呢?他说,他会写信的,说他会回来的。他说,他什么也没说。是的,他什么也没说,如他走后音信全无一般。
“怎么了?”等不到暮雪的回答,关青追问道。
摇了摇头,若有所感,暮雪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顿了顿,肯定地说,“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好的,生活的很好,”
他会生活得很好,因为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快乐。暮雪相信这一点。
“你相信?!这家伙!”对于这个回答,关青显然是不满,“白眼狼,离开了,翻脸不认我们这帮朋友了?”
忙坐起身,暮雪可不赞同关青的说法,“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了?”见暮雪生气,关青忙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想了想,又打趣道,“有出息了,敢跟我生气了!”
“有出息了,敢跟我生气了”,是啊,想想初中校园的她和她。呵呵,两人相视,笑了,在灿烂的春季中。
暮雪又躺了下来,关青也是要躺下的,但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
“呀!该死的记性,”自责地拍了拍额头,关青凑到暮雪脸旁,“起来啦,别享受了,快啊,快!”
“怎么了,你?”暮雪莫名其妙地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大事!绝对的大事,”关青瞪大眼睛,她这般严肃地表情令关青的脑神经“砰”地——绷直了!
大事,什么大事?!
“一中,向我们下战书了!”
大事!大事,所谓的大事,原来就是这事?浪费情绪和表情,虚惊一场,暮雪立刻把脑神经返回到原状态。
云华县的第一中学和第二中学,皆属市级重点中学。就地理位置而言,两所学校地理相距不甚远。接着就是人文活动了。人文活动上,想当然地是频频繁繁,关于关学习的,还有学习之余的杂七杂八的活动是一串串。
真是应验了一句话:现在校园中的学生都是没肝没肺地生活着。不为生活忧心,只为心中所谓的应该。学习上的内容是淡淡而过,这课余活动倒是精彩纷呈。
两所中学中有些脸面的学生,都各成一派,本校内是斗不断,那外斗更是战况激烈,场面壮观。一方对另一方的校园的人物,都是不屑一顾。
有必要释意一番这“不屑一顾”一词,在此的确切用意。不屑一顾,是有前提的,要在人多势众的境况下。现在的英雄,是需要时势地,全然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型的英雄。
如此,“英雄”形象起伏的幅度是相当地大。例子,也是不甚枚举。譬如,一中学生会的二把手刘生,不知出自何因,某日孤身来到二中,呆了一天。
他在二中呆了一天,一整天,一整天啊!都是在厕所中渡过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面对关青的夸张表情,暮雪有些失望。诸如关青口中此般的事情曾发生过太多,全然没有值得大惊小怪的价值。
看出了暮雪的不以为然,关青补充地说:“不一样,这次不一样。你不知道,”说着,向她靠了靠,“风雨雷电,听说过没?”
风雨雷电?刮风、下雨、打雷、闪电?暮雪茫然地抬眼,天气很好——“哎呀,”
关青伸出手把暮雪的头扭过来,正最自己,“看什么啊?真是个土包子,我是说人,是人,”眼睛扫了扫天空,“不是说天气!是人!”
人?暮雪依旧茫然。
“唉,真是的。”关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关注一下时事?”
时事?“《环球时报》,我常看的,最近”
无语了,关青失望地垂下头,“得了,得了,谁有心思听你说这个。云华县的时事,”点点头,进一步精确,“有关于学校的,”再进一步,“就是一中和二中的。”
云里雾里,不知关青何所言,暮雪迷茫的眼神。
“服你了,我今天是知道有一句个成语,有一个成语叫做‘对牛弹琴’!”对于‘孤陋寡闻’的暮雪,关青是无言了,那就得灌输,“那就听我细细说来”说话间,不忘嬉笑本色,关青来了句京剧音
有四位学生,最近转到了一中,这四位新生分别名为:许风、郑雨、吴雷、冯电。学校转进或转走学生本无它言,可这四位学生在一周之内全然没有新生的怯懦,反而是群战无数,一路打出个“风雨雷电”的响亮名号。
校园中洒脱不羁暂不谈,据说四位一度与校外的社会青年征战数次直至进入公安局,也是轻松一身走出。这更是要“风雨雷电”四人名声大噪。
想来,关青该是有幸目睹了其间的某次战役。要不,怎会是这么一番陶醉模样——“那叫一个‘帅’啊!”
时间地流动,冲醒了关青——暮雪摇了摇头,想要躺下去。
“哎呀,”关青忙拉住暮雪,不要她再躺下了,哀求似地说,“陪我一起去吧,”
“无聊!”暮雪直接地回答道:“关青,你不感觉这是件无聊的事情么?”
“无聊,谁说无聊啦!不无聊的,”关青撒娇地说:“快啊!快,快,别睡了,”顿了顿,她接而说出了严重性,“这可是不录制的现场直播,过了,也就没了,”
执拗不过,暮雪只得妥协。
鸟儿依旧唱着,虫儿依旧跳着,踏于青草之上,溢满花香的空气中,是关青喋喋不休的话语,有关风雨雷电四人琐碎的花边之事——偶像的力量!
兀然,一个人,一身黑,黑色的包似落未落地搭在肩膀上。在金灿灿的黄色油菜花中,黑色,太突兀,太显眼,却有着那么点熟悉。
没有谁是谁眼中的风景,都是各自欣赏着各自的风景,各自感受着各自的身心。
花同,人不同;人同,路不同;路同,意不同。阡陌是纵横交错,四通处处,可过景之处唯此曲径小路。
“喂,”
一方来,一方去,路仅此一条。风过,花点头,吹起三人黑亮的头发。面对面,双方都无退让的意思。关青可不乐意了。
他?怪人!是
“让让,”关青盯着眼前的人,说教地说:“不知道什么叫‘女士优先’么?嗯,”
风过,轻轻扬起他额前的头发,一双眼睛中流露出空洞又傲慢的眼神,不屑地回望关青,不言一语。
“算了,关青,”暮雪拉了拉关青,摇了摇头,冲着男生微笑着示意要他先行。
“你干什么?”一把拉住欲侧过身的暮雪,转过头,正言响亮地说:“好狗不挡路!”
话如风,穿入耳,依旧无言,眨眨眼睛,眼神中多了一股不可挡的怒气。
“对不起啊!”暮雪忙道歉,“关青,”拉着关青后退准备让路,可牛脾气的她偏不。“小青,”暮雪忙制止,替她道歉,“对不起,你先”
“先什么先,”对于暮雪的让路举动,关青大为不满,“为什么要让路,凭哪一条法律法规要我们让路。”——“喂!瞪眼是吧!怕你啊!”关青瞪大了怒气冲冲的眼睛,直视男生。
如若时间凝结,如若画家挥笔,这等花海之中静止的景象会给人无限的想象。
可人世间,难存的莫过于美景,更何况构成美景的元素是人——另一画面适时地入了场,画圆了这幅画。
侧过眼,关青欣喜地一笑,“让开!好狗不挡路!一点风度都没有,”一把推开男生,“快,我们走!”拉上暮雪,匆忙地向大路的方向跑去。
“对不起,对不起!”随关青小跑着的暮雪,回过头,歉疚地向男生说。
或是真如关青所言,他确是没有风度。面对暮雪歉疚的话语,他也是没有一点回应,哪怕是个善意的眼神。
如此轻易地放过与自己做对的男生,着实是关青心系之事出现了。远远地两群学生,东西向齐往大路边的断墙处走去。其间,有关青熟识的王智——二中响铛铛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