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客栈里好一会儿了,袁正把事务办妥后向我打了声招呼,问了下衔翠的去向,就回房休息了。
打坐了一夜,把墨渊教的全都温习一遍,当然不敢弄出大动静,等我收功,这才发现已是早上了。而衔翠那丫头竟是一夜未归,呵,莫不是在她情人那过了夜?只道古道是古人封建,不想也不过如此嘛?
我正待下去给袁正准备早餐。一拉门,十七八岁的男子,喉结微凸,嘴边一圈青茬,该发育的都发育的差不多了。男子套着一件茶绿色的罗衫,头上用了件白玉簪簪住发,一把折扇别在腰间。经典的书生打扮。粗略的看了一眼,他好像很是焦急。只是,我并未见过他,他跑来干嘛?他手还停在空中作敲门状,见我先一步开了门,愣了会才开口:“想必这位就是紫儿姑娘了。”我福了福身,“正是,敢问公子可是找错人了?”看来是来找我的,可是我都不认识你啊!
来人听此大松了口气,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紫儿姑娘,还望姑娘随小生前去救人。”我很想翻白眼,拜托,好端端的跑我这来要我救人,难不成我一弱女子还能当英雄不成?而且前世里都道是人心险恶,我凭什么听你的救人,我甚至都不知对方是谁
来人见我不动,有些急了:“紫儿姑娘,你一定要救瑜儿啊!”他几步向前若不是不合规矩,只怕是要来拉我了:“停,这瑜儿是谁?”这是打哪来的瑜儿?我又不认识,都快把我搞糊涂了。
看他气喘,像是赶了好些路了。再见,才注意到他头发凌乱,衫袂沾了不少的灰尘。想想还是给他倒了冷茶给他缓缓气,就是不知他要不要。后又怕他怪我没有待客之道,便让他进了屋。然后在一边泡茶。他几欲起身终还是坐了下来。茶泡好了,给他倒了一杯酽茶。待他气平了些才开口问道:“不知这瑜儿是何人?为何劳的公子跑来找我?”“恕小生失礼,只因实在忧虑,不想唐突了姑娘。小生秦洛,洛水的洛,字敬之。这瑜儿乃是袁府中的衔翠的正名。”“衔翠姐姐她怎么了?”
听衔翠说过,她未婚夫好像是叫秦洛。不疑有他。催促他赶紧说来:“今日瑜儿去了小生那里,午时在街上闲游,不想光天化日下居然有贼人公然劫了瑜儿…”说完眉眼倒竖,很是气急。脑中立马浮出两个字“绑架”,这衔翠不过是个丫环,身家清白的很,谁没事劫他干嘛?我狐疑的看向秦洛。
秦洛苦笑道:“姑娘莫误会了,在下也曾以为家父得罪了什么人要来寻仇的。只只是今晨那贼人说是要我找紫儿姑娘,我这才一路打听了过来。”冲我来的?怪了,我才来凡界不过数月,若说是得罪了人也犯不着劫了衔翠啊,直接劫我不就是了。而且人家哪只眼睛看到我与她关系不一般啊?心里虽是这么想,嘴里可不能这么说。“公子可是确定了对方是冲我来的?”“千真万确,如今瑜儿生死未卜,还望姑娘相救,小生这厢谢过了。”
会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劫了衔翠来要胁我?我本身还想问什么,他已是急了,推我快走,刚到门口,就见袁正出现在门口“紫儿,你这是?”我行了个礼“二少爷容禀,此人乃是衔翠姐姐的未婚夫婿,他前来找奴婢,说是衔翠姐姐被歹人劫了。”两人打了招呼,袁正开口道:“报官没有?你们可知是何人所劫?”我正待回答,秦洛已是耐心尽失,一边催我一边回了句:“那歹人说了官府里有人,若是报了官瑜儿小命不保!”“那我随你前去,紫儿姑娘你就待在这便可。”秦洛犹豫了下:“袁少爷,那歹人交待,说是只准带姑娘前去。”
袁正没法只好待在客栈里,我则随秦洛一路急奔终是到了。这才初到立阳府,才歇了一夜,就给我出了这码事,大清早的跑去找人,真是郁闷,我还打算吃吃这里的风味早餐了,现在也泡汤了。
清晨的街道人很少,只有卖早点的,卖蔬果的小贩在那里等候,期盼每个路过的人会光临他们的摊位。而我与秦洛分开来寻找线索。该死的,叫我来,却不告诉我怎么找到他们,万一他们等不到我,撕了票,那衔翠可真是冤死了。昨日的种种,一下子涌入我脑海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的人热闹而不乱,一切本是很正常。只除了两个人趁其不备,捂住衔翠,另一人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衔翠很快晕了过去,顺着人流,三人一下子就不见了。然后就是秦洛发现不见了衔翠焦急焦急的寻找。
收回灵目,我调整了下,只可惜墨渊还没教我掐算的本领,不然我就可以顺着气息算出他们在哪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秦洛急的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来他们的感情很好嘛。按理来说,古代人最讲究门第、等级观念,这秦洛的家世,曾听衔翠提起过,也算是个小富,他们俩门不当户不对的,秦洛居然争取到父母同意差媒前去提亲。可见这家伙对衔翠也算是有情,这一点我很欣赏,对于救衔翠这事也消了几分抵触。
秦洛看着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也不问那商贩了凑了过来:“姑娘,可是不舒服?我摇头,只是淡语:“公子莫急,在这等着吧,我想劫匪既然叫我来,肯定会主动与我们联系的。”秦洛很聪明的选择不动。
辰时一刻,太阳还是没来。天阴沉沉的,看来是个阴天。街道上人越来越多了。不少人看我们站那不动觉得好奇。可是没人会主动来问。
两三个衣着光鲜却眉眼不正的人像极了电视里的那些靠着家里有些钱就在外为非作歹的富二代。他们明显看到了我们,想要赶过来调戏,却被一个肮脏不堪,臭不可言的乞丐给挡住了。接下来当然是对着那乞丐拳打脚踢外加恶言相向。乞丐连连避开,却哪里能避开那么多人的打骂啊?避不过就告饶,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会放过?路人经过仿若未闻,麻木不仁的样子倒让我联想到前世的街景,真是如出一辙。不过我也差不多,我找了个歇脚的静观其变。全然不为所动,每个人都有其命格,这乞丐被打我也不好去管他。毕竟我没有那么好,我只能看着,只要他们不是很过分。
秦洛看不过去了,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居然也能上前去理论。只不过下场可想而知,只是被追上来的家丁棒打,唉……哥,你能不能不要节外生枝啊?认命地走上前去,却不是去制止,而是抢过一根扁担凶神恶煞的乱棒打过去,那些人明显没想到我能这么能打,都纷纷抱头鼠窜。
打散了他们,秦洛整了整衣服,龇牙咧嘴的,身上受了几处伤,而那个乞丐也早就趁乱走了。从秦洛环里抽出那乞丐的纸条。还好,字我全认识。我给秦洛看了一眼,秦洛是本地人,自然知道纸上的地址是哪里了。
走进长长的巷道,两个流里流气的古装青年斜倚在青灰石墙上,就差没叼根烟了。“站住,来者何人?”其中一个粗犷些、长的凶神恶煞的,见我们走来摆出一副打劫的动作。另一个稍嫌矮小的男子凑上前来,秦洛还想作礼一番,被他粗鲁的打断。向后瞄了一眼正好瞄到我,“呦,这还有个绝代佳人呢!”两人真不愧是流氓的祖先哪,说完就推开秦洛,正欲伸出手来调戏,被我一脚踢翻。哼,绝代佳人是吗?我就绝了你的后代。叫你敢轻视女人。
粗汉反应过来噌噌几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操起棒子就挥了过来。我冷笑直面,棒子在离鼻尖五厘米处堪堪停住,“识相的,就赶紧领我们去见他!”矮小的汉子捂着要害不能起身,在得到粗汉的同意后解了他的穴道。他扶起矮个子在前领路,我问了下秦洛怎么样了,他明明很痛却还要逞能。
我也不管。两人在一座废宅前停下。里捉住兽环扣了三声,里面有个小厮开了门,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就叫我们进去。一路上废瓦残垣,显然荒废许久了,连鸟儿都不愿打这飞过。小厮带着我们穿过一条回廊,走进了主院。朱漆脱了色,门棱也破损,门打开时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意料之中的南宫傲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手里拘着一只雕纹瓷杯。这庭院里倒是别有内情。看来倒像是他帮派的一个据点。
小厮完成任务自发退到内院去,这次南宫傲只带了两名手下,就是站在他身后的两保镖。“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秦洛被那保镖干净利落的五花五花大绑。得,这要救的还没见着,又来一个!唉…头疼!“南宫少主这是何意?”
南宫傲放下杯子,假笑道:“紫儿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是不是很有缘呢?”有缘个屁,有仇还差不多!我不由瞪了他一眼,他倒不以为意。“南宫少主,找我前来何事?”这丫的,不知这拈头发算不算是南宫傲的招牌动作。上次见他做这个动作下了杀机,这次,却是吩咐手下给秦洛松绑,把我给弄糊涂了。
“哈哈,姑娘可知为何让你来?”还好,到正题了。我作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他又卖起关子了,我晕…“世人皆知小小的景山镇出了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我就在想莫不是那次江一凡誓死护卫的姑娘。不想还真是…”哥啊,你属鸟的啊,尽讲废话。我正听的想睡觉,他话峰一转:“不知姑娘上回使的是什么悬术,让在下一干人等愣是解不了。直等到两个时辰后才自行解开。”
晕,难道这天下还没发明定身术么?不对呀,不是有武侠片会劳什子点穴么?这定身术与点穴术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定身术全凭使术者意念来决定时效,是神仙最不屑用的。因为此术对修为比自己低的或是凡人才有用。上次为了不伤人我才使了一回,我原本以为人家既然都会轻功了,我使用个定身术应该不要紧吧!没想到人家还没人会这个。见识过他的唠叨功夫,我可不敢再和他磨牙了。索幸直接道:“不知南宫少主为何要劫衔翠?”
“若是本少主说有人嫌你碍了他的眼想借我的刀除了你,你可信?”有人要除我?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唉,看来袁府不能待了。赚钱固然重要,但要是时时刻刻被那些人惦记着可不是好事。“南宫少主既然肯坦诚相告,我若是不信岂不是辜负了一番心意?”南宫傲哈哈笑了几声,“紫儿姑娘真是个奇女子,不只容颜绝代,更是聪颖过人。本少主改主意了,如此佳人若是就此香消玉殒了着实可惜,不如跟了本少主…”郁闷,跟你这个小人,我不得少活几年?可眼下,他手里有个筹码,我都不知道衔翠在哪里,只好先骗他把衔翠交出来再说了。
“小女子何德何能,蒙南宫少主青睐?只是现下我都未见衔翠…”“紫儿姑娘莫听他的…”额,我给忘了还有秦洛也在他们手里呢秦洛经过一番挣扎,脸被南宫傲的手下给捂成了标准的花猫脸,恶寒…若不是现在不适合笑的话我很想…额,眼不见为净、我没看见。强自忍住笑意,我瞥过头对着南宫傲那张皮包脸,好吧!我承认,这样视觉冲击是大了点。
希望他们俩出去后肯收留我做好吃的。不然对不不起我面对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的勇气。“好吧,但你得把他们给放了,他们是无辜的!”他斟酌了一番,半信半疑道:“此话当真?”拜托,你上当次数太多了还是怎么着?我有必要骗你吗?“紫儿姑娘,呜…”“找死啊!”秦洛再一次的呐喊被那保镖再一次的“打”住,唉~可怜的娃,你不觉得你聒噪了点么?何必呢,害自己被三番五次的毒打。
“当真,你要怎样处置随便你,把他们扯进来没意思。”“若是待他们被放了,你使用悬术…”“南宫少主但可放心,既是悬术,讲究的是天时地利才能发挥的好。”额,搞了半天,我说他这大费周章的搞这事干嘛?原来是因为这个。南宫傲拍了三下掌,就听见脚步声、推攘怒骂,委屈应对从左边越来越近。我这才看到穿着碎花裙的衔翠和押着她的两个黑衣人。秦洛一见是衔翠,激动的想过去。无奈挣不过两个大汉的挟持。我只好上前接住她。衔翠身上有几处瘀伤,头发乱糟糟的。我代那个未婚夫仔细的给他检查了下,低声问了声:“衔翠姐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了吧?”她摇了摇头,低声啜泣,眼睛却是定在秦洛身上。南宫傲示意把秦洛放了,秦洛急急的冲了过来。迭声问道:“瑜儿,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一不小心触碰到伤口,衔翠手缩了下,“瑜儿,你受苦了…”“秦洛,我、我没事…”说完就晕在我怀里。我险些一踉跄摔了一跤。而她受伤时的情形都在无形中汇报给了我。,秦洛几欲拼命,结果还未近了南宫傲的身便被他的手下挡了回去。唉~无奈衔翠压在我身上动弹不得,郁闷了,我是不是也该学学那些老人家出门多看看黄历啊?瞧这事闹的。
我唯有想办法弄醒衔翠,该死的南宫傲,不知道多弄出一张椅子啊?没瞧见我这还有个人压着哪?衔翠悠悠的醒来,我也不客气了,挪到茶几边给她喝了点水,“衔翠姐姐,你可是醒了啊!秦公子为了你拼命呢!”“秦洛,住手!”衔翠声音柔弱,但秦洛听见了。秦洛忙接过衔翠,呼~肩膀上一下子没了重担,感觉就是好。两人相拥而泣。我只好说道:“南宫少主,这两人都受了伤,难道少主就是如此待客的么?”“去,给他两送点金创药。”我这才注意到屏风后面有个女子,好像也是丫环,手里攥着两瓶药。走到他们面前将药递了过去。先前的两个壮汉奉命将他们带了出去,而我则被那丫环蒙住了眼,扶着我也不知走到哪里去,感觉像是上了马车,车轮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