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夜歌决断如何,两个武装到牙齿的战士已经慢慢的走了上来。夜歌只是一呆,只听波的一声,一道红色光束已经射了过来。
对方并不想一下要掉夜歌的性命,只是示威性的警告:若敢轻举妄动,必杀无赦!若是普通人,看到离开自己头顶不到两公分的地方被打的土石飞溅,一片焦黑,多半就会被吓得骨软筋麻缩成一团。
可他们遇到的是夜歌。夜歌一愣之下,怒气勃发,手掌轻按楼梯平台,身如脱兔飞鹰一般,四肢并用,如飞般窜上七八级台阶,半空中,角尖再一点早消失在了楼道里。
那两个战士一呆之下,已经眼睁睁的看着夜歌凭空消失。微微一愣立即醒悟到夜歌大非平凡,连忙招呼楼下的兄弟一起上来。稍一布置,三十多号训练有素的战士立刻分头出击。
原来两个战士加上新进的两个,两前两后,依着夜歌逃走的路线慢慢的巡了上去。
一直走到十一楼,却依旧杳无声息,他们一起上来,四个人八双耳朵竟连一点足音都没有。照理,一个人急速上楼总该有些响声才对啊。
楼道中异样的寂静,愈发让四个人小心谨慎,一步一步,慢慢的捱了上去,我们这样地毯式的搜索向前,还怕你跑上天去不成?
正此时,楼道中忽听啊的一声短促的惨叫,紧接着便是咚咚的脚步声。
四个战士不假思索分前后撞开楼道门冲了进去。
楼道里早已空荡荡的一片寂静,电梯旁边一个自己的兄弟正歪着脑袋躺在一边。还好有气,只不过枪却没了。
四个人正自相对无言时,西面的楼道上嗵嗵的一阵脚步响,紧接着也窜上来四个人。是自己的兄弟。
双方打个手势,各自派出一个人依然顺着电梯上去探查,剩下的三个人也折返楼道慢慢向上巡查。
刚刚迈出几步,便听老远隐约传来一声惨呼。
三个人相视一眼,均无法判断声音来自何处。领队的忙打开导航仪,只见上面滴滴的响着,却看不见人影。
“他妈的,他一定还在大楼里,否则不可能看不到,上!“领队的显然已经被夜歌惹火,端着镭射枪几步窜上楼梯,刚刚要转弯的时候,多年来出生入死的直觉令他知道情形不对,一回头看时,脸上神色骤然大变。
原来自己一个弟兄已经倒在了楼梯上,另一个弟兄倒是好好的站着,只是他的身后分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只是中等,被自己高大的弟兄前面一挡,只能隐约的看到一点轮廓。
“你……“领队怒道。
“快告诉我,你们不是门板之类的什么东西吧!“夜歌打断了他,很认真很着急的问道。刚才两个自己出手不知道轻重,一掌下去险些弄出人命来,是以没有机会去问,这次一定要好好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还还在虚妄的迷幻中。
那个领队一愣,随即大怒道:“你消遣你家大爷啊!”手上镭射枪一端,一道光束已经射了过来。
夜歌万万料不到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弟兄的性命,说打便打,一枪打出时,夜歌只躲得稍慢,左手臂膀被带上了一点,一种火辣辣的灼烧便迅速的蔓延了半个臂膀。
夜歌顾不上那个冤死在自己兄弟枪下的人,绝不敢稍停,提起胸中一口,如飞一般窜下楼去,这个领队虽然一连发出五六枪,只把这个楼道打的土石乱飞,烟尘弥漫,到底还是没有留下夜歌。
“他妈的!”领队啐一口痰,狠狠一拳砸在栏杆上,骂道:“老子的赏金!”说罢招呼来其他兄弟,才敢一步步逼了下去。可是直到出了大厦,哪见有半个人影。
四周高楼林立,道路四通八达,青松翠柏盎然成荫,一切还都笼罩在朦胧的晨曦中,远处已经有人起来开始晨练了。
众人知道要找到夜歌已是无望,不由纷纷叫骂起来。那个领队更是端着重枪愤愤的骂道:“说不定这小子就是老板要的人,如果抓到了,赏金一定不少,到时候我老胡一定他妈的好好享受一下去。哈哈……”
“老胡!”楼上忽然有人叫道。
“干吗?”老胡漫不经心的转过头看时,却见一块石头呼啸而至,老胡本能的把脑袋一偏,险险躲开了正面。却听嚓的一声,石头带着不可思议的巨力滑过老胡脸盘,护面镜整个的碎了开来,夹杂着一蓬鲜红的热血。
老胡一个人跳脚惨叫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一窝蜂似的冲入了楼道,纷纷叫道:“是那个小子,那小子又钻回去了!”
夜歌早已重新跑上了楼道,一边顺手捡起几块石头,一边恨恨的骂道:“今天小爷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一顿不可!”
夜歌窜上九楼的一个楼梯平台,正要依旧从楼道窗口钻出去时,身后一只手忽然整个的把他提了起来。夜歌胸中鼓荡充盈的一心之力顿时间飘逸的不见一点踪影,浑身软软的只能任由那人提着。
那人如飞一般跳下窗户,直落下去三四米时,右脚忽的在墙上一踢,人便如飞燕一般斜斜飞去,直落开在三四十米外,左脚又是轻轻一点,已经飘飘然落在松林之后。
这几下兔起鹘落,全无声息,楼下守卫的三个战士竟然无一察觉,依旧呆呆的望着大厦出口。当真是神鬼莫测的身法。
夜歌看的又惊又羡,那三个留守的呆鸟一定不知道头上居然会有两个大活人飞过吧?夜歌只想抬头看看提着自己的人是谁,谁知那人似乎知道夜歌心意似的,手指在夜歌脑后轻轻一点,夜歌全身上下便再休想动弹一下,夜歌连挣两挣,却觉自己连眼皮也是抬不起来一下。
虽然脑海中清清楚楚,觉出风声急促,如怒涛一般从耳边吹过,可眼前却是黑乎乎一片,哪见的到半点光亮。
夜歌现在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那人提着,一路如乘风架雾一般如飞向前,好像转过几处街道,好像跳上跳下越过几处楼层,又好像涉过一处湖水似的,清泠泠的碎雨溅珠打湿了夜歌的面庞,打湿了夜歌的发梢,又一滴一滴顺着头发,从脸颊上流下。
那清凉的感觉似乎刺激了夜歌体内沉伏潜藏的力道,夜歌只觉胸中气流隐隐盘卷伸屈,大有脱出桎梏之兆。夜歌心中大喜,只想让着湖水越多越凉的打在脸上身上。
夜歌心胸完全放开,更不去猜测制住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他要对自己干什么?只是全身心的畅快的接受着无穷无尽的欢快水花的轻抚,慢慢体悟着那一丝清凉,让他们慢慢的沁如心脾,渗如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