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轮回台上,夜歌意兴萧索,望着空荡荡的黑夜,沉伦无语。
或许,这样的身体已不适合江湖了吧。极目望去,空荡荡的黑夜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息。
良久,只等来默默的一声长叹,夜歌终于准备回到现实世界中。决定已下,嘴角不由浮起—丝暖意。
或许,那个鬼火准尉才是自己该选择的道路。
夜歌正终备下线,凭空的,耳边忽的响起一声嘻笑。
夜半不见人,突闻笑语生。
“谁!”夜歌愕然回首,失声惊呼。
“我,夜逍遥。”浓浓黑夜中,虚空中飘浮的一颗人头笑嘻嘻的说道。
“你,你干什么。”饶是夜歌明知这是游戏,亦被这鬼气森的一幕吓了一跳。
半空中的人头并不说话,只是脖颈一扭,肩膀轻抬,整个人便像是从水中钻出来一般。
先是大半个身子,然后是两条腿,—一从黑沉沉的夜色中钻了出来。
这诡异绝伦的一幕,只把夜歌看的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夜逍遥却老熟人似的朝夜歌嘻嘻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到轮回台前,坐了下来,还拍拍旁边的石阶,示意夜歌也坐过来。
好像吃定了夜歌奈何不得他。
夜歌一边往过走,一边暗暗提气,心道:我拼着再次重伤,不信一掌拍不死你这个财神。
谁知夜歌坐下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唬的夜歌跳了起来,酝酿多时的内力就此四散。
夜歌却顾不得这些,瞪着眼晴,大声质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夜逍遥呆望着没有月亦没有星的夜空装着深沉,半晌,终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欧阳师姐叫你老老实实待在江湖中,没有获得允许,不要擅自出去显摆。”
“你是谁?你…”夜歌适时收口,知道自己和欧阳关系的人可不止两个人。
夜逍遥拍手一笑,赞道:“不愧是欧阳选择的人,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你绝对值的你相信。”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算盘似的东西,劈里啪啦乱敲半天。便听隆隆巨响中,一棵枝繁叶脆的大树自地下冉冉而起。
大树亭亭如盖,树下石椅石凳一应具全。
夜逍遥径直坐在石凳上,手一扬,玉壶碧盏次递现出。这才回头对呆若木鸡的夜歌笑道:“不用那么吃惊,只是一段程序而已,对我这个游戏维护人来说,毛毛雨啦。”
“游戏维护人?”夜歌将信将疑的坐下,犹自缓不过神来。
“安啦。”夜逍遥为夜歌满斟一杯酒,先痛饮一杯,朗声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欧阳师姐交待的东西我一定要带到。”
说着嗵嗵两声,石桌上已多了三件东西。
两柄古色斑斓的长剑,一本焦黄残破的古书。
夜歌看看夜逍遥,自然而然的拿起双剑。
剑方入手,锵然冷意已直透心骨。
稍短的剑,华纹繁复,金镡玉柄宝色逼人,但浓浓怨忿之气既使沉埋千载亦能铮铮作响。
“属镂!”夜歌脱口说出时,剑上嗡嗡之声大作,似要跳脱飞去。朦胧中,一个虬髯银发的峥嵘老者,一个博冠长带的轩昂丈夫盘旋飞绕,呼啸而起。
“是冤死属镂剑下的伍子胥和文种吗?”夜歌脱口叫出时,全身早已被澎湃伟力所充斥。
一声长啸,更夹杂了伍子胥和文种的千古冤愁,划然直上,九霄外,云山为之遏倒。
夜歌如鹤冲天,全身真气沛然,哪里还复当初病夫模样。
夭矫盘旋,困龙得雨,煌煌异彩,凤鸟重生。
这一刻,天下我有!
一柄剑,舞透漆黑苍穹,舞出骄阳似火。
望着初升红日,夜歌感慨莫名,却绝无半点倦意。
桌上那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消失了。夜逍遥袖着双手,木然枯坐,见夜歌终于平静下来,才静静说道:“你的左手还有一柄剑。”
哦,夜歌这时才想起左手还握着一柄剑。那剑,沉静如水,墨色无锋,不动声色的静静待在夜歌手中。
当夜歌看着它时,似乎是在眺望深渊,一个永远看不透的深渊。
看着,看着,那深渊忽然整个的扑了上来。像一座大山压下,夜歌汗流如注,寸步难移,像整片汪洋灌倒,夜歌气闷欲炸,片息难喘。
夜歌弯着腰,喘着气,挣扎的对夜逍遥道:“这,这,这怎么……”
夜逍遥笑嘻嘻的转过身,袖着双手走了过来,看着夜歌渐渐发紫的脸,摇头叹道:“何苦来哉,何苦来哉,你只要对那剑说‘请押后’便成了。”
夜歌忙不迭的说了,千顷重压果然一时消散,夜歌却一时错了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怎么会事儿?”夜歌顾不得起来,便朝鬼财神破口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