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冰寒站在我的床前。
“昨晚回来,看见你睡了。所以就没有打扰你,现在好点了嘛?”
“恩,好多了。”
“那就好,辰儿。现在你什么都不要管,所有的事我会解决。你只要安心的调理好身体,就好知道吗?”冰寒担忧的看着我,也许是怕哪天的事情影响到我。
“好的,我知道了”
“辰儿,我怕你孤单就把莹雪叫回来了”
“莹雪回来了,她人呢?”
“莹雪进来吧”
“莹雪”
“尘儿”我们刚见面就抱在一起。
“我怎么那么久都没有看见你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尘儿啦”我真的很生气,我在将军府都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见过她。暗夜倒是见了几回,但是也没有说上什么话。每一次都是急忙忙的来匆忙忙的走。
“不是的,是我有任务在身,没有办法和你见面”
“冰寒,可不可以不要莹雪那么快的离开”
“放心吧,莹雪会陪你到脸上的伤疤痊愈”
“真的”
“太好了”我太兴奋了,这样这里才有个家的样子。
“好了,你们快点收拾一下。我们一会还得到师傅那里,师傅最讨厌迟到的”
“哦,知道了”冰寒宠爱的摸了摸我的头,就离开了。
“将军我们来了”莹雪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在将军府这么久好像都没有见过这个房间。
“辰儿,莹雪你们来了”冰寒迎了上来。
“冰寒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阴森啊,弄得我有点害怕”我紧紧地抓住冰寒的衣袖。
“不要害怕,这是师傅研究药的地方”
“哦”
“丫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看来这样下来,你身上的伤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多谢师傅的救命之恩,辰儿无以为报”
“算了,算了。你要是再不好,我估计我这个乖徒弟非得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师傅,冰寒那敢啊”何时冷面的冰寒会像现在这样向一位老者撒起娇来。
“好了,我们回归正题上。”老爷爷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让我不禁打了寒颤。
“丫头你脸上的伤不是太容易,毕竟你的伤已经三年了。伤口基本已经开始愈合,要是恢复原来面貌看来不是很容易”
“师傅,你以前不是说治愈的可能性很大吗?可为,为什么又说很难?”
“小子,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虽然很难,但是也并无可能。只不过……”
“师傅,只不过什么”
“我怕在治疗的过程中,你受不了疼痛而……”
“师傅,我知道了。你怕我承受不了,而就此昏死过去,是吗?”
“对,这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万一这样,我用在你身上的毒素会立刻侵入你的身体。因此你会中毒身亡,或者永远能也不会在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师傅没有别的办法吗?”我的手被冰寒紧紧地握着,我能感觉的到他在颤抖。
“所以希望你想清楚,做好决定”
“不,我们不治了。辰儿没关系,我不在乎。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听到外面的人说‘将军夫人是个其丑无比的人,或者说我配不上你’之类的话。我甚至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问题再后悔。所以冰寒,不管什么苦我都要尝试。”
“辰儿”
“师傅,你放心的帮我治伤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若是上天真的让我就这样离开,我也没有怨言”
“那好,我们现在就准备开始吧!不过今天是最难熬的一关,我要先将你的伤疤重新撕开。到时候我会给你上好药,切记绝对不能晕过去。在给你排毒的时候我会为你,针灸”
“放心吧,师傅我不会的”
“那好,冰寒你出去吧!千万被让任何人进来”
“不,我留在这里陪着辰儿”
“冰寒,你在这里会妨碍师傅的。再说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到时候的样子,不如你叫锦儿来。放心有锦儿和莹雪在这,我不会有事的”
“那好,我在方面守着你”
“恩”看着冰寒出去,我流出了眼泪。
“丫头是在担心”
“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
“小姐”锦儿在冰寒召唤的最快时间内赶了过来。
“你,去点一些火炉。防止寒气进入体内,莹雪将她扶到床上”
莹雪扶着我来到床上,我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这回事我最后的机会看着这个世界吗?
“丫头,我要开始了。你要忍着点”
“恩”
“莹雪,锦儿你们帮忙按住她”
“啊”我忍不住的叫了出来,专心的疼痛让我真的没有办法忍受。
“啊,啊啊,”
“小姐,你要忍住啊”
“辰儿”此时在外等候的冰寒听见我的叫声,差一点闯进来。
“冰寒,你不要进来”我赶快制止他的冲动。
“辰儿”
“冰寒,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喜欢听你念的《与妻书》,你能在为我念一遍吗?”
“辰儿”冰寒担忧的听着我的声音。
“啊,啊啊”
“拜托了,冰寒在念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恩,我知道了”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啊,啊啊!”
“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彀?司马春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汝忆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崖亦无词相答。
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嗟夫!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吾真真不能忘汝也!”
“小姐,你醒醒啊,不能睡啊”
“怎么办”
“快掐人中”
“小姐你醒了”
“我没事了,师傅不要担心“
“那好我继续了”我听着门外冰寒的声音,为了你我也要坚持下去。
“迴忆后街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一室,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初婚三四个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底底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
又迴忆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复归也,汝泣告我:【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吾亦既许汝矣。前十余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语汝,及与汝相对,又不能启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胜悲,故惟日日呼酒买醉。
嗟夫!当时余心之悲,盖不能以寸管形容之。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我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
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吾与汝幸双健。天下人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吾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不顾汝也。吾今死无余撼,国事成不成,自有同志者在。
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其善抚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勇,则亦教其以父志为志,则我死后尚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
吾家后日当甚贫,贫无所苦,清静过日而已。吾今与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吾平生未尝以吾所志语汝,是吾不是处;然语之,又恐汝日日为吾担忧。吾牺牲百死而不辞,而使汝担忧,的的非吾所忍。吾爱汝至,所以为汝谋者惟恐未尽。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卒不忍独善其身。
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以模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得我乎!
一恸!辛未三月念六夜四鼓,意洞手书。家中诸母皆通文,有不解处,望请其指教,当尽吾意为幸。”
门打开了,莹雪里没出来,显得是那么疲惫“怎么样,莹雪。辰儿她还好吗?”冰寒拼命地摇晃着莹雪,像是疯了一样。
“已经没事了,将军”
“那就好,终于熬过去了”
“但是,还有在泡药浴。这样才可以彻底恢复,到时候还得看小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