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进入状态,时间就就像黑夜流星一样过得飞快,转眼和安言已经认识两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俞景啸和安言的关系也已经更加亲密了。
最让俞景啸有成就感的就是安言现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已经不会像原来那么客气见外了,有时也会把他指使地团团转,也不知道是俞景啸人实在太好,还是安言隐藏地太深,让他以前还以为他是一小羊羔,就等着以后让自己‘欺负’。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俞景啸反而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急迫的只想赶快把安言追到手的感觉。
也不想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急扣上几分,那可得把他心疼死。
要是俞景啸哪天有事脱不开的身的话,他会提前给安言打声招呼告诉他自己去不了,老头要是要点名的话,就让安言粗着嗓子帮自己答一声签个到。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俞景啸就已经把自己的盘上交给安言了,以防万一自己不去就多拷一份帮忙把自己的课件给拷下来,他回到学校里的时候再来找他拿就行。
安言也从俞景啸那儿知道他现在是自主创业阶段,每天都忙得很,所以能帮他的尽量帮他,让他也轻松一点,不要那么辛苦劳累。
安言这学期的生活也远没有大一时候那么轻松了,周一至周五各种基础专业课上着,还有忙不完的部门事情,大多数的周末还有“雏鹰计划”安排的各种实战上岗公司见习,实验室里面对着各种冰冷的器械一呆就得是一整天。
还好俞景啸当时分组的时候存了点私心,给安言分了个很有才干和学识的学长,而且他不会像现在很多人一样,好多东西不交给别人,藏着揶着,很负责任也很照顾安言,专业知识都会很详尽的讲给安言听,安言不懂他也很乐意解答。
他带着安言不仅俞景啸放心,安言自己也学到不少真本事,觉得果然人外有人。
而且更加坚定了无论做什么事,不管最后成功与否,只要当时做决定的时候不后悔,过程中也无悔,那么就是值得的理念。
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这收获不一定就是成功胜利荣耀,它也可以是做人的原则,做事的方法之类的有益于人生征途上的更多的珍贵的东西。
他也明白,人生在世,不能总事事如意顺心,每件事也不可能都像所期盼的方向路线走,就连布拉登都被美国击毙了,我们的最坚实的反美头目都驾鹤西去了,这么令人哀恸的事儿都会发生,所以你也得允许事物有那么不小心而脱靶的几率不是。
这个星期,前天晚上俞景啸处理了一些生意上的应酬,忙到12点多才结束,把人累得半死,晚上没回学校。
第二天清早又要去公司主持召开一个会查看各项事仪,生活完全已经提早结束大学,提前融入了大染缸的社会,而他本人好像也快要完全没有了自己其实还是一个学生的自觉。
清早起床就给安言发了个短信说明自己有事不去,让他帮忙带着点。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安言回。其实和安言熟了之后就会发现这个家伙其实也和俞景啸一样挺贪睡的,现在又快入冬了,被窝的温暖比平常更有吸引力,越发的起不来。
心想这个小家伙肯定又是起晚了,现在正在急急忙忙地往教室赶。
俞景啸嘴角带着宠溺的温柔笑意又补发一条简讯过去“注意要好好吃早饭”。
这才穿着整齐,拿着钥匙关门开车出门。
开完会,俞景啸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端着杯热咖啡,看了一下时间,上午9点40分,正好是课间,俞景啸像往常一样给安言拔了一个电话过去,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暖暖爱意,要是安言现在看到他的表情,仔细辨认一下,肯定会被烫着。
俞景啸语气温柔地道“安言,你在干什么?”
那边好久时间没有说话,只听到重重的‘呼呼’呼吸声。
俞景啸的心有种被悬起来的感觉,对着电话连珠炮似的:“安言,安言,你怎么了?安言,你说句话,到底怎么样了?”
安言的声音这才响起来,听起来有些嘶哑虚弱,声音低低地没有气力的样子:“学长…我好像有点头疼,也没有去上课,你的…”
俞景啸有点急了,“好了,现在还想什么上课,去看了没有了,吃药了没有?你现在在哪儿?”
因为生病,安言有些气虚,嗓子疼得像是要冒烟,浑身都没力,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的,显得特别乖巧,“不想起来,在宿舍里睡觉,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说得经验十足的口气。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宿舍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你被子有没有盖好?”俞景啸着急地一口气问道。
“没…”安言虚弱地唔唔两声,俞景啸听懂他那个没的意思是大概是宿舍没人的意思。想安言这会儿估计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心里更加着急。
秘书敲门进来“俞总,有个文件要你审核签字。”
俞景啸现在满幅心思都在安言身上,飞速地签了字,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和车钥匙飞快地往外走。
在路上俞景啸恨不得变成超人飞过去,猛踩油门,基本算一路彪车过去的。
安言躺在床上四头脑胀疼,四肢酸涩无力,喉咙灼热疼痛像是要裂开了一样,鼻子不通呼吸也不顺畅,把整个被子都裹在身上也觉得彻骨的冷,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被窝里,他觉得是不是快死了。
身上心里都非常难受,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比平常要来得脆弱许多,想着生病的时候也没个人陪在身边,没有人嘘寒问暖,没有人轻言关心,连同宿舍的人早上起来也都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那种伸手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没抓住的空虚感,将人掉在半空中,十分难过,让人抓狂。
他想要是哪一天自己突然得个急病,一个人死在宿舍,说不定也不会有人发现。
迷迷糊糊睡过去,也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真切,像是在梦游一样。
也不知迷糊了多久,电话声响起,安言艰难地将手伸出被子外面,抓起电话,接了起来。
“安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能起床下来吗?要能的话,下来给我开门,我在你们宿舍外面。”电话里俞景啸的声音像是遥远地飘荡在天边,显得不是很真切。
安言反应慢好几拍地半天没答话。
俞景啸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又着急上火地边拍门边在电话里喊道:“安言安言,你还在不在,你听到没有?”
“唔…”安言脑子里嗡嗡地响,“我全身没力气…”
俞景啸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揪紧了地发疼,像是怕惊吓到什么一样轻声地道:“没关系啊,安言乖啊,先下来给我把门打开,我们一会儿去看了病就好了,听话,穿好衣服下来开门,好吗安言?”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因为生病安言并没有太大的力气来说话,只道:“好。”
俞景啸站在门外,像个疯子自言自语一样地对着门说话,经过的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毫不在意懒得理他们,一边引导安言:“对对,就是要这样,不着急啊,先慢慢地坐起来,穿上衣服,再慢慢地下床来,一定要慢慢地下来,别摔着了…”
安言挣扎着坐起来,脑袋像灌了沿一样的重又晕,整个人天旋地转,眼睛里全是满天的星星。
支撑着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总算缓过来好过了点儿。
安言艰难地挣扎下床,弯腰低头找拖鞋,血液瞬间逆流,整个像是要晕倒,才晃晃惚惚地去开门。
俞景啸听着电话里安言因移动而发出的加重的呼吸声,心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有一种无边辽阔的心疼与怜惜在心底。想着安言怎么还不来开门,可是心里又想他慢点儿千万别绊倒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安言才来把门打开了,应该是没反应过来要加衣服,他穿着单薄的睡衣,脸色潮红,扶着门,几乎是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俞景啸放下电话进门去,安言摇摇晃晃的就要栽倒的样子,俞景啸赶忙将他揽到自己怀里,伸手抚他的额头,俞景啸的手冰凉,手里触到的皮肤滚烫,安言被他冰冰的手碰到舒服的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头上不让他拿走。
俞景啸扶着他到下面的床铺靠坐着,用杯子先接了杯水喂他喝了下去,又在他的椅子上把他换下来叠放地整整齐齐的衣服裤子拿来给他穿上,因为不知道哪个柜子是他的,俞景啸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他的身上,又蹲下来给他鞋袜。
安言浑身烧得滚烫,意识一片模糊,只感觉一个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你是谁,要干什么?”
俞景啸一边给他穿鞋子一边说:“我是俞景啸,不是坏人的,来带你去医院看病啊。”
这才拉起安言的胳膊,将他侧拉着然后背到背上,安言像个软体动物一样软软的趴在他的身上,毫无气力。
俞景啸背着他下楼,准备送到离得近的医院里去。
安言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手垂到他的向前,脸贴在他的脸侧,俞景啸能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安言的呼吸,因为发烧而灼热的气息全喷扫在他的脖颈上,带着他特有好闻的气流气息,俞景啸只觉得这个人连生病时粗重的气息也这么干净。
他额前的几缕头发也有时轻轻地擦过自己的脖颈,凉凉的发丝带起痒痒的触感。
将他放在副驾驶座上,给他绑好安全带,俞景啸扶着安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言此时已烧得迷迷糊糊属于半昏迷状态,浑身软得像是没有筋骨一样,软软的趴靠在俞景啸的双膝上,没有反应。
生病的安言显得特别脆弱与惹人怜爱,此时的脸还因为发烧而透出像是胭脂一样好看的颜色,俞景啸用手在他的脸上爱怜地抚了抚,又低头无言的在安言滑滑嫩嫩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开车往离得最近的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