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当天,考虑到安言这个睡神周末想睡懒觉,前一天就约好的是上午十一点半见。
本来安言说早上还要洗衣服的,因为以前有一次讨论到这个问题,所以俞景啸知道其实安言的衣服并不是像大多男生那亲直接拿去机洗的,而且有看到过他手上一些新新旧旧的洗出来的小伤口,心里很是心疼。
所以在安言说要洗衣服的时候,他就很干脆地说让他拿到自己这里来洗。
刚开始安言还别扭地不肯,不过在俞景啸一番软硬兼施的磨之下实在抝不过强势的俞景啸就答应了。
安言其实是个很喜欢睡觉的人,平时因为要努力学习拿奖学金,所以每天都强迫强迫自己早睡早起。不过他也是一个知道劳逸结合的人,所以也会尽量地给自己安排充足的睡觉时间。
大一的时候还好,还有周末可以用来补觉,但是现在进入大二,就连周末也因为学期的‘雏鹰’而很多都没有周末睡懒觉的实利,所以算下来,他睡觉的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够睡,睡不够。
所以俞景啸打电话来的时候,安言刚起床正在刷牙,这实在不能怪安言太能睡,而是因为昨天晚上宿舍聚会,被室友拉着去吃饭唱歌熬到实在有太晚。
已经约好时间了,俞景啸还打过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实在是担心安言瞌睡虫睡到自然醒会很晚。
安言吐了嘴里的泡沫,眼睛半睁半闭,还有些迷糊地接起,一看电话是俞景啸打来的。
“学长……”安言把手里的牙刷放在洗漱台上的牙刷缸里:“这么早……”
俞景啸正出门,安言可以从电话里听到关门和钥匙碰撞的声音。
“现在还早?……”俞景啸听了他的话,心里都能想像出安言此时迷糊慵懒的样子,一边按笑意盈盈地按了电梯等着:“你的生物钟也和我的有时差吗,安言?”
安言刚睡醒,感觉比平时要呆一些,靠在阳台上脑子转圈圈:“没有啊……”说着又打了个哈切,声音含糊,听在俞景啸的耳朵里却十分可爱。
“你现在在做什么?”电梯在34层还没下来,楼道没有人,俞景啸一个人拿着手机讲电话,声音在整个楼层的过道里回荡,听着却如斯温柔。
“在刷牙……”安言如实回答。
俞景啸很喜欢安言现在说话时的声音,轻轻柔柔软软的,又仿佛带着点意犹未尽的缠绵余音,简直可以说是喜爱到一塌糊涂。
看着电梯门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目光悠远,声音里含着柔和的笑意,“那你先洗漱,我一会儿来接你,到了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吧……”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吹着风,晕神的安言总算清醒了一点:“这么点儿路,我自己一会就走过来了,你不用来接我的。”
俞景啸声音温柔却不容抗拒,“我在上次那家中餐店订了饭菜,已经送到家里了,等你走过来,饭菜都凉了。”
前两天带安言去‘如意轩’吃饭,看安言挺喜欢那家店的菜,就记下了。
“好了,你赶紧洗好,我一会儿就到了,就这样。”想着上次安言年看到颜色养眼,很有卖相的菜式时,眼神闪闪发亮的那幅像是小孩子见到很多稀奇好玩的玩具时的高兴可爱表情,俞景啸心里就有抑制不住的满足与柔情,有一种想要把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给安言的冲动。
男生洗漱清理都很快,而且到现在安言的胡子也没有要长出来的趋势,细细软软的绒毛一样,面部干净光洁。
不用刮胡子,就节省了时间,安言刷完牙洗完脸才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俞景啸说得一会儿,确实只用了一会儿,毕竟有车就是这点好,快。安言才穿好衣服,正在整理书桌,俞景啸的电话就来了。
“好了吗?我已经到了,你可以下来了。”俞景啸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好了。我马上下来。”安言一边拿钥匙,一边回道。
“别忘了把换下来的衣服带下来。”俞景啸提醒到。
“哦,好。”安言又拿袋子去把脏衣服装起来,塑料袋‘哗哗’响着的声音把其它两个也还在补觉的同寝的人吵醒了,一个果断用被子捂住头继续睡,另一个支起身,朝下望了两眼,“小安言,要出去呀?”
“嗯。”安言头也不抬地就答道。
“那帮我把午饭带回来吧,我不想起来了。”苏甫软下胳膊,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不想动地继续了声恳求到。
“啊,我中午不回来了,没办法帮他带。”安言有些歉意地道。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弃我于不顾,小安言你实在太让我伤心了。”苏甫接着哀嚎。
安言不理他的装可怜,“而且你也赶快起来吧,这都快十二点了。我桌子上还有一包饼干,你饿了可以先垫一下。好了,我走了。”
下了楼,到了俞景啸说的地点,安言很容易就看到了俞景啸,他本来长得就很英俊帅气,辨识度很高,就光是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频频回头的目光。
见安言出来,俞景啸几步走上去,接过安言手里的袋子,一手搭在安言的肩上,在别人的眼里就像是两个感情很好的哥们儿,勾着肩膀一起走。
因为前几次俞景啸都是开着他那辆大奔来的,所以俞景啸说他要来接他,就还以为他又是开着车过来的,在看到俞景啸把他带往一辆自行车旁边时,还真有点惊讶。
“你不是说要赶时间的吗?怎么是骑车过来的?”可能并没有经常骑,这辆车还是很新的样子。安言一边摸着自行车坐椅,一边看俞景啸道。
俞景啸一手搭在安言肩上,捏了捏他瘦削却圆润的肩头,指指明朗的天空,道:“难得这么好的天气,骑车出来既可以锻炼,又可以亲近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而且还环保,多好呀。而且骑车与赶时间并不矛盾呀,我骑车很快的。”
“那我怎么办,是要跟着你跑吗?”安言看着俞景啸的车,苦恼地问。
俞景啸的车是赛车山地自行车型,是没有后座的,明显没办法带人,所以安言才会问这个问题。
俞景啸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安言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推了他一把,道:“你不会是真的要我跑吧,我不会干的。”
安言把俞景啸搭着自己的手打开,正要走开,就被俞景啸一把勾住了脖子,手里的塑料袋‘唰唰’作响,“我怎么会让你跑呢,我是要带你呀。”
“没有后座,你怎么带?”安言瞪着眼睛看他,不信地道。
俞景啸摸了摸自行车的前杠,朝安言笑道:“没有后座,有前座,你可以坐前面嘛。”
安言终于明白俞景啸想怎么样了,一张脸垮下来,“只有女生才那样坐,我坐前面多奇怪啊。”
心想俞景啸真是太过分了,自己又不是女生,那个样子坐,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多尴尬,不好意思,丢人啊。
跟安言呆的时间长了,也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气,他这个人虽然容易吃软,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只要不是涉及原则性的问题,强硬一些更容易取胜。
俞景啸也不管不顾,直接一把抱着安言放在车上,正是周末,学校学子道上的人不少,安言马上手脚齐用挣扎着要下去,叫道:“你不要闹了,再来我生气了啊。”
“好了,这样把你脸遮住别人看不到就好了吧。”俞景啸说着,脱掉自己的外套蒙在安言头上,没等安言反应,骑着车就走了。
安言一下子被挡住了视线,处在黑暗里,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挣动着要摆脱这种困境。
俞景啸扶稳把手,摇摇晃晃地在道路上骑,没好气地呵斥道:“不要乱动,呆会掉下去摔痛了,我可不负责。”
安言在衣服下面,面红耳赤,苦着一张脸,但车已经驶动了,怕自己再动,说不定两人真的会摔倒,而且脸也已经被盖起来了,就觉得这样耍小性子不好,只好自暴自弃地不动了,相当就是默允了俞景啸的行为了。
天气很好,初冬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俞景啸双手掌着把手合成一个半圆,将安言拢在自己的臂弯里,把头靠近安言一些,两个人,一辆车,同一片天空下,吹着同一阵风,鼻腔里闻着自己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和从安言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的清香,感觉很安心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