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坐在车上,看不到路前方的情况,也只从衣摆下面看着车轮快速地在地面上摩擦着转着一个一个地圈,有点昏昏欲睡了,也幸好是俞景啸将他半抱着,才没有摔下去。
骑车确实挺快的,两人到了公寓,也才花了不到一刻钟。
反正已经是中午了,俞景啸和安言也不急在这一时,在公寓吃了午饭,又把安言拿过来的衣服,在洗衣机里洗了甩干晾了起来,才出了门上街买东西。
这次,在安言义正言辞地反抗里,俞景啸没再骑车,同大部分的男性一样,他对逛街没有太大兴趣,而且他的东西一般都不需要自己去买,长大独立以后也会自己给自己买些东西,不过也都是他指定用的几个牌子。
所以现在也是开着车带着安言,没作多想,就直奔他去的商场,安言平常也不怎么上街,对这些了不上心,反正又是出来给他做参谋的,就只知道跟着俞景啸走就行了。
但是即使,对日常生活孤陋寡闻如安言这样的人,听到俞景啸说出的商场名称,也知道消费很高的地方,安言自己想也没想过到要这种地方来花钱,对他来说,来这种地方的人,一般都是那种穷得只剩钱的人了。
但是反正又不是他花钱,而且俞景啸这种人本来就和他消费阶层就不一样,来这里也自然是应当。
虽然这样想着,安言还是别扭了一下才跟进去。
俞景啸看安言那么一幅不情不愿又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安言那种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的人,不用思考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俞景啸只是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安言知道他是要买东西送人,但是不知道送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一问俞景啸给的解释是,要送给他一个喜爱的弟弟,因为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先不让他知道,而他那个弟弟身板和气质都和自己很像,所以才找了他出来让他当一下模特。
俞景啸让安言帮忙试了几套围巾,手套,还有两件套头羊毛毛衣,安言本就是一张娃娃脸又白净得如同细瓷一样,带着浅色柔软的围巾,身着柔顺的毛衣,显得特别乖巧干净,又带着一些清净雅致的气息,俞景啸很满意,又问了安言的意见,安言也觉得不错,就决定要买。
只是在安言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俞景啸又拿了一件外套让店员包起来,而且刚才所有安言试穿的东西衣服,俞景啸都又按着自己的尺码,每样同款又各拿了一套。
出了商场,安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买那么贵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件衣服可以顶自己妈妈好几个月的工资,真是太腐败了。
看着身旁安言安静柔和的侧脸,又看看手里的袋子,俞景啸心里很满足又有小小的按捺不住地激动,有些急切地想要看到安言得知以后的表情和样子。
虽然两人买东西的速度算是很快了,但是因为在公寓里又是吃饭又是洗衣服地磨蹭了一阵,而且冬天的天本就黑得早,所以当两人出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了,城市的夜空,明月星稀,无数的灯光却闪烁不停,点亮了整个城市,灯火辉煌。
俞景啸自然极力地邀请安言到他那里去,英俊的脸上是真诚又期盼的神情。
明亮的灯光投在俞景啸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他英挺的鼻子上洒下一层清辉,融着得体温柔的笑意。
安言想不到有任何拒绝他的理由,在这样的时候,人的心总是比一般时候更容易柔软松动,更容易满足,也希望能有个人在陪在自己身边,而并不是只有自己清清冷冷的孤单的一个人。
下车的时候,俞景啸故意留了一个袋子在车里,回到家里,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好,状似很不经意地发现,十分惊讶又懊恼地拍拍额头,道:“哎呀,落了一件东西在车上。”接过安言递过来的装着手套和围巾的袋子,道:“安言能不能下去帮我拿上来,我去做饭。”
安言完全没有多想,爽快地应了。
俞景啸在安言出去之后,迅速动作,将刚才在商场里趁安言去换衣服的时候,叫家里佣人送过来的东西拿出来摆好,又拿出一个包装得很是精致的盒子装在口袋里,估摸着安言快回来了,就将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有摇曳的烛光在房间里闪烁着温馨的光芒。
安言拿着俞景啸的钥匙,到地下停车场里打开车取了被他落下的袋子就往回走。
一看里面是那两件毛衣,心想他这么细心的人也会有粗心的时候啊,果然人无完人,心里邪恶地平衡了不少。
因为俞景啸说自己要做饭,可能顾不到给他开门,所以安言出门的时候,是带着钥匙的,而且安言知道俞景啸家的密码,所以回来之后就直接输了密码,用钥匙开了门就进去。
可是,当他打开门一看,顿时被惊呆了。
房间里没开灯,客厅里放着一个大餐车,上面放了一个大大的三层蛋糕,插着很多蜡烛,烛光摇曳多姿,给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模糊而温柔的纱,很美。
俞景啸站在蛋糕旁,看着他微笑着唱着‘祝你生日快乐’,这旋律自己曾无数次地听,却是在别人的生日会上,这时听到这么熟悉的音律,被这个人温柔的唱出来,竟会觉得像是这世上他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旋律,仿佛还带着丝丝甜味,让人在激烈感动里觉得满足,又莫名地安心平静。
俞景啸边唱着边走,走到安言的身边停下,伸长手将门关上,双手拉过安言的手握在手里,望着那双仿佛荡着清丽月光的黑黑润润的眼睛,声音史无前历地温柔,“安言,生日快乐!”
安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俞景啸的手干燥温暖,宽大而富有安全感,那种从手上传来的柔软的温暖就像泉涌一样瞬间温暖了他的整个身体,他觉得眼眶发热,鼻子发酸,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将俞景啸望着。
俞景啸只看到安言一双盈着秋水月光一样的眼睛,带着水汽地将自己望着,长长的睫毛也带着湿意,仿佛氤氲着纯净的水滴,那双眼瞳晶莹剔透美丽地让俞景啸忍不住地像是怕碰碎什么奇珍异宝一样,轻柔地轻吻他的眼角。
吻了一下就放开了,将他的头抬起来,俞景啸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毫无掩饰的温柔爱意,直直地将他望着,声音低沉性感而又清明笃定,“安言,我喜欢你。”
安言的脸一下子就胀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大大的黑眼睛又开始不停地眨,疏朗浓密的睫毛扑扑地像是刷在俞景啸的心里一样痒。
因为离得近,俞景啸甚至能数得清那长睫毛的要数,连脸上细细的绒毛似乎也可以看得清楚,小而挺直的鼻子特别可爱,削薄淡色的唇瓣让人很想摸一摸或者直接亲吻上去。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没等安言回应,俞景啸直接俯身覆上那两片肖想已久的粉色唇,手也从安言的胳膊上转战到腰背上,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叫嚣着,让他紧紧搂着那细瘦柔韧的腰,不受控制地将他使劲地往自己怀里带,动作却仍旧温柔,他着迷地在安言唇上温柔细致地擦过舔拭,不断品尝着那唇瓣的甜蜜甘美。
安言仿佛身处在热锅上一样,血气上涌,脸烫地仿佛马上就会烧起来,心跳异常地快,仿佛不是自己的了,突突地要跳出胸腔一样。
唇上略微冰凉的柔软物体的轻轻触碰,俞景啸硬气英挺的脸贴着自己的,灼热暖和的气息也全都喷在他的脸颊上,呼吸间也全是俞景啸清爽的味道,房间里响起亲吻的急促而觉得的暧昧响声。
俞景啸亲了他一阵,睁开眼来看他,安言脸上泛着好看的胭脂一样的红晕,淡色的唇也被自己亲吻地湿漉漉的红艳艳地泛着一层晶莹的水光,一双黑亮的眼睛也湿漉漉像是两颗蕴含着美丽光芒的黑宝石,里面氤氲着让人心动的躲闪羞意,看着这样的安言俞景啸全身都在冒着热气,在这一刻他似乎完全能够肯定安言对他也是有情意的,浓浓爱意缠绕着他。
他看着安言的眼睛,美好的脸庞,一下子将他紧紧地搂到怀里,双手把他拥紧,内心激动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像是温柔地呵护,再次轻轻地在安言的耳边低喃,声音里融入了不可动摇的坚定与缠绵深情,“安言,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是哥们之间的喜欢,也不是朋友之间喜欢,是恋人,爱人之间的那种喜欢,你明白吗?”
安言现在心慌意乱地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心里其实也早已隐隐感觉到俞景啸对他的感情并不是一般朋友之间的那种情感,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呢?
但是当俞景啸进入到他的小世界里,慢慢地用他温柔的方式渗入他的生活,在他生病没人发现的时候,也是他来把自己带走去看病,没有让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并且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为他端茶倒水,还为他洗衣做饭,平时也是对他关怀爱护备至,让他感觉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无比重视的幸福感,人生的快乐,他很感动,所以他舍不得推开这个对他呵护爱惜的人。
人在感动的时候总是容易心动的,这一刻,他渴望有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