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准时的俞景啸先醒了,醒了睁开眼就可以看到身旁的安言,眉眼舒展,睡颜恬静。
冬季的天总是亮得比夏季晚,也总是很深沉,透过关上的窗户和拉上的窗帘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的还很暗。
他看向身旁的安言,微弱的光线里,他从被子里露出来的小脸,因为睡得好而染着一层粉红,红扑扑的非常好看,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他拉得更近,力道适度地搂在怀里,静静看他的睡颜。
安言睡得很安稳,靠在俞景啸怀里,在睡梦里仿佛也可以感觉得到令人安心的气息,在睡梦里也很满足。
俞景啸的脸就挨在安言的脸边,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安言暖暖的均匀的呼吸全呼在他的脸上,他情难自抑地复又伸手用手背贴在安言嫩嫩软软的脸颊上,解手一片温情,世界仿佛也要融在这淡淡暖暖的温馨情围中。
他舍不得放手,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手在安言的脸上游移,描摹着他脸柔和而线条优美的轮廓,描画着他漆黑纤长的眉,睁开时总是湿漉漉,湛亮透彻的眼,小而挺直的鼻,微薄的莹粉色唇,他伸出中指与食指在自己的唇上按了一下,接着又伸过去按在安言的唇瓣上,就像是最有默契的接吻。
俞景啸按在他的唇上的时候,安言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眨眼惺松的眼,不是很清醒的醒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看到俞景啸近在咫尺的俊脸,脑子处于档机地难得没有害羞,朝俞景啸粲然一笑,声音清亮中又迷糊得可爱,“你醒了?”
俞景啸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声音仿佛是从鼻腔中了出的,“嗯。”
安言此时睡间也没有刚才那么浓了,想动一动身体,才感觉到自己腰背上搭着一只大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他掌心的温暖透过棉质睡衣的布料传过来,也是那样清晰地可闻可感。
转眼看窗外的天色还很暗,对上他漆黑犀利却带着柔和的眼,声音柔软若温泉水,“你要起了吗?”
俞景啸就着抱着他的姿势,将他贴过自己,彼此额头抵着额头,手脚相缠,鼻息相触,声音低沉沙哑,“不想起,反正今天星期天也没事,我们多躺一会儿吧。”
十一月的天,空气里湿气沉重,被子里暖意融融,两个心意相通想属的人抱着睡在一起,温情的一塌糊涂,更加让人信念床不想起。
安言点点头,低低应他,“嗯。”
安言面带桃红,定定地看着俞景啸,俞景啸满眼柔情,搂着安言,把刚才动乱了被子往上拉了拉,温柔地亲吻了他的额头脸颊,“睡吧。”
俞景啸脸埋在安言的脖颈边,搂着安言又暖又软的身子,呼吸间全是安言身上干净舒畅令他安心的气息,很快又睡过去了。
安言反倒一时睡不着了,看着睡着了的俞景啸,打量着他即使睡着了也一样英挺帅气的脸,眉宇舒展,线条干净利落,眉峰犀利中也带着一股英气,但是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意,让他硬朗的脸庞显得柔和,平时总是很深邃透彻的眼,此时静静地闭着。以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其实俞景啸的睫毛也很长,只是不若安言的黑和密,此时安静地覆下来,随着呼吸轻轻抖动,就像只蛰伏的蝶,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唇,构成了一张,轮廓分明,线条清晰的英俊面孔,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摸一摸。
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安言终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覆上俞景啸英俊的脸,捏了捏他的鼻子,看到他不满地皱了皱鼻子,神情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安言抿嘴露出个得意的笑。
俞景啸即使在睡梦里也能感觉到是熟悉的人在碰他,然后被安言捏鼻子捏得半醒了过来,眼睛也没睁,把安言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捏在自己的大手里,放进被子里,抱紧他用脸满足地蹭了蹭安言暖和柔软的脸颊,声音宠溺,低低地带着磁性的性感,“别闹了,睡觉。”
说完用腿把安言的脚夹住,把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又睡了过去。
安言被搂在暖暖的怀抱里,被他的体温与散发的安言的气息很熏染,困意也袭来,看了他一会儿,将无处置放的手搭在他的腰上,也睡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俞景啸已经不在床上了,他坐起来,揉着眼看了墙壁上的挂钟一眼,已经快十二点了。
正在床上晕神,俞景啸就进来了,穿着一件淡紫色衬衣外面套一件针织背心,一条黑色休闲裤,身形大显欣长。
他快步走到床边,弯下腰,在安言的脸上亲了亲,温润的眸子注视着安言的眼睛,“饿了吧,起来穿好衣服,我们出去吃。”
安言就着他的手被他扶了起来,站在床下,自然地就问道:“干吗去外面吃啊,我们在家里做饭吃就行了啊。”
俞景啸把他往怀里带,不顾他别扭地轻微挣扎,又亲了亲他的唇,“你知道的,我只会做粥,还是出去吃吧。”
安言抬眼莫名其妙地看他,“我会呀。”
安言这样挑着眉看人的样子很是勾人,俞景啸看得一滞,心想以后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幅表情。
俞景啸的胳膊一下子将他在怀里搂紧,在他腮边不住亲吻,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我倒没忘,只是怕累着你了。”
安言没好气地把赖在身上的俞景啸推开一些,道:“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做个饭还能累成什么样。”
俞景啸满脸温情脉脉地笑着,神色很是认真,道:“在我眼里,你比任何金枝玉叶都要珍贵。”又凑到安言的耳朵边上去,嘴唇贴着安言的耳垂,在上面轻轻亲吻了一下,又温柔缱绻地道:“你就是我无价的宝贝儿。”
安言被他亲了一下,又被他那一声宝贝说的浑身都颤了一下,脸瞬间涨得通红,皱着眉,睁大眼睛瞪他,“你不要这样说话,我又不是女人。”
俞景啸没回他的话,凑过来亲安言鼓着的腮帮子,又笑着在他淡红色的唇瓣上亲了下,道:“那好吧,听你不去外面,你快去换衣服做饭,饿死我了。”
安言在卧室里找不到衣服,就叫在外面的俞景啸,疑惑地问道:“我的衣服呢?你看到没有,我昨天就放在这个藤椅上的。”
俞景啸手里拿着另一套衣服递给他,道:“你的衣服,我刚刚洗了,你穿这个吧。”
安言看着手里的衣服似乎有些眼熟,他疑惑地看了俞景啸一眼,后者依然一脸坦荡地看着他温和的笑着,最后安言也只好进浴室里去换衣服。
换了之后照镜子,安言才恍然大悟,这衣服为什么这么眼熟,这不就是昨天自己陪他,帮他给他弟弟买的生日礼物嘛。这时候,安言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哪里是什么弟弟,分明就是专门骗他去给他买的衣服。虽然不满他的不说实话,但是安言心里清楚,他这是喜欢自己,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出来一看俞景啸,安言更是无语,自己浅灰色格子衬衫,也是针织背心,一条棕色休闲长裤,和俞景啸完全就是一个系列,同款不同色,昨天也没见他避开自己,怎么就多买了一套,自己也不知道呢,赤裸裸的情侣装,心想要不要这么嚣张啊。
俞景啸耐心地等在外面要看安言穿这套衣服的样子,安言打开门出来,俞景啸眼前就是一亮,眼睛幽幽地将他看着,安言被他看得不大好意思,期期艾艾地道:“怎…怎么样啊?”
俞景啸激动地抱着他在他颈子上蹭了蹭,又亲了亲安言粉粉的耳朵,声音里带走满足得意骄傲,“很好看,我很喜欢。”
安言眼睛眨了眨,不自在也散淡了一些,于是不满地指责道:“你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还编了个什么弟弟过生日,我怎么就相信了?”
俞景啸看他大有妻威大发的趋势,也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语调里得意强势又温柔,“我就是有预谋的,怎么了?我看上你好久了,忍到现在才说,已经很不错了。”
安言被他说得羞红了脸,黑溜溜的眼睛把俞景啸望着,很是纠结,“那我们这样穿会不会太嚣张了?”
毕竟两个男生之间的恋爱,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还是不被大多数公众认同的。
俞景啸不以为意,语气坚定地道:“嚣张怎么了,我俞景啸,就是喜欢你,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我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他自己不在乎世俗的观念和约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不看重安言的看法,去介意他的介意。
看安言依然愁着脸,俞景啸抱着他,手轻抚他的背脊,安抚性地不断亲吻他的脸颊,温声道:“不用怕,不用怕,一切有我呢。要是你担心,我们可以只在家里穿情侣装的,没关系的。”
安言任由他搂着自己,心里有点难受,想着俞景啸这么护着自己心里更难受,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和一种无奈感,脸埋在俞景啸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声音哑哑地,“对不起,我只是还不太适应,以后不会这样了。”
俞景啸愣了愣,将他搂得更紧,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没关系,别人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喜欢你无拘无束开心的样子。”
安言闭着眼,听着他令人心安的心跳,低低的声音中又融入了一丝坚定,“嗯,我会的。”
安言的厨艺当然是不用说的,比俞景啸好,在冰箱里翻出上次买的剩下的材料也做了一座香喷喷的午饭。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以后还能上得了床,俞景啸心里就止不住地得意,‘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吃过饭,俞景啸本来打算带安言去高尔夫玩玩,但是由于天公不作美,越来越暗的天在正午的时候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这个计划也就只好作罢。
俞景啸抱着安言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电视,电视里演得是一部年代久远的外国爱情电影,安言看得专注,俞景啸全幅心思都在安言身上,看眼前的人也看得投入。
电影里的轻柔的音乐响着,房间里的环绕立体声效果很好,那种悠远而令人潸然的感情,仿佛也随着影像声乐穿越时空,缓缓而来,无言地诉说着生命无涯,真情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