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腻腻歪歪地抱着看了一下午的电视。
其实对于安言来说,他只是这个陈述句中的宾语,还是被动语态,在沙发上被抱着。不过,俞景啸抱着他,他再窝在俞景啸怀里,手里抱着软软的抱枕,暖暖的,也挺舒服。
安言本是执意要回学校的,毕竟两天都没回去了,一直呆在这儿和俞景啸腻一快也挺不像话的,但是俞景啸死活不让走,威胁耍赖,软磨硬泡,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及,还是成功地把安小言留了下来。
俞景啸抱着怀里安言又暖又软还带着清香的身子,就不想撒手,直到两人的肚子都实在饿得不行了,才知道要起来吃饭。
俞景啸家已经没什么菜了,安言就是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又因为下雨,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两个也不想出门。
俞景啸又要定外卖,安言坐在电视前面的地板上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看着电视上正在播的啃德鸡广告,想到不是还有昨天没吃完的蛋糕,就叫俞景啸不要叫外送了,直接吃奶油蛋糕就行了。奶油的东西吃多了不好,俞景啸就不想同意,但是看到安言那眼睛亮闪闪发亮的样子,心也软了,但是还是说只能定量吃,而且又去煮了黑米粥。
安言虽然不满俞景啸不让他好好吃蛋糕,不过既然能吃到,也就不计较了,高高兴兴地去冰箱里端了来。
俞景啸看他这么高兴,自己也舒畅,叉开两条大腿,硬是把安言在地毯上抱着坐在自己身前,把头埋在他颈子边,看他一口一口地吃蛋糕,粉红的小舌头伸了出来,还有些都沾到红润的嘴唇边,俞景啸看得心动不已,要是哪天这张小嘴能主动亲亲自己,那味道肯定很好,他在这儿想入非非,于是发现自己真是越发地不淡定了。
安言一边用勺子舀蛋糕吃,眼睛却一直盯着液晶电视的超大显示屏看得好不出神。
俞景啸就接了安言手上的勺子,从旁边的矮桌上舀了喂到他嘴边,安言开始转过脸看他,俞景啸挑挑线条流利的浓眉,一脸的挑恤。
安言睨了他一眼,张嘴吃了,俞景啸喂得越发高兴,偶尔也犒劳一下自己。
安言被喂得也成了惯性,俞景啸每次递过来,他看也不看,余光感觉有东西到近前,就反射性地张嘴,俞景啸瞧着有意思,就把自己的手指伸过去,安言果真没看,一口上去就含住了。
发现是俞景啸的手指,就一脸的羞愤,舌尖抵着要把它吐出去,俞景啸却坏心眼的把手指在他嘴里转了一圈,还要继续行凶的时候,安言就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心理活动是,这个人怎么越发的不要脸,这么没脸没皮的。
俞景啸‘嘶’的一声,看着红着脸的安言,把手指抽了出来,笑着点了他的鼻子一下,道:“变小狗了。”
安言羞愤尴尬加不自在地道:“是你自己流氓。”
俞景啸温柔地笑着,抱着安言又亲又蹭,声音也是一派温柔,“我只对你流氓,在别人面前我很正经的。”
安言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无视他,继续看电视。
俞景啸也继续伺候安小爷用膳,俞景啸看也吃得差不多了,就不让他再吃了,安言现在心思在电视上,只转头郁闷地看了剩下的蛋糕一眼,没太闹意见,只用眼神在说,“不吃,剩下拿来干嘛。”
俞景啸知道他心里所想,道:“吃不完,就扔掉。”
安言黑黑水水的眼睛气愤地看了他一眼,眼里脸上全写着‘你这个败家子’的字样,就继续看他的电视,客厅里只开了壁灯,电视里闪烁的光线投射在安言的眼里,显得格外明亮有神,犹如天上最迷人的星子,
俞景啸也不反驳,看他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奶油,笑着把头慢慢凑过去,脸贴在一起。
安言感觉有东西贴近,转过头,俞景啸就趁势迅速地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抱着他的腰,吻上他的鲜嫩的唇,舌头慢慢扫过他唇角,把奶油舔舐干净吃进嘴里,俞景啸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果然很甜。
安言心跳异常,无措的双手,不觉得放在俞景啸宽阔的背上,抓紧他的背心,安言的动作显然是给了俞景啸鼓励,更加卖力地亲吻了起来,安言也很配合,两人接了个悠远绵长的湿吻,直到安言被吻得迷迷糊糊,实在喘不过气来,俞景啸才放开他。
安言眼神迷离,斜靠在俞景啸怀里,微张着被亲得嫣红的水润的嫩红唇瓣喘气,相爱的人总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俞景啸看着安言,只觉得心爱不已,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呢。将他往自个儿怀里又紧了紧,又凑上前去在安言的嘴角爱怜地亲了几下,一手抚着他略显单薄的胸膛,为他抚顺气息。
安言半睁着眼睛看他,手也拽着俞景啸一只胳膊的衣袖不放,电视里的电影也已近尾声,放着悠远轻柔的片尾曲,在此刻也成为了他们的背景,远去了,一切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显出静谧详和。
安言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一,一整天都有课,俞景啸尽量让他多睡一会儿才叫他起床吃早饭,然后亲自把他送到学校去。
正地恋爱中的人,面对分离总是缠绵悱恻异常,不愿意与恋人分开,即使只是短暂的分别,也如同数日数月一样地度日如年,一刻也不想分开。
况且俞景啸还那么喜爱安言,安言在他心里那就是天仙也比不上的宝贝,放在外面肯定很招人喜欢,特别是他们宿舍的那个叫周青毅的人,俞景啸更是觉得外患,只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地把安言带在身边,含在嘴里,拴在裤腰带上,藏在心里的位置里不放出去,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对安言,还是要给他一定的自由,更何况,他对自己也有信心,相信可以完全抓住安言的心。
走之前安言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俞景啸多希望他会给自己一个分别吻,只是他什么也没做,根本没理会俞景啸哀怨的表情,只扫了俞景啸两眼,依然淡定地手就要开门下车。
俞景啸一把拉过安言,眼睛盯着他,怒气冲冲地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吗?”
安言一脸迷茫,“啊?要说什么?”
俞景啸手上要是有个锤子,就想直接一锤子敲死这个‘宝贝’疙瘩,“难道你不应该给我道声再见,再给个吻别吗?”
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俞景啸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安言还真是佩服他,想着比他多吃了一年的饭,就是不一样。
安言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去,这又不是在国外,我才不会这样。”
被安言拒绝也是俞景啸意料之中的事,谁让这个小家伙这么皮儿薄呢,他也就这么一说,算是逗逗他,也不是真的期待他会照着这么做,当然了不会生气了。
看安言黑黑的眼眸,目光澄澈纯净,俞景啸完全是情不自禁,想着自己真是越发的不淡定了,倾身在他眼角印下一吻,“你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就给你一个分别吻也是一样的。”说着又硬是和安言来了个拥抱,还在安言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安言被他惹得脸红心跳,幸好早上路上人不是很多,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车里的情况。安言有些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看没人在近旁这才放心了些,毕竟他们的感情是禁忌,是不被大家接受的。
安言手推开俞景啸从他怀里退出来,有些嗔怪地瞪了俞景啸一眼,就道:“我先走了。”
“急什么,又不差这一会儿。”俞景啸却没放他走,一只手握着他的手,细细长长滑滑的,另一只手横撑在安言的椅背上,漆黑的眼里荡漾着深浅不一的柔光,嘴里说出的话却是那么霸道,“不准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听到没,不然小心收拾你。”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是他的一个附属品一样,顿时也不高兴,皱了眉,冷冷反唇相讥道:“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样吗?”
俞景啸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变,沉默着没吭声,幽深的眼神直直地将安言看着,安言只觉得被他盯得背脊发毛,但是也没转开,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与他对视,隐约觉得这次要是输了,以后在他面前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封闭的车里,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下来的气氛有些清冷沉寂,和着外面阴暗的天空,更显凄清。
看安言此时一双黑黑水水的大眼睛瞪得更大,在车里昏暗的灯光下更显黑亮,就像是浸润在水里的黑濯石,倔强地不认输一般,皱着清秀的眉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俞景啸完全没办法硬下心来。
还是俞景啸妥协,率先打破车子里的沉滞,声音里藏着无法言语的宠溺,“我也是担心你嘛,你看你这么招人喜欢,不把你看紧点儿,要是哪天被人撬走了,我都没地哭去不是?”
听到前的话安言的气消下去了一些,可是听到后面的这几句话,安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叫‘被人撬走’。刚要消下去的气焰又上来了,拿手用力得去推俞景啸,拧着劲儿就要下车。
咦咦咦,俞景啸愣了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哪句话又说错了,触到安言哪根敏感的神经,踩到雷点了,也不顾安言的挣扎反抗,只两手一伸一把把他拽过来,动作很大,出手的力度却是放到最轻,把他抱进怀里,目光胶在安言纯真干净的脸,复又摸摸安言白净的脸颊,声音放得特别温柔轻软,“怎么了,言言?怎么不高兴了?”
安言皱鼻子瞪眼,声音闷闷沉沉的,像是很生气,又像是委屈地道:“我就是一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人。”
俞景啸更加目瞪口呆,开始几秒没反应过来安言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于是就笑着搂过安言,脸上是特别包容人的空明与爱怜笑意,柔声哄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言言,你相信我。只是,不怕贼假偷,就怕贼惦记。我只是,太喜欢,在乎你了。”
俞景啸低沉性感的嗓音中,带着特别认真的刻骨,声调语气是掩也掩不住的深深爱恋,仿佛他不是只认识安言几个月,而是已经相识相恋了几生几世那般的深刻。
听了他的话,安言也不动了,乖顺地伏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声音小但却十分清明笃定,“我知道。愿与君相恋,相守,不想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