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心意后,彼此就觉得感觉似乎又不一样了,仿佛只一个眼神也透着甜蜜。
俞景啸心情更是激动加激荡得不行,但是在这温馨宁静的氛围里,只是抱着安言在他柔软的耳边轻轻印下一吻。
安言也没反对,任他‘轻薄’。
安言走之前,俞景啸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要他不要和别人走太近,保持距离,然后又让他中午还是到老地方去等他一起吃午饭。
最后居然还厚脸皮地要求道让安言晚上也去他那里,才确定关系两天就同居,安言其实在这方面是很传统的,当然是义正严辞地驳回了俞景啸的这个‘无理’的要求,果断拒绝了。
看俞景啸又大有缠着自己,用口水战术的趋势,安言赶忙借马上要上课为借口,推开车门匆匆跑了。
安言下了车,俞景啸在车里看他,看他在薄雾弥漫的校园里渐行渐远,最后消散在薄雾里,这才开着车调转弯走了。
俞景啸手掌着方向盘,想到刚才安言最后的那句,说似是表明心意,实则更像一种深刻的誓言的话,俞景啸笑得满脸满足。
由于是刚才那阵突然的争辩,安言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几分钟了。
安言手里还有从俞景啸那里拿回来的衣服,塑料袋摩擦要发出‘哗啦’声,安言也就不好在老师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走到前面去,所以就没到宿舍人的那一排去,而是自己在最后一排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安言刚把书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翻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固体与固体碰撞而发出的声音也挺大的,坐在前面的好几个同学都转过来看他。
安言尴尬地拿起手机,又抱以歉意地朝那几个同学笑笑,才低下头点开手机的短信,“安言,你在哪儿?今天还不回来吗?上课也不来?”是周青毅发来的,他大概是没看到自己,以为他逃课了,所以才发来短信问的吧。
安言看了短信会心一笑,心觉这个哥们还真是不错,什么都会想到自己,“我来了呀,就坐在教室的最后面,你回头看一看就知道了。”
发完短信,安言朝周青毅他们在的位置看,果然看到他一会儿就转过头来了,安言半举着手挥了挥,用口形说着‘我在这儿。’
周青毅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放心感,脸上也有温柔与欣喜,但随即又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安言一眼就转了回去。
安言也不知道缘由,只见得他一脸冰霜的样子,像是很不高兴。
应该是周青毅诉寝室的其他人的,安言就看到他们几个人都转过来朝他行注目礼,李亦辰还咧着嘴朝他笑得欢,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苏甫也发了短信,“你又去那个学长那里了?”
安言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呆,回道:“嗯。”简单明了。
安言把手机拿在手里,感受着手机在手心里震动时带来的颤动感,苏甫又道:“没什么事吧?”
安言也不知道宿舍的人是不是知道,但是他和俞景啸也才两天,而且都还没到学校来过,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都这样做了,还不让别人说了吗。
安言四两拔千的回道:“能有什么事?”
看到苏甫歪着脑袋和周青毅说了两句什么,过了一会儿安言才感到手机震动,苏甫道:“你知道学校要有校园歌手大赛的事了吗?”
安言这个周末都在俞景啸的家,没回过学校,而且也没人告诉他,所以他理所当然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啊。不过,赶快让周青毅去报名呀,他唱歌唱得那么好,肯定能拿奖。”
苏甫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问题就了在这儿,他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虫蛀了,不愿意去。唉,要是我有这么好的硬件条件,早就上了,我们在宿舍里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去,气死人了。他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安言:“?”
周青毅歌唱得好,那是全系众所周知的事儿,流行歌手健将的美名也早就已经远播,他要是去的话,前三稳稳当当的自然不在话下。
而且他本人也挺喜欢这项特长的,在专长上出色出众是很光辉和值得骄傲与欣慰的事,况且在这种比赛里拿了奖还可以加学分,按说,应该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可是为什么就不去呢,安言也为他感到不值当。
但是,为什么要他去劝呢,而且宿舍这么多人已经劝过了,也没效果,他去应该也没大成效吧。
苏甫道:“他平时不是和你走得最近嘛,都看得出来他最愿意听你的话,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对他才起作用,你一个人比我们几个人都顶用,肯定能让他回心转意。小安言,帮大哥一把呗,中午回去说说他去。”
安言:“……”这都什么跟什么,安言一头雾水。但是劝是一定要劝的,就算苏甫不给自己发短信,自己知道以后也肯定会劝他的,这么好的朋友,安言自然也希望他一切都好,能人尽如意,所以,再怎么也不能让他错失机会。
专业课是在一个大教室上的,他们班和另外一个班合成一个大班一起上这门课,所以整个教室会显得比较挤,而且专业课大家都挺重视,很我人早早得就来占了比较有利的位置,把前面的座位占了。
宿舍人通常也是一起出动,谁去的早就帮所有人把位置占好,所以他们现在坐的第五排,还有一个为安言留的座位。
安言因为随身拿的东西多,所以就没打算要去他们那里,想着在后面坐一上午也就过去了,但是苏甫他们坚持要他过去,他也不好拒绝,就提着袋子到那边坐去了。
因为怕别人把这个位抢了去,所以他们几个人留下的是中间的一个位置,刚好在周青毅和苏甫两人的中间。
由于有把自己的衣服拿到俞景啸那里去,安言周六也是提了袋子出门的,早上走的时候,安言也没把那两套衣服带走。
虽然说不是挺极好的衣服,但是毕竟价格就摆在那儿,还是修身的,安言觉得穿着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怪怪的,就不想在外面穿,俞景啸也没勉强,只让他把那件外套拿走就好。
所以安言现在虽然袋子满满,但仔细看也就只多了一件外套而已,别人就多会以为是他自己买的,一般人也不会想到是俞景啸送的。
周青毅看他包里没什么其他东西,心里才好受了一些,但想着安言又在那个俞景啸家里呆了两天,整个人就遏制不住地要抓狂,所幸他不是性格外放的人,不然宿舍的摆设肯定要遭殃了,安言坐在他身边时,他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不怎么好看。
安言想借机和周青毅说说话,就把他桌上的书往两人桌子中间扯扯了,“我没带书,一起看吧。”
周青毅还是不吭声,冷冷地看着安言的动作不说话,也没表示不同意。
安言被他看不自在,后背发毛,尴尬地笑笑,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随着老师讲课的进度翻了一页书本,讪讪地道:“那,我看了。”
但是后面却没有按照自己说的看周青毅的书,他觉得气氛有些凝滞,僵,转过头和旁边的苏甫说话。
周青毅还是没动静,注视着安言转过去的半个后脑勺和柔和的侧脸,安言仿佛还是一年的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一样的干净,一样的纯澈,还像个小少年。
而自己却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被腐蚀,完全是成人的模样,想着一个人一生中的命定人一辈子也许真的只能遇到那么一次,也许只一个转身就会错过了。
他以前看过一本书,叫做‘在最美的时候遇见谁’,他遇见的就是安言吧,他真的不想就这么错过安言,但是又苦恼于自己没有办法可以抓住他,这让他无奈又难过。
又想不应该这么和他生气,本来就快掌握不住了,现在这样也许只会让安言对自己更加不喜。
安言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安言有时候是比较文艺小青年的感觉,喜欢在身上带着个小册子,这样有时候想到什么,也可以迅速地把他记下来,而且以后再来看这些突发而来的灵感产生的奇怪的想法时,也会觉得特别有趣。
这时他就把它当成笔记本,想要把老师讲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记下来,但是发现身上却没有带笔,周青毅阴郁的冷着的脸让他不想去找他借,于是只好问苏甫有没有多余的笔,但其实他也没多大指望这个平时连书都要别人帮他带的家伙会有,听到结果也果然是‘没有。’
安言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眼睛望着投影仪屏幕,然后一只笔就伸到了他的眼前,安言顺着递过笔的手看过去。
周青毅默默地看着安言,沉默了一阵,才道:“还不接过去,大哥我手都要断了。”
安言把笔接过去,看着周青毅,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最后只说句“谢谢。”
本来他是想问周青毅为什么不报名参赛的,但是看到周青毅阴郁的神色,而且现在还是在上课,就不好说这个了。
安言正要把左手垂下来,没想到周青毅在下面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安言没来及地反应没躲开就被他抓住了,安言睁大的眼睛,很是错愕,“周青毅,你干什么?”
周青毅没有回答安言的话,手从他的胳膊一直滑到他的手腕上去,然后抬起他的手腕,头也低下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小声地道:“这表挺好看的,新买的?”
安言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只是看自己的表而已,就把表从手腕上摘下来,给他看,“别人送的。”
周青毅看了一会儿,就把表递还给了安言,目光深深的,一丝落寞一闪而过,“送的?看来送的人对你很好嘛,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
安言‘啊’了一声,目光闪了闪,眼睛里有一丝羞怯,然后笑了笑道:“还好,好像是花了好几百吧。”
周青毅一看这表,然后在安言的朋友圈子里一排除,能送得起这款表的只有俞景啸,估计是怕安言不收,才编的这个价钱让安言安心收下。
又心想这安言还真是好骗,一只Aduemarspigeut的限量经典款才几百块钱?!有本事我给他几百块钱他给我买一只回来看看。
上次看安言喜欢一款P4,买来想送给他,结果安言嫌贵,推脱着不收,现在都还一直放在周青毅的柜子里,而此刻安言手上却带着一只名贵手表,这怎么能叫周青毅不生气,心痛,难过。
周青毅压制住心中的痛楚与不快,目光在安言脸上扫过,安言低头带表没觉察出什么,倒是隔了一个人的苏甫在周围的空气里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安言本还想跟周青毅说点什么的,但是抬起头来看他头已经转开了,垂着眼睑,安言看不清他眼睛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下课前,安言就给俞景啸打过电话了,因为宿舍的人非要拉着他一起吃饭,同是一个宿舍的人,安言也没办法拒绝,所以就让俞景啸不要过来了,他今天在食堂吃。
俞景啸也没强硬反对,只是略略抱怨了几句,说没他陪在身边,吃饭都不香,也吃不好,下次一定要补偿给他,安言听他这么孩子气的话,兀自觉得有点好笑,轻声说‘好’,只是他却没想到他所想的补偿和俞景啸想要的补偿完全不是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