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了,俞景啸站起来走到台前又鞠了一躬,但是却并没有下去,灯光暗下去又亮起来的时候,观众位就发现俞景啸的身边多了一位白色礼裙的女生,长发飘飘清纯动人的样子。
周围的女生又开始八卦。
A女,“天,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B女,“OHNO!不会是他女朋友吧,不过他们在一起还真是养眼呢。”
安言腹诽,“养眼个头。”
两人是是用四手联弹的《拉德斯基进行曲》,难度适中,但是比较容易调动气氛,也很高雅,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黑一白,女生在俞景啸的身边显得十分的小巧依人,两人坐在一起的身影看着是那么的和谐美好,安言心里有点酸酸的,冒着泡泡。
俞景啸坐在里侧不能转头安言,所以没看到安言失落的样子。
演奏完,场下的暴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口哨声,等到工作人员把琴抬下去,灯光又亮了起来,安言不适地眯了眯眼。
名词结果已经出来了,主持人要上去宣布名单,俞景啸下来就给安言发短信,安言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主持人从后往前地揭晓结果,等着听周青毅的名字,手机一响他就感觉到了,摸出来一看,“到天台来。”发件人警校。
二,三名都已经揭晓了出来,周围全是为他们欢呼的人声,人群时一阵躁动,安言嘴角抿出一丝弧度,“不行,我还要听他们公布的结果。”
这是两人半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短信,也是第一次见面,其实并不能说是第一次见到,因为俞景啸和安言表面上虽然没再联系,俞景啸也觉得应该先放一放安言,让他先对自己想念,然后就会回来找他,但是还没等到他看到安言因为想念他而回来,他自己就早已对这个人思念成狂了,所以基本上每天都会开着车到学校安言的宿舍下等他下课或者下自己回来的时候看上一眼,而且他为了怕安言认出他的车,他还专门去找周旭然弄了一辆大众,并且还是躲在一个隐蔽的位置上。
故而没见到只是安言没见到过俞景啸,两人没有相见而已,其实俞景啸背地里没有哪一天是没看到安言的。
这种每天能见着,却碰不到,甚至边一句也说不上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他有几次看着安言和他的同学从不远处走过,有说说笑,眉眼舒展,那样明媚,那样生活,那样明丽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地想到直接冲过去,把人拖走。
但是他知道时机并不好,搞不好安言还会觉得他又是在他同学面前故意把他们的关系告诉给人知道,那样的话,他们的关系恐怕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所以这么多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言的身影,有时候他回头目光中刚好撞到车上,那种目光好似具有无敌的穿透性,俞景啸明知道茶色车窗挡着的安言根本看不见自己,但还是不由得把背脊都挺直了,然后再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中越走越远,渐渐地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每每只能对着他的背景时,俞景啸的心里就会生出一种巨大的惊慌,害怕他们之间有一天真的会走到这一步,但他就像歌里唱的,真的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这个人爱到心坎儿上了,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那些无法相见的日子,俞景啸就只能非常没出息地对着手机上屏保图片一解相思了,现在看着手机上的头像一闪一闪的,显示着发件人‘言言宝’,就觉得心里特别暖。
刚发完,主持人就用她那甜到不能再甜的声音报出‘本次比赛的冠军――是来自物理学院的**级的周青毅。”
周青毅相似却又带着他自己独特意味的嗓音,
安言震住了,继而就激动了,就知道周青毅一定能拿好成绩,当初让他来参赛真是没错,很明智,他自己独特的嗓音
这么激动的时刻,安言宿舍里的人苏甫还有李亦辰他们全都站起来又吼又叫的,简直比得奖的当事人还高兴。
特别是苏甫那个家伙直接抱着安言一个劲儿狂抖,抖得跟筛子一样,安言自觉自己的心肝儿肺都要一起被他抖出来了。
当然他也很高兴,也被周围的人感染,跟着又叫又跳的,冲着在台上的周青毅使劲挥手,同院系的同学也不知道谁起的哄,都跟着一起喊周青毅的名字,周青毅也向安言挥了挥手,冲着安言笑,脸上最很开怀灿烂的阳光笑容。
还没等安言怎么着,俞景啸就致电过来了,开口就是,“你在哪儿?”
“啊?你说什么?”演播厅里乱成一团,太吵了,安言听不清楚他说的话,把手机贴到耳朵上,蹲下来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听手机,有要把手机整个塞到耳朵里来听的冲动。
俞景啸一听他那边那么吵,就知道他还在演播厅里,还没说话,就听到安言一直在那儿‘啊啊啊’地啊个不停,他果断挂了电话。
安言看着断掉的电话莫名其妙,信号不好?
还没站起来,他的短信就紧跟着追了过来,“你还在演播厅?不是叫你过来天台来找我?怎么不听话?”
安言撑着前排座位的靠背椅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一点倚在上面,让它分一点力,低着头回短信,“可是我要看颁奖啊!!!而且我和同学都说好了,周青毅得了奖就要请我们吃饭呢,一会儿宿舍要去庆祝!!!”
一句话里一串儿感叹号,俞景啸仿佛都可以想出他的安言现在嘟着嘴,脸颊鼓鼓不愤的样子,可爱极了,但是现在也只有哀怨无名啦,“你看你一会儿又要走,就不能先来看看我?你不来那我过去可以吧?”
那怎么行,他来了,周青毅已经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了,场面得多尴尬,只好退步,“那你等会吧,我等周青毅领完奖就过来,好吧?”虽然是打的问号,却完全是通知你的口气。
有点差强人意,没有他想像中的热情激动的投怀送抱,不过也很满意了,俞景啸脸上含笑,摸摸下巴,“给你五分钟。”
学校领导给获奖的人颁奖和奖金,虽然不多,周青毅也不怎么看得上,不过这份荣誉却是很可贵,然后演员主持人工作人员还有学校领导一起合照留影,完了之后就是各个亲友团上去和自己支持喜爱的人合影留念了。
宿舍的人也都纷纷跑上去,安言也被拉去了,宿舍的人加上外带家属那位带来的家属一起,七个头凑在一起,脸上都是明媚的笑意,周青毅故意站在安言的旁边手伸过去,亲热地揽着他的肩,随着一声有点傻兮兮的‘茄子’而被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
安言不太喜欢照相,再加上他照相的时候总是很拘束僵硬,表情很不自然,所以他只被拖着拍了张宿舍合照之后,就再怎么也不愿意照了。
周青毅被一大群女生缠住了,一时还脱不开身,安言怕俞景啸等急了,就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周青毅回过头来看着他,抱以歉意地道:“可能还得再等一会儿,你先去旁边坐一下好吗,我好了我们就走。”
演播大厅实在是太闷太热了,周青毅还一直在动就更热了,额头鼻尖上有汗珠,旁边的女生已经抽了一张纸出来,含羞带怯地递给他。
安言道:“没事儿,你慢慢弄,我要先出去一下,等会儿要是你们完了,我还没回来,那你们就先走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周青毅对那个女生道了声‘谢谢’,一边擦汗一边问道:“什么事要出去?一个人吗?”
周青毅是知道他和俞景啸的事的,起初安言还担心被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后,他会尽量地疏远自己,这份友情也会随之驾鹤西去的。
他早就做好了被人发现的准备,与世俗有背,不会被承认的感情在拥有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要比一般人的路走得更辛苦一些,但是有得总会有失,你得到了常人没有爱情,就注定要失去常人所拥有的可以曝光在日光下的权利,所以他一点也不后悔,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如何也应该自己风雨兼程尽心地把它走下去。
但是回来之后,他并没讨厌自己,也没有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恶心,反而有点更照顾他的感觉了,所以安言在心里觉得,周青毅这个朋友真是交对了。安言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低着看着自己的脚尖儿,支支吾吾说,“不,不是……一个人。”
周青毅心里一轴,擦汗的手顿了顿,“俞景啸?”
安言脸红了,眼眸里里水意蒙蒙,眼睫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点点头,“嗯。”
周青毅心里五味杂生,很不是滋味,面上却要尽量做到无风无浪很平静,生硬地扯了嘴角,“那你快去快回,一定记得要回来啊,我有话要对你说。”
安言说:“一定一定,你的庆功宴我铁定会去的,放心吧。那我先走了,他还在等我。”
‘他还在你等我’一句话,像是万箭穿心般地刺痛了周青毅的心,他在等你,你可知道,我比他等得更久一些?我一直都在等你,安言。
之后的签名留影周青毅心不在焉明显都是在应付,手里握着粗大的签字笔,思想早就不知道抛锚到哪里去了,有次直接给别人签成了安言的名字,等反应过来才觉窘迫。
脑子里全是安言走时从身边擦过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由衷的笑容,这是他这半个月以来见过他最开心轻快的笑容,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平日里的强颜欢笑,只是那样明丽耀眼美好和笑容,却从不是为自己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