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常时间是六点就下班,他们实验室一般比较晚会是七点左右才下,但是今天安言来刚好碰到教授他们的一个大项目,而且开头非常重要。
万事开头难,必须要有连贯性,操作上并不费力也不算复杂,就是先要花一些时间来推导演练这个过程,总之就要费脑力和时间。
安言虽然不是正编人式,但是还是要尽职尽责,只好连着也跟着一起加班,他的手机进实验之后就调成震动了,工作太投入没有感觉,俞景啸几次打电话过来都没有听到,没接到,把俞景啸一个人在那时急得要死,火急火燎地开车赶过来。
实验室的一个师姐刚好出去接水喝,俞景啸抓住就问有没有一个叫安言的在这里做实验,师姐见俞景啸气质非凡,长得也英气逼人,忙了一天的她态度居然还很好,说是有的。
俞景啸然后问了她安言走了没有,得到的回答是还没有正在做一个项目,恐怕还有一阵才能走,大家都在为这个赶功呢,昨天之前必须要把第一个步做出来,不然交不了差。又问俞景啸要不要去帮他把安言叫出来一下,俞景啸说算了,不用给他说。
那个师姐好心地给用一次性纸杯也倒了一杯水,然后喝完水也进去接着工作了,俞景啸就耐心地坐在外面的接待室里等。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安言总算是干完了自己手上所有活儿,趴在桌子上缓一缓歇一歇,顺顺手脚,他觉得看数据看得眼睛都要花了,现在眼睛全是一片星星点点的东西。
刚才那个师姐刚好从里面的操作室迎出来,脸上露出轻松的笑,也是完工了吧,安言本来就小,加上眼睛大这样一来人就更显小,长加只来了一天这里的师兄师姐稍微空闲的时候也喜欢逗一逗他。
看安言趴在那儿半死不活的样子,师姐走过去,摸了摸安言的头,“小言,趴这儿干嘛,想在这儿过夜啊?”
安言抬起头逆着光,不适地眯了眯眼,“不是,我缓了一会儿再走。”
师姐边脱实验服,边道:“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安言向师姐道别,“明天见。”
其它几个师兄师姐也陆陆续续地出来,安言缓冲结束,也开始脱实验装,收拾行囊准备闪人,摸到实验服衣兜里的手机,一看有好几个俞景啸的未接来电,心想坏了,忘记给俞景啸说他要加班赶工的事儿了,拿起包一边急冲冲地往外走,一边拔电话。
电话拔通三秒,就被掐掉了,安言此时正好走到外间,不解地看了看手机,一般情况下俞景啸从来不会拒听他的电话,他还以为是这里信号不好,手上拿着手机晃了晃,没怎么看路,然后走路就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慌乱中伸手想抓住个什么东西做依托,就被一双大手接住,刚想说‘谢谢’,然后听到一个沉厚清冽略带责骂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也不看着点。”
“你怎么在这儿?”安言瞪大一双眼睛诧异地看着来人,嘴也因为惊讶微微张着,莹粉的唇瓣,粉粉的舌头,看得俞景啸直想亲他。
把他拉到身边站好,别挡在门口挡着别人的路,蹲下来给他系散掉的鞋带儿,抬眼看他,“给你打电话也一直不接,也不事先给我说一声,害我担心死了,这么晚了,我当然不放心要来接你了。”
很自然的话,安言听得心里温暖幸福,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脸颊上晕上了红霞,埋怨了一句,“那你可以不来嘛。”
“我哪敢……”俞景啸笑着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包和手机,漆黑的眼眸望进安言的眼睛里去,满是柔情,“你可是我的宝贝,得罪不起。”
安言脸更红了,马上转头四处看了看,幸好师兄们都没出来,不然被听到可不解释,虽然他并不抗拒和俞景啸的关系,但是能尽量不让别人知道的还是尽量避开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好。
安言伸手要打他,俞景啸赶紧地抓握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去痞痞的,“别介,大庭广众的,先回家再打,到时候宝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公决不还手。”
安言红着脸张脸,眼睛湿漉漉的泛着一层水汽,瞪人,心理描述,原来你丫还知道是大庭广众呢。
“好了,走吧,我等得都饿死了。”毕竟在外面,两人不敢公然地牵手,俞景啸虚拉着安言,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好兄弟之间平常的拉扯,安言就走在离他一半步远的地方跟着他的脚步走,好像只要跟着他走,前方的路就一直都在,无论多远多曲折,他也勇气能够把它走完。
远处星空浩瀚,月光清辉朗朗,校园的雾气被斜斜吹起散在四周,安言的手被俞景啸拉着揣到大衣口袋里去,寒冬里一点也不觉冷,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斜斜地重叠在一起,竟有种幻象的唯美。
坐到车里了,安言才问,“等很久了吧。”
俞景啸给安言绑好安全带,扶着安言的肩膀亲了亲安言的脸颊,唇上是嫩嫩滑滑凉凉的皮肤的触感,他看向安言,眼里全是宠爱和爱护的柔情,还有那种深刻到骨子里的喜爱和爱恋,“多久我都愿意等。”
听他这一句深情的话,安言的眼眶有些红了,俞景啸凑过去在他红通通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一下,“以后有事要先给我打电话知道吗?知道我多担心吗?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吓死我了。”
安言以前没有什么朋友,什么事一般都是自己独来独往,最要好的周青毅也大多志趣不投,他喜欢的安言不喜欢,安言喜欢的他又不中意,所以除了上课学习,安言做其它事或者一些兴趣所好的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就没有要向别人报备行踪的习惯。
但是俞景啸却这么紧张,想来他今天的工作了也很忙,身上都还有一股酒味,肯定又是应酬喝酒时染上的,这么忙还从工作中跑过来接自己,这举动让安言感动不已。
只有真正在乎自己喜爱自己的人才会这么重视这种问题,在乎自己的安全,是否有事耽搁,是否安全到家等的一切小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头等的大事,一瞬间那种甜蜜的涩意与爱意涌满心意,安言的眼睛又微微湿润了。
安言用力地点点头说好,扑到俞景啸的怀里去,紧紧抱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甜蜜地埋怨,“既然来了,怎么也进来叫我,就在外面干等啊。”
“我怕打扰影响你啊。”见安言这般感动,俞景啸在外面‘挨饿受冻’几个小时什么的都是浮云,值!
他轻轻地抚安言的背,心疼得问道:“累坏了吧。”
安言埋在他怀里点点头,然后又从他怀里爬起来,回到副驾驶位上坐好,浑身放松,“是啊,我眼睛都看酸了。”
他声音糯糯的,像是在跟自己撒娇一样,俞景啸发动车子,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回去吃饭洗洗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疼了。今天怎么突然加班了?我看这里好像不是你以前的那个实验室啊?”
安言偏头看他,脸上带着清丽的笑,“嗯,对啊,这个是学校的那个徐教授的实验室,他们在做一个大项目,刚好又缺一个人,之前的老师就把我推荐过来了,今天主要是要项目工程的始端,要求的连续性很高,所以今天必需要赶出来,工作量很大,所以才会加班。明天就好了,明天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工作要做了。”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这个路口的红灯时间长,俞景啸看安言嘴角含笑,脸上的笑明丽舒畅到发光,贴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快速地亲了一口,“那好,那我明天也早点下班回来陪你。”
安言嘴角含笑,脸上是掩盖不了的笑意,轻快地应,“好啊。”
车开到一半,安言的肚子应景的叫了起来,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俞景啸转头看他,嘴角噙起笑意,满脸柔情,“饿了吧,幸好我走的时候在家里把粥煮上了,回去就可以吃了。说说,家里应该还有菜吧?”
“不是你一直在做饭吗,我怎么知道?”安言脸红红,看他嘴角的弧度还是一直往上翘起来,扑过去打他,“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嘛……”
俞景啸本来还是浅浅笑着的一下就变成了大笑,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抖一抖的,安言怒了,作势要掐他的脖子,“不准笑了,再笑,我就掐死你。”
俞景啸挑眉,“就你?别搞笑了。”
安言瞪眼,气鼓鼓地又要去捏他的耳朵,车子刚好要转弯,俞景啸一手掌着方向,一手把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拉下来,摸脸吃豆腐,“好了不闹了,我也不笑了,快坐好,开车着呢。”
两人开车在小区外的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些速食菜,回去是俞景啸热的饭菜。
饭后安言收拾饭桌,俞景啸在看时经新闻,有点晚了,看了一会儿今天的就已经完了,便也去帮着安言收拾,安言脸上泛起甜蜜的笑意,让俞景啸心里的那些因工作的烦闷好像被春日懒懒的风吹过一样,顿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剩下只有无尽的甜蜜欣喜与缠绵温柔的爱意。
安言洗碗没有带手套的习惯,碱性的洗洁精与热水一浸,安言缩了手就是一声惊呼,“哎呀……”盘子掉在洗槽池里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碗却是没有破。
俞景啸一步三丈远地窜到安言身边去,抓住他的手拿到水龙头下用温水冲,“怎么了,有没有划破?哪里伤到了?”
安言湿着一双手,被他揽着跟着他出了厨房,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俞景啸,“没划伤呀,盘子都没有碎,哪里来的东西可以划伤的?”
俞景啸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半跪在地上抽纸把他的手擦干,托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在两只手上都找到了好几个小伤口,看伤口的形状和他以前洗衣服磨破手时候的伤差不多,想彼此分开的这半个月里,没人给他洗衣服,而他的宝贝又有小洁癖,断然是不会拿去洗衣机里搅的,自己手洗才把手磨成这样,想到他这些天一个人孤零零蹲地坐在阳台上洗衣服时的小可怜样子,俞景啸心里就又是一阵怜惜。
去医药箱里找了几个云南白药,托着安言的手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柔柔地亲了几下,“疼不疼?”
安言眼睛在明亮的光线里显出一层迷人的色彩与光芒,脸上是幸福沉静的笑容,他就像一快毫无瑕疵的美玉,温润而典雅,凑到俞景啸面前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真的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退回去了,脸微微红着,眼睛里湿漉漉地泛着水汽,“不疼。”
被安言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安言以前会主动亲他的时候,一般都是只会亲他的脸,这次却是直接亲地嘴,俞景啸情不自禁地撑起身体去亲吻他的眼角,顺着脸颊然后又亲上他如鲜花一般娇嫩的唇瓣。
身体缓缓地滑下沙发,安言仰躺在沙发上,俞景啸在上,侧身虚压在他身上,安言主动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沉浸在和他的唇舌相交的纠缠里,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浸出,安静的夜里,屋外的喧嚣都消停了下来,只有电视机里播放的电视节目发出声音,深陷情欲里的两人接吻时暧昧旖旎的声音在客厅的空间里被扩大回响。
从口腔而来的刺激蔓延到了全身,热流往下而去,脊骨像被大的电流通过,安言腰软了下去,浑身热得不像话,有种灵魂也要被俞景啸吸出来和他融在一起的茫然与快乐。
安言觉得下身硬涨难耐,当俞景啸放开他坐起身的时候,他仰面躺着,满脸通红,眼光水盈盈的望着身上的人,半张着嘴喘息着。
安言有些窘迫,动了动腿想掩盖自己的罪行,俞景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自己也情动地厉害。
安言对他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催情剂,根本不用任何外物的刺激就可以让他深陷最深的肉体沉沦,但是,他现在却还要克制自己不要对他做这种事,今天不是好时机,两人都很累了,明天安言还有工作。
然后又不解渴地俯身去亲吻安言的唇,含在嘴里又一遍又一遍地地吮吸舔舐,就像是溺水之人对于氧气的渴望一样,怎么样也不够,只能更深侵入,更激烈地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