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已经迷糊成一团浆糊的安言,一下就被俞景啸的这声妈给吓醒了,险些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手在俞景啸肩膀上骤然收紧,差点没把俞景啸给捏死。
俞景啸感觉到他的不安,一手抱紧他的腰,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拍,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说电话,“水韵绿洲这边的公寓里,对,今天不回去。”“不用了,我知道。”
安言压抑住呼吸声,尽量不发出声音,俞景啸比他高半个头,又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保证不要滑下去,很辛苦,他手举得很酸,俞景啸弓起身体把他抱在怀里,嘴唇沿着他的眉心慢慢滑下去,安言的手也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把手机往下移,俞景啸滑过安言嫩嫩的脸颊,最后在他被吻得嫣红的嘴唇上停驻,说话时候嘴唇的一张一合地衔住他的唇瓣,亲昵又有点色*情的味道。
安言被他弄得进退两难,电话就近在咫尺,不敢出声,安言只好瞪大眼睛表情委屈地瞪正对着他眼睛的俞景啸。
俞景啸被他眼睛里的那两团小火苗看得心里也燃起了一团火,手隔着裤子在抓在安言的翘翘的臀部上又揉又捏,一边还声色不改地和母亲对话,“早吃过了,一切都好公司也还好。”
俞妈妈当然不知道儿子这边暧昧靡靡的情况,只是一个平常母亲一样,对儿子关切地叮嘱这个,嘱咐那个,又提醒着明天要注意的事情,不要失了俞家的礼数。
怀里抱着自己的宝贝儿,下边支着个帐篷,俞景啸这边也着急着,几次想挂断电话,奈何俞母此刻的母性实在太大发了一下,大有收不住地态势。
俞景啸干着急,只能不解渴地对安言动手动脚,安言是非常担心被自己妈妈知道他和俞景啸的事儿的,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虽然他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但是还是做的是长久战打算,能瞒一时是一时,所以现在也生怕会被俞景啸的妈妈听出什么异常,忍着不出声。
偏俞景啸还不收敛地在他身上任意妄为,各种山风,最后实在被俞景啸的毛手毛脚惹得有些恼了,在俞景啸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俞景啸被掐得“嘶”的一声,安言作了个‘活该’的嘴型给他。
俞母听出儿子的呼痛的声音,关切地询问怎么了,俞景啸随口就道:“哦,没事,我刚碰到家具上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捏安言的脸蛋,安言把头偏开,警告地瞪了他一记。
被他那秋水碧波一样的眼睛扫到,俞景啸就又想扑上去了,安言被他那绿幽幽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不自在,把手机塞到他怀里去,不干了,弯腰在玄关处换了鞋进了屋,坐沙发上,开电视。
俞景啸这边的一阵悉悉簌簌奇怪的声音,俞母试探地道,“景啸啊,你那儿什么动静啊?听声音好像不只你一个人啊?”
俞景啸把鞋子放进鞋柜里,大方的承认,“是还有一个学弟也在这儿。”
俞母听他那么坦然的语气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再次提醒,“那没什么事儿,我就不多说了,记住明天一定要来准时过来。”
俞景啸走到安言的身边去坐下来,“知道了。”
俞母,“那就挂了吧。”
俞景啸,“那妈再见,早点休息。”
俞景啸挪过去点拉安言的手,安言把目光从电视节目上转回来,眼睛黑黑亮亮地,有些嗔怪,“你怎么把我说出去了啊?”
俞景啸嘴角勾起个漂亮好看的弧度,俊逸的脸庞也跟着越加熠熠生辉起来,“不把你说出去,难道你还想跟我来个隐婚?”
安言一愣,“你说真的啊?真要结婚啊?”
“你居然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俞景啸故意板着脸掐了安言的脸一下,半蹲在他面前与坐在沙发上的安言直视,眼睛是让两个人都可以感受到的安稳与温暖的感情,“认真的,安言,要是有一天,真的让你去跟我结婚,你会愿意吗?”
虽然较之从前对‘同*恋人’人人喊打的形势已然好转不少,可是没有说话不代表没有看法,人们还是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把他们视作异类,所以迫于现实的压力和世人的羁绊,还是很少有人会愿意公开承认的*取向与大众相悖,所以俞景啸需要丰实自己的力量,需要拥有可以为安言撑起一片天的坚实羽翼,而他也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他想要给爱人一份爱的保证,让爱人可以在这份爱的羽翼里尽情翱翔,没有束缚,他必须这么做,这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而且必须具有的素质,那而现在他需要担心的只是安言是否安心将自己交付给他,他只需要确定这一点就够了。
从现今中国的社会来看,要得到承认还是很难,各种世俗的观念都加压在他们感情之外的性别帽子之上,他们毕竟只是个小群体,并不足以和传统的主流相抗衡,虽然知道这会很艰难很不容易,中国人讲究‘安居乐业’,一份得到认可的感情总是更加让人心醉。所以安言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安言脸微微红了,嗫嚅着,“当然,当然愿意啊。”
等得就是这句话,安言一说完,俞景啸就迅速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跑了,到书房里不知道蒸腾什么,安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一阵风地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精致的方形盒子。
‘啪’的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款经典款的样式简单大方的男戒,他在安言面前单膝跪下,执起安言的手,从容优雅地拿出其中较小的一枚对着他,一向深沉黝黑的眼眸里像是融入了世间最漂亮璀璨的星光,不可夺目,他含着笑问道:“愿意相信我,把你的自己交给我,从此以后把你的生活都跟我绑在一起吗?”
他说得不急不缓,声音笃定执著而优雅,像是在念一首永久流传的古老诗歌,轻易地穿越人一生的轮回,让人信服而沉醉不已。
安言的眼睛氤氲上一层雾气,湛黑的眸光在吊灯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乌黑起来,目光就如同水晶一般的清澈温润与美丽,他笑了笑,嘴角边现出温柔的梨窝,“我愿意。”然后伸手让他把戒指给自己戴上。
俞景啸近乎虔诚的将戒指慢慢圈在安言的无名指上,安言手指修长白皙,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耀眼的美丽光芒戒指衬托下,那双手仿佛也会发光一下,他脸上温柔的笑,像是要刻画下这一刻的永恒,让俞景啸心里的那种温温的感情不断地涌上来,安心踏实与爱意缠绕,他低头吻在那上面,“宝贝,我爱你。”
安言的心一下就化成一弘春水,绵绵绝绝地流向一个名为俞景啸的人那里,这就是他们之间最为神圣的仪式。
俞景啸把另外一只递到安言的手里,安言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带笑,握着他的手帮他戴上,一模一样的样式,俞景啸仰头望着他笑意盈盈柔和的脸,不禁温情上涌,“以后,你就只属于我,我也只属于你,我们就是彼此的了。”
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安言脸上还是挂着笑,眼睛特别亮,把俞景啸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伸在灯光下看,是那么契合,安言觉得俞景啸挺适合带戒指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了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沉稳魅力。
俞景啸搂着安言的身子,手顺着他的背脊抚按,安言枕在他的胳膊上,又去摸俞景啸带着戒指的手指,然后又把戒指摘下来看,的男戒,简约而又不失大气,做工精致,摸到内侧还有文字,安言拿到眼前来看,是用两人名字的英文缩写和foreverlove绞缠,围成了一个完整的圈。
俞景啸把安言的手拉下来,给他把戒指重新戴上,又放进被窝里握着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安言翻身趴到他身上去,眼睛特别亮,“你是不是准备好久了呀?”
俞景啸把被子住上提了提,盖住他的身子,“是挺久了。”
安言脸上是那种笑开花的表情,眉眼弯弯,让人觉得春光明媚,他注视着俞景啸堪称完美的脸,俯身吻了吻他的眉毛,低声呢喃,“不会让人失望的,我也爱你。”
俞景啸吻了下安言额头,注视着他的黑色温润的眼睛,眼神里有种熟悉的温暖,安言拉着他的手,捏着数他的骨节,“我还以为你晚上在餐厅的那个就算是求婚了,然后我们就去教堂宣个誓,就行了呢。”
安言身上是沐浴过后的清香,身子软软暖暖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俞景啸把他搂得更紧,手折过来,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傻瓜,哪有人求婚那么不郑重的。”
安言嘴角勾起弧度,手放到他的胸前,趴在他身上,听他稳健的心跳声,“哦。”
“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也不是这么急,最起码也要等你毕业了才行,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国外,咱俩登记结婚,让你以后送礼都可以随我。”俞景啸把他往上提了提,手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明天跟我去见我爸妈。”
安言从他身上撑起身子,从上住下地俯瞰他,这是什么情况,刚交换完誓言,就要去见父母了。
俞景啸只当安言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回应,把他拉下来,将人禁锢在怀里,吻了吻那淡色的柔软唇瓣,“不要害怕,有我呢,我父母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不会为难你的。”然后又一巴掌轻轻地打在安言的屁股上,“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嘛。”
安言瞥了他一眼,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地怎么咬了口,俞景啸揩掉上面的口水,大惊小怪地:“怎么我还养了只小狗啊,快看看有没有挂彩留印子,明天还要见人呢。”
看他那样子,安言又不解恨地在他脖子另一边也咬了一口,“好了,这下对称了。”笑了一会儿便又无力地趴在他胸前,脑袋小鸡啄米一样在胸口一点一点地,“明天真的快去吗?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俞景啸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不会的,我的宝贝这么好,他们会喜欢,而且就算他们不接受也没办法,要跟你过的人是我,不是他们。我这是直接下达最后结果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安言看了他一会儿,皱着的眉松开,索性全身的力量都压到俞景啸身上去,不过他本来就不重,俞景啸也没什么压力,安言长舒一口气,然后像是为自己打气,“好吧,为了你,我明天也尽量表现好些。你爸妈都喜欢什么啊?”
俞景啸挑眉揶揄,“哟,你这是贿赂公公婆婆了?”
虽然不满他的那个公公婆婆,安言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只是,只是纯粹的想讨好而已,毕竟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我当然希望和他们处好关系,这样以后……”
安言还没说完,就发现俞景啸一直含着笑看他,瞬间脸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期期艾艾地,俞景啸搂着他的腰,“知道,以后我们在一起虽然还是避免不免外界有的一些压力,但是内部矛盾已经解决了,没有负担了是不是?我都知道,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见到你也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得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