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叹了口气,把腿上的布条又系紧了几分,又加了几个布条。正在起身之时,看见了那个叶子如枫叶一般的小植物。
  对!这个就是止血草!
  白潇雪心中大喜,连忙起身,拖着自己的左腿,捡了根木棒向段锦陵走去。
  许是是听见了白潇雪那走路不太对劲的声音,段锦陵睁开了眼睛看向她,“你怎么了?”
  “没事,刚才摔了一下……”白潇雪笑着,没有告诉他实情,如果告诉了他,段锦陵又一定不会让她给她止血而去看她的伤了。
  段锦陵看着白潇雪的表情,没有说谎的嫌疑后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白潇雪坐了下来,把叶子用手撕碎让其中的汁液流出来,然后放在段锦陵的伤口上,再用一些布条包裹在那止血草的外面。
  “你现在怎么样了,还能走么?”白潇雪真觉得今天很不幸,却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两个人虽然都有受伤,但是好在伤的都是左腿。若都是右腿,想必他们今天是回去不去家了。
  段锦陵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白潇雪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喘了口气,“那就好……”
  “我扶着你走吧。”说着,白潇雪自己借助着那木棍的帮助站起身来。然后把手伸向了段锦陵。段锦陵抬眼来看着白潇雪坚定的目光,她的嘴角带着微笑。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甚是迷人,尽管她为了找她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也有了损坏,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白潇雪见着了段锦陵那眼神中的迟疑,开口说道:“我的腿没事,我扶你走。”说着白潇雪便弯腰扶起了段锦陵。
  让他靠着树站起身来,然后将他的右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段锦陵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都承压在白潇雪的身上。当段锦陵身体重量压在白潇雪身上时,白潇雪身体向下了一下,她的左腿脚踝出崴了一下,可是她并没有感觉。这一幕,落入了段锦陵眼中……随后白潇雪手扶着那木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可还是弯着腰。
  段锦陵不动声色的让自己的身体一部分重量承载在自己的右腿上,让白潇雪可以轻松些。顿时,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白潇雪看向段锦陵,可是他闭着眼睛,白潇雪也只好收着眼神,提醒了他一声,走了,二人便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向那小木屋走去。
  路途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也接近灰蒙蒙的亮。白潇雪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可是她贝齿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的嘴唇此时满是干涸的血混着新的血。白潇雪的口腔中也满是腥味。
  她的左腿已经没有了知觉,现在只是凭借着心中的一点意念她才得以有力量去坚持到现在。
  终于,在遥远的天边出现了一抹白光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小木屋。
  白潇雪用最后一点力量把段锦陵弄到了床上,然后看着他没事,闭上了双眼倒在他的身上晕了过去……
  段锦陵和白潇雪在这密林中的曲折,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可是外面有些人的幸灾乐祸,白潇雪是可以料想到的。
  因为白潇雪的事情,白语嫣他们被白震云警告不能出府过分张扬。一开始说了还是听的,可是后来越来越没有记性。在府外玩的过分张扬,最后都被禁足在将军府,禁止出行。
  这天,白语嫣闲来无聊,去了白素微的院子中却没有看见白素微,可是却听见她的房间里有声音,便好奇靠在门上去听。
  “素微,你放心便好。为娘怎么会害你。那些刺客都是为娘花重金请来的,不会有错。”
  “可是娘亲,我总觉得那白潇雪没有死……”
  “素微,你别担心,明天我再去仔细的问一问。如果那贱蹄子没有死……大不了我们再杀一遍!”
  白语嫣听着屋中白素微和大夫人的对话,听到最后一句时,白语嫣不禁惊呼出声来,让屋中的白素微听到。
  “谁!”
  白语嫣被吓得慌慌张张的跑出了白素微的院子。
  “素微,怎么了。”大夫人焦急的问着。不知道门外的那个人听到了多少。
  白素微则一直盯着院门的那个方向,眯着眼睛,随后缓缓开口道:“母亲,没事,这个……是我们自己人。”
  大夫人看着白素微那心态镇定的样子便也放了心。她的这个女儿,许多都是她言传身教的,跟她相似了不少。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做,没有底气的话也不会说。
  “母亲,明个会有人跟我们同一个阵营的。而且是……无条件。”
  待白潇雪醒来时已经是这天的黄昏了。
  阳光从那远处的悬崖上斜射过来,地面上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阳光照耀着小木屋前的一片树林,此时的叶子是黄绿色,在秋季温暖阳光之下显得十分靓丽,没有平常的颓废之色。
  白潇雪醒来时发现自己只是穿着一层里衣浸泡在一个木桶中,木桶中的颜色是黑色的。白潇雪刚刚醒来就收到这样的视觉冲击,感觉有些受不了,随后闭上了眼睛。
  “你醒了?”段锦陵推门进来,见着白潇雪睁开眼睛。白潇雪点了点头。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进来,还要照顾自己,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刚想要说话,却被段锦陵的话给憋了回去。
  “你这丫头怎么被蛇咬了中了毒都可以不说一声,不吭一声。是你对自己太狠还是你根本不知疼痛?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你的左腿可就废了!”白潇雪注视着段锦陵的眼睛,听着他的批评。没有一点委屈的感觉。因为她现在知道,段锦陵早已知道她被毒蛇咬的事,只是没说罢了……一路上他的照顾,她也感觉得到。
  段锦陵见着白潇雪一直抬着头看他,没有一丝惧怕之色,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腿上的毒,我给你处理过了。这药浴是温性的,可以用来预防你今后再中毒,虽然不能说你以后不会中毒,但是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说着,段锦陵拿着一个用土烧制的盆往白潇雪的木桶中倒进了热水。
  白潇雪就看着他,没有半点亵渎的意思。
  在他眼中,她只是个病人,而他只是个大夫。
  段锦陵随后转身而去。白潇雪看着他那单薄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喊住了他。
  “段锦陵,等一等!”
  听到白潇雪的声音,段锦陵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过身。
  时间就这样静止着,白潇雪没有说话,段锦陵也依然站在原地。许久,段锦陵才迈出脚步,与此同时。白潇雪才憋出了一句话来。“谢谢你。”段锦陵听后没有一点表示便踏出了屋外。
  见着段锦陵的那个样子,白潇雪觉得他是生气了……可是她不懂,他在生气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段锦陵进来告诉白潇雪可以出来了。并给她拿来了她的衣服。
  白潇雪看着手上的衣服,真的可以说得上是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补丁。那补丁与原本衣服的缝合之处倒是做得十分细腻。看样子不是第一次缝合衣服了。原本就已经洗的掉了颜色的粉色衣服,这下上面倒是多了许多颜色,穿在身上也更加合身。白潇雪的心中夸着段锦陵的心思细腻。
  穿着身上的衣服,走着从未有过的温暖。原来除了自己的家人,还会有第二个人如此待她。白潇雪低下头微笑着。
  这一世,谁对她有恩,她必当涌泉相报;谁若欺负了她,她必当百倍还之。
  “丫头,吃饭了!”听见了外面段锦陵的喊声,白潇雪回过了神,答应着向门外走去。见着门外的小院子中摆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的是一些野果子还有段锦陵用他方法做的鸡肉。
  白潇雪漫步走向那桌子,腿上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可是走路还是没问题的。二话不说,白潇雪把桌子连着上面的东西都端起来,走向隔壁段锦陵的屋子,见着白潇雪这般,段锦陵自然是不理解的,便拦着她。
  “你搬去我屋子作甚?”白潇雪可以听得到段锦陵说话还带着几分戾气,很是不友好,
  “自然是进去吃饭,这个天气了,还想坐在外面冻死不成?”白潇雪也不生气,只是用话敲打着段锦陵,说他没有头脑。果然,段锦陵听后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只是站在那里。
  白潇雪小心翼翼的走着,端着东西走起路来有几分吃力,但白潇雪还是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到了门口,她刚想直接撞了门进去,可是手中的桌子却直接被段锦陵夺过,然后不动声色的说着:“还不开门?”白潇雪先是诧异的看着他,随后慢慢的开了门让段锦陵先进去。
  踏进了这屋子,扑面而来的是苦涩的药味。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与段锦陵接触,习惯了苦涩的味道,但是这般浓厚的味道,白潇雪还是稍微有点吃不消皱了皱眉头。
  段锦陵放下了桌子,看着白潇雪皱着眉头打量着他的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本是他用来囤放草药的屋子,当白潇雪来了之后,他无奈只好把这间屋子收拾了一下。
  白潇雪看着这狭小的空间中还有着一张小床。上面铺的都是一些树叶子,然后就是几件旧衣服也是破烂不堪的。白潇雪环视一周后,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这屋子要比隔壁冷了许多。白潇雪陌动作落入了段锦陵的眼中,只是随意一瞥后便收回了目光。
  “这屋子虽然有些凉,但也要比现在这秋季的外面。”白潇雪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然后拿了筷子提给了段锦陵,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肉虽然也只是温热,但总比拿些凉的要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