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泊旭看着他们无拘无束打闹,心里轻快了许多,他不会把凯迪说的这些放在心上,也不会责怪他,凯迪就是这样的人,这要缘于他的家庭吧,他的爷爷是算命先生,他的父亲也深得算命精要,也算过命,后来不算了,改行做起了小生意。
还有,凯迪在彭阳大学攻读的专业就是周易学,许多年前,在许多大学里就有了叫周易的这门课程,后来,渐渐演变成一个齐全的学科门类。
周易是一部中国骨哲学书籍,是建立在阴阳二元论基础上的对事物运动规律加以论证和描述的书籍,其对于天地万物进行形状归类,天干地支五行论,甚至精确到了可以对事物的未来做出比较准确的预测。包括《易经》和《易传》两大部分。《易经》内容包括了六十四卦卦象、卦辞、爻辞。每卦六爻,六十四卦为三百八十四爻。既有六十四卦辞、三百八十六爻辞。文字古奥,蕴义精深。
凯迪身受此种学科的言传身教,加之家庭的渊源,精神上有点错乱,不正常也情有可原了。
这个时候,安肖东和张浩也纷纷走了出来,一天没吃饭,大家也对饿了,韩啸找一家大排档吃点简单的,要是在这个地方大吃海吃,那还不让人给狠狠宰一刀呀。
就这样,十个人选了个宽敞的地方,平均每个人要了两道菜,一碗米饭,还叫了几瓶扎啤。
凯迪的祖上是四川人,天性就喜欢吃辣的,身前那盘辣椒炒肉让他吃得直咧嘴,韩啸瞪着他,不停地敲打着说:“小心掉了牙,吞肚里就糟糕了。”
凯迪抬头看着大家,大口大口抽着凉气,小声说:“我说呀,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注意到什么?”
“就是昨天到匹斯山的时候,美杜莎的宫殿里,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说啊,注意到什么了?你怎么总是磨磨蹭蹭的?”
“就是美杜莎的石雕。”说着,他又夹了一块辣椒放到嘴里,边咀嚼边说,“我看见啊,美杜莎的眼睛奇奇怪怪的。”由于嘴里有东西,说起话来发音不是很清晰,不过不影响准确度。
韩泊旭即刻来了精神,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全神贯注问他:“你快说,眼睛怎么个奇奇怪怪?”
“就是,我感觉美杜莎的眼睛动了动,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挺奇怪的,当时我还推了安肖东。”说着,他把视线投向了安肖东,与此同时,大家也都把视线投向安肖东,安肖东似乎非常的紧张,也似乎是故意排斥这个问题,他就像抖落掉身上的虫子一样,急忙说:“喂,喂,凯迪,你说什么呢,我可不知道。你说什么,看见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
凯迪也不依不饶说:“怎么不知道,当时我碰了你,我还说,你快看,怎么,忘记啦?”
安肖东:“你是说,你快看了。可我怎么知道你让我看什么?”
凯迪:“喂,你怎么这样说,当时的那个场景,我肯定是让你看美杜莎石像,那我还能让你看什么?”
安肖东:“可是,你当时没有说明白啊,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对了,还有高小涛,他也知道的,当时我还示意高小涛看了。”凯迪说着就在众人中寻找着,“高小涛,他干什么去了?”
乐希夕已经从韩啸口中打听过了,知道高小涛去探望一个亲属,于是就告诉他说:“大概是走亲戚去了,咱们玩咱们的,他如果忙完了,会过来同咱们汇合。”
韩泊旭急忙问卡迪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高小涛也见到美杜莎的眼睛动了?”
“对呀,见到了。”他简略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当时我就是暗示他,让他多看看美杜莎的脸,他看了一会,竟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冲我说,天啊,眼睛动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对呀,你们怎么当时不说,到这个时候才说。”韩啸也追问,乐希夕和王凌云等人也瞪着凯迪。
凯迪说:“其实,我当时就想说了,但是心里有点怕,就不敢说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无所谓啊,大概是我们的错觉吧,或者是,美杜莎的眼睛本来就是动的,用来吓唬游客,整蛊呗。”说完这些他就不想说了,低头大口大口吃着饭。
韩泊旭心想,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应该没什么,于是建议大家还是快吃饭吧,吃完了,想想干什么。
他们预计到这里玩十天,想不到这匹斯山刚刚来了一天就让他们兴趣全无,可也不能这么快就回去啊,有人提议,到附近走走,权当探险旅游了,还用不了多少钱。
这个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纷纷表示赞同,韩泊旭也赞同,他也不想回学校,在外边多溜达几天总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轻松。
韩啸吃完了饭,大概是觉得无趣,就刚才凯迪的话题继续说着:“我说凯迪啊,你整天神神鬼鬼的,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那美杜莎的神像是石雕,也不是肉人,更不是活人,眼睛怎么会动呢?”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而且很逼真,就感觉那眼睛睁开了,看着我们一样。”凯迪抬起头说,说的还是十分认真,且严肃。
“既然看见了,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当时是想说了,可是,我不是有点害怕嘛,就不敢说了。”
“当时害怕,这会就不害怕了?我看你呀,不单单是危言耸听,还是信口开河。”
“算了,你们不信就拉倒吧。”凯迪也不想吃了,他满脸不快地靠到椅子背上。
韩啸拧开一瓶可乐,咕嘟咕嘟喝完了,说:“凯迪,你不是整天风水无形嘛,那你说说,这个美杜莎眼睛动了动,这是什么征兆呢?”
“什么兆头?”凯迪就想啊是面对一群死难临头却不自知的无知愚蠢的臣民,“血光之灾!”
韩啸的可乐喝了一大口,听了凯迪这四个字,不能自抑地把整口可乐喷射而出,弄得一桌子全是。幸亏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不然他肯定会挨揍。
凯迪无奈地叹口气,从饭桌前走开,一边走还一边念叨:“无知啊,无知。”
身后的大家一阵欢笑。
刚刚吃过饭,还有人喝了酒,看了一下时间,都快下午五点了,也就没有谁打算找地方游玩,大家回到了旅店,各自回房休息。
可这么休息毕竟无聊,大家聚集到一起,在212房间,要想个点子玩点什么。凯迪突然冒出个好主意,他说:“要么,我们玩碟仙吧,笔仙,其实都一样。”
此言一出,别人或者好奇,或者起哄,或者觉得新鲜,韩泊旭则不然,他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一身的冷汗:梦境,梦境,梦境如实上演了,现实中再一次重复了梦境,两者无情地重叠了。
刚才,中午的那个梦境中,韩泊旭明明梦见了一些人在玩碟仙。如果说碟仙游戏是一种十分普遍,就如同打麻将,打扑克那种东西也就无所谓了,司空见惯,谁都会玩,可碟仙不一样啊,谁会玩碟仙,不要说他韩泊旭不曾玩过,就算其他众人也不曾玩过,不要说玩过了,计算见也不曾见过,怎么玩,怎么弄,大家一概不知。
为什么说梦境中暗示出碟仙游戏,现实中就会上演这个全然陌生的游戏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自己有预知功能?
韩泊旭一头雾水,他尽量保持冷静、克制,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在脸上,他尽量回忆着梦境中的细节,过细的细节他根本就回忆不起来,大致的东西还是很清晰,一屋子的人并不是全部都玩了这个诡异的游戏,围在一张桌子前,是圆形的桌子,桌子上还盖了一层布,什么样的布不知道,至于图案就更模糊了,有一点他是十分牢记的,围绕圆桌而坐玩碟仙游戏的只有六个人,并且屋子里除了这六个人,还有其他人,究竟是多少个,他不知道,因为他争取看清楚,却是怎么努力都徒劳。
这就是真实的梦境图案,那么现实中会是怎么样呢?
会如同复制粘贴那样逼真地重复了梦境,还是较梦境有一些改变,或者说,现实同梦境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