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团长,你看——下面有一条公路。”翻过一道山梁,小李就指着山下兴奋地说道。王飞虎定睛一望,确实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由北而来穿过山下的断崖向南延伸。突然,断崖岭上亮光一闪,王飞虎大吃一惊说:“不好,有情况。”说着跳下马来。小李也猛吃一惊,跟着下了马,问:“什么?团长,有什么情况?”王飞虎指着山下的公路旁的山岭说:“我刚才看到那岭上似乎有人拿着望远镜在观察。走!我们去看看。”说着就牵马顺着下山之路而行。他们悄悄来到山沟,王飞虎嘱咐小李在此地等候,不得随便乱跑。他一人提着枪悄悄地摸上山来。他不敢过于靠近断崖,就在不远处蹲下来仔细地观察。
“啊——日本人。”他惊吸一口凉气。发现在他的前面正埋伏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数了一下,大约有三十多个日本小鬼子,他们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公路,一点也未察觉到他。他暗想,这伙鬼子埋伏在这儿要干什么?肯定是伏击来自公路上的人或车。不管他伏击哪个,老子今天碰上了就得搅他一通,不让他狗日的阴谋得逞。他观察一阵,发现有一个身材削瘦的鬼子,不时用手势指挥着其他鬼子,给他们下达着命令。王飞虎决定先抓住这个领头的鬼子再说。
于是,王飞虎悄然蛇行,无声无息地靠近这个鬼子,正要扑上去时,可惜被一个鬼子转头发现了。鬼子闷叫一声猛地站起朝他扑过来,王飞虎一侧身脚步向左一滑,躲过鬼子的袭击,顺势猛击一掌,打得这个鬼子惨叫一声跌下岭去。
几个鬼子惊骇地转过头发现了他,一齐抽出匕首向他扑过来。王飞虎艺高胆大,毫无畏惧,也手持匕首与这几个鬼子游斗起来。一个鬼子手持匕首凶狠地照着王飞虎的头剌过来,王飞虎头一偏,身一侧,躲过鬼子的匕首,右手一挥,剌中鬼子的后背,鬼子又是一声嚎叫滚下岭去。他感到颈上一凉,早就算计好左边的鬼子要乘机从侧面攻击他,于是看都不看,身往前一倾,突地飞起左脚,狠狠地踢中了左边鬼子的心窝,只听得这个鬼子惨叫一声也滚下山去。
这当下,右边的鬼子手捏匕首几乎是同时朝他捅了过来。好个王飞虎看得分明,身子猛往前一挺,右手突地往前一伸,鬼子收不住脚步,身子来不及避让,就被王飞虎一刀剌个正着。王飞虎一抽刀,鬼子惨叫一声跟着扑下山坡。
王飞虎一抬头,见前面的鬼子头儿一抬手,一把亮晶晶的匕首闪着寒光迎面飞来。他猛往前一扑,鬼子的匕首擦着脊梁,深深地插入地下。
王飞虎爬在地上,一手抓起地上的冲锋枪,一翻身,照着几个奔过来的鬼子就是一梭子子弹,“突突突……”他仰卧在地,对着两边涌过来的鬼子不停地开火。顿时打死了七八个跑来的鬼子,其余鬼子急忙卧倒在地,向着他疯狂地扫射。
一颗手雷飞来,他猛地就地一滚。“轰”的一声,手雷在他身边不远处爆炸,炸得尘土飞扬泥石四溅。他朝着左右两边猛烈扫射,撂倒两边几个刚起身准备扑过来的鬼子。他一气之下,打光了枪里的所有子弹,打得鬼子抬不起头来。
他早就盯好了左边一支枪,乘此空机,他扔下空枪,左手在地一按,身子朝左一扭,就势一滚就滚到枪旁,伸出右手就去抓枪。突然一人凌空跳下,伸出右脚踢飞了地下的枪。王飞虎右手落空,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右手突地往前一捞,一把扯着了鬼子的左脚猛地一拽。鬼子惊叫一声往后便倒。王飞虎双脚在地一收一蹬,左手在地下一按,同时右手抓住鬼子脚往怀里一拉,身子就猛地扑了上去,压在了鬼子身上。左手死命地压住鬼子右手,右手随即夺下了鬼子的手枪,顺势回肘撞在鬼子的头上,这个鬼子顿时昏厥过去。王飞虎一翻身从鬼子身上滚下,右手用枪抵着鬼子头颅,左手一抄,搂住鬼子的胸腰站了起来。
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一般,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滞。他夺枪时就已知道这个鬼子就是领头的。这下他有了护身符了,就把身子躲在这个鬼子后面,声嘶力竭地吼道:“滚开!谁动我就打死他。滚——”其他鬼子一看领头被捉,顿时吓得大惊失色,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后退。
王飞虎觉得左手搂在鬼子的胸口处,软软绵绵的,似乎不对,定睛一瞧,只见这个鬼子颈口脸颊白嫩细腻,吓了一跳,“他娘的,怎么是个娘们儿?”他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只是左手稍稍往下移了一点,就搂着这个日本姑娘一边吼,一边一步一步地朝岭上退去。
这个日本姑娘早醒过来,苦于身子被制,不敢乱动。稍稍转头,竟用中国话说:“你的功夫厉害,我的佩服。我们做个交易,你的放我走,我的不杀你。怎么样?同意的不同意?”
“哼!你们日本鬼子的话也能信?”王飞虎不信她所说。
“我的可以让他们快快的离开,你的再放我。你的要说话算话,不能杀我。”这个日本姑娘说完期待地望着他。
王飞虎看到前面左右都密密站着鬼子,一个个手端着冲锋枪正对着他俩。他正思考着该如何脱身,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汽车和摩托车的声音。他抬头一望,只见远处驶来四辆汽车和四辆三轮摩托车,在对面小山下的拐弯处停了下来。紧接着有人大声嚷嚷,从车上连连跳下几十个士兵,吼叫着朝断崖奔来。
怀里的日本姑娘焦急地叫道:“你的快快答应,不然,我的就叫他们统统地把我们两个打死。”
王飞虎笑着说:“想的美,你想我放了你们,你们又好去杀他们?”
“枪声一响,战机已失。我们不会再去送死的,快快的放了我,我下命令了。”这个姑娘又气又急地嚷道。
王飞虎想,老子与你同归于尽,不是亏大了?我才不做赔本的买卖,就点头说:“好吧,老子信你们一次。你让他们大大的走开,我才放你。”
这个日本姑娘大声用日语下了命令,只见这些日本兵快速地悄然离去。王飞虎见日本兵果真走远了,才松开左手,仍用手枪指着姑娘的头,模仿她的话笑着问:“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姑娘没有马上离开,盯着他说:“我们的是大日本特高科的干活。你的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王飞虎哈哈大笑说道:“我的八路的干活,大名王飞虎,又叫王老虎。你的记住?”
日本姑娘点点头,恨恨地说:“王飞虎王老虎,我的记住了!下次,我的不放过你!”说着冲下山岭。
看到小李正牵着两匹马走上来,王飞虎大叫一声:“快跑!”可是已经迟了,只见一个日本兵抬手两枪,打死了小李牵着的两匹马。王飞虎气得大骂一声“操你奶奶!”就冲下去,幸好,日本人只顾逃命,没有再开枪打死小李子。
这时,公路上已经有十多个蒋军士兵爬上了山岭,被几个日本士兵一阵冲锋枪打翻在地。紧接着一阵“轰”“轰”“轰”……的爆炸声从公路上传来,只见日本特高科的鬼子飞也似的冲下了山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飞虎冲到马前,眼看两匹好马已没救了,气得他暴跳如雷,大骂小李“饭桶”“草包”……小李委屈地搭拉着脑袋。王飞虎眼珠儿一转说道:“不行!老子得让这伙人赔老子的马。”说着就气哼哼地来到公路上。
(二)
一个队长模样的军官看到王飞虎走来,忙拿出手枪指着他厉声喝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王飞虎看他那紧张的熊样,就轻蔑地说:“你一个个草包,怕什么?日本鬼子早就被老子打发走了。老子是八路军的王飞虎,快赔老子马来。我不管,误了老子的时间,老子要你们负责。”
领头的不信,嚷道:“就凭你能打跑了鬼子特工?”说着命士兵们上岭去搜查一番。王飞虎冷笑地看着几十个士兵猫着腰,端着枪小心翼翼向岭上搜索。他忍不住挖苦道:“这就是你小子带的兵?哼!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看还不如……”
还没说完,就听得背后有人威严地厉声喝道:“你骂谁?你小子是谁?敢如此猖獗地骂人?你信不信?老子一枪蹦了你?”
王飞虎转回身,只见几人陪着一位披着黄呢子军大衣的大官,只见他手里拿着枪,正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边走边问道:“你到底是谁?如此霸道。快说!”
王飞虎才不怕他的枪,冷笑着说:“我是谁,老子是八路军的王飞虎。你又是谁?为什么不北上打鬼子?反而朝南跑?”
来人一听是八路军,脸色稍缓地说:“王飞虎?我才从彭老总那儿来,怎么没听说过你?哦,我是卫立煌。你刚才说什么?”
啊——卫立煌?完了,这下老子的祸撞大了,怎么办?正在王飞虎思虑咋办时,旁边的警卫队长报告说:“报告卫总指挥,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瞎吹,说他一个人打跑了日军的特工队。还骂我们是‘兵……’”
“什么——你小子打跑了板垣的特工队?”卫立煌将军毫不相信地问道。
“报告卫将军,确实是八路军王飞虎一人打跑了鬼子。”王飞虎立正大声回答。
这时,在岭上搜索的士兵陆续回来报告说,岭上没有鬼子,只有才战斗过的痕迹。
卫立煌将军收起了枪,拍拍王飞虎的肩膀说:“走!去看看。给我讲讲,你是如何一人打跑了鬼子特工的?”说着就拉起王飞虎的手,在众人的陪同下往岭上走。
他看到公路边上,一排排被鬼子特工队打死的士兵尸体,立即脱帽致哀。蹲下身细细看了一遍,叹声说道:“这伙特工不简单啦,你们看这些士兵的中弹部位几乎全在头部。狗日的,枪还打得贼准。”站起来对警卫队长发火道:“怎么搞的?一下子就被人家撂倒了十多个?你们手里拿的是烧火棍呀?怎么连别人一根毛都没留下?”
在岭上,王飞虎指着战斗过的痕迹,痛痛快快地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全叙述了一遍。只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半晌,才听得卫将军长长地感慨道:“这真是一个智勇双全的英雄。唉——八路军里真是藏龙卧虎高手如林呐。我们的国家有此人物,甚幸!甚幸!我们的民族有此英雄,甚慰!甚慰啦——”他喜爱之极地拍拍王飞虎的肩说:“好好干吧,你将来的前途无量啊。飞虎啊,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相救呀,要不是你,我卫立煌恐怕已经没有吃饭的家伙。真是汗颜啦——你救了我的命,说!我该怎么谢你呀?”
王飞虎眼睛一亮立正大声说:“报告总指挥,这是我应该做的,谈不上谢。只是……我的马,刚才被鬼子打死了。只想总指挥能用车把我和警卫员送到129师师部,我就感激不尽。”
“这好办。没问题。就这?……好吧,飞虎,我现在是二战区司令长官,今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我只要能办到的,一定想办法给老弟办到。”
(三)
“报告!”一声宏钟般的喊声剌破深夜的宁静,也使房内几个正陷入深思的人吓了一跳。“我看八成是‘老虎’来了”一人摔下手中的铅笔抬起头,大声说到,“进来!”
咚!咚!咚!门外走进一个彪形大汉,几步就来到众人面前,“王飞虎奉命前来报到!”“王疯子!”“王老虎!”屋内几人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
一个戴眼镜的走到跟前,用拳头擂了他一下,笑着说:“你小子莫非会腾云驾雾?会飞不成?我前天才给延安发的报,你小子今天就能赶到?”一人打趣道:“老陈,你忘了这小子名字中有个‘飞’字?”姓陈的接着说道:“就是飞也要给我说清楚怎么个飞的?别耍滑头啊,向组织老实交待!”
这时一个高高瘐瘐的人端了一杯热茶递到王飞虎手中说:“先喝口茶,坐下慢慢说!”王飞虎回头叫了一声“副师长——”副师长微笑着示意他坐下。王飞虎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用手摸了一下嘴才坐着说道:“陈旅长,你先给我说说看,给我分配的啥任务?”
“噫——好你个王疯子,你不先给我们说,倒让我给你说,天底下的好事你硬是要一人占完幺?”没说完陈旅长自己倒先笑起来,“不说是不是?好,那我就先给你扣两顶——”
“别别别呀,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唉,真是官大一级压死牛哇。”接着便一五一十地把在路上的经过简略地道了出来,只听得众人不住地笑骂。
其中一个年稍长戴着眼镜的人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小王啊,听说你在抗大没有一天是安份守纪的,天天就嚷着要上前线,是不是啊?”
“师长,这,你也知道?”王飞虎不好意思地笑了。
师长话峰一转又继续说道:“你来的快,来的及时,好!刚才我们几人都还在愁没人,正在念叨你呢。”说完转过身笑着问众人:“你们说,历史上谁跑得最快?”“——”大家正不知如何回答,他接着笑道:“曹操哇,你们看哈,这个‘说曹操,曹操到’。快不快?”众人无不哈哈大笑。
“你来,我们都放心了。具体的任务就让陈旅长告诉你吧。”他说完就坐下了。
陈旅长把王飞虎带到一幅巨大的军用地图前,用棒指着地图给他讲起目前的敌我态势:“——敌人试图由山西军渡至陕西吴堡一线,西渡黄河进攻延安,妄图侵占我大西北。先头部队已侵占了军渡至碛口一线;此次参战的是敌一0八旅团,旅团长山口少将已亲率指挥机关进住离石;同时,敌人在汾阳城内集中了大批的弹药、重炮、粮食和渡河器材等物资,随时准备西运。总部命令我们要坚决拖住敌人,决不允许敌人再前进一步,誓死保卫延安,巩固晋西北根据地——”末了又严肃地说:“经师部研究,上报总部批准,特调你到386团当代团长——”
“什么?”陈旅长话没说完王飞虎就大声嚷开了,“让我去给人家当后老子,老子不干!”说完帽子一摔,一屁股坐下来。
气得旅长瞪着眼,冲着他吼道:“王飞虎!给老子站好!你还是不是党员?还有一点儿组织观念没有?你在‘抗大’学的什么?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从来就没代过”王飞虎咽了一口口水又嘟嚷了一句,“还不如去当他妈个营长连长痛快。”
“不去是吧?好,好,不去就给老子滚回延安去!”旅长气得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这时,副师长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王飞虎的肩负头语重心长地说:“飞虎啊,这次组织上调你到386团去,是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的,原团长因负伤暂时还不能来,你去虽说是代,我想你只要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我们立马给你转正!怎么样?你想啊,团长缺了那么久,我们为什么没有任命其他人?还专门请示上级把你从延安调回来,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信任你,相信你能独挡一面,你去我们放心嘛。”
说完递给了王飞虎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还不了解你?说实在的,你小子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没有人能比;就是你那牛脾气总是改不了,惹了不少事吧?这真是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团政委呢?”王飞虎突然冒出了一句。
“哦,386团没有政委,团长和政委都是一个人。团长负伤后,部队暂时由团参谋李国顺在负责。你去后一是要改掉你这身臭毛病,不许乱喝酒,打人骂人;二是要与李国顺搞好团结,遇事要三思,多与同志们一起商量,不能胡搞,给我丢脸!听见没有?”
“是!”
“大声说一遍!”副师长突然厉声地命令道。
“是,一是要改掉这身臭毛病,不许乱喝酒,打人骂人;二是要与李国顺搞好团结,遇事要三思,多与同志们一起商量,不能胡搞,给你丢脸!”王飞虎站起来高声重复了一遍。
旅长接着说道:“王疯子,你这次去,虽说是代,实际上还不是你小子一人说了算。”稍停又严厉地警告道:“不过,你要是把天捅破了也要给老子拿脑袋堵上去!”
“报告旅长!我有个要求。”
“有屁就放!”
“我要你们特务团的王猴子和警卫连的张大炮。这俩人从小就跟着我,我使着顺手。”
“王猴子不行,张大炮可以考虑。”
“副师长,师长,旅长,我就这样空手而去?”
“你还想怎么着?你还想我们拿八抬大轿送你去?”
“我是说,我初次去上任,怎么着也得有个见面礼呀。我呢好比是你们嫁出去的闺女,你们这做娘家的总得陪嫁个什么东西去吧?不然人家会认为我娘家的人也太抠门儿了,我的脸上不好看,你们也没啥光彩吧。”
“哦,这个嫁妆,我们倒没想过,这样吧,我们给你陪嫁十箱手榴弹,怎么样?你去了后,就派人来取去。”师长爽快地说。
“就十箱手榴弹?你们也太不像话了吧,这也能拿出手?大户人家嫁女总是几十箱嫁妆,我好歹还是团长嘛,怎么就只值这几箱手榴弹?”
旅长气得两眼冒火,冷峻地说:“王疯子,你还想要什么?给老子写出来,我批!”
“写就写。”喜得王飞虎抓过桌上的笔在一个本子上边说边写,写完后把纸交给旅长讪笑着说:“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了一百条三八大盖、十挺捷克式轻机枪、三挺歪把子和两万发子弹。”
旅长接过来一看说:“要的并不多嘛,完全同意。”说完就刷刷地用笔在上面写起来。
一听这话,王飞虎悔得呀肠子都青了,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傻,为啥就不大着胆子多写点儿呀?他接过旅长批示的条子一看,顿时就傻眼了,呆在那儿发愣。只见上面旅长写到:“同意王飞虎的要求。请自己派人到汾阳日军军需库去领取。陈庚”
紧接着旅长就开骂:“老子要是有这些东西,还要你个王老虎来干啥?要你来吃干饭享现成福?没有枪没有炮,你王老虎有能耐就去鬼子手里抢啊,鬼子那儿啥都有,跑来问我要,要命我有一条,要枪一条没有。你看我陈庚值几条枪你拿去换行不?”
王飞虎搭拉着脑袋,沮丧着嘟嚷道:“你们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既要我做乖孩子要听话,又要我去搞枪炮,我怎么办?”
“去去去,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不管;只要完成任务不给老子惹事生非,我就给你烧高香了。”
“我王飞虎这张臭嘴,自己总是管不住。”王飞虎咧咧嘴嘿嘿笑了笑又说:“我是核桃木鱼子,天生的就要旅长来敲。旅长,对吧?”
旅长指着王飞虎的头说道:“用对了,你小子就是员虎将;用错了,你就是他妈个剐根。用你,我们都要跟着担风险。此次任务艰巨,责任重大,不可儿戏!”
师长站起来对王飞虎严肃地说:“军渡、碛口的敌人正与我守卫河防的部队隔河炮战。你回到团里,与李国顺一道整顿好部队,鼓足士气,立即进至汾(阳)离(石)公路东段,伺机打击敌人,掐断敌人的交通运输线。决不让敌人把物资送到前线!”
“是!”王飞虎立正响亮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嘿嘿,你这个老虎要是给我搞砸了,那我就要给你演个景阳岗武松打虎。”旅长郑重叮嘱道。
“请首长放心!要是搞砸了,我把脑袋拧下来给旅长当夜壶使!”王飞虎敬了一个军礼转身朝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外突然又转身跑到旅长跟前小声说道:“旅长,我才来时你说的扣我的两顶……机枪呢?”
“什么?”旅长一脸的惊愕,突然又放声大笑起来:“你小子还在念叨那事儿?你小子是不是想要呀?”
“那东西越多越好,谁不想要?”
“好,给你。刚才我说过,这小子要不听话,我就给他扣两顶……帽子,一顶是抗命不从;一顶是飞扬跋扈。怎么样?想要吧?”说完和大家一起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发机枪武器呢……”王飞虎懊恼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