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卯向酉,左水倒右出辛方,面前见蝙形案,坐于甲、卯为得位,子孙永远佩金鱼,富贵双全,威德远震矣!”看到这样的布局,白志又问道,“校长,这也是高人指点吧!”
“嗯。”校长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他不说,但是却有人问。心情大好的单明问道:“白志,这什么意思?”
“哦!这是太阳穴得位出煞局。本来是荫及子孙的,现在因为我们学校建在这,便成了人上人之局,受惠的便是我们学校了。这就是为什么学校、警察局建在坟地上的原因,没有谁不想成为人上人。”白志又看看了阳宅格局,伸手试了试风说,“风从虎,现在风没有事,虎也很正常。接下来便要看水了。”
水,正是他们学校的那条河。这条河很特别,中国的河都是由西向东流向,只有这条河是由东向西流淌。一条大管子直插进河中。白志不由赞叹道:“水逆向而走,龙借水势,急流直上,这里的人将非富即贵。”
“哦!原来我们的重点高中是这么来的。”单明恍然大悟道。校长则羞红了脸,毕竟他用的手段见不得光,他可是教导科学文化知识的校长。
“怎么得来的?”
“笨蛋!自己去想。”看到校长都快恼羞成怒了,而徐良还一无所知,单明不由火大的不去理他。
“怎么回事?”单明不理他,他只好去问白志。
白志笑了笑说:“浓缩的都是精华。”说完便去看水了。
“我身高也不高啊!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白痴!”抓住机会单明又骂了他,也跟了上去。
“龙吸水?”白志看到水,大为吃惊,问校长道:“校长,是不是这里的水平线比学校化粪池的高。”
校长想了一下,说:“秋终两季不是,春夏两季是这样。”
“虹吸现像!”白志明白了,说,“问题出在水。水都被这管子吸走了,自然便出问题了。那些怨气便由此而上。校长,明天天一亮就找人把这管子移上来,不能这样放。”
“好。”
“喂,小孩,别下水。”校长刚答应下来,白志就看到一五六岁的孩童正往河里走,立即出言阻止他道。
小孩抬起头,看着他,说:“哥哥,我冷!”
他一抬头,四个人全大吃一惊。因为这孩子正是一个月前淹死的那个。
“哥哥,我冷!”小孩赤着脚便涉水向白志飞扑过来,一副寻求温暖的模样。
这时响起了笛声,而校长他们竟全伸开双手想去拥抱他。
“不要听这声音。”白志出声一点儿用也没有,他们反而向河中走去。“该死!玉笺回来。天地借法,玉笺捕鬼,去!”玉笺飞射而出,立即便把鬼收了进去。
这时笛子声才停,一个道人出现在白志身前,借着路灯,只见那道人三撇胡子分外显眼,蔫掉的黄瓜似的脸上有着双阴狠的眼睛。只见他看向玉笺,惊呼道:“一笺道?”在白志把玉笺收回。他立即向白志跪下道:“见过宗主。”
“宗主?什么宗主?”白志傻了,他是什么宗主。别说宗主,他连家主也不是。不过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他立即道:“从今天起,你不准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道人见他不知礼节,立即站了起来,怒哼道:“虽然不知你是怎么得到的‘一笺道’,但是你想命令我,还早得很。这次看在‘一笺道’的份上暂且放过你,下次你再敢坏我好事,绝不饶你。”说完那道士,转身就走。
道士一离开,三人便立即醒了。“我们怎么会在水里。”白志则担心的看了一下徐良,不过他最终还是把这担心放在了心里。
看着手中不同寻常的玉笺,白志已来到了茅山脚下。听了那道人的话,白志才发现这玉笺竟如此不同寻常,他已隐隐猜出这玉笺是一门的信物,所以他这次来是完璧归赵的。因为他不喜欢背负太多的责任,不然以他的能力,何必再伪装,那还不早早被白家人召了回去,进行特训。为此他在安排好学校的事后,他便立刻请了两天假前来茅山。
茅山不高,它犹如一条绿色苍龙,横卧在这江南大地上。峰山叠翠,溪涧流清,泉池涌珠,天台凌云。钟灵毓秀,充满神气色彩。蔚蓝的天空,道观与天一线相接,巍巍壮观。
山上道士不多,不,应该是很少才对。因为除了一个接引道士,他再没看到别的什么道士。
“你来了。”在后殿等他的,正是当日给他玉笺的道士。今日的他峨冠道袍,盘坐于蒲团上,一张方脸微微透着红光。鼻挺唇厚,是一副富贵相。
“是的。”白志坐下,把玉笺推向杨道长,说,“今天我是来还东西的。”
“不,它已是你的了。”杨道长看了看玉笺,说,“当日我下山,正是为它寻一个主人,遇到你时,笺上显了一个‘朴’字,而你当时正靠在树干上休息,所以你就是他的主人。什么也别说,带上它,有人要见你。”说完,他便起身由偏门出去。
见杨道长起了身,白志也不好再坐着,只能拿起玉笺,跟在后面。
秋天还没有进入凉爽的时候,天上正是烈日炎炎,但是很奇怪,看着这满山满山的绿色,白志并不觉得热,反而心中多了股凉意。
这是后山,有人住在这里。走到房子,正看到一个青年在画符,他却并没有穿道袍。进了隔壁的房间,白志发现这里更加凉爽,就像是进了空调间,当然道观之内是不会有空调的,特别是这些历史渊远的道观。
“师叔,人我带来了。”
师叔?白志这才注意到那道士。瘦,很瘦。这便是他的感觉,除了这个感觉,再没有其他。直到他让白志坐,白志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杨道长已不见了。
“是我让世奇下山把玉笺交付于你的,想必你已发现了它的功用。”那道人说道。
“是。但我不能收,这礼太贵重了。”白志再次把玉笺拿出来,放在了他面前。
“哈哈……贵重?”道人笑了,说,“再贵重的东西不能用,不也是无用。”
“怎么可能?你们有这么多人。”
“哈哈,一切都是缘法。你可知道这枝玉笺已经一百年没人用过了。今天的茅山已无一人会用它了。”
“我可以教你们……”白志冲口而出,又觉得不妥,便住了口。
“哈哈!”那道人好像很高兴,根本没发现白志的窘态似的,笑声带动的皮和骨似乎要散开了似的,很是让人担心。当他不再笑,担心的事也没发生,担心是白白浪费了。只听他说:“你两个朋友全都知道你会算命,他们有没有让你教他们呢?”
白志想了一下,才发现真的没有,明白过来,吃惊道:“你是说不是他们不要学,而是根本想都不会想?”
“你终于明白了。道家的传承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道人又缓缓说道,“这次让你来,既是确认你‘一笺道’主人的身份,也是希望你能入我教门。”
白志一听做道士,心想:开玩笑,我还那么年青,什么都还没有经历过。立即激动道:“不行,我不能!”话一出口,才发现太激动了,竟站了起来,立即又坐下,放缓语气道,“对不起,道长。我是家中独子,请恕我不能做道士。”
“哎!终是强求不得。”道人叹了口气,又道,“也罢,我就收你个俗家弟子。毕竟玉笺有号令我道门子弟的功用,实在不宜落在外人手中。世奇,你进来做个见证。”
“是,师叔。”杨道长这才推门进来。
玉笺实在好用,又被人家送了,拜师就拜师吧!这样一想,白志立即叩头道:“徒儿拜见师父。”
白志这一拜,可赚了大便宜。这老道虽只是杨道长师叔,但他地位颇高,要不是他当时入门入的是烧火道。师叔?别开玩笑了,师叔祖都差着辈呢?
“见过你掌教师兄。”老道指向杨道长。
“见过师兄。”白志这才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师兄竟是掌教,赶快行了大礼。
“快起来,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咱们不兴这些俗套。”杨道长受了礼,便立即扶起他。
白志则难受的忍着笑,脸色扭曲的铁青。
“怎么了?师弟。”
白志埋怨的看着他这位师兄,心说:还不是因为你。说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个“二十一世纪”,你想用话呛死人,还是怎么的。不过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方便这样说,只能是说没事。
“真的没事吗?”
他还追问,白志心里那个难受哦。幸好这时他师父替他解了围,问他道:“你身上似乎有故人之物。”
我身上?白志摸了摸,打开背包,说得上古的只有那包银针。他取出他问道:“是这个吗?”
老道士看到银针,双目放光,白志想不到他那样子竟能双目放光,不由暗想:不会是饿的吧!
“哈哈!真的是那老怪物。你师父还好吗?”
“师父身子一直很硬朗,爬起山来,连我都赶不上。”见老道士问,白志立即作答。然后他说:“师父,我既入你门,你该把法号告知弟子吧!”我不能总是叫你老道士吧!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你就叫就老道士吧。”
白志吓了一跳,心想:不会吧!知道我想什么,不是比我怪师父还怪。
“哈哈!”老道士大笑道,“我没有你师父怪。倒是你,不戴眼镜性格竟如此放荡不羁,你才真是不愧是老怪的好徒弟。”
白志一听,立即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因为要上山,所以他才没戴眼镜。现在他只希望不要给师父留个坏印像,万一被罚了,他还怎么赶的回去。
老道士又是哈哈一笑,对杨道长说:“掌教还不举行祭告之礼,告诉祖师,玉笺择主了。这小子还要赶回去考试呢?”
“是,师叔。”
白志又是一惊,这次他不仅不说话,连想也不敢想了。只是随着杨道长往外走。
“小子(志),如果想通了,再来找我。只要你做道士,我让你师兄把掌教之位传给你。”老道士突然一句话,白志正过门槛,脚上一打滑,不是抓住杨道长,他铁定摔倒。老道士见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到了大殿,杨道长把玉笺一扶,收起里面的鬼,说:“这个小鬼无心之失,就放在我这里超渡他吧!”行完祭告之礼,杨道长又细告诉了白志这笺的用法,连收鬼之法一并传了。然后……
直到下山,白志还在愤愤不平。“什么破掌教?‘我们要争当四化新道士,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把茅山建设成为一个有着现代化气息的古今结合的旅游胜地,想想便让人打冷战。”
“朋友,山上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去?”正骂着,两名外国游客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白志眼珠一转,心想:不能光我倒霉,也得让你们麻烦麻烦。于是说道:“山上正举办传功大典?”
“What?”两个外国游客不明白。
“功夫,中国功夫。嗨—呵—”白志怕他们不明白还比划了两下。
“噢!中国功夫,Good,Good!”说着他们竟鼓起掌来。
白志可不是让他们只“Good”就算了。他是连比带说,再加上地图,总算是让他们明白了,在这山上有两个功夫高手,一个胖的在大殿,一个瘦的在后山。他这一搞,茅山整整一年没消停,气得老道士指天发誓一定要削了白志的发,让他做道士。
对于自己的杰作,白志是不可能亲眼看到了,不过他很高兴,不仅仅是捉弄了他们,更是很舒畅,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无所顾忌。如果不是他不想做道士,他是真的不打算走了,就和他们一起生活。
“该死的,你终于回来了。”刚一下车,白志就被徐良和单明抓住了。
“你害得我们好苦!”
原来白志告诉校长,让他打开学校后门,并且多让人进出,以增加学校的活气,来驱散怨气。
校长在他走后,立即大开后门,并要求全校学生从前门出从后门进的跑步,并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大热的天,又一天到晚跑个不停。一年级跑完,二年级;二年级动不了,三年级接力……就像是接力赛似的,整整跑了两天,实在是跑不动了。其他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知道,所以周末一到,便来车站蹲点了,他们不想再跑下去了。
白志听了他们的话后,说:“这有什么,你们全当锻炼身体了。”
“什么?那你也去试试。”徐良火大道。
“对不起,我走之前对校长说两天就够了,所以不会再跑了。”
“这小子算计好了,扁他,绝不能放过他!”单明一叫,他与徐良两人便上了。
他们的拳脚交加对白志来说和按摩一样,不说他师父从小对他的改造。单是现在,玄学学习所带来全身真气的自然流动便抵消了二人的发力。最后进了饭店,请客。既是补偿,又是为白志赚到第一个十万元而庆贺。比起拳打脚踢来,对徐良单明来说这才是真正得了实惠。
吃饱喝足,也没有花费多少,这得感谢那个老板。当他们要酒时,老板看了看他们的校服说:“中学生不准喝酒。”
走在路上单明还念叼道:“那个老板还真是。说要告我们老师我们喝酒。我们校长班主任都给我们敬酒。”
“好了,好了。真不该吃完饭,又给你买酒。”看到单明摇摇晃晃,白志哪里会想到吃饱之后沾酒就醉的人不仅真有,还恰恰就是自己的朋友。他只好让他在自己家醒了酒再走。
第二天,白志拜见了校长,安排他在学校操场种上一排树,以挡住不该有的煞气。在他走时,见校长欲言又止,最后他没有开口,他也就没问,径直离开了。当时他如果问一下,也就不会为自己带来大麻烦了。也就是这次的没有问,才最终导致他和邪音道士结上了仇怨。而院长的孙女,一名检察官也盯上了他,罪名:宣传迷信思想。有时候一件事往往在它还很小时便已决定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