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志大展神威之后,徐良与单明和他更是形影不分了,这一点也自然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朋友。既然常在一起,白志就有了规劝他们的时间,也是他为什么在为他们算时会犹豫。“你们可不要以为卦像说你们能考上,就这样放松啊!毕竟卦像只是指出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白志对正在看电视的二人说道。
“为什么?不是命中注定吗?”
白志摇摇头说:“好运也只是向努力者伸手,命运并非是不可以改变的。不然,还要我们这些算士做什么?不可更改的命运也只不过是抗力太大,非人力所能为罢了。”
“你是说我们考不考得上,还在五五之间。”两人这才认真起来,眼睛看向白志,显然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以这么说。”为了二人好,白志小小撒了个谎。
“那还等什么。”两人互相看了下,立即得出结论。关上电视,跑去看书了。
这时,“少爷,有人找。”寿伯带了位客人进来。
来的人,他们仨全认识,正是他们的校长大人。只见他微发福的身子正不断流淌着汗珠,一只手帕在反反复复的擦拭,神态万分焦急。这可是正校长,学校的一把手,平日里除了开会,他根本不会出现。今天竟会来这里。白志自然便取下眼镜,袖起一卦。
“走吧。”最近他常常会这样,为的便是熟能生巧。特别是知道有驱鬼治邪的奇效后,他练的更勤,每一个他遇上的人,他都要起上一卦。因为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一天的时间永远是十二个时辰。
“嗯?”校长愣了一下,立即笑了,说,“请,请。”神态恭敬的不得了。
白志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很享受这感觉。这可是平时高高在上,难得一见的校长大人啊。
“喂,又是鬼吗?”单明问道。
“嗯。”白志点点头。
“快,准备照相机。”二人也不看书了,那兴奋劲,真像古代中了状元似的。
校长的家很大,所以在多了班主任两口子后,即便再加上他们三个,也不觉得拥挤。这还是他在学校的住处,而不是学校才分他的别墅。
看到班主任夫妇,校长怎么会去找白志,也就不难明白了。班主任显然还很不好意思,目光闪烁,似乎要躲开他们的学生似的。他们师母倒很大方,一开始便要白志一定要好好帮帮校长一家。
白志则一进屋就锁住了眉头,当他看过病人—校长的妻子后,眉头也就锁得更紧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校长见他不出声,看向班主任夫妇,见杨任妻子向他打眼色,便自以为明白了,问道:“是不是红包?要多少?只要能治好我老伴,多少我都付。”
“咳咳。我们白大师一直都是收二十,你是校长,打个对折,只收你一半好了。”白志第一次做生意赚到钱的事自然要和他的两个好朋友分享了。对校长,他们可没什么交情,所以单明也就张了口。
“好,这是十万元,事成之后,一定会重谢的。”校长立即便取出十万元放在桌上,看那些钱全是扎好的,便知道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三人一下子呆住了。单明张着嘴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说的“十”,是十元的“十”,这与其说他是要钱,不如说他是想开个玩笑。哪里又会想到十元一下子就变成了十万元。
白志也傻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他现在的家能有一万元的存折就不错了。
“校长,这么多钱我不能收。”白志立即拒绝道。
“不,你一定要收下。老实说这笔钱原本不是为你准备的,但是那位大师说他无能为力,又给我退了回来。所以你一定要收……”说着他竟哭了,这既有他们夫妻情深。也是他知道像这些高人,一定要围住,不能让他跑了。而他一个小校长,除了钱,也实在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因为校长哭了,白志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单明把他拉了出来,说:“收了。校长他有的是钱。你想想每年这费那费的,光提成就有多少。更何况这重点高中,每年只有一百人不交建校费的,其他全交。你就当把我们俩的建校费和买分钱一次全拿回来。”
“就是,就是。要知道你上大学也是要钱的,听说现在一个大学四年,没有十万元根本拿不下来。你也不希望寿伯为此操劳吧!”徐良也跟着劝。
“傻孩子,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校长一片心意。”他们师母也出来,而且把钱装好在袋子里,塞到了白志的手里。
白志拿着钱,咬了咬牙,走回到堂屋,把钱放到了桌上,不等其他人说话,他便说道:“钱是好东西,我也喜欢,但是这钱我先放在这,还不能拿。”
“为什么?”其他人问道。
白志看着校长说道:“校长既然请教了人,应该知道这次的事不是那么简单。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
“什么?”校长差点快急昏过去。他妻子的病他不是没去过医院,但是再好的医院,再好的大夫,全说她没病,人很健康。这才找了他所熟识的天师帮忙,以前只要给钱,那个天师总会帮忙。这次却不行了,他不出手。好容易知道了杨任家的事,他又重新点燃了希望,可是……
“白志,你就不能试试?”
这句话提醒了院长,他立即抓着白志的手说:“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啊!一定!”
“我只能试试。”白志这才得以抽回被抓疼的手。
“试试?试试也好。”校长已是死马当活马医,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要试就得全副行头,虽然不知道把玉简带在身上有什么用,但是每次发梦都和玉简有关,所以他也就带上了。
首先从屋内开始。“这房子很正常。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已经被高手布上了平财安康局,是人财双得。”说着他抬起床脚,在床脚处果然找到枚铜钱,他把铜钱拿了起来,放在校长眼前。
“对,对。当时大师也这么说的。”校长这时全信了,白志的年龄再也不是个问题。“会不会是我市区宅子的事,当时大师就说我那宅子风水不如这边。”
白志笑了一下,他是明白校长为什么不搬去他的别墅,而还住在这了。不仅如此,还给人一种安贫的假像,果然是高手布的人安财得。“市区的宅子,你住吗?”白志问道。
“没人住,是空着的。”
“这就是了。不是它的原因。”
“那是……”
白志看着这铜钱,虽然外表没变,但是正是这不变才让他感到奇怪。因为铜虽然可以隔绝邪秽之气,但也因为与地相接,边缘总会有铜绿生成。可是这枚铜钱就恰恰没有。心中一动,他用手指一夹。铜钱两半了,露出里面早已腐败不堪的本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它的铜钱也是如此。”
动作快的徐良单福二人合力抬起床脚,取出铜钱,一捏,整个铜钱都碎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铜钱是假的?”校长问道。
白志摇摇头,说:“不,是真的。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大唐通宝。”虽然铜钱已腐坏不堪,但是以他对古董的知识,还是可以辨出真伪来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大唐通宝为什么用这么贵重的铜钱?又为什么会腐坏成这样?他也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晚上,校长用他的专车接白志一行人在市里五星级大酒店用的餐,班主任夫妇作陪。白志三人再次见识了院长的阔绰,在上厕所时,单明甚至后悔的说:“早知道校长这么有钱,便不给他打折了。”惹得二人大笑不已。
菜是山珍海味,但是白志又哪里吃得下,虽然校长和班主任夫妻频频用极品五粮液敬他。
白志现在满脑子全是那个看不破解不开的谜。校长的家现在不仅人畜不能平安,而且还允满了怨瘴之气。为什么会这样,他还是不知道。
“啊!”
“怎么了?”
“被这个铜钱划了一下。”只见单明的手指上正往外流血。
“你拿它干什么?”白志笑着说。
“靠,这可是古董。”单明拿着铜钱扬了扬笑着说,那表情似乎是说:看,你们笨了吧!这就叫手快有,手慢无。
白志刚笑了笑,摇摇头,突然看到铜钱上的一点黄光。立即伸手抓住单明的手和那枚铜钱。他捏着单明受伤的手指往铜钱上滴血。
“啊!你干什么?抢不到,也不要谋杀啊!”单明杀猪似的惨叫。
白志没理他,两眼只盯着铜钱的断处。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听到里面的惨叫,服务员立即进来问道。
“没事,没事。你出去吧。”刚进来,便赶服务员离开。
服务员看看确实没什么事,她也就出去了。
一刻钟后,血已经凝固。白志用牙签一挑,挑出个黑色的颗粒,再用酒水冲洗一下,立即显出黄铜的本色。
“这是怎么回事?”这铜钱每个人都经过手,断面全看的一清二楚,里面绝对没有黄色,即使是相似的也没有。
“这是一个被人施过法的铜钱。”白志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所以才要用大唐通宝。”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快说出来,不要光你一个人知道。你用的可是我的血。”单明不满的叫道。
想通之后,白志明显放松了心情,拿起铜钱,笑着说:“大唐通宝,它的合金成分有一种微量元素,这种元素经过道家的丹炉之火后,会形成一种络合离子。当阴邪之力入侵时,这种离子会渐渐侵蚀铜,与铜反应,从而令铜钱失去应有的效果。当这股怨邪之力积聚足够强大时,会致屋主于死地。当屋主的血与铜钱接触,血液中的铁离子和氧离子会再次与它发生氧化还原反应,形成新的铜。”
“糟了!校长,我们赶快回去。”白志突然想起,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那所房子里的人就很危险了,因为铜钱被他们取出来了。
校长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白志一说,他便忙着站起来找车钥匙。
“你要做什么?”白志见单明要扔东西,忙问他道。
单明摊开手,手掌心里正是那些字钱。
徐良笑他道:“怎么?不要了?”
“这么邪门的东西,要要你要,我是不要了。”
“不行,不能扔,那东西还有用。”
白志不让他扔,他的脸立即便成苦瓜菜了。现在他是想扔也扔不得了。徐良兴灾乐祸的一旁偷笑不已。
“喂,想不到你化学学的这么好。不过,那个施学的道士也有这么好的化学知识吗?”徐良不解的问道。
白志说:“道家的炼丹术可是近现代化学的始祖之一。像火药便是炼丹术发明的。”
“那其它始祖是什么?”
“炼金术,是它直接促成了化学的产生。”对两位好奇宝宝的问题,白志回答的是不遗余力。
当赶回校长家时,事情果然已经恶化。就连一点儿道术不懂的众人也感到不对劲。
进了房间,便见四处风起,桌椅碗盆是乱七八糟的一地,就像是堆打翻的浆糊。
“该死!”白志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埋怨自己的大意。只见他立即取出玉笺,口念降魔咒,以鲜血为引。“天地无极,八方借法,以血为引,驻灵为导。看我星罗密布,去!”
血光飞测之处,便有青烟升起,刺鼻的气味就像烧焦的皮子。屋内暂时安静下来。“快带校长夫人走。”
班主任立即抱起,带往室外。白志最后走出来,关上门,手中画符,用玉笺把门镇住,对校长夫妇说:“这房子暂时不能住了,你们还是住到市里的房子去吧!”
校长听了就欲走。白志拦住他又道:“你还不能走。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屋主,你夫人只是代你受过。我想这是因为你常常不在家的缘故。”
“那我能做什么?”校长点点头,没有走,问白志道。
白志对单明说:“把铜钱拿来。”
单明立即把铜钱交给他,并说道:“你可不能再用我的血!”
白志笑了下,说:“不用。”然后便取出罗盘,用从餐桌上带来的牙签串上一枚铜钱说:“校长,快把你的血滴在铜钱上。”校长依言弄破手指,滴上。
“现在你的血没用了。”徐良又得到了一个取笑单明的机会。
只见白志把手一翻,铜钱沾血一面稳稳沾在罗盘上。然后他又抓过单明的手,又在没沾血一面滴上他的血。
“啊!你说过不用的。”白志双眼泪汪汪的,大叫道,“我的血,我的血啊!”
白志取过血,对他解释说:“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一定是学校的风水出了问题。如果只用校长的血,不用别人的血遮一下,那些冤魂闻到他的血腥味,一定会蜂涌而至,到时候连我们都有麻烦。”
“为什么要用我的血?”单明还是不满意,问道。
徐良摇着手指,说:“这叫一事不烦二主。”
本就火大的单明,听了他的风凉话,又见他那摇动的手指,上去便咬。
“啊!”惨痛之后,他的手指也破了。徐良苦着脸问:“还要血吗?”
“不用了,血太杂,会测不准的。”
“哈!这就叫无妄之灾。”单明也有了取笑的对像。
“好了,别闹了,我们要先看看这儿的风水。”白志制止了二人的胡闹,向前走去。他一走开,二人也不敢独自呆着,立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