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不知那里来,也不知那里去?他是否是回魔人渊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关注别人还不如关注自己。
魔光巨镰产生的波动唯有魔人能感应得到,而感到到这个波动的魔人都纷纷如飞蛾扑火撞在了镰刀上。
死了,他们就像是求死的人自杀,但,他们死时却也会把最后一击打在他身上,如果不是魔镰自主相挡,他已经伤痕累累了。
死了很多魔人,就似乎是一个屠杀场,到处都有血,到处都有尸体,到处都有作呕的气息。
这里已经成了地狱,他就在血海尸山中默默地屹立着,风,冷冽地吹,镰,愈加地漆黑,这种黑已经黑到了灵魂里。
他的面前有着一团如火般灼热的烈日,但,它并不是烈日。他似乎很憔悴地站着,可那温柔的光线还是平等地泼洒在他身上。
烈日中是一个神,一个伟大的神明,他默默地看着他,他也默默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似乎被隔绝开了,这里就是他和神的世界,他和神就仅在咫尺之间。
神温柔地笑了,从他手中把镰刀拿了过来,然后,取出镰锋合了上去,魔光巨镰似乎完整了,一点点的缺失都没有。
神微笑着,道:“其实我应该把真相告诉你了。”
他的眸子更暗了,就像是镰刀一样的漆黑。
神道:“你应该已经发觉了,你的人生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你是我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安排取魔镰的人。魔人渊对我有强大的排斥作用,我无法得到魔镰第一块碎片,而就不能寻到另外几块碎片,所以,我需要魔人去代替我去拿到碎片。
有很多魔人都死在了魔人渊,唯有那么几个成功得到碎片,却在取第二第三块碎片时因情而死了。”
他道:“为什么你不在他们拿到第一块碎片就自己去动手呢?”
神道:“有些事情既然可以不自已去动手就能完成,为什么还要动手,还要让别的神对我有所猜忌呢?”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现有的词汇表现出来了,他望着神道:“你太会利用人了。”
神道:“不,我根本就从来没想到利用你,因为你并不是在我的刻意安排下投身魔人渊的,你是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人,其实你应该要感谢我才对。”
“我要感谢你?”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早已经死了,也不可能站在一个神的面前。”
神没有骗他,如果不是神在魔人渊动了手脚,把他送到魔镰源地,他现在应该还在魔人渊,只不过并非活人,而是死人。
是神无意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才能活下来,也才能够有机会得到魔镰碎片。
然后,他才能够在修道路上走得远,去到另一个世界,经历了人生最美好的爱情,也经历了人生最美好背后的背叛……
他能安然度过,其中不乏是神出手。他是幸运的,因为神在前几次的观摩中,发现了一个规律,魔镰碎片出现的规律,所以,他在得到魔镰碎片的同时却又能不死。
神拥有第四块碎片,因此,在他得到第三块碎片后,他始终还是会到魔人族的。
神在等待着他杀人的契机,只要这个契机出现,他就能从他手里把镰刀拿过来,和他第四块碎片合在一起。
神不会杀了他,不是神的仁慈,而是神的不能。因为杀了他,魔镰就会再度散开,重新回到原地。
神不会把真相告诉他,否则,神就不会说前面的话了。
神道:“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我本无恩怨,我给了一个活下来且变强的机会,而你帮我拿到了三块魔镰碎片,我们已经两清了,可,为了防止魔镰之秘泄露,我要囚禁你。”
神的手指轻轻一点,他就被一个黑色的泡沫囚禁了起来。
“魔光巨镰乃是魔人族至宝,在未寻到第五块碎片前,绝不能让他神知晓,否则,魔人族的灭顶之灾将会降临。”
神离去了,四周黑暗兴许就像是他的心一样黑,是的,他总认为他心是黑的,不然,为什么别人的心都长在左边,而唯有他的在右边呢?
魔光巨镰是把噬血的镰刀,它吞的是魔人的血,他已经控制不住它了,让神带走了,兴许更好吧!他是这样的想。
神运用魔光巨镰依旧是杀人,是杀魔人族的魔人,只是,神不是被魔镰操控的,而是神操控魔镰。
寒风萧瑟,木叶飘零,魔人己去,魔人染血,苍穹黯淡,魔气也腥。
灾难降临到了这方魔人的土地,一把无与伦比的镰刀自天际而落,如死神般收割着魔人的生命。
魔光巨镰要现世就代表着魔人族要消失在历史的滚滚长河。
只有握着镰刀的魔人才能活下来,其余的魔人都要死。
神在不急不缓地杀着魔人,却没有魔人知晓,还在乞求神的庇佑。
魔又出现了,他觉得实在可笑,这些愚蠢的魔人殊不知杀他们的是神,却还在求神的庇护。
这方土地己不能安宁,魔人族始终是个大族,有着几十多亿的人口,就算神每天杀一亿人,也要杀十几天。
神布下了神禁在四周,不让他神知晓这里的一切,因此,他根本不能一天杀一亿人,魔看着神,神孰不知自己已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四面都是无尽的黑暗,一个球,一个人,在黑暗中。他现在不知道他该想什么?也不知要想什么才好,他突然觉得人生似乎根本就没有意义。
“活着是为了什么?”他自言自语。
黑暗是不会回答他的,因为黑暗是没有生命的。
“活着是为了什么”他又自言自语。
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是球破碎的声音。
光,如血一样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夕阳的光辉。
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神般的人,其实他本来就是神。
红色的头盔,红色的长发,红色的眸子,红色的盔甲,红色的披风,红色的剑,红色的光辉。
他就像一团无比灿烂的烈日,熠熠的光辉能给予人坚定的信念,无匹的勇气。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他根本不配知道这么一位神的神讳。
他的降临就像是一场琼浆玉露落在干旱大地,让一切死寂再度焕发生机。
他感受到了阳光般的温暖,感受到了他如天涯般辽阔无际的心,他是一座雄伟的丰碑,巍峨的高山,屹立在巅峰睨睥世间的神。
这么一位至高无上的神,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他是为什么而来?
“我是云沉将军!”他开口道。
神还在继续他的杀伐,他非常地期待着,期待真正完整的魔光巨镰现世,他掌握了魔光巨镰就相当于拥有了古神般的力量。
古神,世间屹立在巅峰的神,他只要想到他握着魔光巨镰和古神并肩时,他就难以抑制他心中的兴奋。
神笑了,就在这个刹那间,那横贯天际的一剑光如昙花一现般闪过。神一惊,急忙四下察看,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一道剑光当场切开了他握着镰刀的手,这一剑太快了,远远超越了他神经的反应速度,当他看到手和身子分离时,他才意识到,他手没了。
魔光巨镰飞了起来,落到了一个神的手中,他的就像是夕阳一样地美,他的手中是一把剑,那一道剑光就是这把剑发出来的。
云沉将军看着他,神呆住了,这么神武的人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一刻,他就感觉他不过是卑微的生灵,他面前那个像夕阳般握着剑的身着盔甲的将军才是真正的神,一个至高无上,无比神勇的伟岸存在。
云沉将军把魔镰给了他,然后,消失了,就像是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这一刻的他,轻轻抚摸着魔镰,魔镰发出了光芒,然后,他感觉到了力量,感觉到了神道。
他觉得他就是魔镰,魔镰就是他,这像是不可割舍的一对,他们的血肉,灵魂都已经相融在了一起。
神的笑是那么惨淡,一切一切他始终都没有得到,原来魔镰还是有灵性的,神也得不到魔刀的认可,唯有他才能,只有他才能真正使用魔镰。
神消失了,杀戮消失了,魔也消失了。他拿着魔镰,他感觉到了力量,力量,一种神般的力量,举手投足令天地失色,可移山倒海的力量。
他觉得他己经掌握了魔镰,可是,他的心中却愈加的不安,甚至在动荡。
云沉将军为什么要帮助他?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魔人能值得这位世间第一古神出手。
兴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真正的魔光巨镰到底拥有多么大的能量?他根本不知道这种力量真正完全发挥出来的可怕,足以令世间为之颤抖。
他没有预想到他的未来会和云沉将军交上朋友。
他没有预想到,魔在未来会拥有多么可怕的能力。
他也没有预想到,一把魔镰的未来会让一位屹立在巅峰的古神拼尽力量去战斗。
他更没有预想到未来三件世间神器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