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见清浅痛不欲生的跑出来,脸上全是泪痕,忙上去询问:“怎么了清浅,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出来,然后一家人开心的团聚吗?
可是清浅却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像被抽掉了三魂七魄。
“清浅,到底怎么回事?姚谦怎么说?”幽兰焦急地问。
可是清浅还是不说一句话,含着心酸的泪。这时,幽兰怀里的小宝宝哇哇大哭起来,也像知道母亲受了委屈。
清浅抱过幽兰怀里的女婴,难过的望着哭得比她还凶的女儿。心说:宝贝,你也知道妈妈在伤心难过是吗?
走到马路边上叫了辆出租车,抱着孩子坐进了出租车里。
幽兰想跟着坐进车里追问她,清浅却说:“幽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她用憔悴的眼睛望着她。
幽兰退出车子,望着她和孩子的车渐渐驶去,心揪着一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谦到底和清浅说了什么?为什么清浅会那么绝望?
虽然她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些日子和清浅的相处,她觉得清浅实在是个伟大的好女人,好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她那么的痛苦。
这时,一个穿着妖艳的金发美女从她身边走下了楼,与她擦身而过,身上还涂着浓重的香水味。
幽兰走进了姚谦的房子,站在房门口,看见屋子里一片凌乱,随地可以看见空空的酒瓶。
这时,姚谦颓废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脖子上还有被明显的吻痕,身上有着刚刚那女人的香水味。
“是你?”他望着突然出现的幽兰,“你来做什么?”
“为什么把清浅赶走?为什么要让她那么伤心难过,你不知道这几个月,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幽兰单刀直入的问。
“熬过来?”姚谦冷笑。
说熬这个字的人应该是他吧!
她背叛了他,让他痛不欲生,她居然还敢说他不该让她伤心难过?难道他看见她,还要笑着祝福她和那个男人不成?
“清浅没有和你说她的事吗?”幽兰问。
“什么事?”
看来清浅一定是没有说,幽兰心想。她说:“清浅她这几个月离开你,是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
顿时,姚谦愣住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他?她知道他一直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孩子。
“你开什么玩笑?”他的语气显然是不相信。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清浅她的确有了你的孩子,这本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是她查出得了乳腺癌,为了让孩子平安出生,她不得不隐瞒你病情,欺瞒事情的真相,然后和你离婚!躲起来生下孩子!”
姚谦的脸色顿时惨白。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不,这不可能!
“我不相信!!如果她有了我的孩子,那阿海又怎么说?盲人协会的人又怎么说?她明明就和阿海在一起了!”
“阿海只是清浅的一个普通朋友。盲人协会的事情也是清浅苦苦哀求他们,他们为了配合清浅才会隐瞒你。这一切都是清浅用心良苦,为了抱住孩子,做下的决定!”
什么!那些人都是清浅事先准备好,用来欺骗他的?
姚谦简直不敢相信!一股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
“清浅知道你很想要个孩子,可是一旦知道她得了癌症一定会让她放弃孩子。她不想你失望,于是冒着生命危险,被你误会,拖着病情,忍辱负重一个人伤心,为你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姚谦,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去把清浅找回来!”
姚谦彻底怔愣住了。
他为她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他刚刚竟然为了报复,做了让她那么伤心难过的事情!他真是个混蛋!
“幽兰,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我要想她忏悔,快告诉我她住在哪里?!”姚谦焦急的问。
幽兰看着他,心想还好他还有点良心。
于是她告诉了他清浅现在住的地址,和他一起到了清浅住的小屋。
两人走进了破旧不堪的小院,老房子的一股霉味扑了过来,眼前的破旧不堪,让姚谦的心都深深的心碎。
她怀了他的宝宝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这座小院子有四个住户居住,四周残破老旧,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也没有空调或者电扇。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姚谦走进清浅住的屋子,清浅却不在这里。
“清浅呢?她去哪儿了?”
“刚刚她哭着从你家下来,没有让我跟着她,说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幽兰说。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做那么愚蠢的事情把她气走!如果他肯听她解释,她就不会那么伤心。
这时,房东太太走了进来,看见他们屋子里有两个人,说:“你们是那个女人的朋友吧!她刚刚抱着女儿回来,说以后不会回来这里了,要你们不要找她了。”
幽兰来这里很多次,房东太太每个月都会来要房租,她还是认识的。
“你说清浅回来过?”
“嗯。她一个钟头前回来的。把房子退了,里面的东西说也不要了,让我帮她处理掉。还说如果有人来找她,要我转告你们,不要再找她。”房东太太转告道。
姚谦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他,都是他,一定是他把她伤得太深,她才会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不想再见他,不想让他再找到她!
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真是个混蛋!姚谦一边埋怨着自己,一边冲了出去。
他找遍了小巷附近的每条街道,每一个角落,疯了似得逢人就问,四处寻找着清浅,希望可以找到他们母女。
深夜两点,凌洛和阿龙陪着姚谦坐在清浅的出租屋里。他们已经找了清浅几个小时,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依旧没有收获。
大家都找了一天了,都累了,“二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阿龙递上刚刚在巷口买来的两个肉包说。
姚谦两眼都是红色的血丝,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整整一天,姚谦不吃不喝四处找寻着清浅,他到处张贴着她的照片,向路人打听有没有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可是老天爷像故意要和他开玩笑似得,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甚至阿龙托关系,查看公安局路面的监控录像,也没有见到清浅的踪影。她就像消失了一样,从人间蒸发。
“阿龙,你说我是不是个混蛋。她那么幸苦为了我生孩子,我还到处去玩女人,伤了她的心,我真是该死!”
他好后悔,后悔把她气走,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你也是不知道二嫂会这么做。”当初他听见清浅和姚谦分手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果然事情另有内情。
“她那么善良、那么独立,我早该察觉到她是有事瞒着我!要不是我没有查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会被我气走!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该被人拖去一枪枪毙了!”
“二哥——”
姚谦望着这间破旧的小屋。屋子很小,只有不足十平米,却张贴了数十张宝宝可爱的贴画,看得出她对宝宝有多喜欢,多在意。
他站起来,走到一张贴画前,望着上面宝宝可爱的大眼睛,激动的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流转。
她千辛万苦为他生了个女儿,而他却连孩子一面也没有见到,就把她赶走,他怎么能这么做!
泪哗啦啦的从他的眼眶里滑落下来,他疯子似得用头拼命撞击着墙面,“清浅,你到底在哪里,清浅——”
“二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阿龙忙上去拉开姚谦,可是他的脑门已经破了,鲜血四溅,看得人触目惊心。
幽兰用手帕捂着姚谦的伤口,劝说:“你这样也于事无补的,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等清浅回来!”他坚定的说,任谁也托不走。
这里是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他盼望着她还能回来,这样他就能遇见她,把她留住,在她面前深深的忏悔!
姚谦的坚持让谁看了都忍不住痛心。
这时,一本掉落在地上的日记本引起了姚谦的注意。
日记全是用盲文写的,其他人看不懂,只有姚谦能看得明白,他闭上眼睛触摸着这些凹凸的文字,坚强的男儿的泪又一次忍不住决堤。
5月7日,天气晴。
今天第一次产检,5点起床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抽到了血。宝宝在肚子里已经三个月了,医生看了报告说都很正常,我好高兴。我没有和医生说自己的病情,希望病魔能看在宝宝的份上,晚一点来吧!
7月13日,天气小雨。
今天又去产检了,人依旧很多,身边的一对准爸妈看上去十分恩爱,男的还让了位置给我。宝宝长得很快,妊娠的反应几乎没有了,可是人却感觉越来越累。谦,我想你了,要是你能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9月20日,天气多云。
这几天浑身乏力很不舒服,也吃不下东西,我知道是自己的病情又严重了。医生终于查出了我的病情,为我焦急,说我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偷偷把医生给我吃的抗癌药吐了出来,因为我怕对宝宝不利。我努力的吃些东西,为宝宝补充营养,可是吃下去又吐了出来,我不管还是继续吃。我该怎么办?宝宝,为妈妈加油,妈妈一定要看着你健健康康的出生。
10月10日,天气阴。
今天是最后一次的产检,下个月宝宝就要出生了。我没有问医生是男是女,不过我感觉会是个女儿,一个听话聪明,能帮我好好照你的女儿。我好想能早一点生下宝宝,拍一张全家福,一张有我有你还有宝宝,一家人在一起的全家福,不知道还没有这个机会……
姚谦看我最后一页,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从来没有这样哭过,难受过,心痛过。
清浅,此时此刻你在哪里?如果你听得到,求求你让我找到你,我愿意用我的一辈子去补偿我对你的亏欠!
幽兰坐着凌洛的保时捷从姚谦家回来。
一个星期了,清浅一点消息都没有,连带凌洛和他的兄弟也是毫无进展,这让姚谦更加的担心自责。
幽兰想起被自责深深困扰着的姚谦的双眸,心想着,如果清浅知道姚谦那么痛苦,会不会忍心不回来?不见姚谦?
“凌洛,你说清浅会到什么地方去?”
凌洛没有说话,眼睛里仿佛藏着秘密。
不可否认清浅是个好女人,一个很伟大的女人。可是如果换成他,他也不会允许幽兰为自己耽误病情!
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他觉得,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也许会让人好受得多。
凌洛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凌洛方向盘一转,向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圣玛丽医院,这是凌家开的私人医院,设备和环境都是数一数二优越。
凌洛停好车后,带着幽兰进了这家医院在三楼的特等病房。
在哪里,她见到了寻觅已久的清浅!
清浅怎么会在这里?
难怪姚谦和阿龙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幽兰,原来她是被他藏在了这里。
清浅正昏睡着,看上去瘦了好多,脸色也更加憔悴了。她鼻子下查了呼吸管,身边还放着心跳监护仪。
“凌洛,这是怎么回事?”
凌洛告诉她,事情要从上周清浅来找她开始说起。
原来清浅离开姚谦那里之后,就打包好来找了凌洛。谁知道,刚一进他的办公室她就昏倒了。
送到医院才知道她病情很严重。原来她是为了生下这个女儿,才延误了治疗。凌洛的性格一向冷漠,很少被人感动,这次也被她感动了。
她说不想让姚谦知道她的病况,如果他恨她,就让他恨他一辈子吧!她求他隐瞒她的行踪,不要告诉姚谦。
凌洛答应了,然后把她安排在了这里。今天她刚刚做完了左乳切除手术,现在麻药还没有过去,正在昏迷中。
幽兰说:“为什么你不把事情告诉姚谦?难道你要放着看自己兄弟痛苦不管吗?凌洛,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你以为姚谦过来,看见现在的清浅会好受吗?”凌洛反问,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手术的切片结果已经出来,清浅的乳腺癌因为延误了治疗,已经到了晚期。就算从现在开始化疗,也不一定能挽救她的生命,你以为姚谦知道了这些,能接受的了吗?”
所以他还是主张不告诉他,哪怕让他一直找下去,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幽兰站着,宛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心里透凉。要是她前几个月肯带着清浅去治疗,说不定就不会这样!
可是,他还是坚持告诉姚谦!她觉得现在清浅最需要的不是住最好的医院,而是有姚谦陪在她身边。
“不行,我要告诉姚谦。否则清浅太可怜了!”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凌洛夺过了幽兰的手机。
在姚谦家的时候,他几次因为姚谦的失控忍不住想告诉他,可是最后想到清浅的嘱托又没有开口。
他觉得,现在这样才是对清浅好的选择。
“这是清浅自己的意思。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双方都那么痛苦呢!”凌洛说。
“凌洛,你根本不懂女人。”幽兰说着,闷闷的走出了病房。
手术的第二天,清浅醒了。
她把幽兰叫到了身边,微笑的对她说:“幽兰,你来了?”她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声。
“嗯,清浅,我在这里。”幽兰过去握住了清浅冰冷的手。
清浅立刻露出了坚强的笑容,“我就知道凌洛会把你带来这里的。”她对幽兰说,“宝宝在哪儿?我想看看宝宝。”
“好的。”幽兰抱起刚刚喂好奶的孩子,把她抱到了母亲的身边。
清浅抱着女儿,脸上带着慈母的光辉。
忽然幽兰有一点羡慕她。清浅受了那么多委屈,经受过那么多残忍的痛苦,却还是那么坚强,仿佛孩子就是她全部的希望。
这时,清浅出乎意料的把女儿交托给了幽兰,说:“幽兰,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女儿——”清浅仿佛知道了自己的状况,含着泪像在对幽兰交付着遗言。“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女儿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你能答应我,代替我好好照顾她吗?”
清浅的嘱托让幽兰鼻子发酸。
她抽泣着说:“清浅……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自己的情况她知道。当她去做最后一次体检的时候,医生明确告诉她,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如果不治疗,等她生下孩子后,她最多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她好像自己带大女儿,陪在她身边,听她叫自己一声妈妈,可是她知道自己听不到了。所以她把这个责任,交给了一个她最信任的人。
“幽兰!请你帮我好好照顾孩子,答应我好吗?”
幽兰望着清浅失明的眼睛,仿佛在她眼睛里找出了哀求的神色。
她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答应你!我会把你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会尽自己的全力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然后骄傲的告诉她,她有个好妈妈,如果她没有这个伟大的妈妈,她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幽兰,谢谢你。”清浅紧紧拉着幽兰的小手,嘴角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幽兰的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着,真心的为清浅而难过。她好想立刻打电话给姚谦,让他知道他有个那么好的老婆。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了进来,洒在了清浅的身上。
她问:“是太阳出来了吗?我好想看看阳光,看看太阳……”她靠在床头,面带微笑的说,看得人心疼。
不知道多久了,她没有眼见过太阳的样子了。
阳光洒进来本应该温暖,然而这个情景,却让幽兰涌起了瑟瑟凉意,有种心痛的感觉。
老天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月色朦胧,又是秋天了。
记得去年秋天,凌洛带着她和姚谦一家一起热闹的分享大闸蟹,今年却物是人非,变成了这个样子。
幽兰睡不着,凌洛也睡了不好,其实上床前,凌洛已经暗示过了。他亲了亲她的小脸,可是幽兰却不理她,闭着眼睛装睡。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是故意不理自己,他干脆躺回自己的地盘。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之间仿佛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沟渠。
他知道她还在为前几天他不让她告诉姚谦,清浅的事而生气。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错。清浅爱姚谦才不打算告诉他,这是爱对方的表现。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所以没打算让步妥协。
幽兰背对着凌洛。
今天清浅第三次化疗,吐的比第二次更严重,她帮她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床上掉了很多头发,应该是化疗的后果。
这个时候要是姚谦在清浅身边,清浅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不能说凌洛不对,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可是幽兰心里就是像猫爪般难受,难过挣扎了很久。最后,她干脆掀开被子爬了起来,向窗台走去。
她要去透透气,再不去透透气她会发疯的!
凌洛也醒着,翻个身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怎么了?别发小孩子脾气了。”他说。他就知道她没睡着,在和自己赌气。
“别碰我。”
幽兰不想理他。
“别闹了好吧!你这闹的是什么脾气?”凌洛冷眉一横。
这个小女人越来越会耍性子了。
“我没闹!我只是替清浅不值,难道你看不出清浅的坚强是装出来的吗?”
虽然清浅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流泪,但并不表示她不痛苦,她最需要的还是姚谦的关怀照顾。
“我去看过姚谦,看见他因为找不到清浅,精神恍惚,颓废的样子,我想没有什么会比他现在更痛苦了!”
她觉得,如果上天注定要分开这两个人,那么至少要留下一段最美好的回忆给对方。不是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不明白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痛苦的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
“清浅如果相见姚谦,她会打电话给他!用不着你操心。”凌洛吼道。
他是站在了清浅的立场为她考虑。如果换做是他得了不治之症,明知道无药可救,他一定不会想让心爱的人知道真相。
因为爱对方,才会隐瞒对方,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自己一个人。
“清浅不会打电话给姚谦的!她不会让姚谦看见自己痛苦的一面,更不会让他为自己担心!”幽兰确定的说。
当初清浅拒绝姚谦的保护,就是不想成为姚谦的累赘,故意做出不需要人帮助的样子。她来找凌洛,就是想让姚谦找不到自己。
“凌洛,求求你让他们见一面好吗?”
凌洛深吐了一口气,紧皱眉头。“如果我不肯,你就准备和我这么一直怄气下去吗?”他问道。
她不会。她没法和他怄气,因为她爱他,她只能少和他接触,减少他们的磨蹭,让他慢慢想通。
女人有时候会刻意表现出独立坚强的一面,但在她们心里一样也住着一颗柔软的心。现在是清浅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刻,
“清浅是个女人,你的想的,不一定是她想的。你今天自己睡吧!我去隔壁客房睡。”她说着抱起了枕头被子,向门口走去。
凌洛一跃而起,将她拉了回来。
这个小女人,还说没和自己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