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虽然在和自己怄气,不过她有一点说的没错,清浅是个女人,他不能以男人的标准来衡量她,更没有她懂女人的心。
“好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凌洛吻了一下幽兰的额头。深邃的眸子望着怀中的小女人。
“我又没闹过。”
幽兰嘟起小嘴,一副就是不认的样子,模样可爱极了。
凌洛望着她,她真是个妖精!有时候温顺的像一只小兔子,有时候倔强的像一只小老虎,就是不肯妥协。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小东西,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凌洛,一直看着我干嘛?”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挪了挪身子,想从他怀里逃开。
“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做点别的事情。”他坏坏的望着她的胸前,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抱在怀里。
幽兰感觉不妙,正想逃跑已经太晚了。
因为清浅的事情,这个小女人对她冷淡了好几天,他每每想要她,她都找机会溜走,弄得他已经三四天都在当和尚。
一想到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要过她了,他下腹忽然紧绷的厉害。
幽兰被他压在身下,小腹被他铁杵般的巨物撞了一下,顿时脸红起来。他的反应还真‘灵敏’,那么快就‘拔地而起’了!
“不要这样啦!”她娇嗔的叫着,明知道没多大用处,还是要反抗一下。
凌洛像一只精瘦的豹子,望着身下的女人,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然后抬起她的一条均匀的腿,不做前戏,猛地撞了进去。
凌洛低吼了一声:“好紧。”
这一记不轻,幽兰被撞得微嘘了一声,有点吃不消。
他就不能轻一点嘛!
不过还好,凌洛擅长事后补救。等她适应了他的存在,他时快时慢,忽浅忽深的运动着,带着幽兰翻过一座座的高山,到底幸福的顶端。
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整个夜里不绝于耳。最后,凌洛累了睡觉之前在幽兰耳边说,“明天我会带姚谦去见清浅。”
幽兰听到后甜蜜的笑了。
当姚谦听说了清浅的消息,立刻怔住了,赶到了医院。
当他来到病房,看见一脸苍白,带着咖啡色的绒线帽,坐在轮椅上正在晒太阳的时候,眼眶遽然湿了。
他一步步向着她走过去,走的很慢。
阳光下,她的小脸宛如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发白,那是化疗产生的副作用。看见她这样,他的心仿佛要碎了。
清浅憔悴的坐在轮椅上,听见有脚步声,转过头,小手捏着轮椅的扶手,紧张起来。这个脚步声是姚谦的,她听了那么多年,一定不会听错。
她心越来越紧,眼眶红了。
姚谦走到清浅面前,蹲在凝视着她,抚摸着她的小脸,哽咽的说:“浅浅,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他那天不该说那些伤害她的话,把她气走,他好后悔,后悔的恨不得被她千刀万剐。
清浅的脸上滑落了两行清泪,“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她在这里躲着他,避着他,其实是怕他知道了真相,来找她。
在这里是日子虽然平静,但其实她心里无比的痛苦,还是无时无刻想着他。
“浅浅,幽兰已经把你的事和我说了,你怎么那么傻?”姚谦激动的搂着清浅,心痛的问。
他要是知道她为了孩子延误治疗,一定不会允许她怎么做!
清浅靠在姚谦的肩膀上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一点都不后悔。谦,我们现在有了个女儿了。”
她滑动轮椅到了房间里的小床边,抱起刚刚睡醒的孩子,“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你看她多可爱?”
姚谦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抱她才好。好不容易抱起了软绵绵的小东西,望着长相和清浅有七分相似的漂亮的女儿,心疼的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我还没有给宝宝取名字,你给她取个名字好吗?”清浅说。她一直不给孩子取名,就是像留给孩子的父亲取。
姚谦想了一下。
“就叫乐萱吧,希望她以后快乐平安的长大。”
“姚乐萱,这个名字很好听。”
“你喜欢就好。”姚谦轻吻着清浅的小脸,“清浅,我会永远陪着你。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陪你到世界的最后一秒。”
“我相信你,姚谦——”
凌洛站在门口,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幽兰说得是对的,他不了解女人,女人往往口是心非。明明很想念对方,却要口口声声说不想见。
还好他把姚谦带来了,否则姚谦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后悔自己没有在清浅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虽然姚谦和清浅很相爱,但老天爷似乎并不想给他们太多时间。清浅的病情急剧恶化,就连化疗也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姚谦伤心欲绝,却又不想在清浅面前表现出来。
在圣玛丽医院的第二十个清晨,姚谦又是守护在清浅身边一夜没睡。其实清浅也没有睡着,她握着姚谦的手,小手抚摸着他青涩的胡渣,眼睛溢出了泪光。
谦,原谅我,以后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了。
这时,姚谦醒了,坐起来,轻轻的抱着她说:“今天感觉好些了吗?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有你陪在身边,我一切都好。”她柔情似水,温柔的回答。
“乐萱呢,我想抱抱乐萱。”
姚谦立起来抱来了女儿。
清浅抱着乐萱,抚摸着女儿的小脸,“谦,女儿是长得像我还是像你?”
“像你。女儿比较像你。”
“真的吗?她长得什么样子?”
姚谦鼻头一红,快要哭了出来。
他向清浅描述道:“她长得很可爱。粉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张和你一模一样好看的小嘴。我们的女儿长大以后一定会像你一样是个大美人。”
“我好想看看她。”可惜她看不见,她只能抚摸着女儿的容颜,从姚谦的形容里想象女儿的样子,永远的记在心里。
“我们一起拍张照吧!”姚谦说,“你日记里不是说,很想一家人在一起拍一张全家福吗?”
“你偷看了我的日记?”
“你是留在出租屋没有带走,被我看见了。”
那些想她的日子,他反反复复读着她的日记,把里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背的滚瓜烂熟记在了心里。
“嗯,我也想拍张照片给乐萱。”以后就算她不在了,女儿也好看见她长着什么模样,不会忘记她。
姚谦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握着手机,咔嚓一声,三人的第一张全家福,就这样留在了姚谦的手机里。
清浅淡笑,靠在姚谦怀里,轻声的问:“拍好了吗?我一定拍得很丑吧!”
她的头发差不多都掉光了,剩下的也一碰就掉,她只能每天带着帽子。就算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丑的像鬼一样。
姚谦哽咽着说:“一点都不丑。你还是那么漂亮,永远都那么漂亮。”
他们结婚的时候,正是姚谦处境最危险的时候。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她没有和清浅拍过结婚照,也没有度过蜜月。
这是他欠她的,一直也没有机会补偿。
这时,怀里的乐萱咿咿呀呀,奶声奶气的叫了起来,明亮的眼睛望着的父母,小手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
清浅触摸着女儿,吻了吻她的小脸。
宝贝,妈妈把一切都给了你,你一定要健康快乐的长大,替妈妈好好照顾你爸爸,妈妈会在天上开着你。她心说。
这一刻,阳光照在病床上,一家三口紧紧依靠着对方,任谁也不想离开。
一周之后,清浅还是走了。在姚谦的怀里,走得很安详。
她身边的摇篮里,乐萱忽然大声哭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哭得揪心,仿佛知道了母亲已经离开人世。
姚谦紧紧的抱着爱妻,崩溃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虽然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他始终不愿相信。
幽兰和凌洛在病房门口望着他,也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凌洛,清浅那么善良,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但是像清浅这样的善良的女孩子,就像被老天爷遗忘在角落里一样,她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属于她的光明,为什么老天要对她那么残忍?!
“谦,答应我,如果以后有机会,就给乐萱找个后妈,好好照顾她。”
“不,我只要你,乐萱也只要你……”
“听话。”清浅摸去姚谦脸上的泪痕,“找一个女人,但不要比我漂亮,否则我怕你会忘了我……”
“不会的,一辈子都不会!浅浅,我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都可以,求你不要离开我!”
清浅用尽最后的气力说:“不要这样说,谦,这辈子上天能让我遇见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
说完,她的手从姚谦的手里滑落,倒在了他的怀里,再也没有醒来。
“不要走,浅浅不要离开我……”姚谦紧紧抱着爱情,哭得泣不成声。
许久许久,病房里只有姚谦呼喊爱妻的声音。
“二哥,二嫂已经走了,你放手安心让她走吧!”阿龙站在姚谦身边说,想拉走姚谦,让医护人员把清浅的尸体搬走。可是姚谦依旧像没有听见似得。他和清浅十指紧扣,不为所动。
阿龙想上去拉开他,可是却被姚谦狠狠的一把推开说:“不准碰她!她还没有走,她还没有离开我。”
“二哥,你别这样,二哥!!”
凌洛迈步走了过去,望着姚谦,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给了姚谦一拳。
众人惊呼。
这一拳,直接把姚谦从病床上打了下来。
凌洛说:“把清浅带走。”
医护人员连忙上去,把清浅的尸体放上了担架车,推出了病房。
姚谦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丝,他对凌洛暴跳的吼道:“你做什么?!不准你们带她走,放开她,清浅,清浅——”
凌洛又几步上前,一把提起他,膝盖一顶,直接把他撞翻到地上。
“凌洛,你凭什么打我?”
凌洛走到婴儿床边,抱起乐萱说:“醒醒吧!清浅已经走了,你不能一辈子抱着她不放!你还有乐萱,难道你不管她了吗?如果你不管,那我现在就把她从窗口丢下去,让她和清浅团聚!”
凌洛一手托着婴儿,像是要把她丢到窗外。
“凌洛不要——”幽兰焦急的叫道。
凌洛的办法果然立竿见影很有效,姚谦从悲伤中清醒过来,走过来紧紧的抱着女儿,呜咽道:“乐萱,我的乐萱——”
幽兰刚刚虽然很紧张,但她相信身边的男人不会伤害这个幼小的小生命。
她对姚谦说:“清浅用生命换来了乐萱,乐萱是清浅生命的延续。只要乐萱健康快乐,在天堂里的清浅也会快乐。”
姚谦含着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