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如果不是最近一直发生这么多事,这名字一早就应该拿出来认真的讨论了。
月翟静静等待着暴风雨来临。
月翟静下来才突然惊觉自己好像一直在故意挑战璞凌的忍耐力…到底为什么呢?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在他面前卸下面具,以前不都是滴水不漏的吗?难道是因为璞安太过宠溺自己,所以自己有些过头了?还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缘故,变得幼稚了?
“月翟!”身体里爆裂出一股冲天的怒气,璞凌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要事情关联到面前这个小东西,他就无法让自己冷静,一切方寸大乱,“是本王太纵容你了!居然毫无愧色的在本王眼皮底下完全不在乎的通敌?!”
“月翟之所以不掩饰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通敌!”月翟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倔强的回答,“殿下您认为一个瞎眼的后勤主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通敌?”
“你不要跟我说说你不知道那颜景是敌军的首领!”璞凌一把拉起月翟,“本王暂且不管你们是在你侬我侬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你作为我军的人,你应该知道你们不能呆在一起!”
“你侬我侬?殿下难道以为这些血迹是你侬我侬来的?”月翟更生气了,拼命想要甩开他的钳制,但还是力气太小,拗不过逃不过那固执的殿下。
“那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璞凌再把他往身前拉了一把,“你的武功显然在他之上,不要跟本王说你打不过他,肯定是月翟君不忍心舍不得你的花心情人吧?”
“八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月翟了。”月翟继续徒劳无功地想要挣脱,“月翟虽然花拳绣腿看起来灵巧,像颜景那样魁梧的身材抱住我,我再高的武功又如何施展得开来?”
“你居然让他抱着你?!”头顶一个炸雷。
月翟一点都不怕,“殿下,不是我想要让他抱着,是他非要抱过来,我没有办法反抗…”
璞凌的理智已经完全消失,璞凌再听不到面前这个小东西在说什么,用力的一拉,另一手完全自然地环住了月翟的纤腰。
那擂鼓般的心跳声是谁的?怎么如此慌乱?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们两个都突然安静了,可能都不知道要怎样回应这尴尬的场景。
璞凌只知道月翟这次没有再像以前任性挣开自己的拥抱,那个小人儿就这样乖乖的待在自己臂弯里。
灿若星辰的剪水双眸,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贝齿咬着粉嫩双唇,。
月翟。
从来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对自己来说都只是一个名字,或者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就算亲近如凉月,也只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下属。
月翟却不跟别人都一样。
璞凌没由来的犹豫,对这完全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也许已经过了一辈子,月翟终于发话。
“你看,就是这么抱着。”
什么?
“月翟就是这样被颜景牢牢地抱着,殿下现在也是,你说这样的时候要我怎样出手?”
璞凌气极,一把松开这家伙,他居然就是想说明这一点才没有挣脱?“你以前挣脱我的时候挣脱了不下一百次,怎么突然之间装柔弱?”
月翟笑,“我总有挣脱不了的时候,殿下。”
璞凌心中一动,但是口中却豪不退让,“不管是怎样,至少对着那颜景时不要心软,我璞凌军中一个副士官被人引诱跑了对我来说可是有失颜面的事情。我不希望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进军玉裘。”
“月翟见殿下如此生气,莫非那姓颜的也曾对殿下有过不敬?”想起颜景赞叹璞凌的那句美人儿。
璞凌仔细的看着月翟那张精致无比的面孔,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才缓缓回答,“我想他没有这个能耐。”
月翟觉得璞凌没有说实话,月翟淡淡的微笑,正想要退下,八皇子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月翟,你这一个‘也’字是何意思?”
可是月翟已经走开了,不准备回答那没有意义的问题,向八皇子的方向鞠了一躬,“月翟要探望凉月。”
八皇子皱眉问道,“凉月怎么了?”
“啊?我逼他吃下了雪妍为他制作的温暖点心。”
“…那,你去照顾他吧。”突然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被月翟牵着鼻子走的璞凌,没有再为难他,只是有些气结。
月翟努力不去思念刚才拥抱的温暖,但自己的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发抖。虽然这身子一直畏寒,但突然变得这般柔弱是怎么回事?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月翟觉得这突如其来莫名骚动实在十分奇怪,难道是那个无聊之极的颜景不注意给自己下了药?就是传说中那种无色无味猥琐下流的药物,还是个玉裘族人来问清楚好了。
在帐里休息的凉月打起精神听见月翟在请教玉裘族的俘虏,哪知道越听越是心惊胆战,等到他将那人打发走了,才问“你到底怎么了?”
月翟慢悠的喝茶,平淡地回答,“我没大碍。倒是你,身体还好吧?”
“你不要管我了。”凉月瞪着那完全没有警觉的人,“你刚刚问那个人的是媚药吧?难道那个无耻的颜景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凉月会以为我被别人怎么了?”月翟更加的淡然,“说不定我是在谋算什么事情呢。”
“月翟,你这个样子不管怎么看都会是被下药那一方。”凉月实话实说。
脸上突然青筋暴现,月翟咬牙切齿,“凉月是不是非常喜欢雪妍的手艺呢,月翟一定多多鼓励雪妍努力为凉月做更多的美食。”
“我是真的认真的在关心你啊,别不识好歹啊。”想起那糕点令人不寒而栗的特别味道,凉月一阵发抖。
“我也是很认真的在为凉月安排。”月翟冷冷的说,“不如把雪妍编到你的队中来吧?”
“你说什么?”
“虽然雪妍做的东西实在是没人敢尝试,但说起聪明才智绝对超过寻常女子,凉月都尉不是正缺这样一位谋士吗?只要让雪妍接受军中磨炼,给她时间,说不定会有怎样的成就。”
凉月不以为然的说,“一个好好地女儿家何必来牵扯军中之事。”
“这里又不是小姐的闺房,而是不容儿戏的军营。”月翟劝说,“既然可以让雪妍一展宏志,凉月也有机会得到能信任的助手,何不给她机会尝试一次。再说让雪妍留在身边,凉月也可以比较安心一点。”
凉月立刻反驳,“有月翟看顾雪妍,我也一样非常安心。”
“我在凉月和茉梨心中也是让个人担心的家伙,又如何照顾她呢,我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月翟淡淡的微笑,“再说,我真的已经心力交瘁了。”
一下子被月翟看穿,凉月有些尴尬。”月翟不过就是想找借口丢开雪妍吧,那让凉月去军中去看看该怎么安排好了。”
现在只剩月翟独自一人留在帐中,脸上的笑容渐渐没落了,他问过了玉裘族的战俘,族中擅用此药的人不多,就算是大祭司也不轻易用用媚药。
但是那个俘虏告诉月翟,他们玉裘族善于研究能迷惑人心智的药物,可以使对方比较容易被制服的秘方,但是这种药物还必须要按时的补充,这就可以解释了颜景频频来找自己,或许就是要不停地下药吧。
能够控制自己对玉裘族有任何的好处幺?月翟苦笑着想,就好像他跟璞凌所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后勤主管,掌握不了军机,眼睛也看不见,能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那样精明的颜景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会仅仅是因为挑逗自己觉得好玩吧?
月翟苦苦的思索着解药的配方,月翟现在十分感激当初在太医殿里面学到的药理知识,本来只是无聊去学学,后来却变得精通医术了。
“仅仅是一个迷幻心智的药就能我方寸大乱。”月翟轻叹道,“我难道真的是想要发泄了?有欲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