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简瞳主动对韩暨描述了这惊天动地的场景,韩暨拉着她的手,轻笑:“我女朋友我当然明白呀,我妈她是这种人,鸡蛋里挑骨头。你别太在意了。”
“我怎么敢哟,你都说了,婆婆天生来克媳妇儿的,我只能习惯咯。”
韩暨哈哈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强词夺理。”
“韩暨,你爱上了别人我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吗。”
“不会,随便问问。”简瞳笑,“韩暨,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千万要及时告诉我,不要让我最后才知道。”
“傻瓜,我不会爱上别人?”
“是啊,你不会爱上别人,你只爱我的。韩暨,如果哪一天你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笨蛋才会离开你,怎么会离开你呢。”
简瞳笑,眼角流出泪水。
除夕夜,韩暨接她去韩家守岁。简瞳没想韩暨那位所谓的新同事王娇娇居然没有回家,还在韩家玩的不亦乐乎。很轻易感觉到,韩暨的爸爸妈妈对这个韩暨的新同事非常喜欢,她一来,向来冷清的韩家霎时变得热闹许多。
韩暨解释:“她在H市没几个认识的人,所以今晚想在我家守岁。”
她没几个认识的人,却恰恰找到了你。简瞳轻笑,将手伸向王娇娇道:“王小姐,真是有缘啊。”
“那是,我们还真有缘。”王娇娇语带双关。
吃饭时,韩暨的妈妈不断招呼王娇娇吃这吃那,心疼道,“娇娇别客气,你喜欢吃这个是不是,多吃点。”
简瞳只能假装没看到,闷头只吃饭,心中愁肠百转。韩暨只无声向她看去。心中亦十分痛苦,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更别提简瞳了。心情沉重,发现母亲对王娇娇那样热情喜爱,更觉得里面不安。他看到简瞳在旁边并没有说什么,就把她喜欢吃的菜夹给她,轻声道:“来吃点这个,味道非常好,那可是我爸爸做的最好的菜呢。爸爸知道你也爱吃,这次特地给你做的。”
简瞳抬眉,对韩暨的爸爸微微一笑,“麻烦叔叔了。”
韩暨的爸爸看到她这样更是觉得心疼,笑道:“这孩子,客气什么,想吃就和叔叔说,有时间叔叔再做给你吃。”
于是,简瞳想,这大概也能算韩暨在安慰她吧。
年夜饭之后,韩暨拉着她去看烟花,不料韩暨妈妈说:“韩暨,把也一起带上吧,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伴儿。我和你爸爸一会儿安排了别的项目,照顾不到娇娇。简瞳没什么吧。”
“没事的阿姨,王小姐也一块儿来吧。”简瞳看了眼韩暨妈妈,淡淡一笑,心中的心酸委屈完全在脸上看不到。
“哎呀,这样多不好。”王娇娇貌似很不好意思,笑容纯洁美丽。
“行了行了,和阿姨这么见外。诶,多加点衣服。韩暨,晚上记得送娇娇回家。”韩暨妈妈交代。
韩暨不说话,王娇娇便说:“算了,阿姨,我就不去了,大半夜的外面冻死了。而且我也不爱看烟火。”
简瞳想,她真是七窍玲珑啊。韩暨顺势说:“行,一会儿我也有别的事情。”
两人牵手离开,简瞳低头没有说话。看着王娇娇和韩暨妈妈相处融洽,心里只觉得万分嫉妒,却不知道怎么办。韩暨不断向她解释今夜的事情,简瞳盯着他说:“韩暨,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就不信,你不明白这个王娇娇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韩暨想要辩解,对,他当然知道王娇娇对他的心思是什么,然而……有些事情,不好说,他也不想对她说。简瞳看到他没有说,心慢慢变凉,忽然就忍不住,说了句本不应该说的话。
“瞳瞳,今天是除夕呀,就别闹别扭啦行不行?她是我的母亲,我不能每次都让她不高兴啊。”韩暨恹恹地说。这段时间,他们忽然频繁地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就吵起来了,他真的有点身心俱疲。
简瞳忽然站住,转过身来,蓦然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语气温和,用一种非常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说道:“韩暨,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想告诉你,我真是讨厌你妈妈,就算看不上我,也不用这样做吧。我并不是除了你就没人娶了,只能要死要活的赖着你。”
韩暨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热量,简瞳以前那样懂事乖巧,今天怎么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今晚完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简瞳?他心里明白,今晚的事情使她很难堪很难过,但是王娇娇也不是普通人,今夜的事情他真的没预料到,可是却不知道怎样和简瞳说,不知道怎样和她解释。韩暨低头,轻声叹道,“不是你赖着我,是我求着你行不行,你别生气了。瞳瞳,我和王娇娇之间真的没什么。”
“你们之间没什么?韩暨,我觉得我们暂时都要静一静了,想一想我们的未来。因为,我不想以后有任何人过来警告我,我们并不般配。”简瞳努力压抑住怒气,说完转身就走。
即使为了他可以忍耐,但是从开始到现在她的忍耐都得到了什么结果。韩暨的家人既然看不上她,也没必要这样来恶心她吧。她本以为韩暨会马上拉住他,却没有,这是第一次,他们因为韩暨妈妈的事情争吵。
正月初一早上,韩暨敲开了她的家门,简瞳昨晚一夜无眠,清晨又被各种拜年短信吵醒。韩暨来时,她双眼微肿,明显昨晚哭过了的。
韩暨帮她买了早点,看到她红肿的眼眶,歉疚道:“昨天真的对不起。”
简瞳耸了耸肩,眼神迷茫,轻轻一笑道:“你指什么,我不大明白。”
“瞳瞳,我……”
简瞳进去泡了一杯热茶给他,转过身坐下,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韩暨,你有什么问题么。”
“我相信你。”
“相信我?你指什么,是王小姐说的吧,南先生么,说他是我的新金主?”简瞳声音尖利,心却蓦然一冷,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扳开他的手指,转身冷笑:“韩暨啊韩暨,我以为你是懂我的,你当然相信我。然而,要我怎样相信你呢,韩暨,你是太自卑,还是你觉得,我那样不要脸?我认识你爱上你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哪里。韩暨,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心,然而这就是你的回报吗?”
韩暨仿佛被抽干血液般浑身无力,他僵硬地拉住她温热的手,将她轻轻拥在怀里道,“没,不是的。”
“对,你没有,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韩先生,没被吓到吧?”她轻轻勾起了嘴角,靠近他耳畔,轻声道:“韩先生,我的销量还是不错了,你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呢。你再不向我求婚,也许哪天我就嫁给别人了。”
他说:“紧张,非常紧张。那么,请你嫁给我吧,简瞳小姐,我没有万贯家财,前路也并不清晰,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爱你。”
“这样啊,看你这样,原来你真的紧张呢。但韩暨,求婚有人像你这样么,鲜花也没有,戒指也没有,这就想要我嫁给你,这么抠门儿可不行。”
“那好,现在我就去买戒指买鲜花好不好。”
“韩先生,你终于也急了呀!”简瞳眸子流露出丝丝得意。
“你敢耍我?”韩暨作势想惩罚她,高高举起手却又轻轻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
然后,简瞳又和他碎碎叨叨的讲了一些公司里的琐碎的小事,不时把韩暨热得开怀大笑。简瞳轻轻拥着他,却将他的衣襟染湿了。
“怎么了?”
“没什么,韩暨,我爱你,千万别忘了我爱你。”
“然后呢。”
简瞳笑了笑:“然后?没有了。爱都爱了,没有理由。韩暨,我爱你,我爱你,韩暨。”
正月初八,就开始忙碌的工作了,她和总裁一起到C市去处理一个工程。却碰巧遇到了南淮谨,简瞳本想避开他,却发现根本躲不掉。他可是总裁的大舅子,简瞳想,反正事情都说白了,也没什么好躲的,看他好像不甚在意的样子,我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就行了。
南淮谨请客,总裁有事要做就没有过去,无奈之下,她只能一个人去,心中隐隐不安。见了面,南淮谨还是只穿了一件衬衣,脸色却并不是很好,大概这个春节过得有些辛苦。
“南先生你好,我们总裁有事来不了。”
“你来就行了,没什么区别。”他若有若无地瞅了瞅她,略略皱眉,冷淡道:“怎过一个春节过去,一个珠圆玉润的小丫头转眼变成了难民堆里爬出来的乞丐般,又黑又瘦的。”
他这冷笑话讲得太不是时候,简瞳刚捧上一杯热饮轻啜,听清他的话,不小心呛住了,咳了好久终于止住,还没搭话,却又听到他光芒磊落地问道:“你们闹矛盾了?这样说来我还是走眼了,没想到他这么不济。”
简瞳来气,“南先生,这是我的私事吧,我们怎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你看你看,还是这么急。”他轻轻低头,拿了双筷子,慢慢吃着桌上的食物。忽然之间,向来在文艺方面少根筋的他,去忽然有了回忆的冲动,想起那一年那个单纯倔强的她,瘦弱的她周围却萦绕着阳光的味道,那样不屈不挠,只因为理所当然。
在那个八年前的冬夜,空中飘着雪花,有人找上门来,求他帮忙,整天整日的缠着他,后来托朋友出面,他就应约去了曼彻斯特。那个夜里,青涩的她身上穿着一条白色亚麻的超短裙,上身的小外套是黑色的,头上扎着两个辫子,完全没有美丽动人的感觉,最多有些阳光活泼罢了。她被人领到他面前,头一直垂着,努力想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却始终忍不住不停颤抖,脸上也一片惨白。那时他说:“第一次?”
她怯怯点头,声音像蚊子般:“是的,先生。”
他漂亮的眼睛卷起了漫天桃花,嘴角轻轻勾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忽然声音一冷,“你还没有十八岁吧。”
她一个劲儿头,祈求的望着他,眼眶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不是,我刚满十八的,真的。”
“是吗,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怎样。”
她好像忽然就不紧张了般,似笑非笑道,“先生如果不相信就算了,我没功夫。”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他却突然一笑,拉着她的手道:“你非常需要钱?”
做这个,一般就也就两个理由,要么是没办法了,要么就是自甘堕落了,南淮谨心中觉得,这个女生应该不是第二种,看她的眼睛那样干净,他相信她不是那种人。
她又惊又怕地看着他,抿了抿唇,低下头,却坚定的说,“对,非常需要,先生,你今夜需要么,如果不用的话,我就不叨扰了。”
南淮谨怎么会需要女人,至少那个时候他并没这个兴趣,就算他要也用不着这种卖的。只是送他过来的男人有事找他帮忙,特地送了个新鲜的给他,走之前还跟他说,由于这丫头是第一次,就给她下了点东西。其实他想放她离开的,只是忽然想起她碰到的这事情,他敢打赌只要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她一定会失身于别人,而且拿不到钱,有可能没完成任务,后果也不知怎样。
他看向她,“你缺多少钱?”
“之前那位已经给我了,他说……”
“他说今晚如果没有做成,就收回对么。”他接着她的话道。
女孩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笑,果然是小孩子,突然有点兴趣,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她的下巴,“给我当一年情人,你要的钱我来给,怎样?”
她激动地摇头,“不,不行,我不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微微眯起双眼,轻轻说道:“你非常有意思,这样,今晚你先陪我试试,如果你我对对方都满意我们再说其他。”
女孩低头,乌黑的留海挡住了她的眸子,灰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明白,她在害怕,因此他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做这个么?”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冷漠道:“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你这样好奇,能不能先给我杯酒?”
他点头,答应了。然后就给她倒了一杯酒,然而她才喝一点,就脸颊通红,大概是药开始起作用了。他皱眉,在考虑怎样能让她不那样痛苦,他并不插女人,也没必要趁人之危。
“你先去里间洗个澡。”
女孩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一层细密的汗珠从额头的皮肤里渗出。他脸上却没有别的表情,只是单纯的轻佻眉毛,温柔地对她笑了笑:“今晚我不想,你去洗你的澡就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行不?”
她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听了他的话,只是她在卫生间洗澡的水声哗啦啦的,让他突然有些烦躁。他靠在沙发上翻看碟片,却发现不论哪张都是那种影片。更是看得他心中躁动,身上忽然情潮涌动,抬头一看,透过玻璃门那若隐若现的美丽躯体,更是让他心中有些痒。
察觉她似乎在里面呆了很久,怕她出问题,敲门进去,却发现她无力地趴在浴缸的边缘,脸色绯红,隐隐有痛苦与泪痕,他突然心一动。他抱起她,放到了床上,显然,她已经喝醉了,而药也在她体内生效了。她委屈的皱眉道:“好难受。”
他腹诽当然难受啊,这傻丫头都不知道被人下了药,如果不是碰上他,不晓得还要受什么罪。想到她可能遇到的那个人,心中忽然感觉不是滋味,他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点,又帮她盖上毯子。然后径自去洗了个冷水澡,想冲掉心里的那些心思,觉得今夜就在沙发上过了。
睡觉之前有些不放心,又去看了她,见到她脸色绯红。他本以为她已经不太清醒了,却没想到她那么倔强,她说道:“我不用你来怜悯,银货两讫干脆了当。我想你也知道,我这会儿急缺男人吧。”
“你不过是喝醉了,睡一会儿就好了。”他突然良心发现似的,还拿冷毛巾给她擦汗。她心里明天她的确难说,他只是觉得可能这样她会好受一点。
擦的时候,忽然她轻声一哼,就转过头紧闭嘴巴,他知道自己应该停的,却不知道怎么了,手一直擦,慢慢滑到了她白皙的脖颈。那上面挂了一条项链,上面闪着冰冷的光,空气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暧昧的气息。他察觉到体内忽然出现一直难以描述的躁动。由于一个女人这样,这在以前是从没发生过的。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不防那女生转过来搂住他的腰,他一不小心,趴在他身上。身下的柔软身躯,却在他发怔之间,贴上他。那女孩轻轻吻他,动作非常生疏,完全可以说是没有一点技巧地在他唇上轻舔。他一个冲动,就回吻了她,他压抑过,他本想放弃的,一切一切的理智却在这一瞬被推翻。忽然之间,开荤以来,有过这么多女人,却在此刻感受到吻的美好滋味,一向自制的他居然也把持不住。那个吻仿佛像一点点火星,却点燃了燎原的欲、望,他简直控制不了自己。这时,所谓理智已经完全抛之脑后了,只剩下欲、望在脑中嘶吼。况且,她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焰火,虽然想拒绝,却在想到不是自己也会是别人时,忽然就有些不悦。
突然之间,感到异常烦躁,他撕扯她的衣物,或许是药的作用,她白皙的手也伸入他的衣服中,柔嫩的手指轻轻划弄着他的皮肤,仿佛在向他挑逗。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赤诚以对了,仿佛是一双热烈相爱的情侣。他们轻柔地抚着对方的身体,激烈的抢夺,仿佛冰与火的交织。最后,他进到了她的体内。她微微皱眉,咬了咬嘴唇,大概很疼。
终于风平浪静,一切归于沉寂。
次日清楚,他被一阵铃声吵醒,随意骂了一句,却听见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说道,“都六点了,已经不早了。”
忽然,他想起了昨夜的热烈纠缠,又看到她披着毯子想找水喝,却一个颤抖将水杯摔了,还有水壶,却见到她还想把它们捡起。
“行了。”他看不过,“现在你先洗澡,我给你买药去,有什么想吃的?”
她摇头,有些窘迫地起身。他穿上衣服出去……临走前告诉她:“别走了,等我回来。”
不想他回来后,却发现人早就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