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疼?难道也是隐藏的什么疾病,现在就爆发了出来?不行,她得救他。这样想着,冷云静已经立马转身拨通了120电话,刑意回吓得冲过去按掉,蹙着眉头问:“你干嘛打医院电话?”
冷云静不解,指了指他的心:“你说心口疼的,我怕你有什么事情呀。意回,我们去看看医生吧?不能讳疾忌医啊。”
刑意回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成绩不是挺好的吗?脑袋不是也挺聪明的?怎么一到自己这就变得又蠢又傻?还是说只有在李哲穆的面前才是那个精明的小仙女?
刑意回摆摆手,顿时没了兴致:“没事,刚才不小心碰到而已。对了,你跟阿哲在闹什么?不是说要结婚了?”
一说到李哲穆,冷云静眼圈又红了,吓得刑意回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可是,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冷云静抽抽鼻子,偏过头去,声音呐呐的有些沉闷:“他……他说跟我不熟。”
“不熟?不熟还能去结婚?”刑意回再次满头黑线,这李哲穆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小丫头较真?
“我……我没答应结婚……”
冷云静声音小小的,有些听的不真切,但是已经足够让刑意回高兴的跳起:“没答应?那就是你们没登记?太好了,那不就是我还可以追你?”
“不行!”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冷云静慌张的往后看,想看看谁跟自己那么的异口同声,却惊讶的发现李哲穆怒气腾腾的站在门口。
脸上一红,她连忙转过身子低下头,心里又彭湃又激动。刚才是他说不行的?那不就证明他还是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吗?
“切,男未婚女未嫁,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追?”刑意回扬了扬下巴,大有杀的你死我活的决心。
李哲穆冷笑:“刚才说不行的不只是我一个,还有她呢,你倒是问问看,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她还不让你追?”
“我……”
冷云静没想到李哲穆把问题抛回给自己,顿时脸上的红已经蔓延至耳朵之间,看的李哲穆欲火沸腾,真想直接把她扑倒就地正法。
“那也是,云静,你说说,为什么我不能追你?”刑意回笑的灿烂无比。
“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要结婚了……”冷云静红着脸艰难的讲完这句话。
话音刚落,李哲穆就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再次去民政局的路上,李哲穆心情轻快,但是却仍旧装着严肃冷漠:“你想好了再跟我去,不然到时候你又得溜号。”
冷云静咬咬牙,点头:“我……想好了。”
李哲穆歪着脑袋看她:“可是我们又不熟。干嘛结婚?”
“李哲穆!”
冷云静完全的怒起,低声下气的哀求也不乐意是吧?面子还是那么下不来是吧?好一个不熟,那就不熟吧!
“我们怎么就不熟了?我七岁就跟你了,到现在十八岁,我们都认识了十一年了,哪里不熟了?”
李哲穆轻轻一笑:“云静,我们认识了十一年,可是你真的向我敞开心扉的日子,你自己算算到底有几天?我们怎么算熟悉?”
冷云静一愣,哭出来:“我……我以为你懂……我……”
“我不是神,我也只是一个人,有感情有血有肉的平凡人而已,有些东西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再怎么去照顾你的情绪,再怎么去交出我自己的心,都换不来你对我的一点点怜惜。云静,我不是没有心的,我也是会难过的,你知不知道?”
冷云静哭的声音有些颤颤的,推开门就要下车:“那……对不起……我不打扰你了……我这个不熟的陌生人不该去打扰你的……”
李哲穆轻叹一口气,够了,再这样闹下去,也许这丫头就真的要捂着良心退出他的生活了。伸手把她拉回位子上,双臂撑在他和她的位子之间圈住她:“可是我就是喜欢跟不熟的人结婚。”
再次到了民政局的时候,手续办的飞快,李哲穆可不想给冷云静再有犹豫的时间,原本要一个半小时的程序,在他的冷言冷语,紧逼快催下硬是压缩成了三十分钟,忙的一众人暗暗叫苦,敢怒不敢言。
婚礼是按照新娘子的愿望准备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举办的。将要进行的婚礼很小型但却很温馨,来宾也只是邀请自己的亲朋好友。
这几日的江南有着稀稀落落的小雨在下,挑窗看去,远处的山丘灰蒙蒙的连着着天和地,昏黄的月色带着妖娆的雾气。这样看着不禁觉得真的是天共水,水远与天连。天净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两相兼。月映水中天的美景。
走在古香古色的院子里,清清凉凉的石阶上摆着一盘盘开的正好的白菊。翘起的四角屋檐挂着几个音银制的铃铛,晚风过处,留下的是一片清脆悠扬的叮咚声。
李哲穆回来的时候,雨水濡湿了他的发。
俊朗的面容带着浓浓的暖意,墨黑色的天幕下撑着伞就这样从从容容的向她走来,那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被一种洋洋洒洒的光芒包裹着。
“媳妇儿,我回来了,给你买了好吃的。”李哲穆收起伞挂在门边,迅速的换上鞋,几步跳上台阶,搓着她凉凉的小手呵气,“怎么在外面站着?今天下雨了,会着凉的。”
冷云静盈盈的笑:“等你回来给我做饭呀。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唔。”李哲穆拥着她的肩膀,“进去,进屋里,我快冷死了。”
冷云静伸手拍拍他的脸,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小亭子:“在那里摆个小桌子吧,我们今晚在外面吃?”
李哲穆皱眉:“外面啊?下雨啊……”
冷云静揪着他胳膊上的肉,痛的他嗷嗷直叫:“就那么一点的雨,值得你那么大反应啊?你不觉得在小亭子里吃饭很有感觉么?”
“什么很有感觉……我只是觉得这里到处都湿湿潮潮的……一点都不舒服……”
李哲穆小声嘟囔着进去搬桌子。
冷云静小声的笑,他不懂她的情怀,只是就算不懂,他也会尊重她的决定,顺着她的心意,谁叫他就是自己一直寻寻觅觅的良人呢?
饭菜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不是什么惊人的人间美味,但是却浅浅淡淡的味道适宜。水嫩嫩的蒜蓉炒油麦菜,青豆红萝卜炒肉粒,柠檬汁勾芡过的清炒扇贝肉,加上一碗番茄葱花鸡蛋汤。两人吃的很欢快,饭中间还喝了一些当地果农家里自制的果酒,酸酸甜甜,直击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酒足饭饱,洗了澡更是一身的清爽,李哲穆由背后抱着冷云静,站在小亭子里,吹着凉凉的雨后晚风,拥着温温热热的美丽娇妻,他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从来不曾分开,从来不曾伤害。
“进去暖暖你的身子吧。”她拨开他揉搓她丰盈的毛手,小手附在他的大手上包裹着,“我等会进去。”
他笑着埋进她的颈间轻咬着:“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会很冷的,那么寂寞。”
冷云静手肘向后撞了撞他的胸膛:“少给我贫嘴,赶紧的进去,不然你得感冒了,身体那么不好。”
“我身体哪里不好了?”李哲穆坏笑着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笑的很妖孽,“我身体强壮的很,你以为我跟你那样弱不禁风?”
冷云静皱眉,可是那次医生不是一副回天乏术,痛心疾首,叫她看开点节哀顺变的摸样吗?用眼光上下的打量一番,仔细想想,好像除了医生刚说的那段时间他变得比较弱之外,后来的他完完全全的是……是一个精壮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李哲穆在冷云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在她脸上偷香了一个,还耀武扬威的笑:“冷云静,你真的不是很聪明啊。”
冷云静一下子反应过来,敢情这该死的男人是在骗自己的?怪不得这么好心让自己去填报A大,原来一早就有预谋,还装病让自己内疚!
“李哲穆!”
被蒙在鼓里的小女人这下子完全醒悟过来,怒的像只头发竖起的斗鸡:“你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婚礼举办的地点很别致,是在一家小型的葡萄庄园里,四周一个一个的圆形木桶全是自家酿造的葡萄酒,头顶上的葡萄一串一串的垂落着,晶莹剔透,看的人垂涎欲滴。地上铺着的是纯木头的地面,干净整洁,摆着的桌子也是当地古典的茶桌茶椅。
江宁城这次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带着一个长相极美却带着无端冷漠的美女,亲昵宠爱无不表现的淋漓尽致。冷云静低头小声问李哲穆的时候,李哲穆颇有深意的对她说,那是一只被拔了爪子囚禁着的宠物小猫。问多了,李哲穆就当众扣着她的小脑袋,激烈的吻一个接着一个的下来,引得在场的人哄叫声连连。
安澜在闹声结束后,起身微微的鞠了一躬,走向前去,手指落在打开的黑白钢琴键上,低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上有细碎的光泽,清润的嗓音飘飘然的越出嘴边。
安澜一曲王菲的红豆,唱的全场人都沉醉,她轻灵的嗓音伴随着琴键上起伏跳跃的音律,能清清软软的撩拨人心底的那根弦。
“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刑意回端着酒慢慢的品,看了一眼身边一脸僵硬的薛以峰,神色颇为不屑,语气里的冷意分外的明显:“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在枪李弹雨里度日的人没有心,看来你也是没有心的吧?不然你怎么忍心让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伤心?”江宁城不知道几个人其中的纠结,不过此时也看出了门道,插上一句:“想要就出手,何必畏畏缩缩?”
他这句话一落,依在他怀里的女子不自觉的动了动,惹得刑意回轻轻一笑,语带双关:“你看,我们江总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江宁城但笑不语,只把怀里的人拥的更紧实了些。
一曲歌罢,安澜眉眼弯弯,站起身子,再向众人弯腰鞠了一躬:“祝哲穆和云静携手共度每一日的甜蜜与幸福。”她看了看有些哽咽的冷云静,又看了看一脸书生气息的成渝健和笑的有些傻傻的洛叮咛,“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陪陪我的爸爸妈妈,也许半个月,一个月或者更长的日子里,我也会来个这样难忘的婚礼,但是也许也不会,这谁知道呢,所以我在这里提前给每个人留下祝福,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岁月静好,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