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伯宁摊摊手后,说:“是这样的……昨晚,我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希望我能帮她找个有舞蹈基础的女孩子,因为在她的团中,总是挑大梁的那位女主角,大概是太过劳累,所以……病了,本来这还好,偏偏在今年年底,她们应邀至一个私人茶会中表演,这是很早就定案,退不得的!”
“原来如此!”雨凡若有所思般的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怪不得你这么急!!好脾气都没了。”
“这…现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一脸很奇怪的说。
“哎!”岭霞挥了挥手说:“别闹了!那你呢?!现在又要找谁来代替啊?!”
“你不懂吗?!”我说:“那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岂不就是根本就没听?!!”
“呃……”岭霞想了想后:“照这样说来,现在是六月中旬,那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吧!”
“对。”他点了点头后:“你说的没错,但是因为那舞步十分的繁复亢长,所以打从六月上旬接到邀请函后,就开始编排舞步、开始练习。”
我说:“怪不得……那女主角受不了!”
“这没办法啊!”左伯宁耸了耸肩:“昨晚我也是这样子下结论,可她说不是因为这样,那是因为,女主角好胜心很强,常常要自己一人挑起重要的角色,而身上有病却都不讲,都一直忍耐着,直到回到家后,才匆忙的跑去附近小诊所就诊。”
“那她还真的是太喜欢她的工作了!”雨凡讽刺的说着:“真懂得养身之道啊!”
“话别那么酸哪!”左伯宁说:“那你们想去试试看吗?!”
“我不介意。”雨凡和岭霞异口同声的说。
“那好。等会就去。”他说着:“还有,你,凌晶,也必须去。”
“为何?!”
“很简单,她也需要有人帮她幕后的工作。”
“噢!好吧。”
“该走了。”
“嗯!”
一路上,安静地像什么似的,终于,岭霞打破了沉默。
“太闷了!”她说:“对了,雨凡,你过去是跳什么舞来着?”
“应该…算是现代舞吧!”
“喔……”
“对了…伯宁,那你知道…那位团长编的是什么舞步吗?!”岭霞问。
“不知道…但是她好像有在电话当中跟我说过。”
“那你忘了?”雨凡问。
“好像是吧!”伯宁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什么……什么叫做好像是吧?!”岭霞听了差点没撞上安全玻璃。
“不用那么惊讶吧?!”他将车子弯进了一条小路里:“让我在想一想。”
“你确定你想的起来?!”我问。
“应该…会吧!”他突然笑着说:“是冬之舞姬。”
“冬之舞姬??”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可没什么好惊讶的!”他停下车子。就下了车。
“这里倒是顶漂亮的。”雨凡赞叹着。
的确!很幽静,并不如当初我们想象那么的吵杂。
“哎呀!你们可来啦~”一位女子跑了过来。
“嗨…你们好…嗳…我是舞蹈团长——翡翠。”她一边带领着我们进去屋里,一边自我介绍着。
但我却楞了一下,这国语说的不流转,莫非…。
为了证实我心中的猜测,于是,我就礼貌的问她:“请问…你是日本人吗?!”
她听了,微微一笑:“嗨…是的。”
“但也不完全是”她又说:“我是半个法国人半个日本人。所以说,我正确的日本全名为——翡翠琉璃子。法文译为国语,则是芭芭拉?巴格道尔。”
“不过,法文部分却不甚正确,因为我父亲也是个混血儿,英国和法国的混血儿,而且我父亲他很早就到英国发展去了,取我的名字终究是会英式了点。”她开了门,道。
我低声的念了一句日文的了解。
她听到,突然惊喜的转过头,问我:“你是不是会日文??”
我点了点头。直言不纬的说:“没错!我曾到日本游学过些年。”
她说了些话,应该是法文吧。
我们全都傻楞楞的站在一旁,伯宁见状,赶快向我们解释道。
伯宁向我们翻译,翡翠琉璃子方才说的法文话是国语中的:“太好啦…太好啦…”
我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用日文问她:“什么叫做太好啦?!”
“就是我找到一个真的可以帮忙上我的人啦!”她笑着,也用日文回答着。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以后的国语没有人会再听不习惯了。”
“所以也就是说…你要我当你的翻译?!”
“对,没错!”
“一定是我?”
“嗯…”
“你确定?为何?”
“你真是摇摆不定。”她一用日文说完,马上用法文叽哩呱啦的向伯宁抱怨似的。
等她连珠炮的说完,伯宁向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她说…你能来帮她的忙,将会是她福音,而且,利益绝不会少的,可是,她说如果你只是因为钱这样子的原因,也未免太瞧不起她了……还有…”
不待他说完,我冷冷的说:“很明显的,是她误会了我,我真是这样一个充满铜臭味的人吗?”我故意说了日文。
她一听,马上笑了出来。
“哎呀…伯宁,你是向她说了些什么?”她用不纯熟的国语问。
伯宁照实回答。
翡翠琉璃子马上脸色微微的一变,用日文说:“他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我并没有认为你是有铜臭味的人哪!!国语我可以听的只有四、五成,我……”她懊恼的顿着脚。
“你可害惨了一对刚认识的人…左伯宁。”雨凡说。
“就说啊!看来,误会可多着呢!这下子梁子可结大了。”岭霞也跟着说。
“你得负责!”岭霞和雨凡异口同声的说。
“呃……”
“来,排舞吧!”翡翠琉璃子说道。
似乎解了左伯宁的困窘。
我就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从一步步的初步练习到最后完满的排练,一日复一日,终于到了那私人茶会的日子了。
听说,演出相当的漂亮,来宾尽兴而归。
为什么是听说呢?
因为,就在那天的前几天,我离开了台湾,到了韩国一趟。
短期内当然不甚可能赶的回来。
所以我只有透过电话听着她们兴高采烈的说着。
后来,我只知道,在岭霞去了法国进修艺术课程后;左伯宁也去了一趟法国后,随后就去夏威夷游玩,听说遇到一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后来,就结婚了,就在夏威夷定居下来;而雨凡,在随后也再开始她的周游各国的流浪生涯,听说,她的情路总是不顺,而她舞蹈的事业却越趋颠峰,红透了天;翡翠琉璃子呢?!似乎也是到了艺术之都,同时也是她的一边血统的故乡——巴黎,去发展她的舞蹈事业,而且还找到了伴侣;而我,在朋友相偕离去去过自己的人生时,突然,开始想要遁入空门,远离红尘,但,这似乎是不大可能的,而且,也不重要了。
后来,在我回到了台湾后,我们彼此再约了个时间好好的畅谈了一番,又一起说着当初的理想,又互问现在的情形:还好么?诉着彼此过去的种种糗事,接着我们一起扬声大笑。
“祝福你们。”“你也是,再会。”
我目送着她们走入机场,我独自步行在夕阳的底下,回到了我那温暖的家
我漾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