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又道:“但得知燕儿的述说后,云珠担心的不行,脸上几乎焦虑的变了形,顿时憔悴而苍白;眼中几乎心疼得落了泪,立即泪眼婆娑。
并且伸出双手,紧紧攥住燕儿的手,全身筋脉迅速跳动,双手冰凉;激动的嘴唇不停颤抖着,呢喃不止:
“燕儿姐姐,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请告诉我王子没有晕倒,他没有晕倒,好吗?”说此话时,担心的几乎失态落泪。
但燕儿却告诉她:“云珠妹妹,镇静点,镇静点好吗?请听我说,听我对你说好吗?……”受云珠影响,她也手足无措了。
云珠却无力的摇头,发着苍白无力的声音:“我什么也不想听,只想知道这是否都是真的,请告诉我好吗?”
燕儿点点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这都是真的。”
云珠听后,立即浑身冰凉,头一晕,伸出左手触到额头,身子却向一边栽去。
燕儿赶紧扶住她也十分紧张:“云珠,你怎么了?”
云珠又镇定了点,一脸苦楚的用凄凉无力的声音轻声道:“我没事。”并无力的缓缓摇头。
燕儿用手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没事就好。”
云珠却眼中溢满泪光,万分伤痛;“真的,原来这些都是真的。”仿佛自语般,却又紧摇燕儿的手,问她:“那王子要不要紧啊?他现在好点了吗?”
燕儿坚定的点头:“王子早已平安无事了。”
云珠仍不确信,抬头看燕儿许久,见她一脸真诚,放心许多,却又紧摇她的手追问一句:“真的是这样吗?”
燕儿又坚定点头:“放心好了,我还能骗你吗?再说了,如果王子还没好点,我敢跑来告诉你这些吗?”
云珠这才点头,自语状:“那就好,那就好……”才稍稍放心了些。
那日我因担心于你,所以辗转往复,彻夜难眠,便披衣出了门。
月白风清,花香夜寂。
我却一眼看见一个身影立于月下花丛中,一动不动,独自沉思,像失了魂魄般。凭直觉便断定,那是云珠无疑了。却又见她双手紧捧一串手链,晶莹透亮,竟在月下闪闪发着亮丽的光泽。而她则双目紧盯手链,略有所思状。
在她凝神沉思间,我便立即明白了一切,于是走向前去,轻声问她:“云珠,你还在担心王子吗?”
她回过头来,点点头,将手链紧紧攥在左手:“不能不想他。”
我听后,心中交集万分,即为她的挚情窃喜欣慰;又为她的担心而更加思念你。我虽悲痛焦忧,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你必须担负的责任。所以,如果能为你分担什么,我宁愿忍受千万倍的苦,也无怨无悔;可是,现实却注定了我无法为你分担分毫。所以我除了日夜为你祝福祈祷,就什么也做不了。
王儿你知道吗?看着你小小年纪,就要经历这么多,我的心中真的好沉重,好悲痛。而云珠对你日夜的挂怀,让我对你的牵挂与苦楚更加浓烈难耐啊。“
母后的话语让我感动万分,脸上抽搐着,几乎流泪。
我大叫一声:“母后……”虽只是平凡而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母后又道:“我见云珠此状,便安慰她:“别担心,王子不会有事的。”
云珠却摇头苦笑:“一切都怪我,我当初要不是……现在想来,我真的好残忍,好自私,也好后悔啊。”她自责不已。
我又安慰她:“孩子,别这么说。一切都不怪你,这都是王子必须承担的责任。没人可以改变的了,如果说有错,那也全是我的错。这对你,对王子都不公平,你为听我的话而后悔过吗?”
她眼盯我,看了片刻,摇着头,十分坚定道:“不,云珠从未后悔过。”却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我为了表示相信,右手轻拍她的肩膀。她却道:“可是现在王子他……”仍在挂念着你。
我便又重复一句:“他没事,也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她却犹豫着:“可是……我……”
我又对她:“别可是了。”并抬头看天。
此时,碧海青天间,盈盈明月,悬于苍穹之中,高处不胜寒。惨淡的月光仿佛泄地的水银,将凄凉的洁白投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如同一场飘落的残月,映照于山野水泊间,泛起粼粼影姿摇曳,在一江被吹皱的涟漪中散失破碎,仿佛嫦娥孤寂的心,在漫漫长夜的煎熬中独守空阁的叹息。
见夜已深沉,便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她却说:“王后,您先休息吧。我一时半会还睡不着,容我再呆一会好吗?”
我点点头,却又叮嘱一句:“不要呆的太久了,小心着凉。”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进了室内。先躺在床上。却仍睡不着。放不下你,也放不下云珠。于是起床迎窗远望,却见她仍在月下,手捧手链沉思。那一刻真的很感动,却也心痛,因为她真的太好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得她承受这么多呢?
王儿多的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期望你好好珍惜云珠,不要再伤害她好吗?”
这下,我完全信了,便点头立起扶云珠,二人面对面,我万分愧疚道:“云珠,我……”她却伸出温软香郁,白如玉脂的手,捂住我的口,仿佛已明白了我的全部心思。
我为云珠的宽容与善良而感动欢欣,同时自责对她的误解,却也有些庆幸自己对她始终心存几分侥幸与渴望,也正是这些使,事情有了转机。
心爱之人失而复得,尤显珍贵。
我盯住云珠,紧紧地看,见她身着粉红色衣服,外披米黄色披风,面容憔悴,却又如春风桃花一样,尤显娇可动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虽然无语,却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母后道:“孩子们,我为你们彼此的真心相爱而高兴。也为你们祝福,愿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与云珠万分激动,也将她拥的更紧了,我们都无语,静静的拥在一起我,紧闭着眼睛,在宁静中体味着她所带来的每一份温馨,幸福与甜蜜。
突然,母后又说:“孩子们,明天去就救陛下时,替我好好照顾他。我为了获得王室秘密,与九天玄女定下我们母子从此永不相见的约定。可是我违背了诺言,所以将要魂飞魄散……”
我与云珠惊呆了,松开手一同道:
“母后,不,不……”
“王后,不。不……”
同时,我腾身跃起,飞向母后,想阻止她的远去。不料空中一道七色彩光突然射出,打在身上,浑身疼痛,朝地上摔去。
摔在地上时,我跪在地上,嘴角鲜血涌出,母后,云珠同时叫出声来:
“王儿……”
“王子……”
声声关切,云珠赶紧跑来扶我,我也挣扎着立起,却仍觉浑身阵阵酸痛。
我虽站立不稳,却仍欲冲向母后,却被她及时劝阻:“不要,王儿,没用的。”满眼泪花。
然后面带微笑,眼中含泪,凤凰倒飞,母后含泪,依依不舍的唱着凄婉的《童谣》:
远处有座山,
山上有棵树,
树下有座茅草屋。
地上有朵云,
慢慢散成雾,
地上的风啊,
风啊在追逐。
远处有座山,
山上有棵树,
树下有座茅草屋。
地上有朵云,
慢慢散成雾,
地上的风啊,
风啊在追逐。
直到彩虹处,母后与凤凰一起化作七色云,飘散了,彩虹也不见了。
我与云珠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母后……”
“王后……”
却再无回声,母后去了,带着深深眷恋与层层爱意,永远的去了。
我带云珠,回到王叔的府邸时,却见早已有千军万马,戎装待发。
王叔道:“侄儿,这些都是愿为你奋勇杀敌的勇士。”
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无语苦笑。
王叔却自吹自擂起来:“别看人不多,可是都是精兵强将。一定会所向披靡,杀的专己片甲不留”。我仍无言,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王叔似摆弄傀儡般,让人为我披上兵马大元帅服装,然后将一把黄穗宝剑递给我,道:“请王子接过令剑,号令三军。”
我接过剑,将手一挥,王叔一声高呼:“王子有令,出发。”
我们一路杀向王宫,两军大打出手,打斗间,金鼓雷鸣,呼喊震天,金星乱舞,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一片狼藉。战局也正与王叔所想,王叔的军队很快将数倍与己的受专己控制的军队杀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溃不成军,兵败如山倒。
军队很快包围了专府,却不见专己,只见他的儿子专蓄。
专蓄才貌双全,文武俱佳,玉树临风,气度不凡,天降奇才,形象极好,气质极佳,举世皆惊,众人侧目,他让世间一切男子都在瞬间黯然失色。
但我带的人包围他,想要拿他时,都被他迅速杀死。又有人欲上,我不想让他们白白丧命,便腾身跃起,冲至众人身前,喝退众人,撤下披风,持剑攻上。
就这样你攻我挡,你来我往,斗了百余个回合,仍不见高下,只是打斗间,我发现他身手敏捷,剑法纯熟,万分震惊。
打斗时,剑交叉在一起,于是几乎同时出掌,打在一起,各自踉踉跄跄,后退数步。
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水面打到花园竹林,打的尘土飞扬,湖水荡击,不分彼此。
他一剑袭来,我迅速前窜,蹦上一棵竹子,稳稳立住。他又持剑扑来,我顺势跃起,立于另一株竹上,他却将剑插入先前的竹子,并猛一用力,竹子被拦腰斩断,劈成数截。
我趁他立足未稳,持剑冲上,他却闪身躲闪,跳到两株竹子中间,双腿劈开,一脚一株竹子,也稳稳立住。我飞回竹子上,立住观察。他扑来时,便翻身转头上跳下跃,左闪右击着打斗,打斗间,竹林作响,摇动不止。我们身在其中,四处翠绿,仿佛融入其中,我的一个快剑攻击,竟使他肩膀负伤。待发现时,他将剑前掷,狠狠扔来。我闪身躲过,剑却穿过竹林,将竹子射穿一片,最后剑入假山,竟刺穿假山,插入其中。然后他双手一划,一个太极八卦姿势,却出现一个白色光球,双手一推,向我打来,我躲闪不及,竟被打飞。他得意洋洋,哈哈狂笑,我在空中飞动时,手中剑却突然飞出,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携着剑,正好射穿他的胸膛。
我落在地上,身子微微前倾,左腿跪地,右腿微蹬;左手成掌前挥,右手手掌紧贴地面,支撑身体,嘴角流血,浑身疼痛。
他一脸惊恐道:“玉……珠。”
然后轰然倒下。
我缓缓立起,残阳如血,四周重新归于沉寂,地上处处殷红,尸体横积,乌鸦阵阵,啼叫划破长空,透着血腥与恐怖。
我的心中竟万分沉重,刚起身,却见专己身着龙袍,手持双刀跑向专蓄,抱住他的尸体,哭诉着:“儿啊,儿啊……”悲痛欲绝。
然后,专己起身持刀,发疯般吼叫着向我冲来,我便顺势从兵士手中取过一支长矛,刚欲迎战。空中却突然飘来一个蓝衣人,似洁白柔美的轻,云飘落中,剑已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顿时白光乍出,直袭专己背,仿佛天边彩虹一样轻柔绚丽。然后不待专己作出反应,已从高空飘向他身后方寸之地落下,右手持剑,奋力一挥,又是一道白光划过,而她似用了很大气力般,挥剑时,竟前腿蹲下,右腿跪地,身子微倾,像一朵沐浴春风的百合花。同时,只见白光闪过,迅速袭向专己背部,将他背部刺穿,他当即跪在地上,身上鲜血涌动,迅速染红衣衫,血液滴在地上,殷红一片。他并未立即倒下,缓慢转头,一脸痛苦,脸抽搐着,几乎变了形,眼中透着复杂的情感与心情。
专己看清突袭他的仍是一脚跪地,一脚半蹲的她后,嘴角艰难蠕动着,蹦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来:“燕儿,你……”一脸的惊恐与愤怒。
然后,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燕儿扔下剑,跑向专己,抱住他的尸体哭泣:“爹,对不起……”
我一下子惊呆了。
因为她就是救我多次,教我剑法的燕儿。可是,她竟是专己的女儿。
此时,王叔堂兄又带着一批人赶来,将燕儿团团围住,王叔道:“依照王室律法,叛臣奸党株灭九族。”燕儿抱住专己的尸体,抬头面向王叔,冷笑。
王叔一声令下:“叛臣之女燕儿在此,给我拿下。”
我先是一蒙,回过神后大吼一声:“住手。”
其实,这句话对于众士兵来说,纯属多余。
因为看到燕儿的瞬间,众人都目瞪口呆,个个似中电般,都震住了,兵士的兵器纷纷落地,铮铮作响,都伸长了脖子,犹如打鸣的雄鸡,破晓的公鸭,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眼眶崩裂,眼珠蹦出。更有人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别说地上有灰尘会如此,即便那时刀山剑冢,依然不会有丝毫犹豫。
她的眼睛比溪水还要明亮清澈;她的肤如玉脂,比天上的白云还要柔和温软;她的嘴唇比小红花的花瓣还要娇嫩鲜艳,她的嘴唇湿湿的,比花瓣的露水还要晶莹。如果她在水边,倒影映在清澈的江水里,江边的鲜花就会羞惭的都枯萎了;鱼儿也不敢在江里游,生怕弄乱她美丽的倒影。她白雪一般的手伸到江里,柔和的像要融在水里一样。
她已经不是美人,是夺天地造化的神异尤物了。连她的脚步也像仙乐般悦耳动听,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弹琴彭瑟那样,有美妙的音乐节拍。她音乐般的脚步响起来时,像欢乐的锦瑟,似清和的瑶琴。
她身着蓝衣,清丽素雅,如草原之上白云点缀下的万里晴空,尤显得清纯无暇,冰清玉洁,妙好无双,温婉圣洁。
她长发飘飘,身材高挑,面容姣好。
她太美了,似乎集中了所有可以想象的到的纯美来,像一场春日杂花铺陈的梦。几乎是不真实的,几乎是永恒天空中的一朵理想的云彩,几乎与真实世界失去了关联,几乎就是一首诗,一支超越了极限的温柔含羞的乐曲。
见其背影,只觉烟雾笼罩,恍如仙境,苗条的身形,披肩的长发,折射的却是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一抹精神的浓郁香气。
当众人凝视着她的容光时,脸上的杀气都立即消失,变成了惊奇,变成了赞叹。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喃喃道:“天下……竟还……还有这样的……美人就是见上一面死一万次……死一亿次也值…值了。”
这些士兵皆训练有素,对王叔也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而今日,却一个个违背命令。
我趁势慷慨陈词:“王叔,燕儿纯属无辜,难道你连她也不肯放过吗?”
王叔道:“叛臣奸党九族,杀无赦。”一脸的凶光与杀气。
我大吼一声:“不,不。我要向父王讨个说法。”说完,欲冲回王宫。
王叔道:“侄儿,我也是奉旨行事。律令不可悖,王命不可违啊。”说完,向我作揖,我身体一震,如雷击一般,呆呆立住了。
然后王叔又将手对燕儿一挥:“上。”
众人仍未动,就这样僵持着。为了救燕儿,我几乎要说出那日偷听的王叔与堂兄的谈话了。
可是,却听见啊的一声惨叫,燕儿竟迅速取出那把长剑,插入自己的胸膛。
我不顾一切的跑过去,紧紧抱住浑身颤抖的她,悲痛欲绝,遍遍哀鸣:“燕儿,燕儿……”声音呜咽。
燕儿用颤抖的手抚着我的额头,道:“王子,你第一次出宫时遇见的女子玉珠,和云珠就是姐妹,因为他们家族懂得玄黄之术,爹爹和哥哥便想利用他们对付王室。他们却不从,于是,让他们家破人亡。又将云珠送入宫中,将玉珠抢走。后来,见你查得紧,怕你查出真相,便设计想控制云珠。可是,却让你出了宫,我屡次苦劝,他们却都不听,反而派人一路追杀你。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设法寻到王后,一次次出手相助。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忠,则对不起父兄;孝,则对不起王室。我只能以死谢罪,王子你能原谅我吗?”瞬间鲜血将她的蓝衣染成殷红。
我心痛欲绝,呜咽着,含泪道:“燕儿,你真傻,真的……”她已奄奄一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无奈感伤与凄苦。阵阵凉气溢满我的心头,似一支匕首插在心口,让我浑身冰凉,痛的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