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嘟仔华雨晴一如往常的到公司上班。经历了Honey的事件之后,他觉得四大皆空,还不如好好认真的上班,多获得老板的抬爱才是。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将卡片贴好胶带,打好卡之后,再将胶带拆了,等到时间变成“蓝字”时,他再故技重施,就可打到他理想中的时间。他用这招已经3年了。自从他上班的第一天看到这家公司的打卡钟是旧式的,就决定了他的逍遥日子。
但当他走进公司,竟然看到大家吵吵嚷嚷,a东西的a东西、说八卦的说八卦、吃早点的吃早点,他就觉得老板不在。可能连老板常用的监视器、爪耙子都不在吧?传说老板有雇请征信社调查贪小便宜的员工,应该也是空穴来风吧!这会儿老板不在,员工像嗜血的苍蝇一般,充分运用公司资源,也是历年的传统了。
“嘟仔,要不要拷几片色情光盘呀?”蓝迪在烧录机旁吼着。他正受人之托运用公司的烧录机烧一些流行歌曲、和最新的色情光盘。上回他也拿了几片,看得他和老婆欲火焚身,晚上辛苦了不少。“还看呀?我去拿点东西好了。”
华雨晴熟练的戴上手套,毕竟不可不防老板的小心眼。谨慎的拿了些公司仓库的小东西。包括一罐马桶香水、五打好写的原子笔、小熊抱枕和鸭子造型风扇,还有二十片mo片、一大叠透明夹。他每次拿一点,不贪心。他将东西装到袋子中,拎出仓库,将手套取下,只听得蓝迪大叫:“妈的,你就拿这样?”看看蓝迪满头大汗的身后,还有几支行动电话、一台扫描器、和电动按摩…椅…不得不惊服。
“我又没像你晚上摆夜市,我只拿有用的东西。”
“靠,夜市是前年的事了,你ㄅㄟˇ现在可是第四台购物业者,正缺这些货呢!”
“哇拷,有出息!”
“喂,这片或许你还没看,一片就好,值回票价喔!”
华雨晴看了看标题:“葛洛力的狂野”,笑笑便收了起来。CD-RW的光环反映着他的微笑,依然是那么没脾气。一片不起眼的光盘,看起来科技而正式,其实里面隐藏了令人亢奋堕落的内涵。他不好意思马上看,只放在公文包里。
“LinDa,在忙呀?只有你最乖了。”他看到座位旁纹风不动的LinDa,很好奇的问;也有点嘲弄她乖的不像公司同事。
“我画的动画快好了,等交货我这学期的学费就ok了。”原来她也在公器私用。
“你拿了什么?这次你收获好像不少吗?”
“LinDa,你号称灵感王,预感神准,没想到你也有昏头的一次,我这次只拿了些文具、还有上次错过的小熊抱枕。…我老婆要的。”
“真好,你们夫妻好好!你看了那么多蓝迪提供的a片,有消息了吗?”
“只怪我肚皮不争气,生不出来。再不给她点礼物,她会砍了我。”
“蓝迪这次给的片你拿了吗?”
华雨晴犹豫了一下,厚唇上下左右移动着,眼珠子也跟着左右飘动。
“哎哟!我知道啦!那个东西我才不要。”LinDa夸张的做了个表情;“啊,我要去百货公司败家了。下班前回来。”“你好好的看你的VCD吧!”
华雨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这种天气适合穿着白袍子在荒凉的观光景点消磨时光,而不是坐在offiCe大着屁股装傻。
他将平日上班CaLL-in电台得到的杂志、首轮电影票、运动衫、手机、CD…一一收好,他
决定先拿这些文具回家。
另一方面,老板之所以不在,就是去日本找人算帐。
在新宿的“HGG”俱乐部—
“????不负责任?”
“对不起。我们不能负责员工私底下的生活。陈先生。但是你提到的,我们一直都很小心;当初您也是自愿…”
“我可没有自愿到这种地步!查理郎,我们走!”
“实在非常遗憾让您感到不适…”
“什么东西!”
陈先生愤愤走出“HGG”,查理郎只好安慰他:“哎,酒店不都是这样…”
“你不在乎吗?”
查理郎讷讷的说不出话…
“我想,先问问你替公司请的征信社—卖衙堂,他们或许有点线索。”
“这点,我就有十足的自信了,陈先生。”查理郎俊美的薄唇无情的笑了笑。“卖衙堂已经掌握了贵公司所有员工的习性…看来您真的是个很宽容的人…”
“我定好全新的‘公司章程’,将上班提早半小时,下班延后半小时,迟到一分钟20元,而且没有加班费,不准聊天吃零食、影印每一张都要登记用途,…整个新规定也不用开会讨论、我逼他们全部画押了。我想他们在这样有规律的公司上班,应该更专心,也更有精神了。我有时也觉得自己对他们太宽容。”
查理郎见状不敢多说。
“晚上有班机吗?先去卖衙堂看看。”
“可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日本,我想去sHoppinG。”
“喂,我就说你根本不在意吗!好啦,明天早上再回去,今天你先帮我fax给卖衙堂,我要员工的抽屉简报。”
“不再挑一间CLUB?”
“妈的还玩?要不要命呀!快去办!”
“是的老板!”
夜晚,陈先生一个人在饭店的pUB喝酒,怪异的年轻人充斥着一屋子,带鼻环的、染成七彩头发的,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在DisCo,没想到高级饭店地下室的pUB,也照样有些牛鬼蛇神。他静静的坐在角落,叫了杯GRassHoppeR,尽力的拉直饭店的传真纸,面对他最残酷的事实…
“他们太小看我了。哈哈。”
蓝迪搬的东西—行动电话、扫描器、按摩椅,都没记录,倒是他拿的公司咖啡、以及多影印的pLayBoy,都抄录的很清楚。原来卖衙堂是派每个星期六下午去打扫的阿婆,在人去楼空以后,拿公司备份钥匙开抽屉做记录。并辅佐以一些基本的打卡记录、人事调查;结果反而在大家摸鱼鬼混的时刻错过最好的调查时机。
“华雨晴。这个最乖。每天…七点就到公司打卡。他到底?也没做什么事呀?”
他…抽屉里是一些CaLL-in得来的战利品。根据电话录音,他早上打过一通、下午fax一通;台北之音送电影票、中广送单曲CD,飞碟送音乐笔记本、还有广播人的亲笔签名。…
“靠,他还真闲。等回去再整整他。”
“还是LinDa乖,抽屉里除了工作资料,就没有别的东西。电话资料也正常。”她聊电话都聊自己的手机;所以记录并不存在,一片空白;没录到什么,都是厂商电话。不过这样陈先生还是能从应答之中,了解每个员工的工作状况和八卦。所以他才能了解到为何之前会计郭小姐精神一直不好,都是为了失恋;外务小志的姨妈的大舅子的外婆的小狗咬过他,所以他一直不喜欢狗。
也许LinDa感受到公司的电话好像被窃听,久久不曾用公司的电话。其实听公司电话录音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卖衙堂的员工得先过滤些三姑六婆无意义的谈话、并将重要的员工缺失或批评公司行政的消息剪接给陈先生听。在此之后没两天陈先生就会找该员工辟室密谈;当事人通常都惶恐不已,以为被同事出卖。其实都是卖衙堂的杰作。
“蓝迪,只有他提到了光盘。怎么会和那些色情光盘混在一起呢?”
“???????????”一个妖娆的男子走来搭讪。他仓促的收起资料,毕竟这种探人隐私的事情,即使看不懂中文也能由表格略知一二…他微笑着一边举杯向着那男子干杯,一边起身回房间。时间愈晚,怪人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