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家里呀;”她狂笑了起来“他是我干哥哥啦!”
“来,请将没吃完的打包。要回台北,趁早吧!我车子不远。”
“回台北也是要面对…”
“不会啦,不会不会啦!你不讲、我不讲谁知道!”
他们走下阶梯,查理郎扶着仍不是很稳的华雨晴,Jasmin去取车。
“来不及了。”LinDa正站在离他们不远的车子旁。
华雨晴倒抽一口气。
彷佛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她按兵不动;勉强挤出点笑容。
“好玩吗?”LinDa若有似无的问。
“我们是来出差的。”查理郎不愠不火的回答着。
“出差的蛮累的样子…”LinDa犀利的眼神看着苍白的华雨晴。
“我们要回去了。”Jasmin帮衬的说。
“你是Jasmin吧?蛮漂亮的。之前我们通过电话啰!我跟一个朋友下来玩,想顺便来看看你们。”
陈先生果然料到了。
“LinDa?你跑的好快喔!”静娴从远远的小径快步走来。“华雨晴?”
她看见她老公虚弱的样子,心知不妙,低声严肃的说:“你还不过来?”他一身冷汗,维维诺诺的移动过去…
“你们下来接老公呀?真是大费周章,我们也是要回台北呢!”
“我陪华太太下来接,我们开了一台中型巴士,舒服的很。”
“可是,你们不是下来玩吗?还是我们送华经理回去吧。这样你们都玩不到,华经理事情很多,假也请光了。”
“华雨晴,你说呢?”LinDa正色的问。
“好了吧,老搭档;”查理郎用他宽广舒适的肩膀挨着LinDa,双手抓着她的双臂,状似亲昵的微笑说:“别吃醋吗!你一定是拿到什么东西,才这么积极的找华经理回去吧?”
“是吗?真的只是碰到了就问问他要不要再陪自己老婆逛逛;你们才神经呢!您要我拿什么东西?您自己倒是说说看,我才知道我有没有。”LinDa戏演的很像。
但是查理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揣测LinDa他们看到了光盘,才会这么气急败坏的赶来要人;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华雨晴已经是他的人了。
华雨晴则不知道该不该跟老婆回去,一到了晚上,伤口一览无遗;这…“我还是跟查理郎回去好了,你们玩你们的,我真的累了。”
“靠,你还跟他?”静娴啪的一个耳光打上去。“这种变态你还要跟?”
“既然大嫂这么坚持,那么我们就让他跟你们回去了。”看这个样子,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变态?等一下…”Jasmin不服气的做出要吵架的样子。
“算了,总算知道光盘在谁手上了。赶快报告陈先生,我们开始行动了!请卖衙堂跟我们南北配合!”看着渐渐走远的一行人,他对LinDa吼着:“你们才不是来玩的!”他渐渐觉得自己闯了祸,但是依然深情看着华雨晴…回味那一晚的甜蜜。…
“真是绝色呀!我会想你的。”他的脑海似乎自己演奏起来一首来自“1999最有气质女歌手专辑”的歌。…“”应该是吧!只是为了专心的爱而已,并无所求。
扯扯他的衣服,“走吧?”
华雨晴坐上了车以后,就再也没有吭声。
静娴也是。她连碰都不敢碰华雨晴。这使得华雨晴显得无助,他觉得自己还不如静娴舅舅车后放的那些钓具,再怎么样,还是有它们的自尊;至少钓不钓的到鱼、或是吃不吃的到鱼都与他们无关。再怎样也不会面临到人类生殖界这样复杂多变的窘境!
“静娴哪,人都接到了;干什么还不高兴?我真搞不清,他再怎么样也是你老公,没什么不可原谅的啦!”
舅舅开着车子,感觉出气氛不对,试图打圆场,他只大概知道是外遇之类的事情;静娴并没有多说。静娴听到长辈又企图使用传统沙猪思想,以女性卑微的角度挽留婚姻、以避免自己以后更没人要,事实上这些完全于事无补的说词;只让她觉得很恶心。
“没事,他们只是累了吧。”LinDa也词穷了。
“我才累呢!临时拉公差,不是说我是个证人吗?又没用上,还这么急着要回台北,我还想吃吃喝喝呢,连停都不给停。”
“好吧,那么前面下交流道吧。找个餐厅歇一下吧!”静娴开口了。
“哎,这还差不多。我都快被你累死了,连场钢管舞都没看,还要伺候一群脸色怪怪的人。”
下车静娴快步走在前面,没有说话。舅舅挑了一间他常去的茶艺馆,有冷气、有轻音乐,价钱又便宜,环境也还算清洁淡雅。
“不喝杯茶不行了!”舅舅高兴的走进茶馆,抓了本最新的周刊,坐进少数几个有软垫子的藤椅中。玻璃桌上放着点菜单、夹着kTV送的原子笔,旁边还蹲了一只陶土做的猫咪,样子憨厚。舅舅点了猪血糕和炸鸡块,和一片巧克力土司、一篮爆米花。当然还有大壶的乌龙茶。LinDa让了个厚椅垫靠墙的位置,示意华雨晴坐下。华雨晴谢过,扶着墙慢慢坐下,静娴本想去扶,又忍了下来。
华雨晴食不下咽,哽咽在心头。突然发现爱也不是那么理所当然,是需要奋斗而成的。女人常说男人物化她们,女人对男人的物化又更激烈无情。男人希望女人美丽温柔,女人对男人的希望更是挑剔,不高、不帅、学历不足,或是结婚之中情感不能合他们的意,不能配合她神经质的创作型生活态度,就冷战、疏离。现实的很呢!
但是这次…也不能怪静娴…要怪就怪那只狼…他突然从伤感中脱出,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想到要下来的?难道…真的有那片光盘?”他问捧着500CC泡沫奶茶的LinDa。
“干吗?”
“你…总要说清楚吧?如果你们真的是要来救我…你们要我怎么做?”
“那么,…你被查理郎那个了?”
华雨晴不争气的眼泪又默默的流下。他此刻强烈的感受到所谓的“二次伤害”,说不出口的那种痛。怎么会让一个男人也感受到这种另一个男人加诸的凌辱?自己也是一个“暗夜幸存者”?
“对不起,我身为现代女性,却连问话的技巧都忘了。”LinDa吓了一跳。
“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静娴开口就骂:“一个男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谁叫你查理郎去哪里你就跟去哪里?这下子好了吧?”
“你怎么知道?你也看了光盘吗?不然你怎么这么激动?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安慰呢!”
“我怎么知道…还以为你不CaRe呢!还舍不得走呢!”
“拜托…”华雨晴看了看一旁吃的开心的舅舅,不敢再多说…
“就是这一片,来,看看是不是你要的?”LinDa假装在办公事,避开舅舅迷惑的眼光。
“我不要再看了,可以了。”
“那…我收起来…”LinDa想将光盘收起,黑暗中另外一只手快速的摸走了光盘。
“做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快拦住他!”
“会不会是陈老板的人?他们知道了?”LinDa飞身跃起追了出去,静娴紧跟在后,舅舅看的目瞪口呆。
“不要追了!万一被砍怎么办?”华雨晴只能坐在位置扭着又肥又痛的屁股,站也不是、逞英雄更没办法。
“猪头!别走!”LinDa奔跑起来一直就是比人快。她其实不只这一份拷贝,但是她还是要追,追给对方以为只有这一片。
对方是个穿花衬衫的小混混,也不含糊,将光盘一甩,丢给另一个骑机车的少年。他看看追来的都是些女眷,不禁轻轻笑了。“哼!白痴。”LinDa飞快的站在他面前…“我的光盘呢?”
“别追来喔!我们得手了!”小鬼亮出刀子晃一晃,LinDa不由得闪身一躲。他们火速的骑上机车,瞪了他们一眼。
“好啦!给抢了吧!陈先生的手下真多,还可以跟到这儿!”静娴在一旁抱怨。
小鬼们扬长而去,LinDa也若无其事的走回红茶店,继续喝她的奶茶。
“抢走了?”华雨晴脸色铁青的问。
“对呀。害我八卦都没看完。放心,我还有好几片!”
“好几片?”华雨晴不知是该喜或该悲?
“那我也要看。”舅舅附和着说。
“不行!”静娴和华雨晴同时脱口而出。
“好啦好啦!不管你了!我要回去了,真是无聊!”
“等一下好不好?我茶还没喝呢!雨晴他…也需要休息不是嘛?”
华雨晴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老婆。或许吧,希望这回光盘被抢,陈先生能手下留情,就当做没事就好…
“的确真的有这片光盘。内容的话…我想你已经体验过了;也不必多问。陈先生派查理郎来找,你就可以想象那光盘里的主角到底是谁了。”LinDa拿着杂志遮住脸跟华雨晴解释。
“要是早点看到就好了…”华雨晴感叹不已。
“你…不做这份工作了吧?”
华雨晴摇摇头:“不想再回去了。我要揭发他们的暴行!”
“揭什么?我还要面子呢!”静娴瞪着他:“你要联络警方跟媒体吗?”
叹口气,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就能了断的!
查理郎收到卖衙堂快递来的光盘,火速的通知老板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