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从两片窗帘之间射进屋子的时候又是司马政新的一天的开始,和前两天不同的是,昨晚红星天牛带来的讯息使得司马政今早醒来心情好多了,他原本已经打算要放弃去思考这些问题,可是红星天牛的一番话又让他觉得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梳洗一番之后他把胖玲昨晚借他的书跟其他的课本起放进背包里,跨上那辆伟士牌的老爷机车往学校的方向骑去,心里还反覆地想着睡前看到的“福慧双修,止观双运。”这八个字的意思。
“昨晚应该问那只天牛的。”
司马政这时骑车由于心里还想着其他的事于是有点心不在焉,没注意到前面路口的号志已经从绿灯变成红灯了,等到车轮压上斑马线才发现两边的车子都停下来了,这时他才紧急踩下煞车,不过他的机车前轮虽然停住了但后轮却继续向前滑动,司马政赶紧把车子放倒想办法让它尽快地停了下来,于是整台车就横躺在斑马线上,赶着过马路的上班族跟学生们很整齐的在司马政的机车前分成左右两列继续快步地前往他们的目的地,并在经过的同时向司马政行注目礼,已是满脸通红的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把机车牵起来,不过却发现机车的龙头已经被撞歪了,更不幸的是这时灯号又从红灯变回绿灯,大象般的公交车,老虎般的出租车以及野狼般的机车成群结队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等到他把那辆“重型”的老爷机车拖到路边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刚从丛林逃出来一样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喔~真背,怎么办?看来只好搭公交车了,晚上再牵去修吧。”
司马政脱下安全帽停好机车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往公交车站牌的方向走去,公交车站牌下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走过来,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不过他看到有一个女孩在对着他笑,那个人就是陈慧观,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还好,只机车坏了。你认得我呀。”司马政没想到是在这么混乱的场面遇上她。
“认得,你是jacky的同学,我认得你的机车。”
“呵呵,谢谢你认得我的机车。不过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陈慧观对不对。”司马政才说完就想起来“福慧双修,止观双运。”这八个字,原来就是因为他心里一直记得陈慧观的名字,难怪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好意思,因为那天你们同学太多了,我记不得你们的名字。”司马政没想到陈慧观居然会为了他一句话连耳根都红了,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一板一眼的呢。
“是啊,没关系,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司马政,下次不可以再忘记啰。”
“我会记得,不会再忘记了。”
“听说你爷爷是陈大图……。”红星天牛交代要跟陈慧观多聊一聊,司马政也不是呆瓜怎么会不知道它的意思,可是朋友妻不可欺,这朋友之间的道义又叫他十分为难,还好陈慧观此时心里只有jacky,对于司马政只是讲一些礼貌上的应酬话。不过陈慧观一举手一投足所流露出来的特质已经在司马政的心中慢慢发酵了。
司马政这一天下来显得心神不宁已经到了魂不守舍的程度,他过去并不是没有心仪的对象,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孩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越是不去想她,她的身影越是出现在脑海里,俏丽的短发,白里透红的脸蛋还有那一笑起来就瞇弯了的双眼,司马政在课堂中不停地偷看jacky,心中居然对他有一股愧疚,虽然他并没有对陈慧观做了什么,可是他总觉得即使是心里对她有了爱恋的念头也是一种罪恶。
“一定是那只该死的天牛搞的鬼。”司马政到后来不得不为自己的罪恶感找一个开脱的借口。
终于挨到最后一堂课,司马政看到一堆人围着jacky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我们明天要去国家剧院看芭蕾舞剧,前排最好的位置喔。”只看到jacky手上拿着两张芭蕾舞剧的票得意的在大伙面前晃来晃去,司马政心想:大概是他要请陈慧观去看表演吧,那一张票不知道要几千块,真是有钱的公子哥。
“干嘛去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呀,万一人家看不懂你不是在浪费钱吗,还不如去看电影。”史努比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酸溜溜的说着,司马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在心里附和。
“你有点水平好不好,这次的芭蕾舞团是俄罗斯来的,国际级的表演耶而且只有三天的档期,要看电影什么时候不能看。”站在jacky旁边的小康康踮起脚尖看着jacky手上的那两张票。
“算我今天破例传授一招给你们,你们如果有机会就要带女孩去看芭蕾舞剧,而且无论如何要去买最前排的位置,我保证你们一夜之间就可以从一垒直接冲回本垒,绝对值回票价。”jacky神气地坐在桌上对着大家说。
“你要直接冲本垒不会去看A片啊。”史努比还是那种语气,Jacky瞪了他一眼继续说,
“这就是绅士跟野兽的差异,绅士虽然也要交配,但是他会先培养气氛,而野兽呢,就直接把器官掏出来。”
“可是坐第一排脖子会抬得很酸耶。”小康康看到jacky票上划的果然是第一排的位置。
“你不坐第一排那干脆不要去,那些芭蕾舞星不管男女每个人都是一身紧身衣,男的肌肉扎实女的线条优美,光是静静的看每个人就已经都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了,等到他们卖命地跳起舞来那种力量传递出来的美感简直是会让人血脉喷张,这么强烈而原始的刺激你不坐在第一排才是浪费钱。等到散场之后你就可以跟她……”
大家围着jacky听得津津有味,唯有司马政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人安静地掉头离开。这下子他的感受更复杂了,本来只是抱着执行任务的心态去跟陈慧观聊天,没想到才一个早晨就让自己心神不宁,这一天下来原本还对jacky有一点愧疚感的,怎么才听他讲不到十分钟的话那种罪恶的感觉就淡掉许多。Jacky这种手法司马政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过去他也是在那群瞎起鬨的人群中,可是他怎么觉得今天的jacky看起来特别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