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重新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全是喜气,欧阳云绝紧随其后,一到前厅就到处找寻暖儿的身影,暖儿赶紧站起来跟着众位佳丽们一起向皇太后请安。
暖儿的眼神跟欧阳云绝触碰了之后,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暖儿用肯定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云绝,意思是:你不用担忧,我都相信你。
皇太后做到了上方宝座上,皇上紧随其后坐到了隔壁的上座之中,皇太后的身边还有一个宝座。佳丽们面面相劝的看着暖贵妃,都在诧异,她怎么没有做上去呢?
皇太后清了清嗓子,柔声的说道:“皇儿,今天是你选妃的大好日子,你下去看看,哪一个中意的,你就将紫竹如意棒给她吧。”
老嬷嬷也笑着说:“回禀皇上,今天要选一后二妃,皇上现在先选择皇妃。”
皇上极不情愿的走下楼梯,先是来到了暖儿面前,默默不生的看了看她,暖儿面露微笑着说:“请皇上选择吧,臣妾看这些佳丽们个个都貌美温顺,臣妾都喜欢。”
欧阳云绝点了点头,便开始看向其他的佳丽。
皇上注意到周燕坐在暖儿的隔壁,怯生生的不敢抬头,觉得这个女孩子应该很单纯,跟暖儿相处起来应该会很愉快,便走了过去说:“你叫什么名字?”
谁知道周燕虽说是大家闺秀,究竟是年纪小,头一次离家,刚刚见到暖儿那么和蔼可亲才斗胆过来攀谈,现在见到了皇上一脸的紧张,几乎都快出汗了。
其余的佳丽都显得十分的浮躁,有的是妒忌有的是羡慕,总之见到皇上来跟她说话之后便有一阵响动。
恰好这周燕平时是极为的敏感,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之后,就显得更加的紧张了,吓得不敢回话,也不敢抬头。
暖儿见到她这么的局促不堪,便和气的走了过来,握起她的手,他感激的看着暖儿,暖儿对她说:“没有关系的,皇上很平易近人,皇上怎么问你的,你就怎么回答就是了,不需要害怕。”
欧阳云绝赞许的看了看暖儿,又用更加柔和的声音对周燕说:“你抬起头来,让朕瞧一瞧。”周燕怯生生的抬起头来,看着皇上一眼又赶忙将头低下了。“暖儿笑道说:“臣妾刚刚跟她聊过了,她今年才十三岁,是礼部尚书的小女儿、皇上意下如何呀?”
皇上笑着说:“嗯,年纪正好,又出自名门,模样也俊俏,朕问你,你可愿意进宫为妃呀?”
周燕几乎惊喜若狂,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皇上,说:“皇上说的可是真的吗?没有哄骗小女吧?”
暖儿柔声的说:“皇上当然是一言九鼎的,你若愿意跟本宫做姐妹,就快点跪谢皇恩吧!”
周燕赶快跪下道:“臣女多谢皇上怜爱,臣女愿意进宫侍奉皇上太后还有暖贵妃。”
皇上笑着将手中的紫金如意递了过去,周燕含泪接到,吏部尚书虽然贵为一品大员,可是几朝几代都因为戾气太重,向来都不被皇室所待见,就算被选作皇妃也是做一般的低等宫嫔,万万没有一入宫就被封为正统皇妃的先例,这一下子,周燕可为是扬眉吐气了。
身旁当然引来一阵妒忌的目光。
皇太后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欧阳云绝肯退一步已经很好的了,刚刚看到他的眼神里面似乎只有冷冰冰的一片,她看了看下堂的其中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怜悯,意思是:你的皇妃位置没有了。
只要能够保住皇后的位置,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又再次的挑选了一位皇妃,是一个身材略显丰满的女子,一直面含笑意的,应该很好相处的那一种。
这位女子也跪受皇恩。
最后的一并合和玉如意,是给皇后的。欧阳云绝拿在手上的时候,似乎能够感觉到这个玉有千金的重量。
他慢慢的走到了大殿的中间,仔仔细细的观赏这块玉,触手升温,色泽纹理都晶莹剔透的无可挑剔。像极了暖儿的皮肤。
他看了看暖儿,暖儿也看着他面带微笑。他慢慢的挪动着步子,慢慢的走到了暖儿的身边……
心里的声音,在说:给她吧!
身后何太后似乎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一声,给自己的侄女使眼色,叫她赶快挪动步子到皇帝的身边去。何婉儿会意,悄悄的转了过来。
欧阳云绝看着暖儿眼神极为不舍,还是慢慢的转回了身子,将玉如意交给了何婉儿。这时,欧阳云绝才睁眼看何婉儿,她虽然浓妆艳抹,还是掩盖不了原本黝黑的皮肤,长得平平,看眉宇之间,气质更是一般,实在不能够跟暖儿相提并论。
何婉儿结果玉如意之后满腔欢喜,跪在地上大喊着:“臣女多谢太后!多谢皇上!”
何太后也满心的欢喜,连忙叫老嬷嬷取出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了见面礼来,给这新晋封的后妃三人。
暖儿也起身拱手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何太后笑着点了点头,叫老嬷嬷拿出为暖儿准备的礼物来,是一柄折扇和一套瓷器,算是对她的安慰,暖儿笑着接过谢恩了。
欧阳云绝看着这殿中的女子,有的欢喜,有的假装欢喜,互相道贺,觉得这一阵胭脂粉的气氛实在憋的透不过来,便拉着暖儿的手早早的告辞了。
走到御花园处的时候暖儿说要去看看上官太后,欧阳云绝还有前朝的事情要处理,两人就此分手。
迎春殿里面还是那般的冷冷清清,后宫之中虽说有两位太后,但是这一位曾经后宫之主的皇后,眼下却是处境尴尬,连皇上今天选妃子的事情,何太后都没有邀请她来参加。
所以暖儿才要过来看看她。
行礼之后,上官太后平静的笑着说:“嗯,你来了。”
暖儿满目崇敬的回答:“是的,母后。”
“哀家听说皇上今天选了一后二妃,不日就要举行册封大典了,是吗?”
“正是,皇上颇有眼光呢,那位新皇后和二位皇妃都仪表大方,模样清秀呢。”
上官太后不相信一样的静静看着暖儿,暖儿果然是底气不足,眼神慢慢的放低了下来。
“你心里一定很伤心吧?皇后的位置,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
暖儿抬起头来,笑着看着上官太后说:“不,儿臣为还能够留在皇上的身边已经感到十分的高兴了,儿臣自知五福,怎么敢觊觎母仪天下的后位呢?”
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上官太后静静的看着暖儿,说:“过来哀家的身边来吧!”
暖儿乖巧的坐了过去,上官太后握着暖儿的手,说:“多么好看的一双手呀,当初才只有八岁,就一曲轰动了那么多的国外使节,都睁着抢着要娶你回去,是你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巧妙的逃脱了。当时哀家还以为你中意太子,有心的戳和你们两个。后来见到你们两小无猜,你又日渐的端庄大方,哀家心里满心欢喜,想着要将后位留给你。”
暖儿满色惭愧,“儿臣有愧与母后……”
“告诉哀家,你心里真心喜欢的人,可是只有云绝一个?”
“自从暖儿八岁入宫之时,还没有见到皇上皇后,就已经先见到了云绝哥哥,我们两个人详谈甚欢,云哥哥虽然面子上冷冷的,可是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十分的火热,他需要我,我需要他。后来他不理会我了,这个时候云辰哥哥出现了,我们两人也是两小无猜,可是在我心里,只是把云辰哥哥当做亲哥哥那样的敬重,对云绝哥哥的感情却完全不同,我会在心里想着他,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衣服过冬……暖儿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云绝。”
上官太后似乎有一些伤心,落寞的说:“那么哀家的云辰,痴心暗许了这么多年,终究是飞蛾扑火,什么都没有得到。”
暖儿哭着说:“暖儿对不起母后,母后,云辰哥哥在哪里?暖儿好想念他呀……”
“哀家也不知道呀,你抬头看看哀家的白头发又挣多了多少?这都是因为想念云辰的缘故,所以,你说,哀家心里怎么能够不对你有怨恨呢?”
“母后如果心里埋怨儿臣,儿臣不敢为自己辩驳,但是请母后万万的要保重身体,云辰哥哥终究会想通了回到母后的身边的。”
上官太后似笑非笑的说:“只怕这宫里有人容不下我们母子的。”
暖儿走出迎春殿的时候,心事重重的,上官太后的话中有话,但是暖儿却怎么都想不通她暗中指的是什么,只能够什么都不想。
老宫女低声对上官太后说:“太后,一切正如你所料的,刑部尚书的女儿周燕已经顺利的入选了,而且在翠微宫中也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周燕这个孩子还算是机灵的,懂得哀家的意思,跟暖儿交好,这样让何妃他们看来,就觉得是哀家特意的安插给暖儿培植后宫势力的,让他们互相的猜疑去吧!”
“还好娘娘能够先洞察好,日前给尚书大人送去的那一些礼物已经成功的被何太后那边的人给截获住了,现在他们已经认定了周燕跟咱们喝暖贵妃都是一伙的了。”
“哼,她那么工于心计的人,当然也会以自己的意思去猜度别人,本宫就如她的愿!让她去疑心自己人把!”
“只是……娘娘的计策固然是高明,但是暖贵妃似乎对娘娘也是一片赤忱,娘娘这样做,不怕会伤害到暖贵妃吗?”
“只有让云辰知道暖儿在宫中受苦,他才会义无反顾的回到哀家的身边来……暖儿……哀家不能够没有儿子,哀家已经失去了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