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太后买通了宫人,乔装出宫来到刑部尚书的府上。母子两人相见,都纷纷的哭诉。太子满身的酒气,含泪跪倒在上官太后的面前,说:“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望母后!”
上官太后十分的激动,哭的眼泪横流,说:“好孩子,回来就好,母后每天的想你,每天都要流眼泪,回来就好了……”
两人坐了下来,仔细的诉说这一年多以来的遭遇。
“儿子四处游荡,原想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静的渡过这一辈子,却不放心母后,还好云绝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他会护着母后的。对了,他还好吗?”
上官太后笑道:“你想问的不是你的弟弟,而是暖儿吧?”
天子落寞的眼神里面迸出一丝的明亮,说:“母后既然知道了儿臣的心意,就请母后告诉儿臣吧。”
“暖儿她被皇上封过了贵妃,还是住在亭台水榭。”
“噢,那就好。”太子似乎有一些答非所问。
“辰儿,暖儿过的并不好,你知道吗?”
“母后,此话怎么将呀。”云辰似乎有些着急起来,拉着上官太后的手急切的问。
上官太后不是没有一点醋意的,然而儿子已经长大了,却也也是毫无办法的。
“辰儿,当初你跟云绝之间的交易,母后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两兄弟约好的,在暖儿和皇位之中选择其一,你选择了暖儿,他选择了皇位。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云绝却是背信弃义,将暖儿和皇位都占去了,这个仇咱们不能不报啊……”
太子似乎对这个问题事先预知了,漫不经心的说:“母后错怪了云绝了,是暖儿自愿留下来的,暖儿喜欢的是云绝,只有云绝能够给她幸福。”
“那云绝就应该将皇位让出来。他忘记了当初是谁把他从冷宫里面救出来的吗?现在他得救了,却把你赶出宫来,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呢?”
“母后……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件事情我们都已经商量好的了,母后不需要多言了,儿臣这一次是来看看母后,见母后安然无恙,儿臣就要回江南了。如果母后愿意的话,就跟儿臣一起去吧。”
“可是暖儿在宫里过的并不快乐呀,难道你肯看着她受苦吗?”
云辰脸上充满了疑惑,问道:“怎么云绝对她不好吗?云绝不是非常爱护暖儿的吗?”
“宫里面来了好多的妃嫔,都是当初起兵有功的忠臣之女,何太后趁机将自己的亲侄女送进了宫中来做皇后,哀家处处受他们插值也就算了,暖儿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呢?她们因为不满皇上太过偏袒暖儿,就会在背后使阴招,上次还派了两位宫女在暖儿的饮食里面下毒,给哀家人赃并获,可是何太后暗中使手段,将这两个宫女给送出宫去了,本宫没有了证据,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暖儿再一次的陷入无名危险之中。”
上官太后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嫁祸在暖儿身上,以求能够博得云辰的同情。
云辰果然动容了,“何太后真是狼子野心,当初何太后下毒谋害母后,使得儿臣少了一个弟弟,现在就故技重施,铲除危害她侄女皇后宝座的暖儿,真是狠毒啊。”
“皇儿不知道,这宫中狠毒的事情比这个还要多呢。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皇上的皇位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皇太后用心狠毒谁都知道,她的亲侄女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暖儿的处境堪舆呀!”
云辰仔细的想了想,说:“母后,这些都是他们的家务事,杂么还是不要往里面参合了,好歹还有云绝的宠爱维护,暖儿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暖儿已经为人妻子,云辰也不能够再管她的事情了。”
上官太后见到苦劝无用,只好回来了。
回宫之后就吩咐老宫女急切的传召燕妃来迎春殿。
老宫女说:“太后娘娘,现在已经夜深了,要传召吗?”
“传!”
老宫女见太后言词却却,不敢半分耽误,只得去燕妃宫中通传,燕妃已经睡下了,只得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悄悄的来到迎春殿中。
上官太后直奔主题,“你明天起要加大动静,尽量跳起皇后和暖贵妃之间的争端来,现在已经出现端倪了,相信皇后也不会坚持的太久。”
“臣妾明白,皇后跟她的姑妈一样,都是包藏祸心,不过皇后年轻一些,出事没有何太后那般的凌厉决断,但是只待时机成熟,她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嗯,你果然聪明,哀家没有看错你,哀家让你父亲尽量的将云辰留下刑部尚书的府中,然后暗中的网罗亲信,只待时机。”
“是,母后娘娘。”
上官太后看了一眼燕妃,说:“你不要担心,事成之后,哀家自然会保你中宫的位置。”
“母后娘娘放心,儿臣就算没有任何的奖赏,也会忠心于母后,母后的千秋万业只待时日。”
上官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辰儿,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你千万不要让母后失望。
第二天,燕妃便来到皇后的宫中,正巧皇上也在,皇上难得来中宫一次,这一次是为了商量暖贵妃生下孩子的事情,想要提前的预备好赏赐给亭台水榭。
皇后掩饰住心里的不满,仍然笑着说:“皇上拿主意就好了,不用来问臣妾的。”
“你是中宫,掌管着许多的物品进出,朕要开启国库,自然是要来问问你的意见了。”
皇后似笑非笑:“皇上疼爱暖妹妹,是她的福气。”
“是呀,朕好希望暖儿能够一举得男,那样朕就有了皇位继承人,就不用担心国本了!”
一句话像针尖一样的刺痛着皇后,皇后歪了歪,说道:“皇上怎么知道是一个男孩,再说了,后宫还有那么多的嫔妃,难道就只有暖儿一个人为皇上开枝散叶不成?”
皇上仍然是笑着说:“朕在皇后面前失礼了,只是皇后不知道,暖儿有了身孕,朕有多开心呀!”
“皇上饿开心在宫门外就能够听的见了。”
燕妃笑着走了进来,盈盈向皇上和皇后行礼,皇上人逢喜事,对燕妃也格外的客气,说:“不是听说你前两日风寒为好吗?怎么今天出来了,有没有多加一件衣服?”
皇后听了更加觉得刺心,便看着燕妃,之间她气色红润,哪里就有什么生病的症状,心想,这一个个的指挥狐媚惑主,倒是都糊弄这我这个中宫皇后。
燕妃喜笑颜开,说道:“臣妾多谢皇上关爱,已经吃了药,昨个夜里也出了汗,没有大碍了。”
“呵呵,那就好,一定是暖儿有孕,所以你也粘连到了喜气了,还是平时跟暖儿走的近有好处了。”说完之后好像也觉察到了自己忽略了皇后,往旁边一看,皇后的脸色果然是不太和善,觉得气氛比较尴尬,就离开了。
皇上走了之后,燕妃坐到前面来,说:“娘娘何苦要惹皇上不愉快呢?这样皇上还以为娘娘您不喜欢暖贵妃有孩子呢。”
“本宫就是不喜欢那个贱人有孩子怎么啦!你们一个一个的来羞辱本宫心里觉得很开心吗?觉得本宫生不了孩子就没有资格母仪天下是吗?”
燕妃见到皇后性情大变,赶忙跪在了一边,“皇后娘娘息怒,想必皇上现在还没有走远呢,要是让皇上听见了,恐怕对皇后娘娘没有好处的。”‘
“听见了就算了,本宫怕什么?他想废掉本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进宫第一天就看本宫不顺眼,本宫一直以来忍气吞声与世无争的,以为这样就能够不让皇上回心转意,可是这么多时日过去了,皇上还是不肯正眼看我啊……”
说道了伤心处,皇后伏在桌子上痛苦起来,许是喝了一点酒,空气怀中弥漫着许多的酒味,燕妃劝慰了皇后两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便吩咐宫女们将皇后抬了进去,然后就去到太后那边请安。
太后拍案而起,“你说什么?皇后当众喝的醉醺醺的,要出言辱骂皇上?真是岂有此理,哀家对待她就跟亲生女儿一样,她事事不如哀家饿意,哀家都没有出言处罚过她,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太后娘娘息怒呀,皇后这样也是给暖贵妃给气的,太后娘娘想一想,哪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疼爱有加,可是皇后娘娘那么的爱护皇上,皇上的心里却只有一个暖贵妃,一点都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现在暖贵妃又怀了身孕,将来只要生下了孩子,皇后的日子就会更加的难过了,皇后娘娘也是心中实在是愤恨难平呀。”
“哀家早就告诫过她,是她自己一错再错,哀家也没有办法帮她了,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燕妃笑而不语。
天气晴好的一天,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深秋,御花园的叶子都已经枯黄了,暖贵妃的肚子也渐渐的弄起来了,一日暖贵妃觉得胸中憋闷,就说要来御花园里面散步,有掌事宫女扶着,慢慢的走了过来。
皇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看着这些残败的花朵,皇后的心情始终难以平伏。
宫女悄悄的告诉皇后,说:“暖贵妃来了。”
皇后抬起头来,第一眼就见到了暖贵妃隆起的肚子,心中妒意上升,故意不看那边。
暖贵妃见到皇后,便笑着走了过来,行礼参拜,说:“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有礼了。”
皇后看着暖贵妃笑着春光灿烂,心中格外觉得刺眼,久久不答话,一旁的宫女提醒,皇后却说:“你找什么急,人家不是说了吗?暖贵妃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她为本宫跪拜一次之后,还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再跪拜一次呢。”
暖儿听了这话,再偷偷的抬眼看着皇后,知道她是没有开玩笑,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皇后了呢?
便站起来又要依照皇后刚刚的说法,代肚子里面的孩子再来给皇后请安,皇后却继续的冷嘲热讽起来,说:“不敢再劳烦暖贵妃给本宫行礼了,暖贵妃现在是皇上的心头之宝,本宫怕无意中又得罪了皇上。”
暖贵妃笑着说:“皇后娘娘好雅兴,来贼赏花呀。”
“不来赏花又能够怎么样呢?皇上又时常见不到,想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不像暖贵妃,有一个头疼脑热的,马上皇上就来了。”
暖贵妃听到皇后说的这话里面句句都带着酸,心里面不痛快,面子上也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掌事宫女担心暖贵妃把这些酸言酸语听到了心里去,影响了胎儿,便笑着对皇后说:“暖贵妃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太医嘱咐了这个时候回去喝安胎药,奴婢先扶娘娘回去了。”
暖贵妃感激的看了掌事宫女一眼,朕准备离开,却听见皇后说了一句,“不急,把安胎药拿到这里来喝也没有关系,本宫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妹妹,怪想念的,想跟妹妹好好的聊聊天。”
见暖贵妃面露难色,便故作诧异道:“怎么?现在就眼泪没有本宫了吗?这还没有生出儿子呢就敢这样不听本宫的话?本宫见你是越来越猖狂了!”
皇后身边的宫女听到皇后这样的正面斥责暖贵妃,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刚想提醒皇后,却听见暖贵妃恭敬的回道:“臣妾不敢不尊敬皇后。”
皇后拍桌子道:“不敢?那么本宫现在生气了,你居然还敢站在本宫的面前堂而皇之的,赶快给本宫跪下来!”
掌事宫女又打算出面维护,“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暖贵妃娘娘有身孕……”
“有身孕就可以不用跪了吗?那么生下了儿子是不是就要直接册封为皇后了呢?”
暖贵妃见皇后这话说的越来越严重,赶紧跪了下来,说:“皇后娘娘请息怒,臣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恼了娘娘,但是臣妾一直安守本分,从来没有觊觎过皇后娘娘的宝座,还望娘娘能够明察。”
“你嘴里当然是会这么说了,你说你案首本分,本宫怎么就觉得你恃宠成娇呢?”
暖贵妃仔细的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让皇后心里不痛快了,便说:“臣妾实在是愚钝,还望皇后娘娘能够出言提醒。”
皇后便给宫女使眼色,宫女上前一步说:“那么就由奴婢来告诉娘娘吧。娘娘很少来到中宫给皇后请安,这是其一。娘娘经常霸占皇上,就连在团圆佳节这样的日子也唆使皇上到娘娘宫里去,这是其二。娘娘还不承认没有在背地里不尊敬皇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