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妃恍然大悟,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常去中宫请安是因为那日太后说不愿意常常见到臣妾,所以臣妾怕打扰皇后清秀没有经常去。而皇上要来亭台水榭,这也是臣妾所不能做主的……”
“混账!你的意思就是本宫怎么拉皇上都不来,而你怎么赶皇上都不走喽,还说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现在不是公然的奚落本宫吗?”
暖贵妃慌了,忙说道:“臣妾没有呀……还望皇后娘娘能够明察……”
“不用多说了,你即刻就到法华殿去给本宫抄经书,女则女训各抄十遍。然后来送给本宫,本宫就是一向对你太过仁爱了,你才这么得寸进尺。”
掌事宫女还想要维护道:“皇后娘娘,我们娘娘的身子……”
“不过是抄几遍经书而已,她的身子就有那么娇贵吗?”
暖贵妃拉着掌事宫女,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给皇后磕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定当谨遵娘娘的责罚,不敢松懈。”
皇后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便起身离开了。
掌事宫女连忙将暖贵妃扶了起来,说道:“贵妃娘娘明明已经身体不适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的忍着呢?何不跟皇后娘娘说清楚?”
暖贵妃站起来之后感觉头一阵的眩晕,扶着掌事宫女好一会才站稳了脚跟,吃力着说:“不妨事,皇后一般不会轻易的发火,一定是她忍受的时间过长了,本宫不能够再惹她生气了,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掌事宫女心疼的说道:“娘娘总是愿意自己吃亏,可是娘娘的身体,奴婢实在是很担心。”
“不要紧,你去棒本宫传召太医过来即可,本宫再多吃几幅安胎药就会没有事。”
掌事宫女含泪道:“娘娘每一次喝下那安胎药都是浑身不适,说那要又苦又涩,要娘娘受这样的罪,奴婢实在心里难受……”
暖贵妃轻轻的拍打掌事宫女的手臂,笑着说:“本宫没事,你去吧,本宫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回来了还要陪本宫去法华殿抄写经书呢。”
当天晚上,暖贵妃抄写经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腰酸腿疼,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进到卧室里面,皇上已经在等着了。连忙起身迎了过来:“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你去哪儿了?”
暖贵妃笑着说:“怎么皇上来了都不叫人去通知臣妾呢?臣妾刚刚子法华殿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所以就误了时辰,不知道皇上已经在此久候,是臣妾的不是。”
欧阳云绝心疼着说:“就算是要为皇儿祈福,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要紧,这么晚了,回来都看不清道路,万一碰着磕着了,就得不偿失了。”
“是,臣妾多谢皇上的教诲。”暖贵妃看见皇上精神抖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什么疼痛忘得干干净净,这后宫之中的其他女人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已经足够。
皇上扶着暖贵妃轻轻的坐了下来,说:“朕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黄河泛滥,两道的居民民不聊生,朕已经准了大臣们的请奏,明日亲自倒黄河边界处视察。”
暖贵妃担忧道:“那么这一去要多久呢?皇上你会不会又危险呀?”
皇上笑了起来,握紧暖贵妃的手说:“朕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两道的居民整天住在哪里都不害怕,朕只是呆两天而已。”
暖贵妃这才放下心来,“灾民们如果看见皇上这么关心他们,一定会很振奋的,重建家园,指日可待了。这样算上来,皇上差不多要去大约七天了。”
“嗯,加上来回的路程,也差不多了。”
“那这七天皇上的衣食住行可都安排好了吗?臣妾真相跟着皇上一起去,好照顾皇上。”
“你的心意朕明白,只是这一去路途遥远,且环境艰苦,你又有着身孕,朕不忍心你跟着一起受苦,你还是安心的在宫里面帮朕好好的养一个白胖小子才好。”
“臣妾遵命,请皇上安心。”
后宫嫔妃包括何太后都将皇上送到了宫门口,皇上对暖贵妃依依不舍,两人手牵着手不愿意松开。何太后看了心里有一些刺眼,皇后等后宫嫔妃见到了更加的心生怨气。
皇上只跟暖贵妃一道走在前面,对后面的冷言冷语丝毫没有听见。
燕妃悄声的对皇后说:“不过只是去几天而已,用得着这么鹣鲽情深吗?这样皇后娘娘的面子往哪里搁呀?”
何太后也附和着说:“实在太不像话了,你作为皇后,也不时常劝导着,怎么由着皇上和暖贵妃胡来,让朝臣们见到了不是笑话吗?”
老嬷嬷担忧着听着她们的谈话,想为暖贵妃和皇上辩解两句,却插不上口。
皇上终于走到了宫门口,外面来接的大臣们都跪了一地,为首的丞相后面就是刑部尚书,燕妃远远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终究是么有说什么。
皇上大概也忘记了自己的父亲是谁了吧,如果换做是暖贵妃,皇上一定会借这个机会让父女两个好好的说说话。
燕妃心里更加的坚定了要帮助上官天后的心思。
皇上终于停下了脚步,神情的对暖贵妃说:“朕要走了,你好好的保重。”
暖贵妃笑脸盈盈,温柔的说道:“皇上一路小心,臣妾会好好的等待皇上回来。”
皇上笑了笑,转身对身后的嫔妃和太后说:“朕走了,大家都回去吧。”
燕妃面子上笑着,趁皇上又低头跟暖贵妃说话的空挡,冷眼的说了一句:“真是厚此薄彼呀,这么多大臣,要话别也是跟正宫皇后呀,这样公然的宠信妃子,御史们一定会照本参奏的。”
何太后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说:“你今天怎么这样多的话?有完没完?”
燕妃低头顺耳过来,“臣妾只是为皇后娘娘抱不平呢,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便将冰凉的目光看向皇后,脸上全是怒其不争的愁容。皇后心里十分的难受,紧紧的转了转衣角,咬着牙齿,闭口不谈。
皇上走了之后,大家一起回到了后宫各殿。
皇后问道:“暖贵妃,本宫昨天叫你抄写的东西,抄完了没有?”
暖贵妃如实的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因为数量众多,所以……”
“既然没有抄完为什么不再去抄?难道你习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
暖贵妃不说话,各宫的额妃嫔都看着皇后当众的惩罚暖贵妃,暖儿心头一热,脸上通红了起来,掌事宫女上前来解释道:“回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昨天晚上已经抄写到天黑才回来的,因为皇上一直在亭台水榭里面等着,所以是奴婢派人过去请了娘娘回来,今天一早就过来送皇上了,现在正要去法华殿中……”
皇后已经给掌事宫女狠狠的一巴掌,嘴中喝道:“混账!本宫和贵妃在这里,怎么能够有你这个奴婢插嘴的份?本宫见你年纪不轻,谁知道却是这样的不懂宫里的规矩,看来你是不适合再留在宫里了。”
话音刚落,暖贵妃便紧张的上前来祈求道:“姑姑快给皇后娘娘跪下赔不是。”接着对皇后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请息怒,掌事姑姑平时不是这样子的,想必是因为太紧张臣妾的缘故,请皇后娘娘看着臣妾的份上,不再跟她计较了吧。”
“本宫偏要计较,你能够怎么样?”
暖贵妃抬头看着皇后,横眉怒对,眉毛挑的老高,就知道今天是不能够轻易的蒙混过去了的。便跪了下来,说:“臣妾教导不善,甘愿领罪,只求皇后娘娘息怒,免的伤了娘娘的凤体。”
皇后感觉到挣回了面子,面色已经有所缓和起来。
眼看皇后的怒气就要消了下去,燕妃赶紧上前来跟暖贵妃一同跪下,磕头说:“皇后娘娘,请您不要责罚贵妃姐姐了,当着这么多嫔妃宫女的面,皇上才走,皇后就这么兴师动众的教训起暖贵妃,万一皇上回来,皇后娘娘要怎么对皇上交代呢。”
皇后心中的怒气再一次的被点燃起来,说道:“本宫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妃子吗?”
燕妃赶紧解释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贵妃姐姐现在怀有身孕,不管怎么样,都要等姐姐分娩之后再行惩罚吧。”
暖贵妃看着旁边的燕妃说:“妹妹不用提我求情的……”
“姐姐,你身体不适,皇上才刚刚的离开,姐姐……”
皇后发难了,“来人,给本宫将胡言乱语的燕妃抓起来,禁足在宫殿中一个月不准外出。”
话音刚落,一片拉扯之中,燕妃就被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在喊着,“皇后娘娘三思呀,千万不要为难暖姐姐,她肚子里面可是怀了皇子呀!”
所有的嫔妃宫女都频频的点头,以复杂的眼光看着皇后,似乎都在劝皇后不要把事情闹大。似乎都隐隐的感到这后宫中并不是皇后一个人做主。
燕妃的字字句句和嫔妃们的怀疑眼神,都像一把剪刀一样刺进了皇后的心里,连日以来所受到的委屈这个时候都恨不得一发出来。
她冷冷的对暖贵妃说:“暖贵妃自从侍奉皇上之后,屡次恃宠成娇,本宫一忍再忍,今日只得忍痛对暖贵妃小惩大诫,一正宫闱。”
暖贵妃心头一凉,只得今天这一关是逃不过去的了。
皇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暖妃几日起到法华殿抄写女则与女训,外加金刚经各二十卷,吃住全在法华殿,不抄完不得外出!借此为宫廷祈福,修身养性!”
暖贵妃的耳边嗡嗡的,几乎只是勉强才可以见到皇后的嘴巴一张一合,和渐行渐远的背影。
“娘娘,你怎么啦……娘娘……”
是掌事姑姑讲暖儿推醒的,暖儿迷迷糊糊的说:“我怎么啦?”
掌事宫女满脸愁容着说道:“娘娘刚刚晕过去了,像是胎气不稳所致的,娘娘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跟皇后诉说,前日太医就来诊治过,娘娘恐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实在不能够彻夜抄写经书啊……”
暖儿回过身来,重新抖擞了精神,笑着说:“本宫没事,想必是早上走的急,没有吃东西,所以才会晕的,皇后娘娘平日里十分的仁慈,下面的宫人都是没规矩惯了的,现在皇上不再,皇后当然要镇住这个宫廷,只有拿本宫来开刀了,本宫能够理解皇后的。”
“贵妃娘娘,可是现在天气日渐的冷了下来,昼夜温差极大,那法华殿中四面通透,娘娘晚上怎能够熬的过呀……”
“本宫没有关系,快扶本宫起来去吧,早点去了,早点回……”
说完就重心不稳的跌了下来,幸好掌事宫女用力的参扶着才没有跌倒,宫女说:“这样不行,奴婢一定要去求皇后娘娘,免除对贵妃娘娘的处罚,要不然奴婢真的担心会出问题的。”
“不用,免得她们会说本宫恃宠成娇。”
原来是这个原因,骄傲的暖儿不愿意被别人落人口舌,掌事宫女只得含泪的扶暖儿到了法华殿。刚刚进来,一股冷风就从后殿吹了过来,蜡烛上面的火光摇摇欲坠的样子。
掌事宫女皱着眉头说:“奴婢去把窗户全部都关上,然后再去亭台水榭拿几批棉被过来吧。”
暖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