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宫女便说:“奴婢马上就回,娘娘稍带片刻!”
掌事宫女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暖贵妃横躺在地上,地上都是冰冷的瓷砖,现在深秋的季节,正常人躺在上面都是极容易生病的。
她大惊失色,赶忙跑了过来,说:“娘娘,你怎么啦!娘娘!”
见怎么都叫不醒,便背着娘娘去叫太医,太医匆匆的为暖儿把完脉之后大惊失色。
掌事宫女问道:“怎么啦?太医,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太医粘着胡子说:“微臣实在看不出有具体的原因,但是见到娘娘的气色欠佳,想必是母体虚弱的缘故。”
“混账!堂堂的太医居然断不出来脉?娘娘的凤体都是给你们这些庸医们调坏的!”
“姑姑不要生气,娘娘的脉象实在是奇怪,胎儿的心脉都十分的有力,然而娘娘却是日渐消弱,还险些晕倒是不是,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娘娘确有先兆流产的症状,需要好好的静养,最好能够躺着不动。”
掌事宫女想了想,抓住太医的衣袖说:“你去跟我见皇后,把刚刚的那些话再跟皇后说一遍。”
太医慌了神,连连的摆手,说:“姑姑息怒呀,未经皇后传召,我们是不能够进入到后宫的,违者以私会宫中女眷罪论处呀,小臣实在是不敢呀。”
“可是皇后娘娘现在硬是逼着我们贵妃娘娘彻夜抄写经书,你看着如何是好呢?万一娘娘有一个什么不适,你也不好向皇上交差是不是?”
“额这……”
掌事宫女将暖贵妃安顿在太医院之后,就跟太医匆匆的来到皇后的宫中。
皇后千呼万唤的才出来,说道:“大胆,没有经过本宫通传,你们两个奴才居然敢擅自闯到中宫!”又定睛看了一眼一同跪下的还有太医,便更加的勃然大怒道:“大胆,竟然敢私自带男子到后宫里面来,难道这也是你主子交给你的规矩吗?你该当何罪?”
掌事宫女跪在地上,抬眼看向皇后娘娘,眼神中满是祈求,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才不得不违反宫规,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眼看了这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的样子,看了是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口中冒出了一个字,“说!”
掌事宫女赶紧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太医,说:“太医,请如实的对皇后娘娘说吧。”
太医用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刚刚掌事宫女背着亭台水榭的暖贵妃到太医院去,微臣给娘娘把脉得知娘娘的凤体违和,需要静养。”
皇后冷冷的看着太医,说:“就是这件事情?”语气中很是不屑一顾。“那么我问你,暖贵妃得的是什么病呀?”
太医这一下慌了,说:“回禀娘娘……小臣也说不清楚……”
“连主子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你还真是当的一顾好太医呀!”
“娘娘恕罪,小臣才疏学浅,实在是不知道呀,娘娘的脉象浑然有力,可知腹中胎儿身体强健,然而娘娘母体却是万分的虚弱不堪,时常晕倒……”
“既然胎儿的身体强健,那么就是那个贱人在装病,这个都看不出来,还真是一名庸医呢!”
掌事宫女听到皇后这样的出言辱骂自己的主子,脸都涨红了,说:“皇后娘娘请不要随意的辱骂我家娘娘,我家娘娘一向都很敬重皇后的,这一次……”
“你住嘴!你不经过许可就擅自带领太医来到宫廷,这是其一,本宫没有问你,却擅自回答着是其二,你对本宫如此的不敬都是因为你家娘娘平时不教导宫人的缘故,本宫身为六宫的主人,怎么能够眼见她这样肆意的放纵宫人,暖贵妃非处罚不可,还有你,不许再去法华殿伺候暖贵妃,直到她抄完经书为止!”
“娘娘……皇后娘娘……求求您不要啊,奴婢侍候暖贵妃,暖贵妃的身体一向都是十分的虚弱,法华殿中任何保暖的用具都没有,皇后如果不让奴婢去伺候,那么暖贵妃……”
皇后走向前来,说:“你是不是想说,如果本宫不让你去照顾暖贵妃,那么她就有可能流产的,是不是呀?”
掌事宫女低下头来,点了头。
皇后一脚将掌事宫女踹到了地上,说:“大胆的奴婢!竟敢威胁本宫,以为本宫怕她吗?出了事情只有本有一力承担,不用你在这里多费唇舌!”
掌事宫女一看没有其他本法了,只好跟太医退了出来。
掌事宫女忧心忡忡问询问:“怎么办呢?太医,娘娘的身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了。”
“我也没有办法,我都已经听你的没有经过传召就来见皇后娘娘,这已经是将我全家老小的性命提在裤子上了,姑姑千万不要再为难小臣了……”
“难道只得等到皇上回来主持公道了吗?”掌事宫女自言自语道。
对了,还有太后娘娘,去求求两宫的太后。
掌事宫女先来到了上官太后的宫中,说明了来意,上官太后倒是十分的关心,不断的问暖儿的近况,掌事宫女也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只是可惜,哀家心有余力不足。”
“太后娘娘……”
“你不是不知道哀家现在的处境,虽然名义上跟何太后共享太后之尊,可是你看着宫里面哪一处不是那何太后和她侄女的天下,哀家循规蹈矩足不出户的都会时常受到何太后的奚落,哀家很想要帮助你,可是哀家的处境跟暖贵妃一样,自身难保啊。”
掌事宫女无奈的拜别了上官太后,又鼓足了勇气来求见何太后。
现在已经是晚饭的时间,掌事宫女在宫门外面整整等待了一个时辰,外面的寒风骤起,落叶纷飞,气温已经降了很多了,掌事宫女不由得担心起来。
按照暖贵妃的性子,在太医院醒来之后一定会自觉的到法华殿去继续的抄写,现在这么冷的天气,娘娘衣衫薄薄的,皇后又下令不准自觉前往伺候,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这是太后宫中的宫女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眼皮子几乎看到天上说:“太后娘娘吩咐了,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有事明天再来回禀。”
掌事宫女急道:“请再去给我通传一边,就说我是亭台水榭的宫女,有要事要通传。”
“知道你是暖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也是再怎么样都不能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吧?娘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进去通传,万一娘娘震怒了怎么办?这个责任是你当还是奴婢来当呢?你还是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禀告。”
然后不有份说的将宫门关闭,掌事宫女几乎要急的哭了起来,好在她经历到事情比较多,任烨成熟,想来想去,只得先回亭台水榭再想办法。
回来之后,几个小宫女纷纷围了上来,大家都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焦急万分。
掌事宫女想到,“皇后说不准我再接近法华殿去看贵妃娘娘,却没有说过不准你们过去伺候,你们现在就去,传我的吩咐,你们带上厚厚的棉被还有挡风屏风,还有热水壶,现在就去给贵妃娘娘送过去。”
众位小宫女都齐声点头,赶紧收拾好东西就出门去了,掌事宫女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亭台水榭出发了,这才稍稍安下心来,感觉到肚子饿极了,才发觉自己今天一天忙着东奔西跑,几乎没有吃过东西,才为自己准备了一点饭菜正要吃的时候,就听见门外有动静。
赶紧放下碗筷跑到窗前观望,却看见那一群宫女浩浩荡荡的将带过去的衣物用品都带了回来,心中不禁怒道:“你们怎么没有将东西送到?”
为首的宫女说道:“姑姑,法华殿外面突然调过来了好多的官兵,说是贵妃娘娘在里面要保护娘娘的安全,奴婢们说是亭台水榭的宫女,来给娘娘送过夜的棉衣,那群官兵就是不相信,还说我们居心叵测要趁机加害娘娘的,不由分说的就把我们赶了出来,还将蓉儿推倒在地上,手都崴了。”
掌事宫女一看那个叫蓉儿的小宫女,脸上的泪痕还挂着。心里也惊慌的没有了主意,“怎么会这样子呢?这下可怎么办?晚上这么冷,娘娘身子较弱,又怀有身孕,怎么能够受的了呢?”
一个小宫女向前说:“姑姑,要不然我们派人去告诉皇上?”
“不可,现在还没有事情发生,而且皇上现在刚刚离京,没有明目的将皇上请回来,是欺君之罪,这个我们娘娘也担当不起,也不会同意的。”
“难道真的要等到出了事才能够去告诉皇上,那个时候也已经晚了呀!”
“姑姑,也许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皇上不是一直都是最在乎娘娘的吗?现在娘娘不是无病呻吟,而是结结实实的已经晕倒过两次了,皇上是不会怪罪娘娘的,相反,如果我们不派人通知的话还会怪我们知情不报的!”
“可是,娘娘如今已经遭到太多人的眼红了,这一次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娘娘求情,可知道娘娘已经树敌太多,而且我还打听道外面的朝臣对娘娘的专宠也是颇有意见,认为娘娘蛊惑皇上,这个时候皇上刚刚才为灾民们去祈福巡视,我们就为娘娘再把皇上给请回来,外面的流言蜚语一定会更加的多,就算娘娘这一次能够平安无事,那么将来会更加的举步维艰了。”
小宫女垂头丧气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只能等死吗?”话一出口赶紧捂住了嘴巴,向掌事宫女认错道:“姑姑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犯忌讳的。”
掌事宫女本来有心呀教训,见到大家都跑的这么累了,便算了,说:“都早点休息吧,什么事情都只能够等到明天再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