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苏敏身披血红嫁衣,头戴凤冠,一袭流苏金珠遮面,外面盖着一层薄纱,透过薄纱,这世界都是红的。
刘邦的家很小,一间门厅三间屋子,左侧上房之处住着他年迈的母亲,右边侧房则住着年幼的刘肥,中间门厅旁则是他的卧室。苏敏便坐在其中。
刘邦胸前戴朵红花,端着酒碗穿梭于酒席之间。承蒙吕家恩泽,刘邦的婚宴办的也算的上是可圈可点,多年间甚不交往的亲朋也闻讯赶了过来。人在花前坐,花香镀恩泽,花飞花满天,花儿不求多。一碗碗的白酒顺肠而下,他喝的卑微,喝的昏天暗地。
红色的绸缎刺痛了他铁石般的心,一口酒仰头而下,鼻子微酸,眼角有泪。
一场婚礼,三个人的轮回,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悲悯,有人肝肠寸断。还记得,有人曾在飘零的桃花树下拥住她,俯在她的耳边轻喃:“若不是生不逢时,我何尝不想带你远走高飞。”这泪落得凄凉,难道一切都怨世道?呵呵,若真如此,有多少人愿意顺从老天的安排,花自飘零水自流,又有多少痴情人儿愿意逆流而上。
一处角落,人声渐远的地方刘邦被樊哙拉到一旁,见他有些消沉,便问:“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低沉,大喜的日子这样可不吉利。”
刘邦苦笑,“不吉利?如今已然是不吉利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刘邦摇了摇头,借着酒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樊兄记住,我刘邦说过的话一定重守千金!”
苏敏嫁给刘邦之时刘肥还小,五六岁的孩童不懂的所谓规矩便在刘邦还未进入洞房时偷偷进去妄想一睹新娘之容。门一被打开,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苏敏便听见了‘咯吱’的声音,睁开眼,她透过红色的遮面纱侧着眼睛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孩童穿着米黄色的粗布衣瞪着大大的眼睛四处探望着入了里屋。
“你是谁?”苏敏问。
刘肥立定直着腰板用着一副天籁之声道:“我叫刘肥是这家的长子。”
苏敏有些吃惊,好一个长子,小小年纪居然懂得地位之分,她撤掉面纱起身走到刘肥面前,摸了摸还未长成的小发髻道:“肚子饿么?”
刘肥思索一会儿,点了点头。
“来,我带你吃东西。”说罢,苏敏掀开桌上的大红绸布,绸布下面各式各样的点心映入眼帘足足半尺之高。一向是跟随刘邦穷苦度日的刘肥哪能见过这么多吃的,一掀开红布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便开始闪闪发光。“晚上还没吃饭吧,若饿了就拿些吃去。”递了一块糕点,苏敏轻轻放入刘肥小而厚的手心,“吃吧。”
那刘肥真是饿得不轻,一张口便已经是半块点心下肚。
苏敏顺了顺耳边的长发,看着他天真的脸,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莫要吃得着急,若喜欢这一桌子都是你的。”
“姐姐可真好!”刘肥边吃边支吾着说。
苏敏咯咯咯地笑,可真是童言无忌,孩子的心永远是最纯净的。“你若日后总这么叫我你爹还不打断了你的腿。”
刘飞一愣,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见过爹爹的夫人被儿子唤为姐姐呢么?”
“你是我爹的夫人?”
苏敏一手抵住太阳穴,“不然你以为呢?”
刘肥继续吃着,依然用他的童真说:“你比我娘都漂亮。”
苏敏看着他问道:“你见过你娘?”
“见过。”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据苏敏所知,吕雉被吕公指婚那日刘邦亲口说原配妻子再生下刘肥时便撒手而去,冷笑,刚出生的婴孩怎能记得住母亲的长相。“你母亲不是早就去了么?”
“是早就去了的,可父亲每日都画我娘的画像,所以,我说姐姐比画像都漂亮。”
苏敏这时才化笑为严,古时候只提及刘邦多么阴险狡诈多么小人之心,殊不知还是个痴情的种子。苏敏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忧,瞅着刘肥稚嫩的脸许久才道:“若是不够就都拿走罢,反正摆在这里最后也是扔掉,倒不如借花献佛的好。”
刘肥,别看名字有个肥那身材倒是跟肥丝毫不沾边儿,头上挽了个发髻,小脸土黄,下巴随了他的父亲尖锐,棱角分明生的也算俊朗,许是因为过于瘦弱刘邦才会为他取‘肥’作名吧。一直望着刘肥离去,苏敏这才重新遮上面纱回到榻上。人生百年活的不过是一口浊气,有了便能芳华百世,没了,就只能速速归西。从前,苏敏就懂得,无论世间给予自己多少磨难都不会轻易选择离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也许有一天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刘邦喝的酩酊大醉,还未入房便已经醉倒在门口,苏敏焦急的望着门外站不起的刘邦撤掉遮面提群走到门口扶住他昏醉的身体。
“若不能喝何必又将自己灌醉。”
她话中有些责备,隐约中又夹杂着些许关怀,本已经不省人事的刘邦忽然清醒起来,看着她一身凤冠霞帔一排流苏遮在眉上,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笑了笑,道:“夫人真美。”
苏敏脸色微红,别过一遍:“回去躺着吧。”
听她说话刘邦甩手退了房间,踉踉跄跄走到院中靠在一棵树旁,满口酒气道:“入洞房?哈,那是多年前肥儿他娘与我做过的事,过眼云烟啊。”
苏敏一听,立马觉得羞意缠身,甩了甩广袖放在胸前,“那你什么意思!”
声音威严,顿时让刘邦一个机灵。无赖的笑笑:“什么意思?哈哈!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一个千金小姐加入我这贫民家,小小的泗水亭长怎能入得了你们的眼,若不是有所心思怎能屈尊降贵。什么意思,呵”狠手摔碎手中的酒壶,刘邦大声咆哮:“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一笑,苏敏避而不答。无风气浪的事情并不值得自己费一番唇舌,若你信则万事无忧,若你不信,只怪你这一副大男人的身子生了一根妇人心肠。见刘邦仍是怒气冲冲许久不得消气,便也理了理裙摆倚在门框之上。
“今夜乃你我洞房花烛,如今正值初夏夜里还尽是寒凉,你若有意我也无话可说,大不了就这么陪你站着过三日新娘子回门再换地方也不迟。”
刘邦撇她一眼心中冷笑,就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不惯的就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手攥满拳头藏在广袖之中,胸前的抹花被他一手扯下,不就是洞房花烛吗?给你便是。冲到门口一把抱起苏敏便进入房中,苏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侧脸甚至忘了女人最本能的叫喊声,双手搭在他的脖上任由他关上门窗将自己仍在柔软的榻上。
“你要做什么!”苏敏愣了半天才道。
“做什么?洞房花烛啊。”
在现代苏敏也是个二十出头的人,恋爱、夫妻之事也都经过,怕?那是十岁的孩童需要做的事,不怕?可为什么自己却这般紧张。
刘邦动作娴熟却丝毫不懂得柔情,他如发了狂的狮子将苏敏摁在榻上撕扯她的嫁衣,腰带渐松,刘邦双手一齐扒开她的外衣,裸露肌肤之处他垂首张口便含住了那胸前竖起的两颗黄豆状的颗粒,一只手在她胸口强有力的揉搓,另一只手则撤掉她箍在腰间的里裤,用腿将她的下身分成一个大字,冰冷的唇在她身上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走。苏敏本不想发出声音,起初面对刘邦已然是全身无力无法阻拦,又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苏敏是个成年人也懂得男欢女爱之事,正当自己被刘邦的双唇挑动的欲仙欲死之时喉咙深处不经意间发出了一声轻吟。刘邦的身子一怔抬头忘了她一眼,双眼迷离朱唇轻启,白净的面色泛了桃花红,额头上微微有一层露珠,一个少女这般袒胸露背的躺在自己身下,一时间,刘邦忽然觉得下身有一股热意涌来,心底里的那份罪恶逐渐腾升,嘴角一勾,便开始向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