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狄某以当朝宰相的身份,授予凌源文书一份。特批通缉犯凌源受我调遣,戴罪立功,调查此案。你可愿意?”
狄仁杰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凌源当即接下,郑重道。
“愿意!”
“哈哈,太好了,这下凌源就不用再怕被追捕了!”
紫鸢拍着手掌道,可一看见狄仁杰正向自己投来目光,自己立刻就收敛住。有意无意地侧过脸去,不让狄仁杰看到自己。
“哎?姑娘,好……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啊?不会吧,我没见过大人啊,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呵呵,随口说说而已,姑娘不必当真。”
狄仁杰是淡然一笑,可紫鸢和小玉可是心底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因此事事关重大,大理寺少卿白东俊,卸去其他事物于他人,前来与我协助!”
“是!”
白东俊抱拳,突然身后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连白东俊这样的也能担此重任,未免太显得我大唐无人了吧!”
一和白东俊一样服饰的黑胖子悠闲踱步而来,身材不高,头却几乎要昂到了天上。白东俊眉头一皱,疑惑道。
“薛广,你不是正在追查国宝盗窃一案吗?”
“哼,你以为我是你吗?像追捕通缉犯刘青这种小事,也要耗费那么多时日!”
还没等白东俊开口,薛广撇了一眼凌源,不屑地冷笑一声。
“什么玩意儿,跟个黑猪似得……”
“嗯?!”
薛广猛然转头看向紫鸢,后者吓得连连后退,暗道怎么耳朵这么好,自己声音明明很小的!
“好了,薛广!”
还是狄仁杰有权威,一声呵斥,薛广顿时不敢再造次。忙躬身,道。
“大人!”
“嗯,大理寺少卿薛广,既然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是否愿意协助本官,查次一案?”
“当然!”
说完,薛广又看了一眼白东俊。仿佛与这样一个人同等官职,是自己极大的侮辱般。
“不要搭理那个薛广,此人生性傲慢,不过……还是挺有本事的。”
站在一边,当时为白东俊等人看门的老者微笑地向凌源等人解释道。
凌源也不计较地笑了笑,只不过紫鸢倒是和薛广接下了梁子——谁让他吓唬自己来着!
“喂,小丫头,你看什么看?!”
薛广再次怒视着紫鸢,后者丝毫不甘示弱,道。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没见过美女啊!”
“你……”
一时间,薛广搪塞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众人包括狄仁杰在内,都差点笑出了声来。
“咚咚咚。”
一大早,洛阳城的数处府邸都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是谁啊?”
门刚一打开,薛广就一脸傲气地走了进来。
“我奉宰相狄仁杰之命,前来调查你们一家之主患怪病一事!”
而白东俊、凌源以及跟他一起的紫鸢、张力等人也进了各个患病官员的家中调查。
“张大人在患怪病之前,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去过哪里,或者说是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过?”
凌源在所谓“张大人”的房间内,来回踱着步。
张大人年仅十五岁岁的儿子在管家的陪同下,跟在陵园的身后。
“嗯……没有,我可以清楚得记得父亲身体出现异常的前一个晚上。正像往常一样,点灯办公。我只是尽孝心,送了碗参茶,就出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有下人路经父亲的这个房间时,听到了父亲凄惨的喊叫声和桌子椅子踢翻的声音,于是就冲了进去……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父亲变成了这样,我也是实在想不到啊!”
说着说着,那张大人的儿子竟抽泣了起来。
凌源一旁的紫鸢有些不忍心,掏出手绢替人家擦掉脸上的泪水。还不时安慰着不要伤心,别哭了……
就在这时,正仔细观察着房间内一切的凌源愣住了。
时光倒流,那一幕幕残破的片段有浮现在了眼前……
“源儿,有没有摔疼?哎哟,不要哭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摔倒在了地上,就是哭着,不愿意站起来。另一个下人模样的妇女对着自己和另一位安抚自己的女人不断地鞠躬。
女人微笑着向那名下人招了招手,自己则耐心地劝着小男孩……
“凌源……凌源!”
“啊……怎么了?”
凌源惊醒过来,忙问道。
以为是凌源想这件事想得出身的张力摇了摇头,道。
“似乎没什么异常的,要不我们去下一家吧。就不相信,会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嗯。”
凌源点了点头,刚走出房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
安慰完张大人儿子也是距离凌源最近的紫鸢,疑惑道。
凌源没有说什么,而是又退进了房间内。
就在那一霎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水流一般,涌向鼻腔的每一个角落,醒脑又提神。而且,还吸着这种清香,还有种迷恋不舍的感觉。
凌源来到那张桌子前,拿起那上面的香炉端详着。铜制的三足香炉,光泽的表面,精致的铸造。绝非普通的香炉……
“哦,那是父亲很久以前,一个朋友送给父亲的。”
抹去眼角的泪水,张大人的儿子继续解释道。
“是个什么样的朋友?你见过吗?”
后者摇了摇头,继续道。
“没见过,从始至终就见过那一次。是大概两个月以前送给的父亲这个香炉,然后就再没见过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吗?”
“记不得了,毕竟就见过一面。他和我父亲谈话的时候,我是不允许在场打搅他们的。”
凌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手中把玩着那个香炉,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