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奇怪,他身上的气度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但又觉得十分陌生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是觉得那个中年人像是来刺杀我们的刺客之一。”等那中年人消失之后,孙司锦忽然对身边的戚薇说道。
戚薇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老师们似乎都很淡定,也就是说这个中年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许使我们俩多虑,毕竟我们还不算什么真正的修炼者,对于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也总是会看错,相信老师,不会错的。”
“你倒是有去当学生的觉悟啊,什么都以老师为重,嘿,你难道不知道,老师也不是无敌的,若是老师真被刚才那个中年人刺杀了,我们两个怎么办?你以为就凭我们两个讲道理就能把那个大叔讲趴下?那要这样也能对敌,天元帝国还培养修炼者干嘛,和敌国作战的时候直接派一队悍妇去骂街就是了,这整个世界还不是我们的吗?”孙司锦哈哈笑着说道,话里明显包含了不相信老师能力的意思。
他这样想也没什么错,把一切都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懦夫和孬种,孙司锦只相信自己,就算那几个老师真是天下无敌的货色,但也并不能保证他们就能让自己安然无恙,很多时候的很多事都只能靠自己,尤其是这种和性命相关的事情,那更是马虎不得。
“那个赫连老师很厉害的,我亲眼见到他一指就洞穿了我家的围墙,而据我父亲说赫连老师至少也是至人境的高手,而剩下的三个也不见得就是废材,肯定也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否则又怎么可能进入天枢学院做老师,我相信这四个人完全可以当得上十万铁甲,保护我们两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戚薇低声在孙司锦的耳边说道,他怕自己的这一番评价会惹怒老师,所以声音压得极低,保证了只有他和孙司锦两人能听到。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高手而言,轻轻松松就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戚薇的声音再小,又怎么能够瞒过几位老师的耳朵。于是,夏老师转过头来,还是一脸地平和,他冲着孙司锦和戚薇笑笑,这是自信的笑容,是对自己实力的相信,笑容还未在他脸上消失他便说道:“你们二人不必担心,刚刚那个中年人不是什么刺客,他的身上没有血腥气,应该是这附近的修炼者,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散修,而且我相信对于暗中的刺客,我有能力保护好你们,须知我夏连山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人。”
听到夏老师的话,戚薇便更加坚信几人能保护好自己了,不知不觉中觉得父亲多虑了,夏老师和赫连老师怎么说也是天枢学院的老师,怎么会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父亲还一味嘱咐自己要注意安全,真是多想了,以后见到父亲一定要提醒他,不要对别人失去信心。
但是这番话落到孙司锦的耳中又是另外的意思了,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撒泡尿就能淹没了整个小日本,吐口口水就能干下一架飞机,但是这些东西现实吗?一点都不现实,只会瞎想,飞机坦克直接就能秒杀千千万万个我,我算什么牛逼人物,能和这些铁疙瘩抗衡?东想西想吃了不长,人还是要学会脚踏实地一点,否则别人会说你浮夸的。
尽管不相信归不相信,孙司锦也没有出言反驳夏老师的话,既然已经上路了,也只有依靠他了,谁叫他是这里面最厉害的人物呢?而且自己也有杀手锏,要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也可以随时使用。
孙司锦所说的杀手锏其实就是他父亲临走前为他买的金丝宝甲,听说可以抵御至人境高手的全力一击,多出一条命,自然也就更加的安全。但是他自从穿上以来可还没有试验过,是否像父亲说的那样的神奇,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一时无话,六人很快便来到驿站之外。这件驿站在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之中已将变得破朽不堪,围在驿站之外的木篱笆已经被人破坏的面目全非,而那里面的地面上生长了很多很深的杂草,根本就没有人的落足之地,不知道那驿站的房顶是不是也像这外面一样,已经烂出了一个大洞。
孙司锦有点傻眼了,这驿站的样子也太破败了一点吧,天元帝国不是号称比前朝还要富裕吗?怎么一个驿站就像是他过去那个世界的土坯茅草房,而且还是一座坏的不能再坏的土坯茅草房,天元帝国常年都在整戈待战,既然有那个经费又为什么不把这代表了帝国形象的驿站给修理好呢?这样既可以曾家收入也可以烘托帝国强盛的一面,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孙司锦其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不是帝国的不作为,而是下面办事的人不让帝国有所作为,帝国已经不止一次的拨款,改建驿站,但每次从中央拨下来的钱到了地方就所剩无几了,层层都在中饱私囊,到了地方之后基本连买材料的钱都不够,就孙司锦现在看到的样子,还是这接连几届驿丞共同努力的结果,若不是他们,青阳镇外的这座驿站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驿站之外的木篱笆上面没有上锁,也大大地敞开在几人面前,夏老师走到驿站之前往里面看了看,并没有炊烟升起和人活动过的痕迹,似乎已经被废弃了很长时间,他们来青阳镇的时候因为是夜晚,所以并没有看清楚里面究竟有没有人便匆匆离去,现在白天到这里一瞧,夏老师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走到了某座荒山古村之外。
相信这里也已经没有人了,但几人赶了一上午的路也该歇歇了,所以夏老师便走进了驿站之中,他拔下斜插在背上的木剑,提在手中,这是为了防止周围突然而来的刺杀行动,此地的荒草深得地方足有一人高,保不齐里面就有一个人藏在那里,正眼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等自己松懈的时候就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夏老师把木剑握在手中,那把木剑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有气流子啊剑身周围的空间中激荡,像是一圈圈涟漪回荡在虚空之中,孙司锦能看到木剑之上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些符文,这些符文覆盖在木剑剑刃上面,就像是木剑生长出来的树叶,把一柄古朴宝剑点缀的格外的清新。
“这是什么剑?怎么好像是刚从树上折下来的一样?剑身上的花纹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着就好像是树叶?戚薇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孙司锦皱着眉头,像边上的戚薇问道,他十分的不解,到底是什么造成的这一切。
戚薇也学是知道一点,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气功师的能力,把自身的气灌注到兵刃之中,激发兵刃原本的潜力,使得威力成倍的增长,这可不是普通的把气覆盖到物质的本身,而是直接作用于物质的内部,从里面去改变物质的属性,这可是通天境的高手才能掌握的能力,想不到夏老师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如此的厉害,天枢学院真是卧虎藏龙。”
夏老师的这把木剑名为落英剑,它并不是从某棵树上看下来的,恰恰相反,这把剑是夏老师采集了天下不知道多少种花的花蕊炼制出来的,是一把名副其实的花剑。自从练成之日便跟随着夏老师,不知道在战场上斩下了多少个敌人的头颅,饮了多少陌生人的鲜血,从表面上看不出来路的东西,其实往往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精彩地方。
“原来如此。”孙司锦点了点头,这尽管有点匪夷所思,但也不难理解,看来上次的试炼就是这夏老师把气灌注到那张木片的里面,使得人看不出那张木片的不同之处,不过自己也不赖,虽然他耍诈,但自己好歹还是通过了他的测试。
孙司锦的心中又同时升起了另外一个疑问,这个戚薇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自己也是一个员外的公子,虽然自己有点不学无术,整天瞎混,不爱看书,但好歹也是有良好家教的人,可也没有听到过这些关于修炼者的隐秘的事情啊,这个戚薇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的祖上就有修炼者,或者说他博览群书,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是个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的天才?
这可真叫人憋屈的啊,孙司锦忽然有种挫败感,一个自己不怎么放在眼里的戚薇都比自己要懂很多东西,看来自己以后要多努力了,不能再这么瞎混下去了,否则被人超越都不知道了。戚薇虽然让孙司锦有种不折不扣的挫败感,但同时也激发了他心中争强好胜的心思,一瞬间便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努力,争取后来赶上,超过戚薇。
这样想的时候,他已经随着前面的夏老师走进了驿站之中,虽然这里看起来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但夏老师的神情还是没有放松,不知是不是错觉,孙司锦还有一种夏老师更加紧张的感觉,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说是错觉,因为夏老师的眼神也的确是变了,变得更加的凌厉,更加的专注,似乎前面正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