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师。”戚薇倒是没有和孙司锦一般见识,似乎是没有看到他那张狡黠和奸诈的表情,微微垂头对着夏老师说道,其实在她看来,自己不应该这样瞒老师的,但是父亲在临行前再三的嘱托,要自己女扮男装,免得遇上危险,自己不过是顺从的父亲的意思而已,但是现在被人当众揭穿,脸上也有一些挂不住,这不是赤裸裸地表示自己不相信这几位老师吗?还没有进到天枢学院就和几位老师产生了隔阂,那以后还怎么在天枢学院中待下去?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他说一个女孩子上路很危险,所以要我装作男儿身,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失礼之处,还望几位老师原谅。”
戚薇向几位老师道歉,几位老师的脸上也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很意外她是怎么瞒过自己一行人的,如果这是某个敌人用的易容术,那他们四人不就很危险了吗?尤其是赫连老师他们两个,把这个女学生召来的居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还真是马虎啊。
“花木兰啊你是。”孙司锦在一旁笑道,现场压抑的气氛已经被现在突然生出的小插曲改变了,几人倒也不像刚才那般紧张了,脸上也纷纷露出了笑容,而且孙司锦还心情好到开起了玩笑,可见他的是有多么的意外,“既然你那么害怕危险,那以后就跟我混,我保证不让你少一根汗毛。”
孙司锦这句话其实是有拉拢的味道在里面,但是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句话,拉拢的味道比之暧昧的味道其实还要大,虽然孙司锦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现场几人都有些意外他能或者说他敢说出这句话。
这是一个相对封建的社会,男女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像孙司锦过去那个世界中的封建社会一样,但也是会格外的注意男女有别和男女之间的距离,像孙司锦敢于这么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在挑战当今社会的主流规则,要是他有这个能力还好说,怀就坏在他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这样的挑战更多会被人认为是耍流氓,而且现场的四位老师心中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一直被孙司锦拉着的戚薇站在窗檐下,有些不好意思,活生生一个大姑娘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男子和自己说如此暧昧的话语,怎么也会不好意思的,但是戚薇的本性有些柔弱,其实不应该说是柔弱,而是软弱,这种性格与温柔无关,而是一种非常致命的不敢,什么都不敢去做,就像一只老鼠,外界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把它吓的亡命奔逃。
“怎么样?给句话啊?答应还是不答应?”孙司锦见戚薇还是不说话,皱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自己何曾像现在这样去问一个女生,刚刚真是失策,居然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不过既然说出口了,好歹也要她答应了再说,否则自己还有什么面子在天枢学院混?以后到了天枢学院还不被传的人尽皆知啊,说自己想收个小弟别人不答应,这不是变相在暗示自己不怎么风骚吗?
死可以,但不风骚怎么行?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难道还要看他人脸色活下去?那种生活别人或者适合,但自己还是算了吧。
“好了,你们二人都不要再说了,现在大敌当前,什么事都先放一放,等我们安全的时候你们再说这件事,要分清孰重孰轻,这种小事,你们私下里交流交流就可以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书生老师说话了,他看出了戚薇的犹豫和孙司锦的咄咄逼人,前者他十分喜欢这样娇小依人的女子,而讨厌后者这样粗俗不可一世的样子,幸亏他现在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鸟,等到要是以后长大成人了,有了一定的实力之后,那天枢学院或者说整个天元帝国的女子不是都要遭殃吗?自己可不能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看来,若是这孙司锦能进入天枢学院还要加强对他的品德教育啊,这好像是司马老师拿手的一面,以后若是他有这个命,进入了学院,就将他安排到司马老师的课室离去吧,让司马老师好好的训训他。
孙司锦还不知道在这一瞬间就有人为他想好了将来的路,他要是知道这一点肯定又会大吵大闹一番,现在的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不喜欢被人管,当然也不喜欢被人安排的他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最恨替他做主的人,他不是傻子,难道不能自己为自己做主,我的头脑还算清醒,还有选择的能力,你们算老几,有资格替我选择,要是选择的我满意还好,可要是不满意呢?我又该不该后悔。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知道事情以后的想法,也是他为人之中,最重要的一个个性,不喜欢束缚,渴望那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当然这种生活一直都不存在,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也许等到他在天枢学院修炼有成之后可以有这种生活,但是现在,一无是处的他,只有被迫接受别人的安排。
想要自由,你就需要飞得更高飞得更远,高到所有人都触摸不到,远到所有人都看不清你,只有这样你才是真正的无敌。孙司锦明白这一点,因他的明白所以他想好了若是去到天枢学院又该怎么努力。
讪笑着退开,为戚薇让出一条跳出来的空隙,孙司锦退到了一边,既然书生老师也已经出面调和,那自己就顺着他的这个台阶下了算了,免得一会儿要是戚薇不答应,那自己不是很丢面子,咱混江湖的,混的就是一个面子,穿越事小,丢面子事大!
等待戚薇跳出来之后,书生老师又往房间里面看去,看了很长时间,孙司锦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之后,这个书生老师才开口说道:“这个落梅阵,是北边邱明国谪仙书院的看家本领,难道追击我们的人是敌国的人?他们是怎么越过边境线的?五司之一的蔡司首一直驻守在北边的边境上,难道是他放这谪仙书院的人进来的?”
听到书生老师的分析,夏老师便点了点头,“不错,这的确是谪仙书院的人才会铭刻的落梅阵,从那个伤口的断面来看,也的确只有利刃才能造成这样的创伤,天元帝国的修士一般都是用木质的武器,只有邱明国的人才喜欢这铁质的武器,他们认为铁是上天恩赐给众生的东西,如果不使用就对不起上天的恩赐,所以国中之人都喜欢用铁质的武器作战,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对于一个修炼者而言,武器永远都在其次,如果他们不懂这个道理,那谪仙书院一辈子也赶不上我天枢学院。”
“铁质有铁质的好处,木质也有木质的好处,很难说清楚哪种要好一点,就我们天枢学院而言,学院中的功法最适合我们使用这木质材料的武器,其它材质虽然也可以使用,但施展出来的功法威能却是会大打折扣。”书生老师赞同地说道,然后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依师兄之见,这群邱明国的人又为何会不顾生死,穿越万里到了我天元帝国来,什么东西有如此吸引力,能让这群历经了沉浮看惯了生死的人也把持不住?”
“很难说,但一定不会和战争有关系。”夏老师顿了顿,接着说道:“据这里斗法遗留的痕迹来看,他们似乎铭刻了这个落梅阵在这里是为了等什么人来,但是这个人却一直都没有现身,倒是把我们给等来了,从这里打斗的痕迹上看,空气里残留着焦糊的味道,这一定是有一个擅长使用火属性功法的人存在,从前面和我们交手的那群神秘人身上分析,很有可能屠了这驿站的人便是一路尾随我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看中我们其中某人的某件法宝,这群人简直就是不离不弃。”夏老师摇摇头,暗淡地说道。
仍谁突然看到这个血腥的画面恐怕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尤其是这几个人的死多半还是和自己有关系,夏老师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这死在驿站之中的六人,不过这也是他们的命,只能活到现在,并且恰恰和那群神秘人相遇,若不是这样,这群人恐怕还在这个驿站逍遥吧。
他们本是帝国的蛀虫,为什么他们死的时候我还是有一股悲伤在心中弥漫呢?自己本来已经看惯了生死,这生死关劫的事情,自己这些年来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甚至是死在自己手中的人都不计其数了,但在这小小的驿站中,看到几个陌生人的尸体却会同情,还真是有点可笑,难道自己以前的所有坚强和所有的平静都是假的?都是一种自我暗示?我其实一直都不平静,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里的时候,夏老师摇了摇头,他决定离开这里,另外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歇息,前面三十多里的地方就是太极湖了,湖岸边还有客栈,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而且太极湖的边上还有几个自己当年的同学,实在不济的话还可以找他们一起多付这群神秘人,反正就是现在首先先赶路,其它什么的都不要再去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他转身,盯着几人说道:“我们先去前边吧,前方不远处就是太湖,在那里住相对要安全一些,此地还是不要久留的好,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孙司锦无奈,本以为终于可以歇一把,没想到还要赶路,这个世界可不像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做火车和汽车有卧铺,做飞机也可以假寐一会儿,在这个世界他只有骑马,骑马,还是骑马,屁股都坐疼了,还要走。
还真是命苦啊。孙司锦哀怜地感叹了一句,追上了已经走远了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