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宫装妇人与梁超在说些什么,单说现在在那考场之中的孙司锦,现在的他因为有甲申在上面盯着的缘故,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抄袭,倒是自己根据自己的记忆在慢慢地蒙着上面的答案,一边咬着笔杆子,一边在试卷上写着什么东西,戚薇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倒是有一些想要发笑,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觉得没有必要笑话孙司锦,可是一方面她又想要把自己的答案给孙司锦看,但是因为担心梁超针对自己的和孙司锦,倒是还有一些犹豫,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孙司锦已经答出了三道题,倒是在四道题的时候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要继续答下去,而是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是答些什么。
这道题目是问学生对当前天元帝国的政治格局有些什么意见和看法,这道题目孙司锦总觉得有些不同似乎并不像是明面上的那个样子,倒像是在诈这里的学生是否对帝国含有敌意。
众所周知,天元帝国的政治格局是皇帝统制三公,而三公呢则是统制士大夫,然后才是士大夫治理百姓,学院的考卷问天元帝国的政治格局不知是包含要一窥学生中是否有仇视国家的人还是想要真的知道学生对当前的政治格局有没有什么改进的看法,要是前者的话,孙司锦便需要犹豫一下,仔细斟酌的着用词,否则一旦自己答了什么不应该答的话,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这道题的和帝国的上层官场失之交臂,自己来求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假使因为这点小疏忽就错失了自己理想的生活,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要后悔。
但要是后者的话,这道题目就有些意思了,这里的学生一定都没有参与过政治,知道的那些政治也只是从书本上看来,那书本上的东西能不能信另说,那书本上面的东西能否应用到实际生活中这倒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知道的,很多有关涉及到政治和帝国统治的书本一般都是纸上谈兵,人们只敢说一些明面上大家都能看到的东西,就算是这明面上的东西也不能说的太深,否则不仅书有危险,连作者本人都很有可能吃官司,而介绍那深层次的政治,那则是一些比较让帝国忌讳的东西,孙司锦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七年的时间,还真没有见到那些敢公然介绍帝国政治内幕的书本出版,所有的书本几乎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所涉及到的东西几乎都是人们已经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但是现在,学院提出了这道问题,从客观上来讲,应该的确是包含有广纳意见的意思,可是这样的考试,这种只是学院之中自己举行的考试,学生答出的考卷是否会流到朝堂上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问题,那么这道题目便不是为了帝国皇室的广纳意见的意思,而是包含了另外的意思,看学生是否对帝国的政治有微词,要是这样,那孙司锦可就得谨慎为之,免得给自己找来了灾难。
只见孙司锦左右看了看,在试卷上写道:“天子的职责中最重要的是维护名教,名教中最重要的是区分地位,区分地位中最重要的是匡正名分。什么是名教?就是法纪。什么是区分地位?就是君臣有别。什么是名分?就是公、侯、卿、大夫等官爵。”
“四海之广,亿民之众,都受制于天子一人。尽管是才能超群、智慧绝伦的人,也不能不在天子足下为他奔走服务,这难道不是以礼作为礼纪朝纲的作用吗?所以,天子统率三公,三公督率诸侯国君,诸侯国君节制卿、大夫官员,卿、大夫官员又统治士人百姓。权贵支配贱民,贱民服从权贵。上层指挥下层就好像人的心腹控制四肢行动,树木的根和干支配枝和叶;下层服侍上层就好像人的四肢卫护心腹,树木的枝和叶遮护根和干,这样才能上下层互相保护,从而使国家得到长治久安。所以说,天子的职责没有比维护礼制更重要的了。”
“天尊贵,地卑微,阳阴于是确定。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贵贱也就各得其位。这是说君主和臣子之间的上下关系就像天和地一样不能互易。所谓名教,在于分辨贵贱,排比亲疏,裁决万物,处理日常事物。没有一定的名位,就不能显扬;没有器物,就不能表现。只有用名位来分别称呼,用器物来分别标志,然后上下才能井然有序。这就是名教的根本所在。如果名位、器物都没有了,那么名教又怎么能单独存在呢?”
写到这里的时候孙司锦便犹豫了一下,然后结合一些自己知道的天元帝国的某些事件来说明名教的作用,其实他的内心倒不是很喜欢这个名教,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这样写,假如太模糊了的话,上层人物能不能看懂很困难,而自己要是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晰,那么自己就是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所以没有办法,他只有这样旗帜鲜明的支持旧派,虽然这样一来,可能会找到新派的镇压,但是现在这里是考试,考试不能通过的话,就算是有新派的人拉拢,他也不见得就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时间慢慢地流逝,本来这场比试需要两个时辰的时间,但是因为在开始的时候学生与老师之间的争执就用去了一个时辰,所以剩下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而现在孙司锦还有一道问题和一道说明。
那道问题也和谈这个政治格局的问题有些类似,所不同的是,这道题目问的是什么是大丈夫,孙司锦看到这道题便有些觉得可笑了,他转头看向了戚薇,戚薇可是一个女子,她又没有做过一天的男人,怎么知道什么是大丈夫,难道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猜想就能答出这道题?孙司锦笑了笑,转过头来的时候,又看向了那道题。
没错的确是问什么大丈夫,这种题目就和他的前世问什么是佛一样的空洞,谁知道什么是大丈夫,谁又能说的清楚,大丈夫和普通男人之间的区别?学院出这道题目明显是为了刁难这里的学生,他可可认为这里的学生仅凭自己的一点阅历就能总结这么深的问题,这根本就是给圣人思考的东西,自己只是一个凡人,想这些事情干嘛?难道学院准备把所有人都培养成为一个大丈夫?那学院的雄心壮志也太大了一点,不,不是太大,这简直就有一点耸人听闻,根本是想也不敢想的问题,要是圣贤可以量产的话,那这个世界的人类,其文明程度大概都能算的上是和外星文明一样了。
孙司锦笑了笑颇有些不以为意,但是他可不能放弃这道题目,怎么说这也是进入学院之中的一道门槛,看见了这道门槛的滑稽就准备离开,那可是和自己的风格不符,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反正就是不能放弃,想到这里的时候,孙司锦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前世和今生那些古老先贤们所谓的大丈夫,再从其中抽取出最响当当的话语,写在上面。
想了一会儿,孙司锦便有些脑袋疼了,想到了耶稣,想到了孔子,想到了佛祖也想到了圣母玛利亚,可是好像没有一个人说的和现在这道题的答案能够契合到一起,那些论述都是一些比较空泛的文字,自己要是根据他们的话答了,也就离不及格不是很远了。
“算了,我还是把孟子的话抄上去吧,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谁知道孟子是谁,我就算是抄了他们也不会知道,反而还会觉得自己回答的很正确,同时也可以将孟子的福音传到这个大陆上面,以后孟子要是转世到这个大陆,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嗯?这个世界既然可以白日飞升,那自己以后能不能在修炼有成的时候回去一趟呢?要是我突然消失又突然回去,爸妈会不会吓傻,唉,我想这些东西干什么,还是把现在做好吧,要是进不了学院,即使以后可以穿越空间回到自己的那个位面,但自己不能修炼,也就只好干瞪着双眼了。”
孙司锦摇了摇,把这些胡思乱想都扔到爪洼国去,慢慢写出了先贤孟子的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看到自己的答案,孙司锦慢慢点了点头,看看,这答案多他妈合适,简直就是为了这道题目而生了,看来我上辈子多看了一些书还是没错,上辈子虽然没有怎么用到,但是这一辈子倒是吃到了一点甜头,以前总觉得读书没用,现在才知道,书里的东西只在有用的时候有用,没用的时候还是得依靠自己,一切都要靠书本,那人学习有什么用?难道就是为了背书?
考试时间渐渐地将要过去,孙司锦看着讲案上面的沙漏,那里面的沙流尽的话,大概时间也就到了,自己还有一道说明没写,这说明是让学生学出自己的优势,孙司锦想了想,觉得自己出了能吃点苦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优势,于是便在说明上面写道,能吃苦,不怕饿。
只有这六个字,等着六个字写完,那沙漏在会中的黄沙刚刚好流尽,孙司锦抬头,甲申在上面提醒大家时间到了,很多学生都抬起头,一些很失望,因为自己还没有答题结束,一些倒是已经在交付试卷,孙司锦和戚薇也是其中的两人,等试卷一交完,甲申说了明天等成绩的话之后,便离开了守静堂,孙司锦见甲申也走了,便和戚薇一起离开了守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