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试卷上面所考的皆是一些历史性的问题,孙司锦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早些年的时候也曾看过几本历史,对于天元帝国的历史而言,并非是了如指掌,但至少也知道各时期的各种大事,这些大事串联在一起构成了天元帝国波澜壮阔的历史。
  第一题问的是天元帝国一共和南筹帝国开战了几次,这可就让人捉摸不透了,似乎边关年年都有战事,每次战事一起孙家作为一个贵族必然都要捐钱捐粮,为战争筹备物资,是以,孙司锦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是天元帝国建国已经六百年了,这六百年间孙司锦不过才占用了其中的十七年,而剩下的五百多年他可是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和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只能从史料上去寻找,而他这个人又很少看那些枯燥的文字,即便是看了也并没有想到要记住,所以这第一题就已经把他个难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一共开战了多少次?谁知道你们一共打了多少次的丈呢?反正那可是不少,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天元帝国的人,哪里知道你们开战了多少次?出这题的老师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怎么会考历史,修士应当关心的是杀人或者被人杀的事情,怎么还想到要去考问什么历史性的问题。”拿着笔,孙司锦在心里暗自的腹诽,心中并没有把这道题放在心里。
  另外的学生在拿到试卷之后也是颇为的诧异,没想到学院的笔试这么的别出心裁,居然是考验历史,说实话,这些贵族很少有时间去看什么史料,当然他们也不屑于去看,就拿孙司锦来说,每天睡觉吃饭就占用了很长时间,这些时间甚至都不还够他用的,哪里还有什么闲功夫去看史料,当然这些人只是一部分,另外一些人在看到试卷之后都是纷纷的露出笑容,这群便是那些常年都踏实读书的人,知道有可能自己成不了修行者,那以后的路也就只剩下了读书这一条,可读什么书?没办法在迷惑的时候他们便拾起了史料来看,其实任何人都不喜欢史料,但是为了将来着想,必须要看看史料。
  孙司锦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戚薇便是这样的人,她早就发觉了孙司锦好像不会做这些题目,便有意无意的看向孙司锦,孙司锦也并非是一无所知,知道戚薇在看他,但是看他干什么?难道她准备要告诉自己答案,笑话,这不是被她看扁了吗?好歹是大男人一个,居然连这些历史性的东西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我早不知不觉中已经忘记了祖宗,当然这里的祖宗并非是我的祖宗,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如果别人知道了我数典忘祖的话,那以后不就是说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用吗?
  天元帝国是一个奇怪的国家,这种奇怪主要是体现在政治革新上面,他们的政治分为两派,一派是新派,另一派就是旧派,新派的喜欢锐意进取,政令的发布都比较前卫,而旧派则是喜欢的保守,十分不喜欢变革,但是现在天元帝国确实是已经到了必须要变革的时候,这些旧派没办法也只有在暗地里或者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明面上收敛了一些,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存实力,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和新派争锋的优势,因为现在的隆裕太后可是一个非常喜欢新事物的人,也愿意接受那些她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所以旧派在帝国的实际掌权者那里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也就只有不甘心的收敛起来。
  而这两派虽然老是在争斗,但是这两派的人都是一些帝国的精英,他们喜欢历史,也研究历史,总是希望从历史中找出一个和现在世界相符合的历史时期,新派为了说服别人变革,而旧派呢?则是为了证明守古要比革新要好很多,虽然他们两派不停的争斗,但是想要成为两派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有一定的学识,参加科举是一个捷径,但要参加科举也必须要有一个深厚的学问做垫底的,像孙司锦这样的人基本上就被划到了赳赳武夫一行当中,所以如果没有真才实学,是根本就进入不了朝堂之中的,而现在的这份考卷,其实也是今年科举的几道题目,学院不过是做了修改和做了一些调整,使它们失去了原来题目的表面,而留下了实质性的东西。
  “嗯,我看啊,有时候接受别人的恩惠也不是不可以,就我和戚薇那关系,就算是照抄她的诗卷,想必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混江湖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要是因为这事让人瞧不起,那以后我岂不是就很悲哀了,我在天元帝国中也没有多少势力,要是被其他人排挤,我可怎么办?嘿,不可能回到青阳镇去继续我的贵族生活吧,虽然那也是很有意思,但是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不作出一番事业来,岂不是有愧于自己的这身躯体,好不容易活了一次,那么又为什么不试着努力一把呢?再说了我也不能对不起老爹的那一番苦心啊,所以就算我抄袭她的答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孙司锦拿着笔,眼光留意着戚薇,犹犹豫豫,不知是否该去抄袭戚薇写的答案,一方面又觉得这样做了要是被传出去了又觉得有失面子,一方面呢,则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两番比较之下,孙司锦觉得还是抄袭答案要好,至少也要混一个及格,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就说了岂不是杞人忧天吗?他可不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人,是以,他的目光开始转向了戚薇。
  “戚薇你看,我是知道答案的,但是现在一紧张就给忘了,我看你答得比我的要好,我觉得吧,咱们俩可以在这事上面互相探讨精进一下,我觉得我应该看看你的答案,然后在对比一下我的答案,取一个最合适的答案交上去,我觉得吧,这样一来呢,我也进步了,而你呢也进步了,你看这样多好。”孙司锦讪笑着对戚薇说道,眼神里尽是不怀好意,似乎像是一个大叔在诱惑一个萝莉带她去看金鱼。
  戚薇心头在发笑,有心想要把自己的答案给孙司锦瞧瞧,但看到讲台上面的甲申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和孙司锦,知道他可能是在监视他们两人,所以并不敢答话。而孙司锦见到戚薇没说话还以为她拒绝了自己,无奈之余,他看向了甲申,看到甲申也在注意自己,他才想起现在是考试,考试的时候要太过于明目张胆的和别人说话,这不仅是不遵守考场的纪律,还是无形中不给甲申面子,就甲申那个小心眼,必然要寻隙报复自己,说不定还得被赶出考场,孙司锦也知道这里的危险,所以也就把头转了过来,看着自己的试卷,然后又看看甲申,然后又看向了戚薇,一时之间,也弄的是手足无措。
  正当他们在这里考试的时候,副院长慢慢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他背着双手,有些意外于这次事件的解决过程,他没有想到孙司锦一通挑衅居然就把这件事个压了下来,他可是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面操了多少的心,现在看到事情解决,而解决的方式是自己完全就没有预料到的,心中难免有些意外,这意外皆是因为孙司锦的突然杀出,他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忽然有些觉得,这个孙司锦说不定还能帮他登上院长的大位,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更不可能放手孙司锦,必须要让他成为自己的弟子,如果事情有些棘手也可以适当的牺牲一点自己的利益,这个棘手他知道,可能是自己有意的捧杀戚薇叫孙司锦看出来了,假若真是这样的话,他是一个明白人,自己牺牲一点利益想必他也就能够理解的了,要是不理解,那这样的人也就没有了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资格,拉不拢难道还杀不了吗?要是他不和自己走在一起,却偏偏要和李总管在一起,那么到时候自己也就只有杀了他,免得日后夜长梦多了。
  一时之间,副院长便已经决定了孙司锦将来的命运,蚂蚁永远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因为蚂蚁太弱小,在狮子老虎的面前,蚂蚁要是想要活命,就必然的要唯命是从,这是蚂蚁的宿命,也是孙司锦的宿命。
  就在这时,在那李总管的屋子里,她正坐在黄花梨的几案便上一边点着熏香,一边在看着乐谱,有时候也吃两个樱桃,身旁伺候的梁超一直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恭敬样子,就在那个一刻钟以前,他们已经知道了孙司锦波澜不惊地解决掉了这件看起来异常麻烦的事情,他们的如意算盘一下子就落了空,梁超在失望之余,不禁有些意外,而宫装妇人呢,就算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太多的表示,除了一些不知所以的赞叹之外,梁超便没有再听到她对这件事的任何评价,一时之间,梁超也不知道这宫装妇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总管大人,你看这件事,是不是要暂时的搁一下?”梁超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在宫装妇人看乐普的时候打扰了她,让自己受了什么惩罚。
  李总管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说道:“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什么时候有吩咐了,我在告诉你,现在你不要说话,要是想说话的话,就出到外面去,不要扰了我的清净。”
  宫装妇人冷冰冰的话让梁超有些不适应,但是他倒是也听出了宫装妇人话中的意味,这李总管原来并没有放弃这孙司锦,只是现在不合事宜,所以她要避避风声,想明白这一点的梁超便点了点头,走到了外面去,留下宫装妇人一个人这间大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