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曾有庆尖锐地吼道,他实在想不通那个讨厌鬼孙司锦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明明比他的挥拳的力道还要大,但木板没碎,他倒是一挥拳就木片就四分五裂了,难道是自己真的没有他出色吗?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曾有庆抓狂,他实在想不用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孙司锦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平静淡然,倒是很有一种大家风范。胜必骄骄必满满必死,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因为骄傲死去,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可不能再摔死在这个坑里。
“一定是你们放水!”曾有庆再次大声吵道,也是,这件事看起来也的确是天枢学院的老师在放水,否则孙司锦怎么可能击碎木片?“你们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学院败类,居然公然作弊,我一定要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之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丑陋的真面目!”
说这种话就是自寻死路了,孙司锦真不知道这曾有庆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如此无礼,真当这天元帝国都是曾家的了,这两个老师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可不见得他们的脾气就一定很好,而他也看出,那个少年已经发怒,拳头握紧,微微颤抖,一看就是被气的。
“你来解释一下,否则你的小伙伴可不会服气的。”中年人因为年龄上的差距倒是没有和曾有庆一般见识,淡淡地冲孙司锦说道,语气很淡然,让人有一种历经沉浮沉淀的成熟感。
中年大叔的魅力就是大啊。孙司锦暗暗在心中想到。
然后他看了一眼曾有庆,这人现在面容扭曲,一副好像全世界在他眼中都是阴险小人一般,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这些敌人欲致他于死地,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暗暗叹息了一声,孙司锦想到,果然孩子的教育很重要,能够把一个人教育成脑残,曾茂林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老师是将气布到了这张木片之上,让木片可以坚不可摧,但一旦离开了老师的身体,木片上的气消失,这张木片也就成了普通的木片。”孙司锦露齿一笑,似乎是嘲讽曾有庆的无知,其实是他此刻内心深处沾沾自喜的真实写照,“晚生不才,也修炼了几手武技,对于击碎一张普通木片也没什么难度。”
曾有庆哑然,看着孙司锦脸色苍白,心中无比的不甘,他实在想象不出为何自己就没有看出来,原本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如此粗线的安排却是让自己折戟沉沙,没能通过测试,这不仅不能进入天枢学院,甚至和孙司锦的赌约也输了,想要赌约输了的人的惩罚,曾有庆的心中就没来由的一寒。
在青阳镇中裸奔,这个孙司锦还真是想得出来,大庭广众之下赤裸着身体,自己并没有这种变态,青阳镇里的人该怎么看自己?尤其是自己刚刚弄来的一个相好,又该用什么目光看待自己,而且还有字段一臂的惩罚,自己虽然长得有点微微发胖,但好歹也算是健康,到时候断了一只手臂,岂不是成了残疾,父亲会不会把家业传给一个残疾人,听说父亲在青阳镇外面还有一房小妾,自己一直没能打听出那个小妾的下落,然而却听说那个小妾已经为父亲诞下了一子,将来等那野种长大成人,父亲又会不会把家业传给他?自己在曾家苦心经营了十几年,难道就要在此一败涂地吗?
一时之间,曾有庆觉得迁途渺茫,灰暗无比,甚至连自杀的心都有了,士可杀不可辱,还不如就此死去,免得受这么多的屈辱。
其实在他的父亲曾茂林的心中的确有另立家族继承人的打算,但是家里的正房夫人也就是曾有庆的母亲一意要求他立曾有庆做家族的继承人,曾家的大部分产业都是由这位正房夫人打理,倘若自己违逆了她的意思,两人闹到分手,那对曾家的家族产业势必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那个私生子又实在是可爱的不行,自己老来得此一子,似乎是得到了上天的垂青,不仅孝顺且记忆力超群,现在不过才四岁却已经能背诵天元盛典,长大成人之后入朝为官必然能封侯拜相,自己也来的安逸,可以不再为现在生意上的事情烦恼,看不起自己的人也不敢过于的放肆,可是这一切都是必须要建立在那个孩子成为自己继承人的前提之下,否则这一切都是空谈,根本就不能实现。
当然现在的曾有庆并不知道他父亲心中的真实想法,但他虽说不学无术,也并不能算是一个蠢蛋,这点忧患意识还是有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在青阳镇东郊这一带称王称霸,无人敢来招惹他了。
“我现在宣布,你通过了测试,恭喜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到天枢学院去了。”中年人夏老师微笑着说道,直到现在他才愿意给孙司锦七十五分的成绩,这个成绩在天枢学院中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高不成低不就,处于中等的水平,“但是在天枢学院中还有一项心性的测试,到时候测试通过了,你才能算是天枢学院的学子,现在嘛,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去中州。”
因为天枢学院设立在帝国的中州,那个地方本是两百年前的帝国王都,只因为后来为了抵御北方蛮族的侵袭,帝国决定将王都北迁到盛京之中,而过去的王都便被遗弃在了南边,有时候这座废弃的王都也会有公主或者是王子前来,倒也不算是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当然中州想退出历史的舞台也不可能,因为帝国有名的学府天枢学院便是设立在这中州之中,自古便吸引了不知多少怀梦少年涉足中州,通过了学院测试的便进入学院,而没有通过的则是扎根在了中州,毕竟其中有不知多少赶了不知多少万里路的人,没有通过肯定不会甘心,既然不愿放弃,便一直坚守在中州,期望有朝一日能通过学院的测试,这样一来,中州也渐渐成为了修行者的乐园,在其中生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手段,远不是孙司锦这种好逸恶劳不学无术之人能比拟的。
听到老师宣布自己通过测试,孙司锦看了一眼曾有庆,后者面色苍白,知道孙司锦这一眼的意思,言出必行这对他这种流氓来说根本就是一句废话,但若自己不履行赌约,那孙司锦必然以此为借口,不知又要做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事情,输了赌约还在其次,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孙司锦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然神色让他有一种觉得孙司锦实在装逼的感觉。
“怎么样?我现在通过了测试,刚才我们的赌约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种断了自己的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本善良,只是单纯的想要羞辱一下你,免得你太目中无人了,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狠毒,居然要输的一方自断一臂,现在你自食恶果,又是怎样的体会?”孙司锦不介意在曾有庆的伤口上撒盐,再次打击一下曾有庆。
曾有庆面色苍白若纸,明显心中十分的恐惧,他是个小人,对付小人切忌不能手软,一定要一次性整到他没有还手能力,现在让他自断一臂,那将来即便自己不能通过学院的心性测试,回到青阳镇,曾有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和自己作对,毕竟一个残疾想要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手里讨到什么好处其难度无异于登天。
“怎么?你不敢?”孙司锦见曾有庆一直都不动手,便再次说道:“我以为你很有种,没想到也是这种懦弱的胆小鬼,辱人者人必辱之,这只是你咎由自取,若你不是这么歹毒,也不用被逼到这种山穷水尽的下场,快点,自断一臂,我等不及了。”
“你用得着这么狠吗?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都是青阳镇的人,你就不担心我等你走了之后对付你的家人,你那父亲可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你家里的生意也可以被我们曾家分分钟就挤到破产,你干嘛这么猖狂?”曾有庆阴沉着脸说道。
“对敌人怎么能心慈手软?你太天真,若是我输了,你又会饶过我吗?你还会听我讲什么借口吗?不是我不仁慈,是你先对我残忍,我只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孙司锦并不为所动,几句话就想让我放过你,你也小胖子也真是天真的可爱。
夏老师皱起了眉头,看见二人的争执,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出言,今天这里很有可能血溅当场,意气之争发展到血溅当场这也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何况自己是天枢学院的老师,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也是学院老师的守则之一,现在发生这种争执,自己怎么也要出言相劝了,虽然这对自己的身份有影响,但很多时候,很多东西比一个死物身份更加的重要。
“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孙司锦你拿着,它的效用是你能操纵吃下它之人的生死,你让你那小伙伴吃下去,这样他不用自断一臂,你也可以安然无忧,他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可以依靠这颗丹丸致他于死地,你看这样如何?”
孙司锦眉头一挑,接过了丹药,然后将之递给了曾有庆,曾有庆也算爽快,哼了一声便吃了下去,不吃又能怎么办?难道真要自断一臂?这件事他可不会去做,手臂一断对自己的影响太大,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看到后者吃下了那枚丹药,孙司锦也就彻底放下了心,以后就算自己离开了青阳镇,这下子也不敢对孙家太过放肆,倒是解决了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