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事小,人命关天。贾赛立即向白梅、罗婶道别,跟着洋人医生快步前去。此时,病栋中竟响起了多种乐音;每过一廊,器乐演奏的声音变增大一分。初为筝、笙、锣鼓、唢吶、琵琶声,后却加入钢琴、双簧管、喇叭、木琴乐音,混合成一奇异曲调,令听者血气疾行筋脉、精元随之跃动。短短路程,已让贾赛略为明白叶琴八音疗法的治病基础。
叶琴病栋的急诊室是一座向下式的贝型阶厅,每阶设有数张病床与吸隔音设备,最底有一木制舞台;舞台上有西方管弦乐与东方丝竹乐二团,正挥汗卖力演奏。居前指挥者正是叶琴本人,他身穿儒衣、披道袍,头上却戴着白色卷曲假发,俨然是西方的音乐之父巴哈与晋国盲臣师旷二人合为一体。其手上指挥棒名曰“无端之剑”,能分拨八音十二律、号令百千乐流化为救命罡气,导入人体,激发潜能,使筋脉自愈情况加速,又可进行排瘀解毒的震波治疗,也能以优美乐音医治精神疾病。
此刻他正以玄境第二天的实力催动八音疗法,努力救治三名重伤女童。这三名女童虽亦具有玄境第二天的修为,但不知是伤势太重或功体被破的缘故,其躯已难负荷这庞大的救命音流,逐渐产生崩解现象。叶琴见状亦不敢松手,因三女童的生命已全赖这波乐音支撑,稍有不慎,便会殒命。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潜藏于三女童体内的霸道罡气竟在此时爆发,令其中一人当场暴毙;叶琴遂急催乐流稳定另外二女,欲以强破强、逼散这道凶残潜劲。
贾赛立即飞奔趋前,以《琉璃宝华经》内最柔和的百净琉璃洗来辅助叶琴的刚烈医法。两人一对眼便知对方打算,当下配合彼此的输功节奏;一外一内、一阴一阳,慢慢地拔除了潜劲之害。
贾赛本不擅医术,但他所修习的医王宗武学俱有救命奇能,在叶琴乐音的引领提取之下,已变成多种灵丹妙药。在这波东西方混杂的乐曲中,贾赛出招运劲皆有新的感悟,随着歌曲抑扬顿挫,时而炼出药师丹火,顷刻又变医王神针。药师本愿掌、七佛燃灯、毗卢九劫圈、药叉显神咒依乐理而出,连环不断;出入脏腑排解滞碍,修筋补脉,细腻非常。不知不觉中,其医术已有显著长进。
此刻再审三女童伤势,贾赛已能看出端倪;但发觉真相后,却令他大受震惊。
“双乳被挖出两个血窟窿……这是潮吹三部曲之激点神挑!如此分筋错骨的手法,是《咸湿太极》里的蛟龙断。脸部的烧烫伤与下体脱阴是痴汉火鸟拳所为,还有痴汉肛裂拳、痴汉揉破斩、痴汉浣肠拳所造成的伤势。不可能!痴汉拳法是意淫心正、化敌人为爱侣的太平救世之招,怎么会变成这般残忍歹毒的虐杀邪技?”
贾赛情绪激昂,医王罡气的输送亦受干扰。叶琴急忙指挥乐曲以稳疗法,用道门异术强行导正贾赛心湖之波。他轻叹一声,说道:“别激动,仔细看我的指挥。先来个二分休止符,深呼吸一下,然后圆滑线渐强,继续跟上我的六八拍圆舞曲。萝莉三仙之伤,不单是痴汉拳法所造成,还有道门的磅礡神掌与七力宇宙光。哼,所为之人乃道门叛徒,大懒教教主宋歪歪。不过据我所知,宋歪歪在去年以前,从未使用过恶烂武技,怎么近日会连出痴汉拳法精妙?我的老天爷啊!莫非他真如江湖传言,与姬八剑圣的下落有关?难道剑圣在负伤之后便落入其手,在其凌虐下被迫写出武学心得?”
贾赛脸转严肃,仔细嗅闻萝莉三仙身上味道,沉声道:“这股咸鱼般的腥味与汗臭尿骚混杂而成的臭味,是分内裤的味道。原来分内裤被三藏抢走后,落入宋歪歪手里,变成了他的武功秘籍与杀人工具。”
“不要停下燃灯心火!看指挥棒,三连音接六个四分音符渐强。”叶琴见贾赛激动松手,急忙出声提醒:“萝莉三仙被宋歪歪施展过采捕吸阴法,一身天真功力与百年处女精元已被吸收殆尽,再过不久便会迅速老化、衰竭而亡。快使用医王山《灭生千针法》或《炼天药典》稳住恶化。”
“我只会《琉璃宝华经》,不懂……”就在贾赛说话时,其中一女童头发变白、皱纹飞快增加,面目由五岁稚龄转为百岁老态,双臂一垂,竟已死去。余下一女的情况亦不乐观,黄发鲐背、骨质变为疏松脆弱;已承受不住音波药流,开始片片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