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膳堂打饭!周兄弟,真人不露相啊!”谭四同道。
“还好在下平日有在家里锻鍊身体。”周谦也只能这麼回答了。
这谭四同也是个自来熟,搭著周谦的肩膊,两爷们便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去吃饭了。
午后的操练,当然不会比早上来得轻鬆。
“谭四同!你到大马厩去,洗马喂马!周显,你到大柴房去,劈柴!做完才准吃饭!”
周显是新兵,不懂路,这就由谭四同带他去所谓的“大柴房”。
“大柴房”本身是一个很大的帐篷没错,不过目前里面是空空如也的。周谦要劈的木头,可是堆在这柴房之外,比柴房本身还要堆得高。
两人仰望著那木头堆成的几丈高的小山,都吓了一跳。
“能够堆得那麼高,这本身就是一件成就啊。”
“竟然堆了这麼多的木头,我进中军大营这麼久了,都没有见过!这肯定是何琦在好几天前就下了命令,故意累积起来的。这大概本来是用来折腾我的吧!周兄弟,恐怕这一次你是替我吃了这个亏啦。”谭四同拍了拍周谦的肩膊道。
“何副尉跟你有甚麼深仇大恨麼?”周谦问。
“呵!也不算是深仇大恨,只是我谭四同天生硬骨头,人家要塞苦头给我吃,我就偏要看起来一点也不辛苦的样子!他要看人家跪地求饶,我便故意反问:就这样而已吗?之类的!也许是这样,有人因此便憋著一口闷气,老是吐不出来吧。”谭四同笑道。
“真不愧是尖兵营出来的,喜欢向困难挑战啊。”周谦道。
“周兄弟,我看你今天早上的表现,你的性子应该跟我一样,也是个硬骨头吧!也难怪我怎麼看到周兄弟,就觉得是一见如故啊!若周兄弟不是没有武技底子,大概也是一块尖兵料子吧!”
“谭兄谬讚了。”
“果然是秀才,说话都是文诌诌的,有机会的话,教兄弟认几个字啊!唏!我也要去干活了!虽然大马厩那边的活儿应该也有不少,不过还难不到我这个熟手的!我会儘可能早点做完,过来帮你一起劈柴的。”
“那在下就先谢过谭兄了。”周谦抱拳道。
“客气甚麼!同袍之间,互相扶持是应该的!”谭四同抱拳还礼。
周谦对谭四同的印象不错。
他看了看眼前的木头大山,透了口大气:“好!开始干活了!”
他是少爷出身,从没做过此种粗活,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他随便从底下抽出一块木头来,小半座山就崩溃下来,把他淹没掉了……
话说何琦被隔邻林营长落了面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吃瘪,胸中那一口闷气憋得他连中饭都吃不下了。他满脑子就想著要怎麼整那两个人而已。
尤其是那个周显!
新兵入营,头一天便当被操个半死的,那是菜鸟必经的洗礼!他可没善待那个小子,可是你看他刚刚做起立蹲时,却是一脸轻鬆的样子!这根本是讨打的!
像何琦此种最爱面子,也最执著权威的,是最见不得这种所谓的“硬骨头”。不过他手下的两个兵,偏偏都是这种性子,这是故意要气他是不是?
何琦在那训练场上来回踱步,心想这个秀才新兵,看来没想像中的那麼弱鸡,要把他操得跪地求饶,还需要狠一些,但又不至於惹起其他同袍的非议。
“让他劈柴劈个通宵达旦,也蛮不错的!够累人,可是又不容易会死人。若是以后有人追究起来,就推说此人很傻很天真,都不会為自己安排休息吃饭吧。哎!”
好死不死,他在一块平地上踱步而已,都会扭到脚踝!
“谁吃饱饭没事,在训练场上挖洞!”何琦俯身看个仔细,发现这大概不是一个挖出来的洞,而是踩出来的一个深深的脚印。
“最近又没有下过雨,哪来这麼深的脚印?……而且只有一个?”
何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脚印,难道是那个书生刚刚做起立蹲时踩出来的麼?
只有一个脚印!
而且这一个脚印,还看不出来是左脚还是右脚。因為这其实是左右两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