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袍的医生,眼见躺卧在床上,面如金纸的小孩直摇头嘆:“又是这种病……”而后,又拿出携带型的手电筒,微微扳开孩童的眼皮,以灯光照射瞳孔,见没有瞳孔反射,才又低下头若有所思著。
“是……的……这孩子……不说话……也不吃饭……甚至连起身上厕所都没有……我好担心……”孩子的母亲不断地对医生哭诉。
“不,他还活著……”医生把听诊器贴放小孩的胸上,从听诊器那头,传来了十分微弱的心跳声,但眉头依然深锁说。
“太好了。”听见医生的诊断,两夫妻这才将心裡头担心的重石放下,拥抱一起喜极而泣。
“先生、夫人,先别高兴太早。现在令郎的情形不是很乐观……心跳、血压都相当微弱的状态,随时有生命危险。”医生的忧容反倒没有减少,只是更增添苦恼的眉纹,不抱太大期望的惋惜感嘆。
“请你一定要救他,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小孩的父亲紧张地双手紧握住医生的手,拼命的跪地磕头恳求。
“总之,我先开药给他,按照三餐固定服用。不过这只能治一时不是治本,希望你们还是要有心理準备。”医生说完随后离开。然而此时,在方才的房内,马上传来一阵母亲悲惨的哭喊声,不断刺痛著医生的心坎。
“医生……那孩子……”护士见到医生出来后,深怕又是同样的结果显得忧心忡忡,胆颤心寒到医生的身边确认病情。
“唉,又是那不知名的病……”医生摇摇头无奈述说。
“那他……没救了是吗……”见医生说出传染病的同时,护士便是心裡有数,朝往门边低头替小孩哀悼。
“我也想尽办法了,实在想不透……為什麼所有的病患,可以在无预警的情况下暴毙,一点前兆都没有。”医生也完全摸不著头绪,搔头苦恼著。
“这已经是第499个了……”护士也替被病痛缠身的病人,在板子上做记号,眼见惊人的数据,内心感到几阵悲痛。
“总之,我们做医师的,能救几个就算几个吧!”医生也摇头嘆气表示无能為力,离开前不忘看往患者的房屋,彷彿在做最后告别,简单的祈祷几句后,才速速离开了住宅区。
而基斯的奈维斯,便在香跟修的身旁,正巧重头解释完翊的事情。
香听完叙述,眼神显得失落的问:“所以也就是说,翊仔的去向,小奈本身也不清楚囉?”
“嗯……不过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相信他。”奈维斯顿了一下,马上又振奋起精神微笑回答。
“这样就对了,相信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重要的人,更要深信不疑。”修觉得奈维斯相当懂事,如同哥哥般体贴夸奖著奈维斯。
“嗯!”奈维斯也是有精神的点点头。
“修~你说的太好了。”眼见修彷彿说著伟大的事跡,香显得相当感动,甚至夸张地窝在修的怀中撒娇起来。
“香!”一见香向自己撒娇,修也欣喜地将香抱起来,宛如童话影片的原地旋转而起。
两人就这样无视眼前他人的存在,老毛病又开始犯起,紧握住对方的手,深情款款地相视著对方,独自陷入两人的世界。
“我说……我还在耶。”奈维斯被两人已经视若无睹的情况,甚是故意出声表示抗议。
见此,心想再继续待下去,只会看到儿童不宜的画面:“唉……我去韦伯叔叔那喔……算了……也没在听。”香跟修的心思,也早不放在奈维斯身上,继续谈情说爱,奈维斯这才嘆口气赶紧离开。
“也不在乎旁边有没有人就亲热起来……真是!一旁看到的人,也会觉得不好意思耶!这俩夫妻的眼睛,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啊?”
奈维斯踏出房门,一面前往目的地,一面抱怨刚才的景象,好平息自己的害羞,并走向韦伯的酒馆。
“喔!欢迎呀。”韦伯见奈维斯进来,笑呵呵的欢迎。
“早安,韦伯叔叔。”奈维斯礼貌的回应后,便走向柜檯,显得无力上半身趴卧在檯上。
“咦?奈维斯妳不是在陪香吗?”韦伯深觉奇怪的发问,这才又让奈维斯再度想起,刚才笨蛋夫妻的甜蜜画面。
奈维斯撑住下巴,不免无奈埋怨而说:“她根本不需要我陪,我现在才知道,香姐姐是个『重色轻子』的人。”
“……对了,这个。”眼见问到尷尬的问题,韦伯这才赶紧从柜檯下,拿出好几个酒杯。只见各个杯内,都装载五顏六色的液体,一一摆放在奈维斯的面前,奈维斯才把注意回到眼前。
见著眼前一杯有如稻穗金黄色的玻璃杯,奈维斯伸出手指问道:“这是什麼?”
“特调饮料呀,喝看看。”韦伯一见奈维斯挑选,更是信心十足的笑掛保证。
“那我不客气了……噁。”不疑有他的奈维斯,马上大口喝上一口。只觉嘴裡像是被包裹一层黏膜,既粘稠、又酸刺的味道紧接扑鼻而来,就像是化学发酵的腐败味,没半刻迟疑,赶紧全吐了出来。
“这……这是什麼……该不会是我被整了吧?”奈维斯被眼前的杀人饮料领教过后,吓得赶紧放下推远,拿出手巾猛擦嘴角残留的汁液,心想自己中了圈套,一脸疑惑往韦伯紧盯。
韦伯见奈维斯如此剧烈惊讶的反应,自己也感到莫名惊愕问:“咦?这口味奈维斯不喜欢吗?”
奈维斯努力回想刚才的口感,不免又把那杀人饮料推的更远质疑:“该怎麼说……裡头有著……凤梨……香瓜……香蕉……还有很多说不出的口感,感觉……是很惊人的味道。”
“还有栗果、牛奶、跟榴槤。”韦伯丝毫还不知道自己的手艺多差,伸出三根手指补充笑说。
“……还有放那些呀……”
“嗯!那这杯。”这回韦伯又兴致勃勃的,将如同浊水般的玻璃杯,推向奈维斯。
“这次是……”眼见深不透光的斑红饮料,别说喝,奈维斯连拿起来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挥手拒绝。
“巧克力、葡萄、菱角、猪血、蛇胆。”韦伯仍眉开眼笑一一介绍,反让听完介绍的奈维斯,更加反胃作呕。
“嗯?不喜欢呀……那……”韦伯似乎意犹未尽,想趁胜追机拿出更加自豪的新品,奈维斯这才赶快起身劝阻,打消他的念头。
“不……不用了,我不渴!韦伯叔叔為什麼想发明新饮料呢?”奈维斯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聪明的转移话题,询问起韦伯的想法来源。
“嗯!之前店裡头大多卖酒,没卖其他喝的。所以我调查一下,大家喜欢的食物。”韦伯似乎有备而来,拿出整理而出的书面资料,解释自己的作為。
“所以你就全部加进去……是吗……”奈维斯脑袋随即朝最坏的方向猜想,眼神无奈地飘向研发杀人兵器的主人,正是浑然天成微笑的韦伯。
“嗯,不过為什麼会失败呢?”韦伯似乎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味觉有问题?还是材料的问题?反倒看似一脸困惑,十分认真的询问起奈维斯。
此时,奈维斯也心想,韦伯想必从未没自己煮过菜,反倒不好意思开口,欲言又止扭捏著。
“奈维斯觉得哪裡不好呢?”
“我想……也许将单一的食材放入,可能会有不错的效果吧。”奈维斯打算装傻到底,傻笑地点醒韦伯。
“那也就是说,只要葡萄加葡萄,而苹果跟苹果就好了吗?”
“嗯……也许会改善……很多吧。”奈维斯明知故说,眼神不时游动回答说。
“好~我的干劲来了。”韦伯这才挽起衣袖,再次鼓起精神。
而这时,刚从外头做完工程的榎时,满身大汗的打开店门,马上走到柜檯坐下。
“好热喔!大叔有没有喝的。”榎时一手拉起衣领扇风,一手掀起身上的衣角,粗鲁地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不忘张开大口,一付哈巴狗的模样讨水喝。
“喔,榎时啊!我现在去倒……”韦伯正急著尝试奈维斯的建议,才刚转过身想倒上一杯水,眼尖的榎时,早看到桌面上,放置精緻的冷饮,马上灵机一动,挺腰坐直。
“喔,有喝的!那我不客气啦。”榎时见檯面上早放置许多的饮料,二话不说随手取走一杯,立刻大口地咕嚕咕嚕喝进肚子裡。
“榎时!”奈维斯眼见榎时喝下肠穿肚烂的饮料,两眼紧盯著榎时,将不知名的绿色液体,一点一滴喝进肚裡。
“那杯是马尾草、月见草、蜂蜜、龙眼、椰果。”韦伯也似乎有担心榎时的状况,凑近奈维斯耳旁,小声解释那杯毒药的内容物。而一乾而尽的他,饮尽的瞬间,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榎时……你没事吧……”眼见榎时不发一语,脸上更是面无表情的呆样,奈维斯不禁耽惊受怕,连忙摇晃他的身体。
“好好喝喔!”榎时满足地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回应。
“咦?”榎时异常的举动,反而使奈维斯当场思绪停顿愣住。
“大叔,我还要一杯。”榎时将玻璃杯推还韦伯,高兴地用袖角擦擦嘴唇。
韦伯见到榎时毫无邪气的讚美,像是忘却方才某人的警告,随即弯下身,从柜檯下不断拿出珍藏的自豪作品,供给榎时饮用。
映入眼帘的,则是榎时接二连三的,猛饮五彩繽纷的杀人饮料下肚景像,不禁让奈维斯退避三舍,逐渐退到远方的座椅。
只见远方都可见到黏稠的汁液滑动,嗅闻到令人无法言语的恶臭,更让奈维斯拱手确认榎时:“榎时……你真的觉得好喝?”
“嗯?当然!”
“太好了~那以后有什麼新菜色,都叫你来尝尝看好了。”韦伯见榎时心满意足,也宽心地希望榎时尝试往后的新品。贪吃的榎时一听,想当然,立刻鼓掌欢呼。
“只要有吃的什麼都好吗?算了……两个配在一起刚好互补,唉~”奈维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以手遮摸额头废然长嘆的走出酒店。
在榎时大乾过癮过后,待榎时离开韦伯的酒店,两人才又往住处走去。正当回到房子以前,只见奈维斯突然在阶梯前停下脚步,让浑然不知用意的榎时,朝奈维斯直盯。
“香姐姐,修哥哥,有人要进来了喔,请作好準备。”站在门口的奈维斯,大吸口气饱足腹部的氧气后,并以有如河东狮的咆吼声,在门外故意大声嚷嚷,似乎是要提醒裡头,有人要进入请保持形象。
“干麻?”榎时见到意味不明的举动,不仅不敲门甚至对门咆哮的无聊行為,深觉奈维斯是个怪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飘过。
奈维斯知道榎时,还未迎面过度刺激的画面,这才乾笑道出:“因為要做预防。”
“预防啥?”榎时仍像个木头一样接问。
“看到太刺激的画面。”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奈维斯心想已经给夫妻俩充分的整装时间,这才展开笑容打开房门。就在房门开啟的瞬间,原先的笑容,瞬间僵硬变成娇羞,只见房内的两人,彷彿没有把奈维斯方才的劝言听入,浑然忘我地上演火热的亲吻镜头,顿时让奈维斯跟榎时两人,脸颊立刻像是章鱼般涨红起来,目光不知道往哪放,不停的游走四周。
“我……刚……才不是有先声明有人要进来吗?為什麼你们还……”奈维斯既尷尬又羞涩,焦急地想关门也不是,想手遮哪也不是,连忙抗议著。
香像是隻小猫依靠在修厚实的胸膛上,亲密地以手尖戳弄笑道:“咦?唉啦~抱歉,香没听到。谁叫人家的眼中只有修一个人。”
“我眼中也只有妳,香。”身為男人的修,似乎也不感害臊,同样说出令人鸡皮戈达掉满地,肉麻的话语,不忘偷亲香一口。
“大人的世界……真难懂……”榎时把头垂下,靦腆地用指间搔弄发烫的脸颊。
“嗯?原来小榎想知道大人的世界呀?嘻嘻,香可以来教你。”香走向榎时的身边,顺势拉起榎时的手。
正所谓『妻唱夫随』,修也热情地想教导榎时成长之路,用手拍著胸脯保证:“嗯!我也可以来帮忙。”
“咦……不……不用啦……”见两人都靠来自己的身旁,反让榎时把手迅速抽回,两臂缩入怀中环抱身躯,不让两人碰著自己。
“真受不了你们两夫妻!榎时,走吧!回学院~”奈维斯再也看不下去,随后揪住榎时的后领,火速离开房子。
香似乎还不知情自己所做的好事,可爱的指放唇晃头问:“小奈在生什麼气?”
“一定在羡慕我们的爱。”
还未离开房子太远的两人,早在外头将屋内两夫妻陆续肉麻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还……真敢说耶……”榎时只感无奈,仍然红脸仰视著蓝天。
“唉~每天都把家裡当成度蜜月,两个笨蛋的夫妻。”
“不过……还真羡慕他们。”剎那间,在那孩子气的语气中,出现前所未有的温和口气微微笑道。
“羡慕什麼?”
“两人相爱一世,千辛万苦终於聚在一起,可以永远在对方的身边……”那双自大狂傲的双瞳,甚是流露出靦腆温柔的神色,第一次让奈维斯感受到,榎时非比寻常的专情。
“你……在说什麼呀!”奈维斯瞬间被男孩专注的神情吸引,这才赶紧打消念头,不减力道的往他身上推了一下。
“為什麼会有这种感觉……真的……好像曾经失去一样……”榎时顿时停下脚步,摸了摸头上的头巾,若有所思的情绪陷於低潮。
“好了啦!走吧,回学院。”见榎时停下步伐,奈维斯才用力在榎时的身后推挤迈前,强硬带榎时回到学院。
两人在於村人道别,踏上威尔多的路途上,对於久久不见的城镇,不禁有些思念讨论而起。
“我们也要回去帮忙才行了。”奈维斯想起先前请了两星期的假期,完全没有踏入威尔多半步,这才想念起生活在学院的优姬与其他人。
“说的也是。用妳的『自然之戒』其实修復满快的,可以将毁坏的地方立刻补齐。真没想到。真没想到,看似回归自然以外的能力,原来还有这种修復效果啊。”榎时更夸奖奈维斯有效的利用,才省了不少劳力,开怀笑答而后补充:
“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不知道大家过的如何了?”榎时伸起懒腰,双手抱住后脑满怀期待著。
“不是才过两个星期?”听著他夸张的说法,奈维斯只觉不实际斜眼吐槽。
“呿。我可是感性派的,不像某个无情的冷血动物。”榎时又是话中有话,故意恶作剧的做了鬼脸嘲笑说。
“喔!是吗?那还真不好意思呀。”奈维斯立即恶狠的往榎时瞪了一眼,随即加快脚步,不想等腿短悠哉的榎时,逕自离去。
正当两人回到威尔多,映入眼帘的城门跟以往不同,不仅将城下的栅门关闭,原先没驻守多少警备的东门入口,却突然多了四、五、六个守卫站岗。
面对如此异常的情况,让奈维斯抱持疑问踏步而去,才刚靠近城门不到五米,马上就被守卫以刺枪威吓拦下。
“等等,未经许可不準进入城镇裡面。”
“没错,请回吧。”守卫见奈维斯跟榎时想靠近城镇,硬是将两人挡下。
“咦?為什麼不行,我是魔法学院的学生,我要来帮忙修补城镇的……”奈维斯纵使疑惑,仍说明自己的身分。
“不行,不知道妳身上有没有病……”守卫反倒对外地归来的奈维斯深感质疑,身上是否乾净窃窃私语。
“喂!你说这话是什麼意思。”耳尖的榎时一听见,开始浮躁起来,不顾刺刀的威胁硬想冲向前,幸好奈维斯机灵的挽住他,才倖免他受伤。
“非常抱歉,我们明白您是上次解救我们的奈维斯·修尔德小姐。但是十分抱歉,目前国王陛下对威尔多下达了『锁国政策』……”守卫也是受於命令,无可奈何的低头道歉。
“锁国!”
“是的!因為最近镇上出现一种奇怪的病,有很多人昏迷不醒,陆续也有人死亡……”守卫看似相当苦恼直摇头。
“所以你不準我们进去,也是怕我们携带病源,会传染其他人是吗?”榎时听守卫也是迫於无奈、束手无策之际,这才冷静了下来和奈维斯相视无语。
“是的,真的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守卫惭愧的没脸再抬头,瞻望曾经的救命恩人,垂头致歉赔不是。
“我能明白国王的想法,难道说没有药治疗吗?”
“目前為止,我们连病因是什麼都找不到。”熟知战术的守卫,对於疾病的处理根本是外行,也深感无力述说。
“那卡莲老师呢?她是药学专家,她的话应该……”经由守卫提醒,奈维斯这才想起卡莲的专门学科,赶紧提供意见。
只见听闻卡莲的名字,守卫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笑容,反倒面容更加铁青。
“我们……也向学院求助过好几次了……但是始终不肯伸出援手……这样下去威尔多……”守卫说出皇室早已求助於学院,却接二连三的惨遭滑铁卢。
“怎麼会……”奈维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常传播大爱精神的卡莲,这回居然没对城镇的人民伸出援手,甚至使镇民感染病源去世,更是直呼不信摇头回答。
叩!叩!
忽然间,其中一名守卫,向奈维斯两人立刻屈膝下跪,泪流满面不停磕头哭求:“拜託你们!代替我们去求那位五勇者好吗?不然葛雷·丘洛也可以!拜託!这样下去……我的父母都会死的……拜託……真的拜託……别放弃威尔多的人民。”男人头上的头盔也因為奋力撞地,在一片寂静造出声声巨响。
“喂!你在说什麼啊!不止是你的双亲……我们又不能擅自……”另一名守卫听到,严肃的神情也因忧心紧皱,仍赶紧将下跪的守卫拉起身。
“让他们进来。”
从城裡头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正当城门再次听见那声音,守卫们更是瞪大眼,错愕全写在脸上,不敢迟疑一秒,匆匆忙忙地将沉重的铁栅给缓缓打开。
而当城门打开,眼见铁栅栏内,同样的,成群的守卫依序排列包围其中的一人,『宕奎』,正站在城门的内侧看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