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前往广场的路上,好奇的奈维斯,想起一向我行我素,几乎没有交集的基尔两人,不免对两人这次的同行感到疑惑,脚步减缓没多久,遽然回过身百思不解的神情接问:“对了,為什麼你们想帮忙我?”
“少……少臭美了!谁想帮忙妳啊!本小姐只是想证明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妳就当施捨吧!对,施捨!”被突然这麼一问,即便是古灵精怪的蜜雪儿,不免意外的呛咳几下,赶忙找个藉口随便敷衍,好给高贵的自己有个臺阶下。
基尔当然看出骄女爱逞强的个性小声嘀咕:“死鸭子嘴硬……”待奚落结束,他才又提起冷漠的眼睛,照常理判断回答:“我们不希望妳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死去而已。”
“还说本小姐呢!最担心这黄毛丫头的不就是你吗?前一句预言,后一句修尔德的,听得本小姐的耳朵都长茧了。”一听基尔搭话,狡诈的蜜雪儿,更是加油添醋,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而后又撇开头不让基尔反口。
“那……那是我老妈一直嘮叨的烦死了,才不是我做的这种不明智的决定!”
“不过,我没想到,即使说出那种伤人的话语,妳却还是相信著他们。”少年惊讶佩服奈维斯深信友人的心意,并从冰冷的镜片中,流露出不曾有的关怀眼神。
“嗯!就算他们说我是麻烦也好,是為了让我避开灾难也罢,我还是决定相信他们,因為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嘛~”奈维斯微笑说完,又转身过去继续大步前进。
“……友情啊……看样子我的资料库需要新增数据了。”基尔的脸上不禁第一次在他人的面前嘴角上扬,流露出了淡淡的笑顏。
“哼!本小姐才不稀罕。”狂大自傲的蜜雪儿,仍不忘几句嘲讽。
奈维斯见著两人不像外表的冷酷、孤傲,不免对两人浅笑吐槽:“不过,你们既然愿意跟我这麻烦一起走,看不出来黑羽跟蜜雪儿的心肠,其实也是满好的嘛~”
一听女孩沾沾自喜的自负,基尔随即又垮下笑脸,摆起ㄧ张扑克脸:“就是因為妳是麻烦,為了不造成别人的困扰,情非得已才带妳走的,别太得意忘形了。”只见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基尔,顿时又让奈维斯感到无言以对,只好苦笑几声。
蜜雪儿甚是不怀好意,伴随狡诈的奸笑声,目不转睛的两眼,甚是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打量嘲笑:“原来妳也有自知是麻烦精?那如果本小姐不管这麻烦,只怕会越闹越大,造得所有人不得安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过……分”只见两人时好时坏的个性,奈维斯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先来到萝拉避难,顺便寻找情报。
“喔喔!奈维斯我有天大……的消息!”一见奈维斯的出现,吉恩彷彿看到救星般,吧檯的推门也不打开,硬是匆匆忙忙的从檯内爬出,结果前手一个没扶好檯桌,随即倒栽葱摔个四脚朝天,以握有一卷纸张的手,在地上大力振臂试图叫著奈维斯。
“什麼消息?”奈维斯刚进店门还摸不著头绪,吉恩立刻上演的搞笑戏份,也感到些奇怪,前脚加快的来到面前将他扶起。
“那个小孩的住处!你看。”吉恩这才将手中的图卷摊在檯上。
三人一看,正是住宅区模拟的鸟瞰图卷,更是大吃一惊。
“这下子就可以知道了,谢谢你的合作。”基尔一面目测扫瞄位置,一面拿出纸笔索性绘画出小型的地图。
吉恩高兴的大笑几声,摸著摔疼的腰张望四周,没瞧见榎时的身影,这才眉纹稍皱的问:“嘿嘿,我厉害吧!咦?榎时呢?”
面对吉恩无心的关怀,奈维斯只是沉默不语并没做出任何的回应。
“吉恩,别问了,奈维斯你们快去吧。”雷雅当然看出奈维斯垂下的眼神中,隐约透露出悲伤,大概也猜想到榎时遭受不测,只是搭上吉恩的肩膀,简单挥手示意三人离去。
听从雷雅的建议,奈维斯点头后踏上阶梯打算离开,却发现身后的蜜雪儿没有离去的念头,才又停留梯上回过头。
只见蜜雪儿仍在店内东转西兜的,仔细地打量店裡头的摆设,嘴裡不忘嘮叨碎唸著。
“真朴素……唉呀,真脏……这间店的品味真差……”宛如后母般的蜜雪儿,手指擦过桌子后,一见指头上沾染的灰尘,嘴上不断地抱怨连天。
而奈维斯跟基尔,见了骄女鸡蛋裡挑骨头的举动,更是直冒冷汗尷尬连忙赔不是。
“最近的小孩,口气越来越大了。”
“哈哈哈~走了,蜜雪儿。”曾经有过前车之鑑的奈维斯,可不敢再惹毛高头大马的雷雅,赶紧傻笑打混过去,牵起蜜雪儿一同离开。
“哼!用不著妳叫,本小姐自己会走。”蜜雪儿甩开手,便将她那金光闪闪的罗裙,优雅地提拿起来,故作优美的缓步徐行。
一出『萝拉』,三人随即搭乘上基尔的风精灵,火速来到住宅区的深处。
然而,再度踏入住宅区,早已经不像是三天前所闻到的霉菌、腐朽味,空气中尽是瀰漫著令人作噁的腐臭,前脚还没踏入,浓厚的尸臭味与成群的肉蝇“Sarcophagidae”甚至蜂拥而来,让三人无处可逃。
“唔……本小姐不怎麼喜欢这没品味味道……”蜜雪儿马上直掐鼻子,翘起小拇指指向奈维斯抱怨连连。
奈维斯似乎有备而来,早已戴上乍看一般的口罩,在倚靠唇旁的黑色布料上头,长度约1到2公分,有如圆盘的人工呼吸器回视著:“是人都不喜欢。”
“唉唷!妳这黄毛丫头越来越敢顶嘴了!”
“託某人的福!”
“别吵了!唉~為什麼我好像变成卡莲了,专带麻烦的人啊。”宛如调停者的基尔,自嘲苦笑之后,才又回復正经,拿出地图慢慢摸索标誌的指定位置。
当奈维斯等人随著指示一步一步的朝往目标前进,沿路的尸臭味只增无减,不时让蜜雪儿差点被熏昏,只能娇弱的扶著霉壁,朝往目的地。
在污浊的空气漫步许久,三人才千辛万苦才找到标记的房子。
然而,眼前不过是个连两层楼都不到的破屋,随著缘线而龟裂的墙壁,任由风吹摆动破旧的木门窗,实在不像是正常的住处。面对千孔百疮的旧屋,两人顿时不禁害怕的停下脚步,四隻大眼往队伍中唯一的男性直盯去。
“真……真的是这吗……”
伴随著冷风吹摆,支撑木屋的支架,不时传来稀疏摇晃的声响,更让惧怕幽魂的少女直摇头胆怯出声;见著眼前的古屋,仍故作镇定的骄女,双腿早像是石头似的,杵在原地丝毫不敢往前瞪眼著。
待飞风咻咻,门窗猛然互撞的巨响,反让两人的身体相当默契十足,同时打了个冷颤退了几步。
“嗯,地图上是标示这。”话落,基尔正打算向前跨步的同时,却被一双微微颤抖的手,一把从身后揪住衣角制止。
“等……等一下啦……这裡……好像有……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少女,把他瘦弱的身躯做屏风,不时探头往房内看去,只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处,不断地传来宛如哀怨抽泣的怪声,更让少女毛骨悚然赶紧缩回头。
“那个?”
“鬼……鬼屋呀!”奈维斯似乎鼓起十足的勇气,在基尔的耳旁一气呵成的大声嚷嚷,声音中仍带点微抖的唆咯。
而蜜雪儿一听奈维斯所说,也立即从前线倒退最后,虽然双手插胸故作镇定,眼神仍然不敢直视前方而踌躇游移著。
“妳……不会怕鬼吧……”基尔顿时除了感到无奈,反而也出乎意料的眼神,紧盯著奈维斯。而这时,奈维斯似乎被说中,面有愧色的不敢迎对他的眼神,只是不吭一声低著头。
基尔难得看见奈维斯女孩的一面,不禁觉得逗趣噗哧笑出声,不忘吐槽几句:“妳连『鬼王』都不怕了,还会怕小鬼?”
“我……有……有什麼办法嘛!……会害怕就是会害怕,没办法的啊!人总会有一两样害怕的吧……”纵使奈维斯面红耳赤的嘟起嘴,逞强的解释恐惧,手仍不敢放开紧抓的衣角,更让基尔不免深觉有趣抿笑了出来。
直到眼角餘光瞄见一旁落单的骄女,瞧见她莫名缩到后方的怪异举动,聪明过人的基尔,也大概猜想到同样的结果,收起笑顏若无其事的问:“那葛兰森呢?”
“喔呵呵,怎……本小姐可是堂堂蜜雪儿·葛兰森耶,怎麼可能会怕那种小东西,你还真爱说笑。”强势的蜜雪儿,虽然从容自在的淡述,但语气中依旧略带微微颤抖的声色。
面对漏洞百出的回答,智多星当然听得出来,表面装作若无其事,脑海中早已经开始想著算计蜜雪儿,狡猾的把眼镜上推窃笑几声。
“嗯~是吗?那走吧。”基尔也不拆穿她的真面目,甚是打算拋下她一人,让表现柔弱的奈维斯抓住衣角,準备跨步走进古屋内。
蜜雪儿一见情势不对劲,突然心慌的拿出洋扇一刷喊叫:“等……等一下!”
“又怎麼了?”眼看那双美瞳,瞬间变成凸眼鱼,都快掉出来似的,男孩又是心裡使坏,似乎想亲耳听到骄蛮的千金,说声【怕了】才肯罢休,嘴角更是上扬浅笑道。
“我……本小姐还是在外头等好了,那种低俗的平民房子不适合本小姐!”蜜雪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失气质的说出自己的美学,那令人无法违抗的诡辩。即便是料事如神的基尔,也不免抿了嘴,脑袋继续算计如何让她进去古屋,陷入一番苦战当中。
奈维斯一听蜜雪儿的主意,也赶紧双手高举赞同说:“好主意,那我也留下。”
被奈维斯这麼一搅局,骄女方才高傲的气势,也剎那被打消,让骄女不禁咬牙切齿的朝罪魁祸首视去。基尔也随后想出一帖妙计回:“不-行-如果大伙都在外头,那怎麼调查?公平起见,一起进去吧!”前言说完,基尔二话不说的打开眼前古屋的大门。
随著敞开木门的稀疏声“伊歪伊歪”,裡头更传来额外阴森诡异的气息,让原本胆小如鼠的两人,吓得跟石头一样,僵硬原地一动也不动。
“唉~真拿你们没輒。要是真的害怕的话,就抓住我的手。”基尔见两人身子、双脚没一处不颤抖,显得心软伸出双臂轻语。
奈维斯一听,赶紧将基尔的一隻胳臂,紧紧地往自己身上抓来抱牢不放,奈维斯过分亲密的接触,让基尔略显羞涩但也无法反悔,只好轻轻地摇摇头,甩开杂念重整心绪;另一方面,在男孩的劝告下,仍然无法向人低头的骄女,硬是装起矜持,像是僵硬的机器人走路般,四肢与身躯相当有规律,同手同脚、一步一伐的走进古屋内,看来格外的有趣。
当三人同时进入屋内,只见没有点燃任何一盏的灯火,眼前漆黑一片的房间,更让三人无法看清四周的情形,加上胆怯的两人更加的寸步难行。此时,从幽暗的房内,甚是传出明显的啜泣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麼……”越是房内前进,女性的哭声越是明显与悲凉,使得奈维斯因為害怕,把原先挽住的胳膊夹得更牢紧,几乎快把男孩的手臂给应声折断。
剧痛让男孩瞬间从幻想的桃源乡回到现实,另一手赶忙拍打少女的肩膀叫喊:“等等!会骨折!会断掉!”
“少……少胡说八道了,怎会……怎麼会有什麼声音呀。”蜜雪儿似乎也有耳闻,却拼命的大力甩头否定。
“妳的脚在发抖耶……”基尔低头一望,只见蜜雪儿的双脚,已经明显失力发软,有些稳不住身子颤颤巍巍的,顿时深感无奈。
见两位女生的模样,基尔也只好自己询问,向前踏出一步大声问起:“对不起,有人在吗?”
“拜託!不要有人。”奈维斯则不断在基尔的耳边,一直唸唸有词,完全不敢睁开眼,就怕看到什麼白影惊讶而昏。
正当基尔刚开完口,诡异的哭泣声,也随同消失在黑暗当中……
“喂!怎麼不哭了……快哭啊!本小姐命令妳哭!”明明听得到哭声的蜜雪儿,当啜泣声一消失,甚至开始用命令的口气大声指使,而故作没听见的事情,也让两人当场揭穿。
过了一阵子仍是鸦雀无声,奈维斯这才放下心地的自认為平安无事,这才睁开眼窥探眼前。不料,当微微睁开眼皮的同时,正巧眼角的餘光朝下,从地板上突然冒出轻飘白色的身影,吓得奈维斯瞬间血丝充满眼球发喊连天。
“啊──啊──啊──出现了!!!”面对印象冲击的画面,奈维斯惊慌失措之下,误把基尔的脖子当成手臂,毫不留情使劲掐紧。
“……妳……想杀……人……”被霸姬的力道突然一掐,瘦弱的男孩哪承受得住,顿时失去氧气的他,脸色马上铁青一半,拼命地以双手想尽方法扳开魔掌,更从手间的缝中吸取氧气,像金鱼浮出水面,嘴唇仰天一张一闔著。
而这时候,又有隻不明的手,朝蜜雪儿的肩上轻拍。这个动作,也让原先逞强的骄女,顿时花容失色做出异常的举动……
“我的天啊───!本小姐命令你们快走!快走开啦!”蜜雪儿顿时叫出破百度的高分贝,面对前后左右,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根本毫无逃窜的蜜雪儿,居然随手掀起基尔的袍服,马上蹲下紧抱基尔的大腿,顺势把袍套拉下掩蔽身影。
就在两人歇斯底里的举动下,从黑暗中突然传来男性的声音:“请问你们是哪位?”
“咦……”
在听到人声之后,奈维斯原本亢奋的情绪才随即降下。
随后房内老旧的灯泡,也逐渐亮起。在时亮时昏的灯光间,面前明显是一对普通的夫妇,处境尷尬的表情望著三人。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吓你们的,电灯也旧了,很难点著。本来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你们吓成这样……”身后的女性,一时还无法回神收回拍打蜜雪儿的手,眼神瞄向躲在跨下的蜜雪儿赔不是。
“是……人……”见到有手有脚的人类后,奈维斯这才终於鬆下一口气,心跳也渐渐恢復正常的跳动。
“喂!我说!可以放开了吧!两───位───!!!”基尔的脸上明显冒著青筋,手叉腰回瞪奈维斯还掐著自己的脖子指点几下,并又斜目怒视紧抱自己大腿的蜜雪儿,更是气怒的跺出脚声表示抗议。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歉完,赶紧鬆开基尔。两人才恢復正常起身手贴裤缝、脚跟併拢,看似若无其事的站好身子。
而基尔被掐得似乎还是有些喘不过气,不免乾咳几声,手按喉头清嗓的摇头咳声,待準备完善,才又把目光放回夫妻俩。
“请问你们有什麼事吗?”男性面对陌生的奈维斯等人,有些好奇来此的用意何在问道。
“我们是魔法学院的学生,我叫做奈维斯·修尔德。”
“基尔·黑羽。”
“蜜雪儿·葛兰森。”三人简易地介绍了自己,打算单刀直入的询问牺牲者的事情。
对『心煦』略知一二的奈维斯,见眼前上年纪的夫妻礼貌问:“非常冒昧请教一件事情,请问你们是心煦的双亲吗?”
“是……”只见男性一听闻名字,似乎心有餘悸,沉稳的音调突然间岔了气,语调中更流露出悲愤而颤抖著。
“我们想问那孩子当天去了哪?就是他被传染的那天,尽可能的描述清晰。”基尔更是不顾两夫妻的情绪,拿出纸笔準备做笔录。
“我们不想说,拜託你们。”
“我们好不容易才从悲伤的深渊走出来,请不要再让我们回想起之前那悲痛了。”只见俩夫妻一听到基尔无情的发问,立刻大放悲声,像是不愿回想起往事般的拼命甩头。
【回忆吗……可惜时间无法消除既定的悲剧,只有周详的数据才是真实的。】
“这样下去,只会增加更多的牺牲者。”
然而,面对蜜雪儿的劝说,两夫妻更坚持己见回答:“那也不关我们的事。”
“没有那个孩子了,其他人怎麼样跟我们无关了。”
听俩夫妻只顾己的举动,让捨身救援的骄女显得气怒轻咬唇旁,目不转睛瞪视两人。
【又来了……一个一个都是这样……这麼说来我好像也是……】
“请你听我们说,如果能够尽快解决的话,说不定你们的小孩,也能够復原。”唯独奈维斯仍不放弃,温柔的话语支持著双亲,不断安抚著。却不知道另双赭眼讶异的猛盯著她瞧。
“人死怎麼可能復活……”
“可是……那孩子真的还有救吗……”面对奈维斯的天方夜谭,却让丧子之痛的俩夫妻,顿时看见一丝光芒,半信半疑的情况下,加紧询问此话当真?
“啊!只有灵魂被取走,肉体没坏的话,按照常理确实行的通!”夫妻也对善解人意的奈维斯鬆下戒心,基尔见况也应合带过。
待三人话落,母亲却突然起身逕自进入房内,一分的时间也不到,双手随即捧出令奈维斯错愕的容器走出房间。
只见妇人双手托著,不停散发寒气的冰具,毫无疑问正是先前的『沉冰』。
更不可思议的,一个脸孔稚嫩,火红的短髮,身穿茶白色连帽桖和棉裤的小男孩,只像是在裡头安详的沉睡般。
“真是奇蹟……快要迈向三星期了,居然肉身没坏……这是什麼东西……”别说腐败味,男孩的脸蛋跟一般人光滑有弹性的样态,『沉冰』的功能更让蜜雪儿不禁望愣了神。
“『沉冰』……这是真品吗?”基尔似乎感到兴趣,推动眼镜脸庞凑近,都快贴在容器上头,目不转睛的仔细观看裡外的设计。
“这是……请问你们是如何拥有这个东西的?”奈维斯一见『沉冰』,不免惊愕的抬头询问双亲。
父亲恢復慈祥的神情,望著躺在『沉冰』裡头的男孩:“这……先前心煦有一个较大的玩伴,是他给的。年纪……看起来跟你们差不多。”
“那个孩子说只要一直放在裡头,到时候就会醒过来……可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母亲说到这眼泪又溃堤而下。
“借我看一下。”奈维斯来到心煦的身边,便是双手合十。只见在男孩的周围,逐渐散发出蓝绿色的光球,一一点缀身上其他的伤口治疗著。
“妳做什麼?”基尔从没看过『女神泪』,不禁纳闷起疑问道。
“这是『女神泪』,死者甦醒用的。只有出现蓝绿色的光芒,表示恢復体力、跟伤口。我想他应该只有缺灵魂而已吧!”在使用『女神泪』的同时,奈维斯也察觉到裡头,并没有出现金银色的光球,不免心感欣慰说道。
“死者復甦?”蜜雪儿对少女所说也感到一头雾水,狐疑的看望她。
“事后在跟你们解释吧……”话落,少女便转向俩夫妻,继续先前的话题:“可以跟我说心煦当天去了哪裡,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事情是这样的,那孩子说他要去湖边游泳,结果突然溺毙,孩子的爸将他救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了。医生也说不是溺水窒息的关係,并且就判断可能在水源中感染到新病源……也许新的传染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悲痛欲绝的妇女,泪涕一一流落在摀嘴的五指间,一五一十的痛心刻骨的说出原委。
听此,蜜雪儿立刻回想到优姬当时留下的讯息,正是湖水的面积,更是加以推测:“湖……原来……那时候刻意分开的冰水,指著就是湖泊的意思。”
“对了!『弱体化粉』另一个製造方法就是用『水色珍珠』跟『三菱石英』製作而成!这两个都是深水才取得东西!我怎麼都没想到!原来夜刈早知道他的藏身处,才会留讯息下来!”基尔这才豁然大悟,想起自己遗忘的部分,心中不免佩服起优姬的机智。
“你们口中的湖该不会是……”
“就是威尔多附近的威尔湖。”父亲也理所当然说出唯一的可能性。
“谢谢你们!”奈维斯等人一晓得杀害优姬、其他人的兇手,居然近在咫尺,不敢迟缓一刻,火速跑出住宅区赶向城外。
“拜託你们了。”
“请务必要小心。”两双亲对著奈维斯等人,有如恩人的弯腰鞠躬送别三人,直到不见身影才又缓缓挺起身……